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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请慎言。太守说的事情妾会考虑的,现在太守应该回到辽东。”
。
第三百九十八章 草原之谋()
这一幕如果被已经出关的司马季看见,肯定会有慈禧太后垂帘听政的既视感。只是他确实不在府中,不远不近的跟着拓跋禄官前往拓跋氏的领地,拓跋氏的领地只不过和幽州略有接壤,整体是在并州和河套以北,占地广阔,从人口上来说可以说等于其他三部的两部。
只是不论是接壤幽州的四部鲜卑,还是一直到陇西的六部鲜卑,基本上是越往西水平越不怎么样,拓跋氏人口如此之多,实力也只是和段氏、宇文氏和慕容氏实力在伯仲之间,四部鲜卑当中,段氏的实力稍微强一些。
这和历史上四部鲜卑灭亡的速度截然相反,历史消亡的顺序是段氏、宇文氏和慕容氏,参合坡之战后,拓跋氏成了四部鲜卑最后的胜利者。六部鲜卑最弱的慕容吐谷浑,一直存活到唐朝,这就可以看出往往越强的死的越快。
越是觉得自己强大,一头扎进中原争夺天下,往往几轮下来就会被磨灭干净。这个时代展现的就是逆向淘汰,越是强大死的越惨。
武帝的儿子里面,越是有才能,有名望、得人心的死得都越惨,长沙王司马乂最能干了,历史没有留下一点劣迹,结果他死得最惨,被活活烧死。淮南王司马允以七百对阵十万禁军激战的不落下风,他被杀得绝了后,楚王司马炜年纪轻轻就受到宗室厚望,他被斩首,司马颖坐镇邺城遥控朝政,他被绞死,只有中庸的秦王司马柬是病死的。
连同远亲的宗室,敢跳出来争夺天下的齐王、范阳王、河间王,每个人都对自己的能力有自信,振臂一呼拥戴之人比比皆是,轻易就能聚兵十万,最后不是病死就是败亡,最终的胜利者是王爵最低的司马越。
连同刘渊石崇的儿子,稍微符合文臣期望的君主,全部都死在残暴的宗室手上。
杜锡作为内史这次和司马季一起出关迎亲,同坐在一驾马车之上,他也是第一次来到塞外,非常凑巧,他正在提及江统,“臣和江统同在东宫,对此人有些了解,他就算是不理解和亲之策也属于正常。”
“是联姻不是和亲。”司马季不紧不慢的纠正道,这两个词意思差不多,可实际上差得远,娶鲜卑女人也算是和亲,那各朝各代都和亲过,朱元璋都有蒙古妃子。
“是联姻,江统对联姻之策肯定心有不满,他这个人就是太过于拘泥于华夷之辨了。”杜锡慢慢的开口道,“略微有些不知变通,但只要用在地方,还是一个俊才。”
“华夷之辨么,守着长城关起门过日子,倒也合适。但要进取么,就不太合适了。”司马季微微摇头道,“再说历史经不起推敲,太过于较真,其实徒增烦恼。”
按照神话传说,炎黄部落的位置处在中原西北方,蚩尤部落才是靠近华北平原的一方,要是结合人类迁徙路线,炎黄部落和蚩尤部落相比,很可能是中华大地的后来者。
难道司马季会把整个天下拱手送给苗人,然后说我错了?商朝和周朝并立了这么长时间,谁是正统?研究这个问题就是徒增烦恼。
“殿下说的是!”杜锡点头转而问道,“但是臣也想知道,殿下心中对胡人怎么看。”
“不怎么看,认命了,汉朝打了几百年,就是让人家从匈奴变成了鲜卑,就换了一个名字。”司马季搓着牙花子,后来唐朝也打了几百年。宋朝之后改变政策,专注于守住汉地老死不相往来,宋明两代又开始着重防守。
