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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姝和戴叔伦到底对明国了解多少,居然想这样干?就算他们能出其不意地打明人一个措手不及,但接下来就是人家反攻倒算的时候。
更重要的时候,自己费心巴力地参与这件事情,最后能得到什么?何卫平能想到的后果便是,最终自己在明国全军覆灭,战死沙场,或者不幸被俘,被明人一根绳子串了像一条狗一样牵到明国皇帝秦风的面前。
好处呢?好处自然是被齐人得去了。他们占了虎牢关,将秦国截成了两半,他们甚至都不用理会身后秦军与明军的大战,只管一心一意的去对付雍都就好了。到时候齐人拿下了雍都,占据了秦国大部分的区域,自己却身死名灭,这他娘的算怎么一回事?
“卢一定能干这事儿?”他冷笑着问道。
“估摸卢一定跟我们一样,也不知道这件事的具体情况。”唐惟德道。“我的这个情报,是从明人那里得来的。”
何卫平怔了怔:“唐先生,会不会是明人在忽悠我们?”
“也不是不存在着这种可能。何将军,您既然已经回来了,那戴叔伦必然会来找您的,到时候,你直截了当的问他,想来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会再瞒了。”
何卫平阴沉着脸,“狗娘养的,要真是这样,老子将他剁成十七八块喂狗。”
“剁了他是不成的。”唐惟德微笑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管怎么样,总得先将肖锵推下去再说,等将军握住了大权,那时候还能由得他们说了算?”
“这倒是。”何卫平看着唐惟德,“明人哪里怎么说?”
唐惟德道:“他们倒显得云淡风轻,但从明国国内的布置来看,明显是做了好几手准备的。郭九龄也亲自到了虎牢关了。”
听到郭九龄的名字,何卫平倒是吓了一跳:“这老儿竟然亲自来了?”
“这样的大场面,他自然是不会错过的。”唐惟德笑道。
何卫平沉默了片刻,才问道:“那郭九龄就没有招揽我的意思?”
唐惟德笑了起来:“当然有,不过倒也显得不是那么急迫,其实将军也明白,这件事就算做成了,只怕摆在将军面前的路也不多,无外乎两条,要么像朝廷屈膝,要么归附明人。”
回头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上虎牢关的位置,何卫平心情有些黯然,虎牢,究竟是缺了自立的条件啊!再说了,自己还真不是那块料。有多大碗,吃多少饭,何卫平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
“向朝廷屈膝?”他叹了一口气:“朝廷又还能撑多久?卢一定不会买他们的帐,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一旦事发,朝廷就会杀了开平郡王,那大家拢在一起的条件更是没有了。邓姝这样的计划,我和卢一定又不是疯子,断然是不会参与进去的,他们把事情未免想得太简单了。东边的卞无双,现在不也是三心二意,落英山脉的军队,有一半调到了青河郡边境之上,想干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终归不是勤王的吧?”
大秦必将面临一个四分五裂的局面,这只要是一个明智之士,都是能看出来的。
“不能抱朝廷这棵要倒的大树,又无法自立,那将军便只有两条路选了,要么附齐,要么附明?就看将军怎么选了?”唐惟德笑道。
何卫平哼了一声:“先生又跟我打马虎眼了,这两年,我可没有听说先生跟齐人哪边有什么接触?这不是已经摆明了先生的态度了么?”
唐惟德大笑起来,“将军说得是,如果将军非要选一个内附,自然是选明而不选齐。”
“可你刚刚说那郭九龄对于招揽我并不如何热衷,这是吃定我的意思吗?”何卫平不悦地道。
“将军,有些事情,不看别人怎么说,而是要看别人怎么做,还要看对方的前途到底如何?”唐惟德道“既然要选一个,自然要选那个前途远大的。”
“你觉得明人比齐人还要前途光明?”何卫平不解地道,“对于明人来说,现在齐国可是一个庞然大物。”
“可这个庞然大物在明人面前,已经接二连三地吃鳖了。”唐惟德道:“猛虎虽巨,却也能一锥子便戳翻了。而且将军,如果明人这一次吃下了秦国,而楚国现在又不得不依靠明国,三国抗齐便将重现,而且与以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的三国抗齐,可是有了主心骨,不像以前那样各干各的了。而在我看来,最终,便是明齐的对抗。”
“你觉得明人会获得最后的胜利?”
