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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做为使者,他有些后悔接下这个任务了。
一路前行过去,道路延伸至中军最大的帐篷里,传出持续的说话声。
“那支帕提亚援军被打的溃散,但还有聚集偷袭的可能,传令给外面的赵云、马超二人,太阳落山的时候,我要见到那帕提亚将领的人头,后天辎重营那边就会赶制出二十架投石车,加上之前的十五架,就正式攻城!”
公孙止指着简陋的番兜城城墙轮廓,用标识定下了几处强攻的点,这是上午的试探中记载下来的薄弱之处,“接下来,我要给军都要分派任务……”
就在这时候,外面响起脚步声,一名狼卫隔着帘子禀报:“启禀主公,安息派来使者。”
地图前的公孙止停下话语,转头笑了起来:“看来安息的皇帝坐不住了。”随后将标识丢给李恪,一扬大氅坐回案桌后面:“让他进来!”
下方众将便是轰然大笑。
帐帘掀开,乌提的声音在响:“大汉都督让你进去。”随后一道身影微微发抖的走了进来,在一片狞笑中,硬着头皮站到中间,正要挥手捂着胸行礼时,乌提从后面一脚踹在他膝盖窝,整个人都跪了下来。
“安息人向来都行这么大的礼吗?”公孙止挥手让人给诸将上了酒水,“起来说话吧,你跪着,我低的脖子疼。”
乌提翻译了一句,又悄悄踹了对方一脚,挺胸昂首的站到李恪旁边,后者低声问他:“你和他有仇?”
“没有!”乌提盯着在缓缓起身的帕提亚使者,恭敬的对狼王身边这名近侍回话:“乌提常在帕提亚行商做买卖,没少被他们欺负,白拿东西都是小事,有一次……。”然后噼里啪啦的讲了曾经与那位老人说起过的一段故事。
这边,帕提亚使者两股战战立在大帐中间,进来时就被传闻屠城杀人的塞留斯人吓的不轻,刚一进帐就被里面在座的军中大将盯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要说不害怕那假的。
“帕提亚使臣拜见东方的塞留斯将军,我奉帕提亚皇帝使命而来,呈上我皇帝陛下一点心意,愿意与贵国和好。”
在乌提的同步翻译话语之中,公孙止看了一眼手中的礼单,全是看不懂的文字,对于翻译过来的话语,他显然并没有听进去,随手将那张精美金边帛书扔到一旁,目光盯着还在说话的帕提亚使者,后者左右看了看,周围塞留斯人也都在看他,口中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连忙将头埋的更低,就听上方有话语响起。
“仗打到这种程度,仅凭一些礼物就想把我西征将士打发?”公孙止向后靠了靠椅背,浓眉下双眸隐隐散发着凶戾,“…。。还是说,你家皇帝在拖延时间,等待大雪降临来阻碍进攻,我猜的没错吧?你现在就回去,告诉他,狼群从不对猎物轻易松口,哪怕严寒的冬天。”
“塞留斯将军,那…。。那你们需要什么……条件才……才肯离开?”帕提亚使者脖子都缩了起来,语气也变得结结巴巴。
“条件?哈哈哈——”
公孙止咧开口吻,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了起来:“我的叔父带着和平出使你们国家,不过是想要借道而已,原本已经拿到你们皇帝的国书,但回程的途中被杀害,数百条人命都没了,你们一定知道是谁干的。”
下一秒,高大的狼王一拳砸在案桌上,震的上面物件都跳了起来,“想要我们离开,可以!你们把杀我叔父和三百多名汉人的凶手交出来,再提供十二万人半年的粮食、牛羊肉,国中女人五万,以及建筑、兵器、甲胄图纸、铜铁十万斤,条件我开了,拿不拿的出就是你们自己的事,后天上午我要见到东西,至少也见到一半,见不到,那就开战!你也不用再来了——。”
大帐之中,公孙止的声音深寒到了极致。
“——顺便回去告诉你家皇帝自己准备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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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帕提亚使者像条狗般,被轰赶出了军营,寒冷的天光里,感受不到一点温度,回去的途中,望向南面远方那片无垠的草原,卷起的两道烟尘围困着草丘,上面破败阿拉科西亚军旗摇摇欲坠。
