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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将令箭抛向天空。
“大军开拔——”声音回荡在众人头顶。
……。
公孙大营。
三军呼啸的声音席卷而过,在头顶炸开。某一顶帐篷内,豹头环眼的黑汉鼓着铜铃般大的眼珠,猛的站起身,望向外面,一拳砸在掌心,大步走出望去远方,声如闷雷在响:“大兄、二兄,你们听,看样子要打了。”
“……”帐内绿色衣袍的身影擦拭着青龙刀,头也未抬。
随后,另一人快步追出去。
“翼德休要急躁。”帐帘撩起,刘备垂着双手走出,“大军开拔,还有许多后事要做,岂能说走就走。”
旁边,黑汉双臂交叉在胸前,转过脸看着面无表情的兄长,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不久之后,拔营的消息开始传递,苍凉的牛角号吹响在天空,一支支兵马从军营中走出,再一支支的再自家大旗下集合,披甲的将领骑马奔走在阵前,呼喊打气,振奋军心。随后最前方,有身影抬起了手臂,挥下去,声音在吼。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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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天之后的一个下午,漫天霞云卷起,温度回落,又冷了下来。汜水关上旌旗整齐,城墙上是一片忙碌的身影,擂石滚木搬上了城头堆砌起来,吕布带着张辽巡视在城墙,微寒的风呼啸着拂过旌旗,二人边走边聊着。
“……关头联军已经动身,同时给关隘上递来劝降书信,大体是打了真的想要劝降和攻心两点针对我们,不过依辽之见,最好无动于衷便好。”较身旁的人影矮一头的张辽说着,嘴角挑了挑,笑了一下:“毕竟行军打仗,总有人兵不血刃拿下城池嘛……”
旁边的吕布也带着笑容,但很快化为狰狞,“……一群跳梁小丑,低估我,还是高看了自己。”
“关东群雄手中也有十余万可动之兵,贸然出击可能陷于危地,而且南面孙坚也在赶来,到时南北夹击,对我们不利。”张辽很清楚对方的脾性。
带着护甲的手臂嘭的一下砸在墙垛上,“我从军以来,驰骋并州、草原,从未打过顺风仗,吾既建狼骑,就没想过畏首畏尾,不然和家犬有何分别?”
说话之时,彤红的天地交接的地方,一条黑线缓缓出现,横跨大地,汹涌而来。吕布看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凶戾,转身朝城下大步走去。
抬起手:“文远,随我一起来吧,就在这汜水关,打垮他们——”
天光降下来。
……
太阳初升,大地尚在沉寂当中,不久之后,苍凉劲急的牛角号响起天地,苍鹰飞过天空,悠长的啼鸣,视线俯瞰过地面,联军驻扎的大营,漫漫如黑色的身影密密麻麻的走出军帐,在大地上集合。
咚咚咚咚咚——
鼓声急骤敲响,轰隆隆的马蹄声踏响如雷,围绕着步卒方阵开始疾行,然后缓下速度护翼在两侧,十多万战场的场面铺开,平原上、山野间一望无际都是人的身影,林立的旌旗。
袁绍乘着战车,遥望这样的军势,应该没有谁能阻挡的了吧。
“除贼——必胜!!”他拔出思召剑,嘶吼。
“必胜——”
周围无数的声音嘶吼呐喊,挥舞刀兵,杀声响彻震天,苍鹰惊的折转翅膀逃遁而去,呜呜呜——牛角吹响。
蔓延没有尽头的巨大方阵在牛角号声中,每走一步,都发出轰轰轰沉闷的巨响,带着让人压抑的威势,朝关隘逼近。
“打开门!”
巨大而厚重的城门吱吱呀呀的缓缓打开,外面天光照进来,随着缝隙的打开,光束在在一道身影上放大,赤红的战马急躁的刨动硕大马蹄,喷着粗气,摇晃着鬃毛,晃动着颈脖下的铜铃,叮叮当当在响……
马蹄迈动,缓缓走出敞开的城门,光芒照在穿戴兽面吞头连环铠上,暗沉嗜血,一柄方天画戟倒提,戟尖在地上划出一道沟壑,朝前方的千军万马缓慢而行。
身后,黑色的洪流踏着铁蹄蜂涌而出,在前方一团火红的身影后面分流,八千并州狼骑左右延绵展开,排出阵势,沉寂如一团黑云。
另一边,袁绍眯起了眼帘,挥出令旗。
传令旗号的骑士不停的飞奔,前方数万人的阵列渐渐停了下来,后方消息还未传来,不少人发出疑惑,曹操带着夏侯惇等几员将领飞奔上去。
“何事停下,尚未到达交战距离。”
“吕布出关了!”袁绍对他回了一句。
曹操气急大吼:“别让骑兵有冲刺的距离……”
才开口提醒,风声里,隐约听到了呯的一声,这不是一个人近距离击打了什么东西的声音,而是集体发出的某种响动,从这边望向汜水关,黑色的军阵里,那一抹红色尤为显眼,然后又是一声传来。
百花袍猎猎作响,握着长戟的手臂猛的向下,戟杆呯的砸出声响,抬起又砸下去,泥屑溅起来。
八千并州骑兵挥动手臂,同时将长矛砸在地面。
呯!
