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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战告捷,禁军源源不断涌入梁山深处,冲进茫茫密林深处。山中喊杀不断,小径、山腰、到处都有倒毙的尸体。
“杀!”孟观一马当先,身后大量体格壮硕身强力壮的士卒紧随其后杀出,踩在黄土上溅起大片沙尘,冲进密林之中,主将身先士卒,后面的士卒更是舍生忘死,追杀残敌。
密林里躲藏着一些梁山士兵,看见晋军冲上来就刺出长矛,一些士卒躲避不及被当场刺中倒地,但更多的士兵源源不断的跟上来,弯刀勇猛的砍出,埋伏在密林里的叛军士卒被找寻出来砍翻在地。
厮杀一直持续到中午时分,孟观率领禁军连续攻克十二座营寨,朝天的大火将叛军大营烧的一干二净,接连不断的告捷消息被传到司马季耳中。
半天时间齐万年所结连营便被攻克三分之一,这一点司马季虽然站着说话也腰疼,可出毕竟处在胜利者的角度还好说,可另一面,大营不断被攻克,就好像一柄锤子不断的朝着他的心脏敲击,半日已经连续敲了十二次,就算是在强大的心脏也顶不住这种打击。
这个时候齐万年再也坐不住了,这里已经是他的老巢,旬月以来的战败都可以接受,可这一次要是战败了,他就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燕王残忍之名天下皆知,如果我们战败,都是郝度一般的下场。”齐万年也急了,一句话让所有渠帅、首领都心惊不已。郝度战败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郝度部众被俘的下场都已经传开,上万人被挑断脚筋蹦到洛阳服徭役,整夜惨嚎不绝的事情,现在每一个叛军士卒都已经知道,投降是不能投降的,死都不投降。
“真香啊,孟观打到哪了?”司马季用大马士革钢刀切着肉片,不疾不徐的问道。好消息一个个的传来,燕王心情舒畅,这不是又蹭了一份功劳么?果然是不愧大晋战神的威名,对从一群农民军上刷了战绩,自古以来的各种起义么,战斗力也就是这么回事。
比起他这么惬意,山中的厮杀则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自古以来有人奋战效死,有人贪天之功,我大晋正好是比较突出这点的时候,司马季切着野鸡满足口腹之欲,并不耽误山中的士卒输死奋战。
在齐万年倾巢出动之后,两军的交战变得更加胶着,这还是司马季比较仁慈的结果,要是按照孟观杀俘的想法,那就是一个不死不休的结局。所以目前孟观进攻不利的困境和燕王无关,相反他应该感谢燕王创造出来了这么有利的局面。
功劳是燕王的,血战是孟观的,看起来有些不公平,但明白前因后果则确实是实情。
战争的胶着点在梁山深处的一条险要之地附近展开,整个梁山算不上一个险要之地,这是从大局上来说的,可任何一个山体,总有一两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这么一处险地,肯定是双方交战的重点,在连续攻克十几座大营之后,孟观就碰到了这么一个险地,最主要是这条小路太窄了,只需要不多的兵力就能堵住去路,在齐万年丢失了所有外围大营之后,还在最内部的大营调兵,重点防守这处险地,让孟观连续几次都吃瘪而回。
“大将军,休息一下吧,士卒们在山间奔行,体力已经不支了。现在我们已经将附近山头全部攻克,齐万年插翅难飞。”身边的牙门副将见此情况,不想孟观上头做出冲动之举便开口道,“相信燕王会谅解的。”
事实如此,在将梁山处在外围的十多处大营全部拔掉之后,洛阳禁军才有足够的兵力敢说包围齐万年,不然那绵延几十里的山头,司马季领着四万人包围不过来。
报信斥候过来禀明情况,司马季正好吃掉了最后一点肉片,不慌不忙的道,“可以了,饭要吃一口一口吃啊,呃……”没忍住打了一个饱嗝道,“封锁所有道路,不能让这帮叛军下来,轮番用饭,现在可以改日再战。”
不到一天的时间有如此战果,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虽然他也希望自己的部下思想坚毅、身体永不停息,任劳任怨,最好跟永动机一样工作,永远没有怨言,谁让他就是一个封建奴隶主呢,就愿意这么想。可这又不现实,那既然有了成果休息一下非常不可。
“带本王去看看!”司马季觉得应该体现一把关爱士卒的一面,表示本王和你们同在。虽说纸上谈兵的味道弄了一些,可有时候这样它就是有效果。