真把游牧势力随意拿捏的,还得是清朝,可能是宋金并立的时候,金国被背后捅刀的教训太深刻,后来的清朝简直招招都对着游牧势力的弱点下刀。可惜清朝出现的太晚了,要是早先的朝代有这种手段,民国时期蒙古肯定丢不了。
“如果本王在草原建立军镇的话,自然是大晋军队驻军,但还要辅以女真人。”司马季对着杜锡阴测测的笑道,“当然这只是一种设想,以后还要慢慢看。”
起到引路作用的拓跋禄官绝对不会想到,后面不紧不慢跟着的司马季,决定让这帮蒙古人亲戚尝尝我大清的手段了,恰好,当初看明粉清粉撕逼的时候,他已经对很多资料都有所了解。
抛去宗教因素,清朝的八旗军布置是很有特点的,八旗军一半的兵力在帝都,人数大概十万,剩下一半的兵力在东北老家,人数大概在五万。剩下五万则分配给草原和汉地两个地方,因为准格尔长时期都比较强大,最后这五万八旗军,偏重于应对草原。
又因为帝都的地理位置靠近草原,十万京师八旗军可以随时支援对准格尔的战事。
司马季手中的蓟城就具备了这个地理位置,他就不相信,二十万八旗军能做到的事情,他就做不到,堂堂中原王朝比人数都输了,这以后如何立足?人有的是,不够就征兵。
“以夷制夷也算是好事,殿下还可以布置鲜卑人进入女真之地,这样相互掣肘,在挑拨他们,我们便可高枕无忧了。”杜锡撵着下巴的胡须道,“妙极,秒极。”
“鲜卑人口数倍于女真,女真之地的事情可以往后放放。暂时是不着急的,内史就等着看吧,只要政策连贯,三代之后便可定下大局。”司马季揉着眼眶有些疲惫的道,“还没走多远,竟然感觉到冷了,气候真是不一样。”
拓跋氏之所以人口众多,占地面积很大,是因为目前拓跋氏分成三部,拓跋禄官自令东部,拓跋猗迤是统领中部,拓跋猗卢统领西部,后面的两人是拓跋禄官的侄子。其中拓跋禄官自己的东部实力最强,因为其他两人是自己的侄子,所以拓跋禄官也有足够的威信调遣其他两部的人马。
“燕王觉得我们拓跋氏的领地如何?”回到领地之后拓跋禄官安排了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邀请大晋燕王亮个相,同时也是提升自己的威望。
“好,好极了!”司马季心悦诚服的佩服道,晋朝分封这么多宗室,现在都快打内战了,你们拓跋氏也这么做,他只能说一声佩服。
但马上司马季就被打脸了,拓跋禄官笑呵呵的道,“我没有儿子,膝下一女去年已经嫁给了宇文氏,现在无牵无挂,索性两个侄子还算是不错,分出两部就是看看他们的才能,我已经派人去通传他们两人,带着尚未婚配女子前来,燕王可以自行挑选。”
没有儿子?司马季默然点头,那如果以后拓跋禄官死了,他和拓跋氏的子嗣,是不是也可以过来继承一下遗产?侄子并不是嫡子,他司马季要真是不要脸的话,应该也可以一争。
俄罗斯娶了一个拜占庭公主都能强称第三罗马,俄罗斯能做,他司马季就不能做么?虽然这不符合中央集权的思维,可我大晋不是还有封建体制么,这么多诸侯王,效仿一下欧洲封建领主并无不可。
除了一女已经嫁出去,没有子嗣的拓跋禄官无取无求,他绝对不会想到上国燕王已经惦记他死后的领地归属问题,娶个宗亲女子就准备过来抢遗产了。
拓跋氏分为三部,仍然是拓跋禄官自领的东部最强,只要拓跋禄官死了,到时候司马季大不了向洛阳请旨,封给自己和拓跋氏的后代,说敢说个不字?
