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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几个吧”彭岳有些随意地搪塞道,“刚刚升迁,有几个官员来道贺也是正常的”
“我看不是为了来专程道贺吧?”夏言随意地看看窗外,“这帮官员的眼睛都很尖,心也很明亮,不会随意道贺的”
夏言这话说得轻松,但是彭岳自然是听出了话中之意,而且彭岳也深深赞同夏言的说法,自己当初从一个八品小吏直接升到吏部,便让许多低级官员侧目,仿佛从自己身上看到了他们的希望似的。现在自己又从吏部调到户部,虽然只是正五品,但是这种升迁速度也是令许多官员闻风而动,想要过来巴结自己这位可能将要兴起的朝廷新贵了。
“蒙皇上不弃,赏了我个户部郎中的官职,但是毕竟只是个五品官,算不得什么”彭岳不知道夏言为何说出那样的话,难不成就因为这种事情,就要和夏言产生嫌隙吗?
“这倒不是官大官小的问题,关键是你有希望,有潜力”夏言说着话,身子也向前倾了倾,“你升迁的速度快,足可以看出陛下对你的宠信,而且你会做官,自己得势的时候还不忘讨好一下当权的大臣,这样聪明的人,焉有不让官员巴结讨好的道理啊?”
“夏大人何出此言?”彭岳眯起双眼,刚才还挤出的笑容一时僵在了那里。
“你向陛下提出那么好的法子,还不忘让提出让张璁主管此事,如此懂得审时度势,难道不算聪明之人吗?”夏言揶揄般地说道。
“原来是这件事”彭岳终于明白夏言这个态度的原因了,不禁长舒了一口气,不过转而又有些悲哀。难道自己与夏言之间的信任感就那么脆弱,只是这样一件事情,就会让夏言如此猜忌自己。
“难道这件事在子睿看来只是率性而为?”夏言目光中透出一股寒气,让彭岳觉得冷冷的。
“这倒不是”彭岳边说边移到了主座上,“在回答夏大人的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一下夏大人,您觉得我这个向皇上提的这个主意怎么样?”
夏言没有料到彭岳会反问自己,但是一时也不好发作,只能先收起情绪,缓缓说道:“这个法子甚好,利处自是不必多说,只是只是实施起来阻力大些”
“这就对了,既然阻力大,那么反对声也就多”彭岳用手指敲敲桌子,“难不成这种阻力要让你我二人来承受?”
“哦原来你是这种打算”夏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像瞬间想明白了所有事情,“如此甚好甚好哈哈”
“不仅仅是如此,我也想趁着这个机会试试皇上的态度”彭岳身体向前一倾,声音也低了下来,“当初我提出由张璁主管此事时,并且还进言非张璁,别人做不来这种事,其实皇上是犹豫的,甚至有一丝丝不悦,这说明了什么?皇上也已经忌惮张璁的势力了”
“哦?竟有此事?”夏言的神色变得难以捉摸起来,“你这个法子很好话说的也很合适,非是张璁,别人做不来这等事,哈哈亏你想得出来”
“当然,皇上的算盘打得还要精”彭岳用手指捻捻茶杯上的茶叶末,“皇上担心户部那里不好调理,结果就把我调到了户部,给了我管事的实权,却又只给了我一个五品的职位皇上可真会把咱当棋子使”
“话可不能这样说”夏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从座位上起来了,“毕竟你年龄太轻,资历尚浅,户部郎中的官已经是极大的恩典了”
“夏大人说的在理,是我糊涂了”彭岳不禁感叹夏言实在是过于小心了,不过看来自己还真是要慢慢学啊,言行之中确实是要多加小心注意了,想当初高拱不就是因为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结果被张居正赶下台的吗?
“那最近你那里事情还顺利吗,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夏言问这话,脸上却微微泛起了血色。
彭岳知道夏言在为刚才误会自己感到不好意思,但是现在他肯主动这样说,彭岳便也不愿在那件事情上再多做纠缠了。毕竟信任是一点点建立的,也许随着两人友谊不断加深,这种信任感也会慢慢增强吧。
“这倒不必,我现在管的都是细枝末节,具体而微的事,只不过是忙些罢了,但是却没有什么阻力,不像张璁张大人那里,整天要忙着批奏折,骂来骂去的,哈哈”彭岳说道最后自己也笑了起来。
“这件事还是要慢慢办,急不得”夏言在一旁煞有介事地说道。
“嗯,这是自然”彭岳点点头,“不过现在反对声不是很大,毕竟一开始的时候措施没有那么急,对相关官员的利益触犯没有那么大,他们也不敢有太多意见,而且不是还有张大人呢吗?”
