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其中一个孩子说,他们被买下做药引,收了宫刑给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治病。”李山也有些同情的道,“总共有十个孩子,受了宫刑之后就被放了,现在只剩下三个流落在这个道观。”
“治病?药引?好!好!”司马季冷笑着点头道,“吃什么补什么,这是哪个蒙古大夫开的药?伤口愈合了么?带他们回幽州,现在我们还有事,不能耽搁。”
蒙古大夫?这是什么?李山不明所以,不过听着好像是一种胡人的名字。
如果不是还有要事在身,司马季非得留下在这里查一查,但转念又泄气了,如果真是一个士族,这种事情是无法把对方怎么样的。
马蹄起扬尘,等到了蓟城的时候,还没到达燕王府,司马季就心中一沉,晋朝虽说尚白,可今天也太多了一些,果然,燕王府一片素缟,一些护卫女眷见到远远过来的司马季更是放声痛哭。
第二十九章 割发代首()
就不能装像一点?看见自己骑马过来都哭了?司马季纵身下马,一步一步走到府邸门前,目光冷冷的看着这燕王府的侍女、内宦,随即直接略过众人走了进去,“你们继续……”
“世子,你可回来啦,你父王就希望见你一面,可惜啊,哇哇……”
“青玄,你要是早回来两天,就能见到你父王最后一面了,呜呜!”
府邸门前早已经有内宦将司马季回来的消息传进来,不多时司马季就被一群刚刚升格成太夫人的女眷围在其中,人数足有二十多人,推推搡搡把司马季围在中间,或是梨花带雨、或是嚎啕大哭,乱糟糟让司马季以为自己遭到了声波攻击。
“我说众位夫人,青玄有理了。”司马季不慌不忙的开口,女要俏,一身孝,燕王司马机的这些妻妾年龄都不大,围着一个名义上的子嗣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青玄以母对众夫人相待!”等到一群女眷平静下来,司马季才平缓的道,“如果有人要返还原籍,青玄绝不阻拦,并且从府中拨出一笔财务。想要留在王府的,父王在世是什么情况,青玄绝对按照旧例待之。此处距离府门不远,不要让百姓看笑话。”
司马季这些话提醒女眷,看看现在谁才是燕王府的掌控者。不是现在,燕国很早之前就已经是自己在打理,燕王司马机已经卧病三年,不少人心里肯定有所准备,今天在这里哭哭啼啼做给谁看的?如果是真心的非得看到自己才哭的更大声?
“难道一定要在这里做木桩?该回到内室去了。”司马季面无表情的提醒着。
等到这些女眷离开,些许无奈才浮现在司马季脸上。刚刚那一幕让他的觉得,颜严提出殉葬的主意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不过按照前朝成例,无字无女的宫女妃子可以遣返原籍。这就简单了,这些女眷全部符合标准。
但也不是所有女子都愿意离开,司马季才说让这些父亲的妻妾自己选择。
半日之后,幽州刺史许猛来到府上,一副悲痛之色过来吊唁,面带悲切的道,“青玄,得知燕王病重后,我几乎每天都来府上一趟,前天燕王病去,我已经给洛阳发了急报。”
“麻烦刺史了!”司马季神色木讷的道,“青玄刚刚进城就劳烦刺史,心中深感愧疚。”许猛才上任多长时间,更不要提司马机根本就无法出府,不用说这幅悲痛也是装的。
“来到幽州才知道这里和洛阳不少人认识的不同,百姓富足。这都是燕王之功啊。”许猛神色悲切,就差掩面而泣了,“燕王真乃是一代贤王,我真是心中大恸。相反今年并州出现蝗灾,百姓流离失所,出现流民,刺史王仲兴焦头烂额。”
