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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太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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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多大了?”司马季仍然保持着耐心问道。

    侍女一愣不知道世子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转念一想脸上红霞更甚,期期艾艾的道,“奴婢今年十四,还是处子之身。”

    我特么不是这个意思!司马季轻深呼吸两口,原谅侍女的无知,差点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愣了一会才想起主题,言语中带上一丝真诚,“你从来没见过我的母亲吧。”

    侍女茫然的点着头,燕王的妻妾确实没有世子的生母,不然她这种侍女肯定会知晓。

    “我母亲是难产死的,死的时候和你同岁。虽然整个燕王府从来没人在我面前提过,但我知道这件事。更早一些的时候,我还有两个哥哥,他们运气不好,都没有生出来……”

    司马季很不想回忆这件事,婴儿出生不会记住当时的事情但他例外,没人会想到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能记事,事情已经过去将近十六年,现在也淡化了很多,定了定神继续道,“你的年龄太小了,生产这种事情对你现在没有长成的身体非常危险,明白么?”

    刚解放的时候各岗各业的事情都要做统计,那个年代生产死亡比女人是一比六十,婴儿是一比五,婴儿死亡率远超孕妇的死亡率。所以一些老电视剧里,才有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情节,只不过电视里面为了情节考虑都会选择保大人,最后肯定是皆大欢喜都保住,可现实生活中考虑到婴儿比孕妇高出这么多的死亡比,都会选择保孩子。

    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玉佩是晋代非常普遍的云头形,质地到底怎么样司马季并非行家并不知道,但有一点他知道中国不缺玉石,自然也不在乎玉佩是否有价值,直接塞进侍女的手中,“不要推辞,既然你已经来了,今天可以住在我的房间,明天早上自己偷偷的回去,告诉你的主母我今天说的话,她应该不会责罚你,玉佩就送给你当做信物。”

    “世子!”侍女眼含水雾,却因为所识有限不知道如何表达,默默跟在司马季的身后。

    “不行啊,这是犯罪啊!一旦下手,王府里好几百的女眷都扑上来……”

    司马季翻过来调过去还不敢出太大声,下面更是硬的跟铁棒一样。好几次都想要把侍女衣服扒了,反正自己是世子对方是奴婢,谁能怎么样谁敢怎么样?“不行,岁数太小了,这是犯罪啊!困劲上来就好了,还是不困……”司马季不断的催眠着自己,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闭上眼睛,只要困劲上来什么都好办了。

    辗转难眠的当然不只是司马季一个人,相隔不远睡下的侍女心理更乱,最尴尬的就是两人都假装睡觉其实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很长时间。直到司马季进入梦乡,她才知道世子并非虚言,和主母口中的燕王不一样。

    第二天一早,顶着生理反应起床的司马季,在用饭过后才稍稍压下去无名火,将最后一根青菜咽下,对左右侍女道,“招记事大人过来,我有话要问。”

    所谓记事大人,不过是燕王府的幕僚无职无品,晋朝的官位就这么多。士族门阀占据绝大多数的位置,寒门子弟除非真的各方面都高人一等,否则怎么可能立身于朝堂之上。

    所以无法展现心中所学的人便走了第二条路,寻找能安身立命的栖身之处。没有比各地封国再好的去处了,不要说寒门子弟,就连一些不愿混吃等死的士族子弟也进入封国做幕僚。

    幽州地处边陲,燕山之外便是段氏鲜卑,显然不是一个吸引人的地方,甚至不如幽州南部的范阳国,更别提在中原腹地的封国,所以燕王府的幕僚都是寒门。

    自从燕王卧病在床之后,司马季把记事换成了真正的寒门。所谓真正的寒门实际上是白丁,这个真正的寒门识字,除此之外他目前暂时没发现什么才能。而且他也不需要记事有多大的才能,只要会读会写,让他去办事能不惜汗水就可以了,天天高谈阔论乱放屁不如来点执行力有用。

第五章 范阳王到访() 
片刻之后,记事颜严便走了进来,抬头就见到躺在叠席上用手杵着头的司马季。但显然他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也不惊讶直接躬身作揖道,“世子,颜严拜见世子,不知何事?”