绝望的嘶喊声隐约的传过来,然后湮灭。
帕提亚使者停了一阵,仿佛这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他叹了一口气,望着空空的双手,最后还是带着难以让人答复的条件,回到城池,飞快的奔向宫殿。
“奇耻大辱——”
沃洛吉斯气急败坏的推倒架上的精美雕塑,摔的四分五裂。
第六百一十三章 探望()
“这是我帕提亚立国以来最大的耻辱——”
石塑破碎在地上,断掉的石人头颅滚到石阶下面,沃洛吉斯挥舞双手来回走动,象征权利的冕冠,歪斜的戴在头上都不知道。
“——先祖阿尔撒息会在唾弃我,历代先王也会给我带来噩梦,他们会在梦里指着我说看,就是这个人,他把辉煌的帕提亚带入了深渊,让无数的子民在地狱里哀嚎,不配成为这国家的王,不配享用皇位带来的权利。”
这位帕提亚皇帝捏紧了拳头,当着下方的贵族、官员的面大吼。大殿内,除了咆哮的声音,静的可怕,可是愤怒的言语无法掩盖那种着急的心态。
“十二万塞留斯人的粮食、五万帕提亚女人、铜铁十万斤……这样的条件,做为帕提亚的皇帝怎么能够答应!就算把赫卡东比鲁所有能吃的,所有器具都拿出来,也不够!他们不过是想要给开战找理由——”
愤怒的身影将桌上精致的金器、瓜果扫了下来,猛的转身伸出指着中间的那位出使过塞留斯军营的官员“而你……连夜再过去一次,告诉他们条件可以答应。”
“陛下!帕提亚根本无法拿出这么多东西……”有人急的开口大喊出来。
首位上,沃洛吉斯哼了一声,将头上的冕冠扶正,拂袖呵斥对方“你急什么!这是拖延塞留斯人,只要拖到大雪来临,就是塞留斯人想走,也要看我帕提亚愿不愿意。”随后,目光严肃望着下方那位帕提亚官员。
“过去后,怎么拖延时间,就靠你来把握,为帕提亚争取喘息的机会。”
“是。”
那位官员捂胸行了一礼,目光之中,却是没有多少底气。不久,他携着使命再次出东面城门出使塞留斯军营,与此同时,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公孙止带着典韦、李恪巡视伤兵营,以往的伤兵大多都留在大宛的贰师城营地由益州军看护,而此间大多是白天攻城受伤的西凉军、鲜卑、乌桓、匈奴三部。
一走进这里,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熬制的药草味扑鼻而来。
附近一顶帐篷帘子掀开,一名后营士兵用草席卷着一条断腿正走出来,诧异的看了眼面前过去的一行人,忍不住叫了声“主公……”那边,公孙止冲他点了点头,走进营棚,痛苦的呻吟,撕心裂肺的惨叫一直都能听到,偶尔也有痛骂的声音“走开,不喝,我宁愿战死在城头上!”
寻声望过去,一名西凉士兵挥手将同伴手中的药碗打翻,汤药洒了一地,挣扎激动的士兵掀起被褥陡然翻落下榻,旁边的同伴急的大叫“你不要命了!不要命啊——”跑去想要将他抱起来,争吵推搡里,才发现那伤兵没了一条腿,露出膝盖以上包裹的绷带,刚才挣扎落下来,血又渗出来,染红了一大片,有很多人仅仅因为一道刀伤,可能就感染死去,他能熬过来,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
“你滚!只有战死的西凉军,我不想往后就这么窝囊的活着啊,我是废人了…废人了…你滚!滚——”伤兵挥舞拳头胡乱的打在同伴身上,后者脸上、脖子上被打了几拳,这时,他肩膀陡然被握住拉到后面,“…主公。”他轻声开口的同时,公孙止已经走了过去,将地上的西凉兵抱了起来,仍由对方的拳头挥砸在脸上、嘴角。
嚎叫、挣扎的士兵被轻轻放到了床榻上,狰狞发红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时,顿时愣了一下,拳头缓缓垂下来,有些慌张的想要起身,又被伸来的大掌按了回去,他紧张的张开苍白的嘴唇“主……主公……”
“安心养伤……”公孙止对他点点头,嗓音低沉的开口。
声音不大,但旁边,乃至稍远一点的床榻上,多少有人注意到进来的几人,听到这一声话语的时候,周围嘈杂的呼痛声渐渐小了下来,突然有声音喊道“主公!不要来这里!”
