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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和所有王朝都不同,它开启了中国全日制的时代,在历史独一无二。
而犯夜就是指夜晚违反宵禁令出现在街道的行人,现在连晋都洛阳都存在宵禁,更不要提范阳国,所以司马虓在蓟城见到夜晚这么热闹十分惊讶。
司马季示意稍安勿躁,让张达在前面开路,自己带着身后的几个侍女来到一处店铺,司马季直接进入酒肆,“今日饭馆的生意如何?”
饭馆是司马季的叫法,作为燕国世子他从来不在称呼上迁就别人,所有的设施用度全部用自己的说法,而其他人也习惯了。
“世子今日来到这里,不知是否有事。”酒肆店家微微躬身行礼,并不对司马季的到来感到奇怪,这家酒肆就是燕王府的产业,属于记事颜严管理,位置正好是接到的中间位置,有最好的视角来监视街道的一举一动。
“长夜漫漫,闲极无聊,出来转转。准备好酒菜!”司马季也没有对酒肆店家介绍司马虓是谁,对着身后的巧惜点头直接进入内房,几个侍女便抬着司马虓一直询问的汽转球一同进入。
世子到来非同小可,酒肆显然不会让司马虓等待太长时间,很快酒菜便上了个齐全。巧惜几个侍女簇拥在司马季的身边,至于那个便宜叔王,此次来燕国自备侍女了。就算是不自备他也不会管。
理由也光明正大,燕王卧病在床,世子为了接待客人让侍女陪酒有些说不过去,毕竟燕王才是这里的主人,他这个世子不能做主。
我大晋以孝治天下,理由这个东西想要找还怕找不到么?对我有利不妨遵守一下。
“没想到蓟城竟然是这样,不过青玄,身为王侯经商敛财终归是下品,为天下士族所不齿,再者解开宵禁令,是否过于轻率。”司马虓虽说被夜市惊讶的一时有些懵了,但仍然没有忘记刚刚的问题,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
天下士族所不耻?晋代士族对金钱的偏爱,在历朝历代当中都算是著名的。石崇斗富、钱神论、阿堵物这些典故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在东晋南北朝的时候,某地发生水灾,当地士族竟然是用钱来堵住决口。
爱财不可怕,敛财的同时还口口声声士族风范就比较无耻了。司马季可没工夫找一群士族子弟过来和自己商业互吹,有空不如做一些实际的事情。
不过想要找出高大上的理由掩盖自己的敛财,这种小事根本难不住司马季,正襟危坐一脸正义的胡扯道,“青玄并非贪财之人,开放宵禁建立夜市,主要基于两点。”
“哦?本王愿闻其详!”司马虓也想知道司马季能说出来什么理由。
当然是敛财,不过这也是不能说的,司马季端起玉盏喝了一口水,详细的解释道,“这是为了保护百姓同时也是节省开销,宵禁令虽然是为了保护百姓,但是不论是什么地方,总有利用黑夜掩护出行的人,每夜巡防、衙役昼夜巡视也无济于事。所以我在蓟城开放部分宵禁是为了化暗为明,让那些屡屡违反禁令的人主动现身。其实蓟城只是开放了最大的街道,巡防衙役则在一些隐蔽的岔道待命,这样一旦出事可以截住犯人。开放最大的街道做夜市,反而会让夜间衙门的工作减轻。”
历代做出宵禁令这样规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维持治安,不过效果却大可怀疑。各城都有百名更夫在街上巡夜,按规定的间隔敲锣。尽管如此,而且街道都有栅隔绝,宅院被夜贼抢劫一空的事还常常发生。
司马虓端起玉盏一饮而下,默不作声片刻抬起头问道,“那么第二个原因呢。”
第七章 竹书纪年()
“还有就是和平州一样,幽州地处边陲。”司马季娓娓道来,“范阳国和燕国都处在胡汉交界处,胡汉往来禁之不绝。与其让民间来往,不如控制在我们手里。夜市很多店铺都是王府的仆役开设,这也是为了从来往行人当中收集消息。以便对塞外鲜卑的情况了如指掌,使之不会成为我大晋之患。”
这话说的司马季自己都差点相信了,这两点当然也是事实,不过他开设夜市的初衷还真的就是在敛财。
