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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誓死护送殿下回到潼关。”杜剑和一众将校下跪道,“卷入重来未可知。”
“卷土重来是肯定的,而且这个速度回非常快。”心里有底的司马柬咬着牙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平安的离开,本王的战败相信很快就会传遍三郡,除了弘农郡,其他郡可能会蠢蠢欲动,你们率领骑兵先走,骑兵防守大营本就不适合。
司马柬对着如何撤离做出一番布置,双方现在兵力相等,他想要突围绝对不是不可能的。除非司马伦再次派出援军,再者今天他固然是大败,可洛阳禁军损失也很重。现在挟大胜余威还可以对司马柬的军营进行围攻,一旦这股劲过去,最危险的时候也就过去了。
司马柬从容布置防守大营,果然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当中,洛阳禁军的进攻很是猛烈,好几次司马柬的大营都差点被冲破,但终归是稳住了局势。
随后洛阳禁军的攻势就基本停歇,已经输了一场的司马柬也不在乎,再给一场对方名义上的胜利,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直接西撤。不在激进的司马柬又恢复到了四平八稳的样子,反正独立攻克洛阳的想法已经成了泡影,剩下的就慢慢来吧。
第二天禁军这边才发现了司马柬西撤,东平王司马楙和众将商量之后,决定不追击,只是尾随司马柬的大军,做出一副把对方赶会潼关的样子,然后在潼关之外安营扎寨。
洛阳的司马伦一党翘首以盼,终于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消息,并且迫不及待的昭告天下,震慑蠢蠢欲动的、不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一战就让最强大的秦王折损过半,仓皇逃命,现在还有哪个不开眼的倒霉蛋敢跳出来找死?
“此战过后,连实力最强的关中大军都灰飞烟灭,司马柬本人仓皇逃命,试问天下谁还敢和大王争锋?现在大王就算是登基称帝,相信也不会有人说出半个不字。”孙秀一脸的喜悦,“河间、范阳本就是宗室远亲,不会像司马柬这么拼命,应该是乐观其成等待封赏。所有军镇拥护,大王还有什么顾虑么?”
第四百四十五章 司马伦篡位()
“既然如此,就劳烦先生操办此事了。”司马伦貌似推让的开口,这事不能自己操办,因为会让别人觉得吃相难看。
孙秀当然是心领神会,篡位的准备一直都在进行,早在司马柬和司马季没有举兵之前,各地就开始不断的上疏说有祥瑞,京中也有宗室和朝臣上表劝进。难道都是表明国泰民安的?当然不是,这是给司马伦登基做舆论准备。
现在司马柬兵败困守潼关,所辖大军折损过半,弹指间敌酋灰飞烟灭。正好可以挟此战大胜之余威,把正事先做了,正式登基掌控天下。
反正洛阳的皇宫内外早已经被司马伦一党控制,什么时候登基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将把司马柬大军彻底击败的消息散播出去,京师自然是一片欢腾,歌功颂德之声不断,整个天下都在酝酿一场风暴,但在司州之内的中枢,就好像处在暴风之眼当中平安无事,我大晋朝臣发挥一贯的特质,不支持、不反对、不表态、有人封赏就接着,没人封赏就看着,既然赵王想要有人劝进,他们就劝进。
至于孙秀,则开始草拟天子的禅位诏书,并且迅速就下发。尚书令满奋使持节宣诏,身后站着尚书仆射崔随、太子詹事裴劭、散骑常侍义阳王司马威等一大群人。赵王一开始很谦虚,“伪让不受”,大伙死命哀求,最后赵王逼不得已只能听之任之。