“为什么不能来?我可没你们想的那般娇气。”公孙止笑着说了一句,在众人视线里,陡然解开身上的袍子,露出精壮胸膛,上面满是往日的旧创,密密麻麻的的蔓延到后背,“而我……也与你们一样,都是尸山血海里淌过来的,与你们同样身负这份荣誉。”
“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想这里景象影响到主公。”
“是啊,这里没什么好看,兄弟们都挺的住,主公还是走吧。听说马上要开战了,这次可惜不能冲上城墙了。”
都是粗汉,规矩也没有太多弯弯道道,说话附和之声渐渐热烈起来,毕竟做为下层拼命的士兵,能见到统御十几万人的一军主帅几乎很少,能这样站在同一顶帐篷下的更是不多。
过的片刻,公孙止摆了摆手,走到旁边一张病榻前,上面的伤势稍轻的士兵连忙收拢腿,他便坐了下来,双手按在膝盖上“不急,既然来了,我想听听你们如何杀敌,如何受伤的。”
周围伤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犹豫起来,过得一阵,有人坐直上身,不知是鲜卑人还是匈奴人,他汉话并不是很流利“回禀主公……属下在攻城的时候,不小心被落下的箭矢射瞎了一只眼睛,他娘的…晦气!”
也有站起来,扬了扬吊在胸前的手臂“…我抱着一个安息人从城头上落下来,幸好他那家伙做了垫背的,嘿嘿…我只是摔折了手。”
“试探结束后,我被人从后面冷不丁抽了一刀,幸好旁边同袍背着我下了城墙……早晚还了这刀。”
这时,之前想要寻死的西凉兵忽然开口“我…我杀懵了,冲进人堆里宰了一个穿着盔甲的人,然后就被几名发疯的安息人士兵钉穿了大腿,几根长矛一起钉了进去,骨头都能看见…”
“你家伙运气好,肯定杀了安息人的一名将军。还寻死什么,将来荣华富贵肯定是享定了,一个将军啊,哪多值钱。”离他比较近的一名伤兵打趣的说道。
断腿的西凉兵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公孙止安静的坐在那里,听着这些人情绪热烈的说起杀敌时如何如何的英勇了得,沉默了一阵“……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当兵吃粮,为国征战都是我武人该有的职责,死了,忠骨随便一埋,这辈子就算过去了。伤兵营我很少过来,来的时候也是匆匆过问药够不够,帐篷漏不漏雨,很少与你们谈话,就像你们说的那样……看见这里的惨状,会心软……说到底,我公孙止终究亏欠你们许多……”
病榻间说话声安静下来,公孙止慢慢站起身“…一将功成万骨枯,说的是将军们的风光,可这些都是你们给的,西征军能走到今天,也是因为有你们这群士兵在支撑,整个军队,乃至我大汉真正称得上英雄,其实该是你们,不管如何,我都要代军中诸将感谢你们。”
身姿高大的狼王这一刻弯下了腰。
人群安静,渐渐哽咽了的声音,伤重的士兵擦去眼角的泪渍将头转开,眼泪还是已经流了出来,有声音喊道“主公,你回去吧,大家都熬得住,再说这一路打过来,军工都够我们回去吃一辈子的了。”
“回去肯定是要回去。”公孙止脸上露出笑容,方才点了点头“不过出了这顶帐篷,我就是一军主帅,不能再拿刀上去厮杀,到时候拼命的还是你们,把伤养好,死了我可看不见。”
“哈哈哈,主公快走,怎么打仗是将军们的事。”
“…放心吧,拿刀厮杀就是我们当兵的差事,安息这场仗赶不上了,到时候大秦人那边,我们给主公宰一个皇帝回来。”
药味、血腥味还在,气氛一扫之前的颓靡低沉,喧闹的声音里,公孙止又去其他伤兵帐篷巡视,拉了一些家常。等走出这片营地后,天色已经深下来,还未回到中军,一匹快马飞快的从那边赶来,骑士脸上洋溢兴奋的下马拱手。
“启禀主公,公孙老将军还活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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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四章 离奇的交接()
“什么?!”
走动的马蹄停下,公孙止一勒缰绳,脸上表情都愣了一下,典韦、李恪俩人也都泛起惊喜,上前询问:“老将军现人在何处?”
骑士回指中军:“就在帅帐等候主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