不过这段话却让司马虓陷入了深思当中,因为司马季的话如此的符合逻辑,没有一点说不通的地方,而且蓟城夜市开设了这么长时间,如果有问题早就被关闭了。既然现在还没有关闭,那就说明没问题。
“叔王可知羯人?”司马季不动神色的询问道。
“羯人,从来没听说过!是一种胡人的名字么?”司马虓摇头,自问对胡人也算是了解,却没有听说过有这种自称的部落,“怎么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了。”
“没什么,有感而发。前日看见了行商贩卖奴隶。”司马季轻呼一口气道,“自后汉光武帝以来内迁胡人,已有数百年,还能看见胡人被贩卖,心中有些不安。”
“区区胡人有何可虑?我大晋兵锋所指之处,无不望风而降,青玄多虑了。这些士族倒是比较麻烦,不过相信朝廷会徐徐图之。”司马虓随意的摆手,认为司马季小题大做。
“叔王教训的是,是青玄多虑了。区区胡人,犹如蝼蚁踩死了也没人在乎,哪怕他们也上缴税负,为了他们动干戈,确实有士族会不满。”司马季按耐住不悦举杯相迎,司马虓有一点说得对,当徐徐图之……
一阵推杯换盏过后,司马虓提出要逛逛夜市,竟然见到了夜市,没有闷在酒肆当中的道理。
就算对司马虓而言,蓟城夜市的热闹也足够令他大开眼界。这种感觉非白日巡视封国领地可比,“我也开放一条街道的犯夜,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蓟城靠近胡人都没出事。”
第二天司马季代父出城相送,司马虓西进并州访友。双方约好司马虓归来,两人一起去洛阳朝拜。
“世子,范阳王邀你去洛阳,不知道陛下会如何赏赐。”马车中,巧惜坐在司马季身后,身后不轻不重的捏背,伴随着马车一摇一晃细语询问着,“范阳王和世子年龄仿佛,不像是百姓之家有这么多的烦恼。”
“把你送给他好了。”司马季回头冷冰冰的盯着巧惜,这句话让她噤若寒蝉,,好半天才听道,“开玩笑的,人我从来不会送给别人。”
昔尧德衰,为舜所囚也。舜囚尧于平阳,取之帝位。舜放尧于平阳。舜囚尧,复偃塞丹朱,使不与父相见也。
司马季正襟危坐,双目聚精会神看着手中史书,上面写着舜发起政变将尧流放在平阳。这段记录出自于太康二年出土的竹书纪年,
“可惜!”扼腕长叹一声,司马季手中的竹书纪年只是手抄本,真正的竹书纪年还在洛阳,想要得到真正一手的竹书纪年洛阳是必须要去一趟的。
不要说晋武帝改元,就算是不改他也不能一直待在蓟城。王府侍女亲眼见证了世子神经病的一幕,在大厅里面一圈又一圈的来回度步,没有人敢上前询问,全当做没看见。
“晋魏、魏晋……,晋朝的合法性在哪……”一身白袍的司马季口中不断喃喃自语,时不时的停在原地似乎要抓住刹那间的灵光乍现,两个时空的历史不断在脑海当中不断切换。
任何朝代都需要合法性凝聚人心,从汉末党锢之祸,儒家便已经衰微,曹丕登基对儒家早成了致命打击,玄学开始成为社会主流。到了晋朝儒家影响力完全不能和玄学相提并论。
脱胎于道家的玄学,只给后世留下了如吹牛嗑药的刻板印象。这么大的负面印象可见玄学确实撑不起一个王朝凝聚人心的作用。
“大晋的正统性就在竹书纪年当中。”司马季豁然开朗,脑海中晋魏和魏晋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对于晋朝的人民来说,普遍都是大字不识的文盲。一定要抓住战国三家分晋和魏禅让晋来做文章。
一个王朝必须有凝聚人心的手段,在游戏当中可以叫天命,一旦天命不在,就是天下大乱的时刻,而且竹书纪年这本古籍在晋朝重新出土,在这点上做文章不是不行。
如果没有人发现这一点,司马季可以自己出面来散布,古代人民虽然不识字,但不是没有让言论流传的办法,儿歌就是洗脑人民的一种形式。不然王与马共天下的谚语也不会流传这么广泛。
然而最主要的并不是这一点,给三家分晋和魏禅让晋加一点神秘色彩,其实都不需要司马季亲自去做,他只要开个头,自然在传播当中就会让本身的意义改变。就像是宗教在传播当中一定会演化出不少邪教一样,肯定有人为了给朝廷拍马屁,牵强附会弄出我大晋天命所归的理论。