进入梁山,还能看见不少被烧毁的大营弄着浓烟,火还没有完全熄灭,到处都是两军的尸首散落各处,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冷兵器时代战争的直面冲击力可见一般。
“不管是敌我那一方的士卒,都给我分开掩埋起来,别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瘟疫当中,你们洛阳禁军可能不知道这点,要是平州军现在早就打扫战场了。”司马季捂着鼻子不慌不忙的吩咐着,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兵灾也是大灾的一种。
“燕王殿下,是本将的疏忽,本应该一鼓作气杀进去,现在缺给了叛贼喘息的机会。”一见到司马季前来,孟观首先开口自责不已,样子十分悔恨。
“将军何罪之有?叛贼的喘息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可惜啊!”司马季遥望着挡住禁军的险地,并不是不能攻克,确实是士卒鏖战一天疲惫了,只是他口中的可惜不是指这一点,而是距离放火烧山的范围还是差了不少。
第二百九十八章 血战到底()
禁军血战一天,斩杀了万余名叛军,自身损耗也不小,燕王当然不能只是用嘴巴安慰禁军将士,利用知识采取救治这是必须的,只不过在一个问题上遇到了不少麻烦。
禁军士卒在天子脚下,并非是南征时期的山越、交州兵,也不是横扫三韩的平州军。京畿之地汇聚天下英才,就算是普通士卒也深深被影响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少头部受伤的士卒非常固执,颇有种宁死也不削发的意思。
劝说的结果也收效甚微,见到血液凝结成一块一块的创口沾染长发,司马季感觉不来点强制手段是不行了,“把幽州军士卒给我叫来,把头部受伤的士卒头发都剃了,人都死了还想孝顺父母,魏王曹操割须断袍才有反败为胜,我们还赢着呢,你们却想去死。”
直到被一群将校拉开,司马季还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指着满脸是血的士卒破口大骂,“今天你必须剃发,你不想也可以,本王给你剃了之后你再自杀,我就不信了,留着命孝敬父母不比你在这等死强?”
到了晋代,身为王侯,司马季没有学会什么东西,但有一天学的很明白,那就是他不需要向这些百姓解释什么,让你们怎么做就乖乖去做。军户是什么?和佃户同等的存在,还不如一般老百姓,本身就社会地位低下,本王还喝不住你们?
“燕王说的对,留着有用之身才能孝敬父母。”孟观得知此事之后也违心的站燕王立场。
孟观对司马季此举也心中颇有微词,顺着司马季说话完全是因为他是燕王,在士卒和王侯之间选择,对他而言不是一个多难的选择题,倒不是燕王多么有道理。
司马季用真实的社会经历,将那套道理撕得粉碎,孟观就算是心里不同意,觉得我大晋以孝道治天下,仍然半个屁都不敢放,坐视幽州士卒上来,三下五除二把伤兵的头发剃掉,还很是敷衍的安慰道,“伤好之后以后还会再长,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多读读书……”
“燕王,请下山休息吧,山内形势复杂,有骑兵保护本将也放心。”孟观随后话锋一转,准备他眼中的外行赶出去,留在山中他这个征虏大将军反而束手束脚。
孟观觉得燕王对局势把握还是可以的,大方向上没有明显的错误,但此时是披坚执锐的时候,燕王太接近两军的对峙之处不是好事,不但没有一点正面作用,拖后腿的作用还大一些。
“本王也知道帮不上什么忙,将军大可以自便。”司马季对孟观的想法倒是不生气,人家又没有错,现在这种拼命的时候他确实帮不上什么忙,随后便下山了。
夜幕降临,将一个白天的血腥之气冲淡,山中齐万年的大营当中一片愁云惨雾。一日之间丢失十几座大营,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场大败,齐万年的中军大帐当中,不管是哪个部众的渠帅,都沉默无言,一副已经穷途末路的沮丧。
一天的激战之后,齐万年的叛军士气已经到了低谷,这并非只是吃了一场败仗。而是在丢失了外围之后,他们几乎已经被完全包围了,如果关中军到达梁山的话,他们就完全没有活路,只是围困就能把他们困死。