“当然。明国是初升旭阳,齐国却是夕阳西下。”唐惟德断然道。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虎牢之争(5)()
何卫平沉默半晌,看着唐惟德,问道:“唐先生,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将军请说。”
“你,是不是早就与明人有了联系?”何卫平问道。
唐惟德两条眉毛慢慢地竖了起来,两眼炯炯地盯着何卫平:“将军疑我?”
“不是,我只是很好奇,也有些不解。”何卫平道:“在我看来,明人虽然国势渐强,但这天下,终究还是齐国最强,即便如先生所言,明人就算掌握了秦国,又与楚人联合,与齐国对上,只怕也是落在下风。明人与楚人不可能同一条心,早前我记得先生还跟我说过,楚国君臣相疑,程务本命不久矣,这样的一个楚国,还有多少战斗力值得生疑,怎么看来,也是齐人更强一些,但先生从来没有与我提起过齐人?齐国人也找过我,肯定也找过先生。”
唐惟德很恼火,盯着何卫平,缓缓地道:“将军,我与明人的联系,始于一年前,也就是您被调到横断山区驻防之后,那时候您已经对肖锵失去了信心,吩咐我要找一条后路,从那时起,我才开始与明人联系,也正是那个时候,戴叔伦也找上了门来。我做过的每一件事情,从来都没有瞒过将军,我倒是没有想到,将军竟然对我有了疑心。”
“不不不,我不是疑心,我只是很好奇,先生为什么独独看好明人呢?”
“我是将军的私人幕僚,与将军荣辱与共,将军好,我才好。”唐惟德缓缓地道:“将军对肖锵失望,对秦国失望,也另找明路,惟德自然是赞同的,不过君择臣,可是臣也需要择君啊!齐国势大,明国势弱,将军择齐国,对于齐国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但择明国,则是雪中送炭。戴叔伦和邓姝来这一说,不得不说,的确对明国增添了不小的麻烦,明人现在是不想打仗的,他们只想不费什么力气的拿下秦国,从而能够积攒实力好对付齐国。将军择明,则可以最大限度的帮助明人,此其一也。”
何卫平点了点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个道理他自然是明白的。
“其二,就两国君主而言,秦风是一个更值得选择的君主。这就不需我多说了,想必将军也有所了解,陆大远应当与将军很熟吧?”
“这倒是,陆大远给我写过私信。”
“陆大远是战败被俘,他的遭遇便是一个明证,当然也不排除秦风是千金市马骨,但有陆大远珠玉在前,将军未来的待遇必然不会差。而齐国就不一样了,真投了他们,在拿下秦国之前,将军必然会得到极高的礼遇,但拿下秦国之后,将军的未来就不见得理想了。好一点来说,退下来做个富家翁,差一点,卸磨杀驴也说不定。到了那个时候,齐国自己的将领都多得安置不下呢,那会给您高位虚悬?”
“怎么见得明人就不会对我卸磨杀驴呢?”何卫平反驳道。
唐惟德一笑:“将军对于明国的三大战区的统帅有何看法?”
“嗯?”何卫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开平战区,统帅陈志华,武陵战区,统帅吴岭,中部战区,统帅甘炜。”唐惟德提醒道。
何卫平想了想,终于明白了唐惟德的意思。“你是说陈志华与吴岭是不是?”
“不错,陈志华是前越大将陈慈的儿子,文武双全,随父与我们秦国打了多年仗,是个不错的将领,武陵战区吴岭,是前越吴昕的部下,与明国皇帝秦风可是很扛了几年,明人费了老大的劲才将他拿下,这样的两个人,现在可都在明国身居高位。”
“秦风用人的胸襟,着实让人佩服。”何卫平道。
“明皇秦风的气度那量不必说,但这一件事还说明了另一个问题。不知将军看出来了没有?”唐惟德道。
“还有什么问题,这我倒是真没有看出来!”何卫平摇了摇头。
“秦风缺大将。”唐惟德道。“秦风武将出身,麾下勇将不少,甘炜,黄豪,大柱,陈家洛,邹明,邹正,杨致,这些人都是跟着秦风从一无所有奋斗出来的,但为什么最后坐上一方大将的却是陈志华与吴岭两个人?”