与此同时,赵王府的大军迅速就接管了皇宫内外的一切防务,到了晚上,完成一切布置的司马伦静等着水到渠成,黄门郎骆休与散骑常侍义阳王司马威进宫去夺皇帝玺绶。
在皇宫的司马衷还没有休息,呆坐在宝座之上,就见到司马威推门而入,愣愣的道,“现在天色已晚,阿皮前来何事?”阿皮是司马威的乳名,司马衷还记得这个从弟的名字。
“陛下,臣此来是取玉玺,你忘了么?你准备禅位给赵王。”司马威耐着性子开口,想要把玉玺从司马衷的手中骗过来,这应该不是难事。
“禅位,玉玺?”司马衷愣了愣忽然站起来把玉玺抱入怀中,一直呆滞的脸色少见出现认真之色,口气也变了,“这是父皇交给朕的,谁都不能拿走。”
“陛下,赵王只是借用一下,到时候就会拿回来。”司马威的脸色一变,怎么天子连儿子和妻子死了都无动于衷,竟然把一块玉玺看的如此之重?但还是陪着笑脸继续诓骗,反正天子是什么状态大家都不知道,他也不想欺负怎么一个人。
可司马衷从小就被司马炎灌输了玉玺的重要性,几乎已经是本能了,贾南风死不死他没有感觉,太子身亡他也可以不当一回事,但就是这块玉玺,根本没得谈。不管司马威如何哄骗,司马衷就是不给,死死地抱在怀中,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司马威,张嘴威胁道,“篡位者死。”
被司马衷这么一威胁,司马威直接急眼了直接上来硬抢,使劲从司马衷的怀中把玉玺往外拽,两人几乎是扭打在一起,周围的内宦宫娥就在一边看着,低着头不敢出声。这哪是他们能管的事情,一年来贾后身死,淮南王被杀,流血太多了,何况他们这些下人。
“啊……”司马衷发出惨叫,右手捂着左手的手指,用仇恨的目光看着玉玺在手的司马威,像是要死死地记住对方的样貌。
“义阳王要做什么?”闻讯赶来的羊献容走进来,正好见到这一幕尖叫道,“你要造反?”
“原来是皇后啊,本王只是奉命行事,是赵王和中书令的意思。”拿着玉玺的司马威不咸不淡的开口,看着美艳的羊献容滋滋赞叹,似乎对羊献容的处境很是可惜,“哎,都是中宫,贾后权倾朝野,羊后你只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被自己家人利用都不知道,可惜了,中书令也保不住你。”
“你!”羊献容气急,心中的委屈也爆发出来,喊道,“今日你这么对待陛下,难道就能坐稳江山?天下藩王多的是,就不怕秦王和燕王打过来。”
“皇后还不知道啊,秦王已经兵败,残兵败将困守潼关,相信用不了几天就会灰飞烟灭了,至于燕王,光是山东的军镇他能过去几个?”司马威不愿意和羊献容一个女人一般见识,随便应付了两句就转身离开,带着一众殿中禁军扬长而去。
羊献容紧咬着嘴唇看着司马威得意洋洋的背影,在看向司马衷的神色,叹了一口气,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正要上前扶起,又不知不觉的停下脚步,低着对着身后跟随自己入宫的婢女道,“去吧陛下扶起来,局势变幻,尚未可知。”
羊献容还以为自己连同司马衷被废了,然而第二天一早,来人的排场却好像又不是,前来的内宦宫娥数百人,似乎是跟随司马衷一起出发的,至于目的地是金墉城,这里在迎接了太后杨芷、太子司马遹、皇后贾南风之后,终于迎来了最为尊贵的住户,皇帝司马衷。
司马衷乘坐云母车,随行卤簿数百人,从华林园西门出宫,入居金墉城。云母车就是以云母装饰的牛车,这种车也属于皇帝乘舆,除了皇帝本人或皇帝赏赐的王公贵臣,其余人等不得乘坐,否则就是逾制。司马衷坐云母车,还有卤簿数百人,这还是天子的排场,说明司马衷并没有被废为庶人,他还是皇帝。
“太后,赵王已经尊陛下为太上皇了,暂时不用担心他对我们不利了。”羊献容身边的婢女探听消息回来道,“现在赵王正在封赏百官呢。”
“太后?太上皇。”羊献容心中冷嘲,司马伦是司马懿的儿子,司马师、司马昭的弟弟,足足比司马衷大了两个辈分,竟然演出了这么一幕,这是让天下笑话么?