呯!
呯!
前方,吕布举起画戟不再砸下,片刻后,他说:“准备——”
声音过来,数员大将一字排开,前排一道道骑兵压下了长矛,做出了冲锋的姿态,战阵如林,马蹄哗哗的迈动,缓缓的移动起来,战场的气氛凝固了。
“杀——”充满杀气的声音狮虎般咆哮。
“杀!!”
数千骑兵的怒吼陡然响起,战马轰然奔驰而出,犹如轰然决堤的洪水,以排山倒海之势,朝前方碾压过去。
第五十一章 三英战吕布(二)()
黑云压过来,天光仿佛在云中隐去。
旌旗延绵成片的中阵,一身甲胄的袁绍站立战车之上,望去那片黑云,下达了命令。传令的骑兵举着令旗跑过阵列,嘶吼:“准备迎敌——”战鼓‘咚…咚…咚’的自后方的营寨敲响,越来越急。
前方打着王、乔、鲍、袁、孔、公孙等八支旗帜的数万人方阵摆开数里的巨大阵势,披甲持盾的士卒上前,一面面包裹铁皮的盾牌轰的扎进地面,各阵的将领发出指令:“枪兵上前,弓手上弦准备。”
哗——
一柄柄长枪穿过盾牌的间隙,伸了出去,随后更多的枪林斜下来,杆端狠狠扎进土里,枪锋如林,后方仰起的弓弦吱吱的绷紧,令旗挥下——
轰隆隆隆——
无数的马蹄翻腾,浩浩荡荡的踏着地面的碎石,尘埃卷上天空,随后加速,甲片震抖的哗哗作响。
这一刻,仿佛大地都在铁蹄下动摇。
……
飞驰的火红身影。
三叉束发紫金冠之上,方天画戟陡然高举起来。如长龙般蔓延冲锋的铁骑,轰鸣中散开的一瞬,空气中传来嗡嗡嗡嗡的声响,前方的视野,数个方阵,成千上万的箭矢,升上天空,然后密密麻麻的飞来,笼罩一切。
噗噗噗噗…。。少量的血花泛起,中箭的骑士拉扯着缰绳从马背上摔下来,战马悲声长鸣扑倒翻滚,更多的箭矢扎进了空隙的泥土中,一根根的竖着,轰隆隆的马蹄穿行过去,名叫魏续的将领压下了长枪,在吼:“凿碎他们——”
“哇啊啊啊啊!!”
距离拉近,前排冲锋的并州狼骑手中,一杆杆铁枪平端下移直指前方,速度越来越快,呐喊出了声音,朝前方盾墙、枪林狂潮般凶猛的撞了过去。
一瞬,几丈之间。
首当其中的河内军,王匡在战马上大吼:“顶住——”
下一秒。
坐下赤红战马,手持方天画戟的身影已经撞了上来,兵器击在一面盾牌的刹那,便是轰然巨响,盾牌崩开碎裂的残骸溅上天空,以及一支断裂的手臂。紧跟而来的是,轰轰轰轰的撞击,延绵炸响在方阵最前方,战马撞在盾牌上,压着对方倒在了地上、人的身体扎进铁枪里被挑了起来,或防御的身影连带盾牌一起倒飞出去,砸进人堆。
之后,更多的铁骑疯狂的从缺口夯进河内军的阵型里,一柄柄长枪高速冲刺中在人群里犁出鲜红的痕迹,交锋的一瞬,八千并州狼骑就像一把尖刀直接将对方阵型撕出巨大的口子,扎进心脏。
百花袍、兽吞连环铠的身影纵马飞驰,在厮杀混乱的人群中一闪而过,画戟挥舞间片片血花从人的脖颈喷出,尸体倒下时,凶戾的目光望着王字大纛下的河内太守王匡,直冲而去。
“这一战,我吕布天下扬名——”
大旗下的王匡望着前方那道犹如无人之境的吕布,一滴冷汗自额角滑落,声音陡然拔高大喊:“拦住他!”