“殿下,一路风餐露宿,是不是该休息了。”颠簸一路的杜锡开口询问,表情明显是沾枕头就着,就等着司马季首肯了。
“不,先看看草原风光。睡觉什么时候不能睡?你在中原能看到这种辽阔的景色么?”司马季这时候怎么能睡得着觉?准备先看看他以后的领地。在燕王眼中,拓跋氏最富饶的东部领地,已经和自己的没有什么区别。
以前真是对拓跋氏太不上心了,竟然不知道拓跋禄官没有继承人?两个侄子怎么能托付大业呢?那是外人。江山还是要交到自己人的手里,比如燕王觉得自己的孩子就很合适。
拓跋禄官在宗亲当中任由自己挑选,司马季就不相信挑不出来一个好看的。
“他两个侄子要是以后不满,直接扣上谋反的帽子斩了。”想到这司马季都差点笑出声。
不同于人在草原,准备选美的燕王这么快活,洛阳的气氛还是非常凝重,孙秀当天没有挽留燕王府的人,就是发现了石崇、欧阳建的蛛丝马迹。
发现之后便开始秘密的调查此事,当时的实际政权在孙秀手里。孙秀当然知道齐王、淮南王心怀不满,他密切注视着洛阳城里的一举一动。
涉及到了宗室,孙秀没有确切的把握之前也不敢多联想,等到再次发现有金谷园的人联络宗室,孙秀才断定,是有人要再次联络宗室对司马伦发难。
这才急匆匆的看到相国府,和司马伦商议此事,这等于是一个意外,早先他设想的是拉拢淮南王、打压齐王、目前的局势演变似乎两个王侯心里都不满。
第三百九十九章 逼迫()
“不得不说是秀的布置出现了纰漏,本以为淮南王是可以拉拢的,甚至不惜打压齐王,现在看来是错了。”孙秀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还是应该解决淮南王,齐王构不成大患。淮南王是武帝亲子,一点振臂一呼对大王的大业是大患。”
“不错不错,仗着是皇帝的弟弟,对本王的命令暗地里抵制,不过涉及到宗室,还是小心为上!”司马伦也罕见的清醒起来,经过这段时间的掌朝,他是真的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的名声是真的臭,提拔俊才为自己效力收效甚微。
接二连三的碰壁都让司马伦有了破罐子破摔的颓废感,在士族当中都这样,在宗室当中其他宗室怎么看自己,这还用想?
“淮南王府当中,有从淮南跟随淮南王来到洛阳的死士,淮南王坐镇寿春是十年,身边亲卫部曲百里挑一,惟命是从,大王绝对不可小视。”孙秀暗自点头,他的主公这一次总算是有了一点明主的风范,没有显得太过于急躁。
现在当务之急是解除淮南王司马允的兵权,在这之前,孙秀以司马伦的名义已经解除了淮南王在淮南的军政大权,作为交换则把洛阳禁军的军权交给了司马允。司马允现在是中央禁军的中护军。
中护军掌控禁军,如若司马允以掌控的禁军对抗司马伦,有准备之下还真是一个大问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孙秀虽然觉得事情不大,可为了稳妥起见还是想办法解除中护军,才能逼迫司马允就范。
“大王可以上表让天子以淮南王为太尉,张华已经告老返乡,太尉正在空缺,淮南王为天子的弟弟,身份尊贵,做太尉在合适不过了。”孙秀沉思片刻开口道。
“淮南王能同意么?”司马伦微微摇头,太尉是三公之一,一品官职,名义上掌管天下兵马,实质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养老闲职。
除了杨骏在武帝刚死的时候专权,此前担任太尉一职的有何曾、汝南王司马亮、高密王司马泰,不是朝廷宿老就是宗室前辈,年龄都在五十以上,现在淮南王司马允不过二十七岁,赵王就想让他提前过晚年生活?对方能够同意么?
“任命太尉和解除中护军的圣旨可同时下达,如若淮南王不奉召可杀之。”孙秀眼中寒光一闪,不知不觉间压低了声音道,“从贾后死后,大王封官进爵,犒赏三军。淮南王中护军之位也是大王以相国封赏的,而现在封赏的时间尚浅,淮南王这么短时间还无法把自己的心腹安插在禁军当中,但要是时间日久,淮南王对禁军的掌控会越来越深,对大王的危害只会越来越大。”
“大王想想,现在淮南王就已经对大王的命令暗自抵触,以后可怎么得了啊?秀知道大王心有疑虑,但目前我们尚占优势,不能再等了。”孙秀苦口婆心的劝道,“难道大王想等到淮南王完全掌控禁军和大王对弈么?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你这是要逼反他?”司马伦吓了一跳,孙秀此举明明是逼着淮南王造反,这可和他心中的想法不太一样。
“淮南王年纪轻轻就出镇寿春,掌控淮南大军,同等待遇只有秦王司马柬、楚王司马炜,而淮南王的行事风格,和楚王司马炜类似,至于大王你么?”孙秀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像是观察了司马伦的脸色,轻飘飘的道,“应该不想做汝南王吧?”
司马伦拿着笔的手一抖,谁不知道汝南王司马亮是被楚王司马炜格杀的,世事变幻,司马允就如同司马炜那般年轻,自己则如同司马亮那样老迈。
当初是一个武帝亲子对阵一个宗室元老,现在还是一个武帝亲子对阵一个宗室元老,楚王掌控禁军而汝南王没有,现在淮南王和自己分掌禁军,太像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