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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啊?”张达李山二人面面相视,这就是第一道军令,是不是有点儿戏了。
“活学活用而已,你们不懂。”司马季耷拉着眼皮微微摇头,“主要也是太脏了。”
司马季眼中没有什么古怪的发型,长发短发仅此而已,塞外迎风招展的修真者发型,配上一脑袋头油,黑不溜秋的他是真受不了。
其实王府当中有熨板,差不多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考虑到军队的属性,还是别臭美了,又不能陪燕王睡觉。女人可以用,人家也有这个时间。
“考虑到文化传统,所谓的游骑么,还是草原上的势力更在行一些。”司马季拿着纸一顿疯狂操作四则运算,无非就是推演怎么省钱。最好的军械当然是按照一等晋卫,二等其他的标准来配备,胸甲是晋卫的、平州马场的战马是晋卫的、一万晋卫才是他安家立命的本钱,至于其他的么,只不过背叛的价码不同。
最终司马季也只能相信自己从小养大、教育大的燕山大营学员。鲜卑女真好用,也只不过是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平州东夷校尉府的兵马绝对不能调回来作战,给平州的军令也是让平州重新征兵,让新的壮丁进入幽州。
这个速度比距离更远的女真更慢一些,考虑到何龙并不像张达李山一样,对自己的军令执行这么彻底,这倒也说得过去。
“夫君,现在尚不清楚各军镇的藩王到底是如何想的,妾心中还是有些紧张。”杨馨进来正好看见一堆废纸,就知道司马季正在纸上谈兵,心里其实也不像嘴上这么稳操胜券。
“在鲜卑人和女真人最后一滴血流干之前,燕王绝不投降。”心里藏着事的司马季突然抬头看了杨馨一眼,鸡贼的道,显示我大燕必胜的信心。
“嗯?那什么时候联络鲜卑人?”杨馨哑然失笑,低声道,“让几个小夫人知道了,她们该多伤心啊,对你一心一意,你这么对人家。”
“话不能这么说,搏一个功名富贵,哪有不下注的?”司马季双手一摊满是无奈的道,“再说都是一家人,帮本王就是帮他们的女儿。除非他们想看着自己的女儿守寡。但现在不行,鲜卑人的人数太多了,就算是分成六部,各自的首领麾下仍然势力不小。并不如女真人好对付,要是第一仗依仗他们取胜,他们不得上天?”
杨馨一翻白眼,没好气的道,“妾知道夫君荤腥不忌,不信鬼神之说,可说话要注意下。”
“不是我不信,我教出来的学生都不信。”司马季嘿嘿一笑道,“这样挺好的,听说最近全国各地都发生了祥瑞,你猜猜这是什么意思?”
祥瑞这个东西,从王莽开始就和篡位联系在一起,有人进言,说他应该做皇帝,而且天下各地出现了各种祥瑞之兆。最后他还对这些进言的人大加赏赐,所以天下间,祥瑞四起。
远的不说,曹操死后,在这种背景下,自然是各系统、各地的官员都报告祥瑞,都上表劝进。曹丕对此是一再推辞,这样折腾了半年多时间,曹丕终于架不住大家热情拥戴,只能勉为其难上位了。
“赵王要篡位?他敢这么做?”杨馨有些不敢相信的疑问道,出身弘农杨氏的杨馨自然是这些事迹耳熟能详,可现在并非是一个好机会。这么多军镇都在,司马伦有把握全部摆平?“孙秀并非是鲁莽之人啊?”