旁边,一员将领一夹马腹,从王匡视线之中冲了上去,铁枪舞动,暴喝:“吾乃河内方……”
火红的身影一闪,披风扬起,画戟横挥过去,那名还未说完话的将领连人带肩被劈开,鲜血溅上天空。
“太守快走!!”
有亲兵见方悦还未交手就被斩,拉着王匡的战马调头就走,千名亲卫一半护着太守往后撤,剩下部分挥舞兵器蜂涌迎上去,吕布面无表情提戟直接撞进人堆。
仅仅数十息,大量的并州骑兵在张辽等将带领下杀进步卒阵型,杀戮的血线正在向后蔓延,河内军一万余人渐渐有了溃败的迹象。此时左右两个万人方阵已经开始朝这边合拢救援,张辽挥刀劈死一名偏将,半身染血,连忙找到骑将中名叫宋宪的将领,“发号令,收拢阵型,必须撤了。”
“吕将军还在里面……”对方说了一句。
张辽目光在混乱的战线扫过,看见了前方冲杀的身影,提刀说了一句:“我去找他。”身影已经纵马过去,刀光在走,几名骑士配合下直接朝前方推进。
那边,画戟轰然打碎马头,鲜血骨渣起飞,一名河内骑将被劈坠下去,战马倒下时,身影在往前突进,戟锋挥砍在大盾上,迸裂爆飞,巨大的力道直接轰碎了盾牌,连带后面的士卒胸口也被斜斜劈开。
后面战马奔来。
“奉先,乔瑁、袁遗两阵过来救援,我们赶紧撤出去。”
吕布勒马,目光望了一眼仓惶逃走的身影,陡然伸手在空中一抓,捏住了一支冷箭,口中冷哼了一声折断,喉咙中笑声缓缓响起来,然后在厮杀乱走的军阵中,越发高亢凶戾,无数的人影望过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巨大的战场中间,纵马提戟的身影笑过了片刻,暴喝:“关东——”
“——鼠辈!!”
“哈哈哈哈——”
听到远去的马蹄声,袁绍干涸的张了张嘴,举起的手,好半天才放下来,喉结滚动出艰难的声音:“……后退三十里下寨。”
一旁的曹操叹口气的闭上眼睛,真被堂弟曹纯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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汜水关前的战场上,一场剧烈的厮杀已经结束,尸体漫步原野上,有活着的在尸体下发出呻。吟,随后被人拖出抬走救治,远远近近数百道身影穿行在尸体、鲜血上打扫战场,处理尸体,此时日头西斜照过来,昏黄里,透着一股悲凉肃杀的气氛。
“真……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啊……”
联军大帐内,篝火升起来,左侧席位一身儒袍的北海太守孔融,抚过斑白长须,望过上席之人:“袁盟主,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袁绍摘下头盔放在长案上默不作声,侧旁曹操出声道:“吕布骑战厉害不假,但此时出击,是怕我等攻城,不与他野地接战,存了杀破我军心的想法。”
“孟德的意思,接下来我们直接攻打汜水关?”袁绍盯着火盆沉吟了一下,“汜水关墙高深厚,城上还有三万西凉兵,强行攻打,我联军损失严重。”
啪——
手掌拍在几案上,一道声音洪亮响起:“……难道袁盟主是要等到董贼带着援军过来方才强攻汜水关吗?”
说话的人,长须威目,正是白马公孙瓒。
“本盟主也为大局考虑,毕竟大家兵卒岂能白白折损,公孙将军莫要心急……”
袁绍正说话间,帅帐外,一名兵卒慌慌张张跑到帐口,单膝拱手:“禀盟主,吕…吕布来了。”
“目中无人。”
袁绍大声喝了一声,轰的起身,披风掀动,大步走出:“众公且随我来,看看这吕布到底有多大能耐与我大军抗衡,擂鼓——”
……
鼓声擂响,原本有些衰气的军营再次沸腾起来,士卒提着刀兵,或跨上战马集结开拔出去,一名黑汉牵过战马,提矛上马,随即又被人拉住。
“三弟这是干什么?”
马背上,豹头环眼的魁梧身影声音如雷:“大兄且在帐里稍待,我去会会那吕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