“大人谬赞!”司马季表示感谢,燕国三年来都是自己在打理,他就当做许猛是在夸自己,不过么?并州出现蝗灾?他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闪念,只不过没有抓住,想不明白自然不想,虚伪以蛇一番便道,“今夜青玄要为父王守灵,刺史请回吧。”
等到许猛离开,司马季才想起来刚刚那个念头是什么了,并州出现蝗灾进而涌现出来流民,刚开始他没有想到什么。天下这么大各种各样的灾害太多了,可以说没有一年不再发生。
“这次蝗灾的范围很大么?”司马季猛然这么一想,整个并州也不过六万户而已。当然这是十年前的统计,不过就算考虑到有隐藏人口在内。并州也不应该超过十万户,十年后就算增长了一些,也不会很多。
这么大一个州,才十万户人,一次蝗灾能造成流民?看来这次蝗灾的波及范围属实不小。
夜深,屏退左右的司马季独自留下,亲手点燃长明灯,对着灵柩坐下。他准备和这个便宜父王说说话,但一时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历史真有意思!”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后,司马季缓缓开口,“明朝初年朱元璋将金朝鸭绿江以南的土地送给朝鲜,朝鲜以此开始向北渗透。将当地女真赶出朝鲜半岛,同时也让中国在朝鲜半岛的土地完全成为历史,被赶走的女真里面有个人叫猛哥帖木儿,他的后代有个人叫努尔哈赤。”
“金朝末年,叱咤风云的女真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城池,在蔡州蒙金展开最后决战。女真大难来临困兽犹斗,主动组成敢死队出城突袭蒙古军,本来这和宋军无关,可作为辅助力量的宋军,在孟拱的指挥下帮助张柔击溃了这批金军,蔡州之战四年后,张柔的儿子张弘范出生,几十年后的崖山海战,张弘范灭宋。”
“自从光武帝刘秀开始内迁胡人,数百年来进入内地的胡人已经不知凡几。他们本不能成事,甚至只要再给晋朝五十年时间,很多胡人就会成为历史。可晋朝士族强大,有篡位实力的家族太多了,我知道很多名士都认为分封好。这也不能怪你们!”司马季絮絮叨叨,在灵柩面前自言自语,“士族门阀强大,换过任何人都会选择分封拱卫皇权,谁能想到被贩卖、被当成奴隶的胡人能成事呢?”
“有意思的是,八王之乱不但把晋朝的中央禁军打没了,还把本来很多强大的胡人部族给打没了,最后一个现在不知道哪,实力最弱小,后来叫羯人成了胜利者。”
“可就连石勒,都知道设置学校以考试为标准选拔官吏,他要是个汉人,估计以后的历史教科书科举制度就是他发明的了,可朝廷这么多官吏竟然想不出来?嗯,现在朝廷士族门阀众多,确实也做不到。”
司马季一声轻笑扯出长剑,在长明灯下闪闪发光,另一只手解开头上纶巾,默然的看着灵柩,“古人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未来我一定会杀很多人的,那我就从自己开始,曹操割发代首,今天我就学学他,还给你一些东西成全孝道。”
“从今天开始,我要尝试一些新的东西。不管谁挡在我的面前,我都有必杀的决心。”司马季扯着头发狠狠一拉,一束头发随剑而逝。
“晋朝就像是一个死结,我会一个个打开。”话语出口,又是一束头发落地。
“敢挡在滚滚洪流之前,必然被洪流碾碎。”地上又多出一束头发。
第二天一早,颜严推门而入,一眼就见到地上的头发,大惊道,“世子,你怎么了?”
背对着颜严的司马季缓慢的转过脖子,直勾勾的盯着颜严片刻,随即回头有面对灵柩淡然道,“父王去世、心中悲痛、恨不得舍身而去,割发代首、以全孝道。”
第三十章 承袭燕王()
燕王病去、世子悲痛难忍、彻夜扶棺守灵、痛哭流涕、几欲昏厥,恨不得舍身而去,真乃孝子也!