然而这只是第一步,司马季真正想要的是竹书纪年当中的思想,竹书纪年在西周灭亡之后以晋国为正统记述,三晋大地则是法家起源的地方,史书往往反映的是这个国家本身的政治价值观,比如《竹书纪年》是春秋时期晋国史官和战国时期魏国史官所作的一部编年体通史,其史书的风格当然偏向法家的风格。
法家就是司马季的真正目的,而且竹书纪年结合时代,从三家分晋到魏禅让晋非常有神秘色彩,这种神秘色彩之下,可以给司马季带来一种保护色,让他达到真正的目的。两者缺一不可,才能形成凝聚人心的思想。
玄学脱胎于道家,但从后面的历史来看,无法解决中国很多的问题。历史给了玄学上百年时间,玄学却没有交出一副满意的答卷。以竹书纪年为起点,他觉得大有可为啊。
“如果儒生和玄学家出来反对,别以为只有秦始皇才会焚书坑儒。我可对历朝历代如何镇压知识分子阶层了如指掌,落在我手里你们想死都难……”
越想越有道理,司马季觉得在晋朝十六年来,今天才稍微有了些许安宁。最重要的是,门阀士族或是玄学、或是儒生,应该不再有研究法家思想的人存在。这很好,只要他能让法家重新借壳上市,从开始自然就能将门阀士族排除,等门阀士族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关键在于,他能不能在十年内培养出来足够把门阀士族代替的群体。
第八章 爱民如子()
心中放下一块巨石的司马季愕然回眸吓了一跳,但脸色如常对着颜严问道,“记事大人回来了,情况如何?”
司马季从小就有泰山崩于面前不改色,其实就是反射弧比较慢的本事,虽然被不知何时等在一边的颜严吓了一跳,但仍能保持荣辱不惊的样子。
“世子,春耕无需担心,我在一周之内跑了三郡十八县,耕牛粮种都已经办理妥当。农户佃户均感激世子的贤良之名。”颜严说罢就躬身拜服,神色满是真挚,看样子不似作伪。
“两万户民众,辛苦你了。我知道每一户都跑完是不可能的,但只要大体无事。就是大功一件!”司马季看到颜严风尘仆仆一脸的沧桑,也就没说出什么苛责的话,但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此时还有些许事情,可能往后一段时间要辛苦你了。”
“请世子吩咐!”颜严此时完全可以用灰头土脸来形容,但仍然表示自己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深深知道自己没有才能的颜严,对世子的每件事都十分认真。
“因为王爷不能出行,最近我可能要去一趟洛阳。所以有几件事情交代给你办。”由不得司马季不着急,像是以前那样守在幽州一亩三分地已经不切合实际了。
他记得司马炎改元后很快就死了,也就是说司马炎不会挺过今年。八王之乱的第一步已经开始启动,于公于私他都必须去一趟洛阳。
“时间还充裕,你留在府中关注事情的进度就可以了。”司马季负手而立,让颜严将几件事记下,同时不要操之过急。历史已经证明,操之过急往往没有好下场。
第一件事是在北平郡的海岸进行晒盐场,同时司马季让颜严召集一批佃户前往平州,为了保护这些佃户的安全,司马季会以燕王府的名义给平州刺史、东夷校尉何龙发一封信。海带原产地一般人不知道,但恰好他爱好世界历史,对原产朝鲜半岛东海岸的海带有些了解。
这些动作都是为了一个目的,为了遏制住封国人口的大脖子病,连燕国这种临海封国都存在缺碘的症状,内地的晋朝人还不知道是什么样。
“找一批铁匠去北平郡,给我挖一挖北平郡周围的山地!”司马季语气放缓,好方便颜严把事情全都记住,后世唐山是中国著名的铁矿区,而唐山在晋朝就是燕国的北平郡。
得知司马炎改元之后,他自己都没发现现在正在为八王之乱做准备,“封国内的佃户、奴婢在春耕的时候把茅房弄远点,满了就地掩埋。别出现病疫……,如果还有时间,最好把封国内的佃户查查,我想知道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