“哼哼,本王也不知道。”司马季挠着头皮,他也搞不明白这个问题。就像是他搞不明白贾南风为何前面几年平衡朝政,小心翼翼的维护大晋稳定。怎么最后半年时间就像是疯了一样,昏招频出朝着死路一路奔腾。
司马伦还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自己身负海内人望?连招贤都招不到人才心里没一点数。后来还有司马颖坐镇邺城遥控洛阳朝政,这种曹操都不敢做的操作。再后来,还有前期隐忍慢慢等待机会,最终逆袭成了八王之乱的最后胜利者,妥妥一个司马懿复生,结果自己刚开始权倾天下,领兵作战就一败涂地的司马越。
这种前期英明神武,后期狗头丧脑的转变,八王之乱当中比比皆是。司马季哪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他觉得人家外强中干,人家还觉得自己当世豪杰,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当仁不让呢,自己最聪明人中之龙,其他人都土鸡瓦犬。
其他朝代造反,都是猥琐发育,司马氏各个都是出道即巅峰。在司马季看来,司马氏最厉害的人甚至都不是司马懿,而是才掌朝四年的司马师。
就凭司马师一朝汇集三千死士的高平陵之变,其中表现的手腕,就丝毫不比司马懿差。甚至可以说司马师身上的隐忍和司马懿相似,狠辣程度却如同曹操。蜀汉的姜维、孙吴的诸葛恪都不是他的对手,淮南的诸葛诞更是不敢再司马师活得的时候造次,后来帮着司马炎篡位的重臣,许多都是司马师一手提拔的。
司马昭甚至都不在司马懿的考虑范围之内,在他死之前,司马氏的继承人,应该是司马师、司马攸一脉,可惜司马师早死,被司马昭摘了桃子。
司马师身亡,司马攸被司马炎逼死,司马季相信,现在的齐王司马一旦有机会,绝对会想要为自己这一脉报仇的。
在给司马的回信当中,司马季专门加上了一句话,“此乃景帝之天下,齐王慎之。”
洛阳朝堂,不苟言笑的中书令孙秀慢慢走上朝堂,所过住处朝臣都噤若寒蝉,孙秀自从被司马季一个闷棍打了之后,愈发的不好接触,动辄大骂其他朝臣,还在司马季刚离开洛阳的时候借故杀了不少人,现在不少朝臣见到孙秀都倍加警惕。
孙秀也没管这些脸色微变的朝臣,直接走到最前方,打开奏疏道,“秦王、燕王乃是国之俊才,请天下召秦王、燕王入朝辅政。”
不少朝臣交换一个眼色,都暗自点头,醉翁之意不在酒。
第四百二十四章 秦王要清君侧()
以天子之名召唤藩王入京主政,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可也要看召唤的对象是谁。从赵王和淮南王一战之后,圣旨还有多少约束力,不少朝臣都是很怀疑的。
要是没有淮南王兵败身死的前车之鉴,说不定秦王、燕王真的会听从圣旨来到京师。不过现在么?燕王司马季听说正在幽州招兵买马,这就是拥兵自重的前兆。秦王司马柬就更不用说了,他都坐镇关中多少年了。
不得不说大多数朝臣都平时不吭声不吭气,但心里是不糊涂的,很快就明白其中的风险,一个弄不好,两个手握重兵的藩王就会起兵,至于借口么?清君侧,多简单……
只不过朝臣能看见的和孙秀能看见的,并不是一个东西。最近孙秀频频给外地的藩王书信,几乎所有的回应都是正面态度,似乎除了司马季这个混蛋之外,都对洛阳的事情磨不过关心,提及司马季的时候,也都纷纷表示自己会站在朝廷一边。
唯一的例外就是秦王司马柬了,司马柬在书信当中也没什么不客气,甚至还有示好的意思,只不过关中调运粮草,整训军队,这么大的动静是不可能没人禀报给孙秀的。
燕王司马季虽然能征善战,但幽州毕竟是边塞,威胁还远在天边。坐镇长安的秦王司马柬可不同,一旦司马柬的关中大军东出潼关,没几天就能兵临城下。
从齐万年之乱过去之后,关中已经恢复了生机,最近一年迎来了大丰收,一旦司马柬准备完毕,估计就是大战来临的时候。出于种种原因,贾后活着的时候最终也没把这位秦王怎么样,楚王、淮南王先后身死,更是让司马柬明白,绝对不能被困在洛阳。
在司马伦眼中,司马柬这种行为就是不臣之心昭然若揭,便采纳了孙秀的建议,将两个不听话的藩王召到洛阳,同时收回关中和幽州的兵权。
经过暗中的书信试探,孙秀差不多断定,篡位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司马伦并非没有坐稳江山的可能,只要他争取到宗室的支持。而司马伦作到这一点并不困难,因为他自已就是宗室的元老,司马氏仅存的祖父辈人物之一。