“由此世子,真是我燕国之幸,世子一旦登上王位,我们的日子会更好过。”
“听说并州出现蝗灾,不少流民都跑到上谷了,哎,真是流年不利。”
“听人说蝗灾是上天示警,是不是并州人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歪路总是如此的迅速,升斗小民比起孝道,更加愿意讥笑临近州县的天灾。唐宋之前闭关自守,以郡为国,在这上面表现的淋漓尽致。
不管怎么说,司马季这种割发代首的举动,还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蓟城,并且以非常快的速度蔓延到整个封国,相信时间不长,该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
以这个年代的人来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能割发代首绝对是孝感天下。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这么下本演戏,根本就没人对此产生怀疑。可在司马季来看,这简直就是成本最低的欺骗,切掉头发就能博取美名简直太划算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在司马季这里不如两字,刺挠!找来一个铜镜看了一下,让侍女把铜镜拿走,还算是凑合,对着第一次给人割发的侍女道,“以后我就不在蓄发了。”
“世子,內史樊兆已经到了!”颜严进门瞄了司马季头上的短发,低眉顺眼道。
“让让樊內史进来。”司马季点头道,內史就是封国的行政官员,和中尉一样,由洛阳指派负责封国的内政和军事,当然最大的目的,肯定要给各地藩王一个上一个保险,防止地方藩王起兵造反。
“燕王病去,令人悲痛,世子太过于伤感。”樊兆进来连忙躬身行礼,也偷瞄了司马季的头顶一眼,眼见为实,果然已经割发代首,忽然提高了音量,“世子也不要太过于沉浸在悲伤当中,为了燕国臣民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我很像是悲伤么?司马季轻声咳嗽一下道,“樊內史,上任已经不短时间,对幽州的情况了解如何,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的,颜严会帮你熟悉。”
虽说对方是杨骏派到幽州来的,但司马季并不担心。自己的底盘还能让对方翻盘,那就什么都不用干了,赶紧对燕王府的侍女使劲得了。
“先王在世之时,就是希望整个封国的百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青玄无才,只能按照先王重托,尽量打成这个目的。”司马季面色沉重,一张嘴像是炮仗一样把燕王司马机塑造成一代贤王,爱民如子、高风亮节、胸怀若谷,排比句一串接一串的从口中蹦出来。
至于好五石散、沉迷酒水、色中饿鬼,爱财如命,这肯定不是先王司马机,肯定是有人刻意造谣,并不排除保留追诉的权利。
“先王果然乃是一代贤王,现有世子承业,百姓之福啊。”樊兆等到司马季刚刚说完,立刻就告诉颜严,什么叫做洛阳来的大才,直接无缝衔接,马屁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从天道一直说到民心、引述老子的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在引申到思想上,旁敲侧击的表示世子在玄学上大有造诣云云……
“樊內史,过几天要和鲜卑互市,你刚刚来到幽州,和我一起去转转吧。”司马季似乎对樊兆的马屁十分满意,直接邀请道,“互市之时,车马牛羊,一望无际,乃是一桩盛景。”
每年秋收之前,司马季都会和鲜卑互市,用来交换和双方所需要的东西。为什么是秋收之前呢,这是因为新打下来粮食司马季要留着,以前放了很长时间的粮食才用来交还给鲜卑人,这没什么不对的,只不过是口感差了一点,他又没有往里面放毒。
当然这主要和燕王府有关系,和燕国百姓没有多大关系。燕国百姓只要做好佃户奴婢的本职工作,好好种田行了。等着世子殿下从鲜卑人那里薅完羊毛,再把燕国百姓当成韭菜割。
至少现在,燕国百姓是看不懂这种高端操作的。其实这个道理简单的很。人口数量影响观感,一个国家人口多和人口少,所造成的影响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两个国家一样穷,面积大人口多的那个国家的百姓,幸福感一定比小国寡民要高。这种例子在东亚不太合适,倒是后世的南亚非常明显。不就是人口三哥人口多么,比不么人均还比不了总量么?
人口众多的国家百姓不容易碰到天花板,就算是碰到很多人也不知道。小国寡民就会感受的很清晰,你们村有三个村干部,但你天天能看到他。你来到一个县,却看不到县长,只看到普通人各干各的,这种感受完全不一样。
“这个世子真是豁达之人,对我毫不防备。”內史樊兆离开之后心里还不断感叹。
“让你探查北平郡和平州东海,到了现在还没办成任何一件事情。秋收之后召集封国佃户奴婢,通通给我上山。”司马季略带一丝不满的吩咐道。
海带就算了,那玩意藏在海边但随波逐流,一时无法发现情有可原。可铁矿能跑么?难道他在晋朝已经引起蝴蝶效应?可没听说哪个蝴蝶效应能引起地质变迁的。
“你亲自下去监督秋收,粟、麻、梁、麦、豆、分门别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