    记事的名字很巧和蜀国将军严颜倒过来,就和司马季所说的一样,颜严在成为记事之前就是燕王府的普通仆役,除了识字听话之外没有别的才能,两年前被任为记事之后才算是让王府知道了这个人,所以颜严对司马季万分感激。

    “哦,没什么大事。”司马季做起来看着这个已过而立的记事,不过别误会,以礼相待在司马季这里是不存在的,他起来拿起杯子咕咚喝了一口水,又躺回了原地,坐起来只是怕喝水呛着,抹了一把嘴道,“春耕在即,民以食为天,要劳烦你跑一趟了,幽州五郡两国三十四县,燕国就占了三个郡连同封国共十八县,在春耕正式开始之时,你带着人去下面查一下,看看佃户所需要的耕牛农具有没有缺失。还有就是封国所属,有没有统计不到的农户存在,等到忙过了这一段,该清查一下封国所在的真实人数了。”

    “世子如此体量,真乃百姓之福。我即刻出发!”颜严立刻准备动身,根本没有一点犹豫,在被任命为记事之前,颜严早已经被磨平了棱角,就像是司马季看重的那点一样,颜严会严格完成别人的命令,而不会自作主张。这也是司马季现在最看重的一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别把经念歪了。

    “记事大人不用着急,我看明天在动身比较好,算算日子。我那位叔王就要到了。”司马季示意稍安勿躁,范阳国据此又不遥远,他的估算绝对不会有错误,站起来来回度了两步忽然道,“现在王府就要准备一下,范阳王贵为宗室,你们可不要被找到麻烦。让府内女眷不要出来,留下必要的侍女就可以了。”

    “还是世子考虑的周到,我立刻去办。”颜严躬身作揖退了出去。

    “随我去……父王那里!”司马季这句父王还是有些叫不开口,但马上就调整过来了,因为范阳王司马虓的年龄更小,才比他大了五岁。

    范阳王司马虓面白如玉,晋朝尚白,一袭白色长衫将在身更有一种文弱书生的气质,和一般晋代士族不同,司马虓这种装扮并不太令人反感,什么事情都有个度,他的穿着就在合适范围之内。

    “叔王不知为何来到蓟城,因父王身体不便,就由我来代劳了。”司马季见到范阳王司马虓从马车上下来,上前作揖道。

    “不必多礼,太玄兄身体不适,本王也不是矫情之人。”司马虓站在司马季面前打量一下点头道,“果然气度不凡,太玄兄沉珂经年,封国都是你在打理。很好,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很好……”

    “叔王过奖,请进!”司马季实在是无法继续顺着对方继续扯淡,腰板一直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颇有一番卓尔不凡的样子。

    两人并肩而行,司马虓看着庞大的燕王府眼中闪过一丝艳羡,幽州三十四县,燕国封地就占了十八县,足足大过范阳国两倍。不过这种艳羡马上就收起来,司马虓是宗室远亲,自然不能过多羡慕,时间不长,两人便来到燕王司马机的宫内,这也是司马虓来的一个重要的目的。

    司马虓见到燕王司马机确实处在病中,寒虚问暖片刻便就离开,心中似有心事不知如何开口,沿着府内河道散步,倚在河边楼阁停了下来。

    “没想到太玄兄病重的如此厉害。”他并不通药理,并不知道司马机为何应该在本该鼎盛的年龄身体如此虚弱,但苍白的脸色,萎靡的精神却是显而易见。甚至司马机身上有一种只在油尽灯枯的老人身上才有的病态,出来之后司马虓有感而发,“青玄,持续多长时间了。”

    “从三年前开始!”司马季言简意赅的回答,他当然知道司马机的病因是什么,除了五石散磕多了没别的原因。五石散原料为矿石,不重金属中毒才怪。

    对方反常的样子也引起了司马季的猜测,如果他没有记错,两国虽然紧挨着,这个范阳王却从来没有来过,至少这三年没有,来了必定有事。

    果然,司马虓沉吟片刻开口道,“陛下在去年年底已经决定改元,太康年号已经用了十年,只此改元之际,我等当入朝朝拜,燕王已经三年没有前往洛阳,藩王在外久不朝无论是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去年我自洛阳归来,宗正便与我问起过此事。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但燕王此时身体情况确实无法远行。”

    司马虓用一种不置可否的语气说出这段话,静等着司马季的回应。这种模棱两可的语气最让司马季讨厌,装出一副神鬼莫测的样子,其实就是想让自己主动开口。

    当然古代人就喜欢这套,尤其是以嘴炮称雄的晋代人。司马季必须适当表现属于年龄的机灵劲,秀眉一皱脸上的惊讶一闪而逝问道,“朝见天子乃是大事,父王病重我自当代劳,不知道叔王以为如何?”