对于宗室远亲而言,司马伦当皇帝并不损及他们的利益。大家都姓司马,他依旧是皇帝的亲戚,而且,新皇帝为了笼络人心,必定有加官进爵的举动,越是位高权重,越是要加大筹码。
那么只剩下一个障碍,就是当今天子的一母同胞的弟弟,坐镇长安领关中大军的秦王司马柬,武帝司马炎的亲儿子当中,现在只有司马柬仍然位高权重。当初坐镇荆州的楚王司马炜已经身死,坐镇淮南的淮南王司马允已经被诛杀。
三大军镇已去其二,只要解决了司马柬,当初武帝司马炎设置保护司马衷的军镇就全面崩盘,理论上就不会有人反对司马伦做皇帝了。
司马季本身也被排除在外,上一代燕王虽然是司马昭的儿子,却早已经被过继给了司马昭的弟弟清惠亭侯司马京,过继出去了就和司马昭一脉再无关系。
其他宗室不把燕王一脉当成司马昭一脉的人,司马季也不觉得自己和司马昭有什么关系。身为宗室远亲,谁做皇帝不是做。可惜燕王比较不上道,非跳出来给了孙秀一闷棍,打乱了孙秀的计划。
现在司马季招兵买马拥兵自重,连洛阳指派的中尉都干掉了,局势已经非常明显。而关中的秦王司马柬的身体很差,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实。孙秀本来想要等着司马柬哪天一命呜呼,在慢慢动手对付幽州的司马季。
可现在司马柬明显是强提一口气找司马伦的麻烦,再者司马伦的年纪也很大,已经有些等不及了,孙秀觉得一旦战事开启,司马柬的身体可能顶不了太长时间就会一命呜呼。又考虑到司马伦的年纪,才兵行险着,在司马柬之前动手,解决关中方向的威胁。
现在让天子下旨召秦王、燕王入京辅政,不过是一个手段,一旦两个藩王拒绝,便可以不尊天子的名义讨伐之,拖得越晚,两人的实力越强,会更不好解决。
最简单的,就学当年贾后的招数,秦王司马柬,燕王司马季到洛阳来,担任官秩高但是手中无权无兵的闲职。如果两个藩王奉诏进京,那就是羊入虎口;如果不奉诏,那就是抗命大不敬,可以名正言顺的解除其兵职,甚至兴兵讨伐。
洛阳的中央禁军是天下最精锐的部队,以一对一,没有哪个藩镇可以与之抗衡,而且,皇帝在赵王手中,师出有名,与之为敌的都是叛臣逆贼。所谓挟天子以令诸侯,无往不利。如果两人抗命就是要造反。
考虑到多数出镇的宗室都不是和司马衷关系太近的宗室,孙秀觉得胜算还是相当大的。司马季那边,有河间王司马阻挡,而且距离遥远还要渡过黄河,河间王司马手中有五都之一的邺城,是天下有数的坚城,且兵多将广。
从河间王的书信当中,孙秀已经感觉到了司马会站在自己这边,只要洛阳的禁军干掉秦王司马柬,则大事可定,赵王可以用秦王司马柬立威顺势登上皇位。
今天孙秀只不过正式当着朝臣的面,请皇帝司马衷下旨而已。这番请旨自然没有遭到阻碍,很快司马衷便同意了孙秀的请旨。
“你们觉得,秦王燕王两位藩王会来京师么?”朝会之后,有些朝臣三三两两的离开,讨论的无非就是今天朝堂上的一幕。
“都不会,燕王可是让孙秀这小子颜面扫地的藩王,来京师绝对是死路一条。就燕王的脾气,宣旨的宦官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秦王也不会,就算他同意,秦王世子会同意么?这位世子可是淮南王的长子,生父都被赵王诛杀,能看着秦王自投罗网?”
另一个朝臣皮笑肉不笑的道,“孙秀此举不过是觉得秦王身体欠佳,世子年幼没有淮南王那样的威望,只要让秦王操劳过度病危,关中大军就会不战自溃,而燕王所在幽州的军队人数不多,现在招兵买马整训也需要时间,燕王虽然战功卓著,但手下除却新兵,能战之兵只有三万人。只有其他军镇的五分之一。这才敢逼着两位藩王来京师。”
“是极是极,尚书郎此言有理。”其他几人纷纷点头称是,“不论是邺城还是许昌,都有十万以上的大军,任何一个出来燕王都处在下风。更何况河间、范阳二王也是有战功的藩王,这样看来赵王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小点声,孙秀来了!”其中一个朝臣眼尖见到孙秀出来,低声提醒着,几个刚刚神采飞扬的朝臣顿时眼观鼻口观心,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孙秀也没有回府,直接去了司马伦的相国府,除了司马柬和司马季,司马伦还对在外的藩王都心有疑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