“再固守梁山的话,你我皆死无葬身之地。”好半天,齐万年才怅然的开口说道,“不相等死的话,我们就必须突围,现在只有洛阳禁军到达战场,一旦秦王的兵马和其他刺史的兵马到达,到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陪着我去洛阳千刀万剐的,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这句话让低头沉默不已的众人都猛然抬头,这个结果是任何人都不想得到的,却是一个很现实的后果,今天这一仗已经证明,齐万年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
此时起兵时候那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想法已经没了,也不再是连战连胜时候娇妻美妾环绕在侧的日子,惶惶如丧家之犬正是这些渠帅首领的真实写照。
突围,也只有突围一途才能避免被凌迟处死的结局,如同一个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哪怕知道机会渺茫也绝对不会松手一般,一想到突围这个词,所有人的脑袋都急速运转起来,想着各种能够可行的路线。
“陛下,我知道一条路在北山,现在还没有被禁军发现,而且以现在洛阳禁军的兵力,也不可能将我们完全包围,只要我们趁着夜色突围,还是有可能离开的,只不过燕王司马季速来小心,这几天围困一定会派出探马巡视,我们是否应该等待几天?”一名渠帅起身低声道,“但是如果等待司马季麻痹大意,有可能增加那条小路被发现的可能,请陛下定夺。”
“这?让我想想。”齐万年愁容满面,甚至连他称帝的事情都忘记了,现在一门心思都想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突围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现在的形势很简单,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必然还会有一部分士卒要殿后,注定要被牺牲掉。如果只是带着少部分部众突围,一旦司马季追上来,他能不能保全自己?
要知道洛阳禁军此次也过来了上万骑兵,一旦齐万年暴露了,想要追上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到时候失去了山区的庇护,在野外碰到上万骑兵的追击,会发生什么事情齐万年几乎不用想就知道。
“不要说了,我不能抛下自己的部众,洛阳要把我们都凌迟处死,我们死在战场上,总比任人鱼肉要强。”齐万年咬着牙做出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大喝道,“死也要死在一起。”
“死也要死在一起,和司马季拼了。”齐万年一番豁出去的表态,让大帐内的愁云惨雾一扫而空,决定要和司马季血战到底。
让众人回去休息明日再战,齐万年又做出一副疲惫的样子准备歇息,夜色渐深,过了一个时辰,刚刚出主意的渠帅又回到了大帐内,两人耳语一番,齐万年深深地点头,“此事一定要小心,不可泄露。”
第二百九十九章 攻克梁山()
“拿着,到时候动手会快点。”司马季拿出一柄样子奇怪的刀具,匕首大小,但是刀刃很钝,从中间往刀柄处则变得锐利,下方刀刃是开刃过的,距离刀柄三厘米的地方则是一个豁口,样子就像是鳄鱼张嘴一般。
把这柄刀递给身边的护卫,护卫一脸的不明所以,拿着奇怪的匕首问道,“殿下这是?”
“断筋刀,本王小时候看杀动物比较麻烦,闲暇时候弄出来的,这次正好废物利用,看看你们挑脚筋的时候多费劲,费时费力睡不安稳,本王也是为了你们着想。”司马季一副你们不用感谢我的样子说道,“有匕首的就照着这个弄,这次倒是提醒了本王,回到蓟城之后应该量产这种匕首,毕竟好东西也要学会分享不是么?”
月色之下,司马季露着一口白牙很是慈眉善目,这幅样子却令大帐周围的护卫不寒而栗。这种反差带来的恐惧,简直令人睡觉都睡不安稳。
有时候司马季的表现,绝对对得起我大晋士族对他的评价,对此燕王欣然接受,他认为自己和士族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并不怎么伪装自己,甚至牺牲少数解救大多数的道理,不像是士族子弟,口口声声创造一个太平盛世,压迫胡人完了压迫晋人,倒是够得上士族之下人人平等。
“要不要拉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