“走吧,事情还没完。”羊献容平静的开口,登上云母车坐在了司马衷的身边,看着司马衷又波澜不惊的面容,叹了一口气。那个人说的对,京师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第四百四十六章 天下皆反()
梁州栈道上,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军的走在上面,司马颖终于还是用尽手段将反对者清除,成了益州绝对的主人,其中李特兄弟作为杀人利刃,格外受到司马颖看重。
“罗尚开放的了栈道,不和本王作对这很好,本王将会和兄长合兵一处共同讨伐司马伦,连同本王的十二万兵马,将会占据绝对优势,说不定燕王已经南下了,局势会朝着和我们有利的方向进展。”司马颖坐在战车当中,话语中满是漠然的道,“既然已经出兵,就没有后悔的必要,司马伦必须死。”
“有殿下和秦王大军的合力,司马伦必将覆灭。”卢志轻抚着胡须,作为司马颖最心腹的谋臣,他也一起跟了出来。
话音刚落,一名飞骑直接朝着司马颖的车驾奔了过来,周围的亲卫就要举刀,飞骑却不管不顾说有重要情况禀报,才避免了身死的下场。
司马颖疑惑的拆开密信,淡然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面色阴晴不定似乎在考虑什么。
“殿下怎么了?是不是罗尚堵住了栈道。”卢志心里一惊急忙询问道。
“并不是!”司马颖扯出一丝勉强的微笑,站起扶着车驾上喊道,“传本王将领,全军加速,必须马上冲过栈道。”
“全军加速,必须马上冲过栈道。”周围立刻有几名亲卫拍马冲了出去,对着缓慢前行的大军喊道,司马颖的益州大军开始提速。
密信上当然写明的是司马柬兵败退守潼关的消息,司马颖也是接到这个消息才犹豫了片刻,可这份犹豫马上就消失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是他现在退缩,司马伦也不会放过他的,要是坐视司马伦壮大,等到对方要对付自己的时候,就不会有任何一个王侯出来帮他,还不如趁着秦王、燕王都在,和对方拼一把。
何况秦王虽然兵败,但在这之前已经派出了杨珧领军在北方接应,加上他司马颖的益州大军,仍然有的打。
还在进军的司马颖,只是知道秦王兵败的消息,还不知道司马伦才刚刚登基称帝,如果他知道了,不但更加不会退缩,反而会鼓起勇气找司马伦拼命。
此时的洛阳,坐在皇帝宝座的司马伦正在大肆封赏,规模比他之前诛杀贾氏的时候还要大,比杨骏、司马亮和他自己历次加起来的封赏都要多。
晋朝是九品中正制,与此同时,汉代的乡郡荐举制做为一种辅助制度也在实行。按照晋朝法令,由地方举荐“贤良”、“直言”、“秀才”、“孝廉”、“良将”文武的人才,朝廷予以考核,考核通过才授予官职。司马伦登基之后下令,历年所有被举荐为“贤良、直言、秀才、孝廉、良将”的人选,全都不用考核直接任命授官。
此外,地方郡国与京邑的一切待考察官吏全部转正,十六岁以上的太学生及各地在学二十年以上的人员,全部署以吏职。在宣布大赦当天,所有的在职的二千石郡县令长,全部封侯。郡守的功曹属官全部荐为孝廉,县令的功曹属官全部荐为廉吏。
这一次可没有拍马屁的燕王来帮着解决问题了,就算是司马季想要帮忙也没有这个能力,区区一算人数过万,他上哪找上万貂尾去。
作为宗室,不论是在京的还是出镇的王侯,都有封赏,要么封官,要么赐爵。甚至已经起兵正在路上的司马颖,也得到了封赏的圣旨。
只有刚刚回到潼关的司马柬,和幽州的司马季不在这个名单之上,剩下一个不落。洛阳东西南北的主要道路上,到处都奔行着带着圣旨的使者,将司马伦已经登基的消息告知天下,在司马伦一党看来,刚刚击败秦王的大军,正是威望正盛之时,所有出镇的藩王绝对不敢与之争锋。
距离洛阳最近的重镇是许昌,镇守许昌的司马虓首先便接到了新皇帝的圣旨,听着内宦宣读的圣旨,跪下的司马虓满是惊愕之色,一双眼睛当中满是茫然。
邺城当中司马颙面色冷峻,处在前所未有的纠结当中,最终还是收下了圣旨。
“齐王殿下,陛下升你为镇东大将军,还不赶快谢恩啊。”笑眯眯的内宦宣读完毕圣旨,便等着司马冏的封赏,说不定这位王侯一高兴赏了什么稀世珍宝也说不定。这宫中的内宦为了抢给藩王宣读圣旨的差事可以抢破头了。
“你是说?司马伦篡位了?”司马冏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眼前的内宦,真是一颗大好的头颅啊,正好适合杀了祭旗。
“看齐王殿下说的……嗯?”内宦还幻想着封赏,话说到半截笑容逐渐消失,惊愕的看着司马冏错愕的道,“齐王怎么敢对陛下如此无礼。”
司马冏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