    “很好,今年我们一同前往洛阳,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司马虓满意的点点头,显然司马季的反应恰到好处,既有聪慧的一面,又不显得太过于聪明。

    两人在内河边呆了片刻,燕王府实在是不太吸引人,燕王司马机卧床的三年中,司马季已经把燕王府完全改了一个样。

    花花草草全部被拔出,别的王府士族养的鱼是看的,要好看,燕王府养的是好吃的,种的树要长果子,不然就别种。今年春耕之前他已经准备在王府内开荒,前几天才因为记事颜严的劝解作罢。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燕王府看起来当然大不如范阳王府,难怪司马虓兴趣缺缺。亭台楼阁倒是相似,然而各种花草、山石则差远了。

    当然司马季并不在乎,这都什么时候了,弄这么多花花草草干什么,一切都以实用为先。

    “青玄将燕王府收拾的如此别致!”司马虓虽然看不上这种布局,但也没好意思直说,而是拐弯抹角的对司马季审美的质疑。

第六章 蓟城夜市() 
司马季当然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来这一点,不过却没有辩驳,而是带着一丝神秘道,“叔王,你刚来,这蓟城的妙处你还不知道。”

    “这蓟城的妙处在什么地方?”司马虓有些好奇,他虽然已经贵为王侯,但充其量不过是二十出头的人,和司马季属于同一代人。早先准备故作深沉片刻还可,时间长了就装不下去了。

    不过司马季可不知道这一点,这司马家有一个算一个都或多或少的有阴谋家潜质。不然也不会中央出现混乱的时候纷纷起兵,兴高采烈的加入进去。可以说八王之乱当中每个参与的王侯都觉得自己是司马懿在世,对最后夺权成功有充分的自信。

    “到了晚上,叔王就知道了。”司马季保持了一点神秘感,这让司马虓大感兴趣。

    夜幕降临,燕王府大门洞开,司马季带着护卫侍女迈步而出,走过一片由青石铺设的广场,远处灯火闪烁,人声不绝于耳,商家开门营业和白天别无二致。

    这种情况让司马虓十分不解,面带讶色问道,“蓟城不宵禁么?有人犯夜如何控制?”

    宵禁令古已有之,特别是在战乱、灾难横行的时代,或者是在具有特殊政治经济意义的区域内实施的。违反宵禁令的人轻则拘禁,重则就地正法。除了宋朝,各朝各代宵禁一直存在,不管是以强盛文明的汉唐,还是拥有两大撕逼团体的明清,宵禁令一直都被严格执行。

    宋朝虽说军事上靠防御战刷到了七成胜率,军事上确实乏善可陈。而且洗无可洗,骑兵并不是军事羸弱的借口,因为不说后来的明朝。就连和南宋并立的金朝在失去产马地之后也能组织起来骑兵进行反击蒙古,但确实是中国古代文化经济的顶峰。

    经济规模只有近代之前凭借四亿人口堆上来清朝,才能在总量和宋朝相提并论。

    当然宋朝也没有占据世界八成这么夸张,不然辽金只能吃草。而同时和中国古代人口上不相上下,同样以手工业文明的印度只能吃沙子。再者在历史上的任何时候,欧亚大陆上都存在可以和中国相提并论的国家,海上丝绸之路阿拉伯人的分量也很大。

    宵禁令在宋朝被废弃,可以从侧面证明了宋朝在经济文化上的地位。人来客往,买卖兴旺。“处处各有茶坊、酒肆、面店、果子、彩帛、绒线、香烛、油酱、食米、下饭鱼肉鲞腊等铺。盖经纪市井之家,往往多于店舍,旋买见成饮食。

    宋朝和所有王朝都不同,它开启了中国全日制的时代,在历史独一无二。

    而犯夜就是指夜晚违反宵禁令出现在街道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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