何卫平心中一动。
“这些人都是勇将,但不是帅才,缺乏独挡一面的能力,这只怕是秦风最苦恼的问题,以将军之能,即便是陈志华,吴岭只怕也是比不得的。陈志华还有指挥大军作战的经验,必竟他老子陈慈是个了不得的家伙,家学渊源,吴岭跟着吴昕,耳提面命,也差不了,但其它人可就没有了,如果将军过去,还怕不能得到重用?”唐惟德道。
何卫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陆大远和卢一定可不比我差。”
“陆大远当初是被迫投降,卢一定这个人,只怕不到最后关头,也不会向秦风屈膝,他的性子,想来将军也是知道的。如果将军此刻主动一些,将来的成就,又岂是卢一定陆大远能比的。”唐惟德道。
“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了。”
“刚刚我说了两点,再说第三点吧!”唐惟德笑了笑,看着何卫平,先前心中的那点不满倒是消解了不少,自己的这位东家,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
“先前将军说齐强明弱,可我倒不这么看。从长远来看,只怕用不到十年,双方的强弱之势就会颠倒过来。”
何卫平倒吸了一口凉气,“先生对明国这么有信心?齐国立国已久,国内的确敝端从生,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呢,更何况齐国已经开始了对内的改革,一旦完成,国力只怕更强。”
“画虎不成反类犬!”唐惟德冷笑,“曹天成看到了明国改革的成就,却搞错了根本。”
“这如何讲?”何卫平讶然道。
“曹天成只觉得国内豪门从生,门阀挡道,所以从这个上面着手,原本也是不错的,但他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明国立国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是吏治改革。”唐惟德道:“对于那些战乱地区,秦风是一套方法,但对于那些后来归附的,秦风可又是另一套怀柔的办法,国家赎买土地,税制改革,提高匠人,商人的政治地位,这些,齐国做到得吗?他们做不到的。齐皇为了改革,不惜采取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国内那些人又不是傻子,能看不出,手段过于酷烈,纵然会一时让人屈服,但滋生出来的不满却如同毒虫,虽然现在隐藏不发,但只要有了引子,只怕便是一场大乱。”
“而反观明国,却已经步入了正轨,一步一步走得极其稳当,在天下的布局之上,更是妙手连连,每一步,都打在对手的软胁之处,让对手难受之极。两相比较,选谁不选谁,岂不是明了之极。”
“先生说得是,是何某想得浅了。”何卫平连连点头。“先生勿怪。”
“将军言重了。”唐惟德笑道:“将军信我重我,将如此大事托附于我,我怎么能不兢兢业业,多想一些,多做一些呢!还有三天时间,这些事情,便可明了。”
“是啊,还有三天,便是初八了!”何卫平点了点头:“齐人在往横断山区调兵。先前我还以为是他们晓得虎牢有变,所以提前布局,倒是没有想到邓姝与他们勾结了起来。”
“损人不利己,这样的计策,也只有疯子才能想得出来,可邓姝也不想想,大家凭什么要给她去卖命?”唐惟德冷笑:“仅凭邓氏这些年来的提拔之恩,便要人以命相报,这未免也太过份了。如果是开平郡王的话,或者还能让人抱有一线翻盘的希望,她一个小丫头,能有这么大的威信?”
何卫平也是呵呵一笑:“什么都还没有做,老底儿就被人摸得一干二净,自己却还一无所知,戴叔伦也技止于此耳。明人既然能探得如此隐秘的消息,只怕戴叔伦和邓姝身边也有人反水了。”
“必然如此。”唐惟德道:“郭九龄已经到了虎牢关,将军回来了,他必然会来拜访。到时候就可以将一切都敲定了,初过,虎牢关可就要易主了。”
何卫平点了点头。
二人都在猜测邓姝与戴叔伦的心腹之人投效了明国,却万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