“对对还有张大人”夏言也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其实这些事,咱们办得不亦乐乎,以为自己做得很聪明,其实皇上心里跟明镜似的”彭岳低着头苦笑道,“上次皇上就问我,怎么看待您和张璁之间的事”
“你怎么回答的?”夏言一脸焦急的神色。
“我一开始想要避开这个问题,便说只是言论之争,政见不同罢了”彭岳咬咬嘴唇,“你猜皇上怎么说,皇上说这不是言论之争,也不是政见不同,而是权力角逐罢了”
“皇上真是这样说的?”夏言一脸惊诧的神色,显然他没有料到朱厚熜会对这个问题看得如此透彻。
“如此看来,皇上的心思也是显而易见”彭岳探口气,把声音又压低了几分,“皇上心里一直对大臣党争非常忌惮。但是皇上一方面念及张璁旧情,加上眼下又无其他可以倚赖的大臣,所以才不得不一时放纵了张璁,但也免不了对他的偶尔打压。另一方面皇上又对您的才能非常爱惜,可能同时还希望借助您的势力压制一下张璁吧”
“看来取代他并没有那么难”夏言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重要的是咱们都要做好,让皇上明白朝中并非只有张璁可用况且皇上已经对他产生嫌隙了”
“当然,您还要让陛下明白我们不同于张璁”彭岳看看夏言,“至少我们不结党”
附注:1。未婚女子,在成年(15岁举行笄礼,代表女性成年)之前梳丫鬟和丫髻,就是两鬓和后面的头发都梳成小辫垂下来,只有头顶的头发扎发髻。在举行过成人礼之后,就要全部盘起来用簪子固定住,但是鬓角和后面的头发还是有一部分梳下来。直到婚后,才将头发全部盘到头顶上,脑后梳发髻。
2。高拱做内阁首辅任内,私下说过一句对皇上不敬的话:十岁孩童,如何治天下。结果被张居正与太监冯保合谋告发其谋反,并说他私下曾言:十岁孩童,如何做天子(稍稍改动了一下)。最后高拱因此被怀疑罢黜,张居正成为了内阁首辅。
第十七章:洽谈合作()
“青歌姑娘,终于见到你了。”彭岳见到仇青歌,赶忙走了过去。
青歌却被彭岳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俩步:“彭大人,什么事?”
彭岳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青歌姑娘恕罪,在下在这酒楼等了你好些天了。前些日子你还来这里看过,不过你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过来了。记得上次我说要把银子还给你,你还答应了,结果后来却不见了踪影,我这银子也是没处还了。今天终于看见你了,所以情绪有些激动,刚才失礼了。”说着便向仇青歌做了个揖。
仇青歌听了,眼神中满是惊喜,又含着些感动:“有劳大人费心了。”垂下双手屈膝向彭岳还了个礼。
“我前些个日子回了一趟西北老家,没有呆在京城,所以”仇青歌小声向彭岳解释着。
“没有关系,姑娘能来就很好了。青歌姑娘,坐下说话。”彭岳做了个请的姿势,自己也随之坐了下去。
却说在同仇青歌这些日子的接触中,不知道为什么,仇青歌对自己有礼数多了,再也不像初见自己那时一样,活泼好动,一口一个“本姑娘”,甚至有时候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还会脸红,一副羞羞的样子。
“青歌姑娘,这酒楼开张了那么长时间,已经赚了不少银子了,本金更是早就赚了回来,我现在正思考着扩大事宜。现在另一家新酒楼已经盖好了,并且我在各大街都贴了路标,既有很好的宣传效果,又能扩大效应。”彭岳眉飞色舞地说道。
仇青歌虽不知道路标是什么,但见来时有些墙面上钉着牌子,上面画着箭头,写有“青菱酒家”,心里便已明白了几分:“彭大人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彭岳笑着说道,心里想能赚那么多钱自然是不辛苦,“青歌姑娘,我今天主要是想把银子还给你”
彭岳边说边把一叠银票放到了仇青歌面前,“青歌姑娘,这是还给你的钱,里面还有利息”
“哟彭大人可真是赚了不少钱,这利息恐怕要多出正常不少吧?”仇青歌看着桌子上那一叠银票,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应该感谢姑娘的”彭岳把银票向仇青歌那里推了推,“现在我不缺钱,我还打算拿出大部分家财来投资漕运呢。”
“嗯?大人要投资漕运?”仇青歌神色有些惊诧,不过很快便恢复到了常态,“对,大人是朝廷官员,投资漕运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彭岳见仇青歌神色有些怪异,并且语气也略带些嘲讽之意,不禁有些奇怪,“怎么,难道姑娘对我投资漕运之事有意见吗?”
“漕运向来是朝廷专利,不过大人乃朝廷命官,利用职务之便做这漕运的生意,确实也不是不可以,小女子还要在这里祝大人财源滚滚了。”仇青歌一边说一边抓起了桌子上的银票。
“姑娘误会了”彭岳这才明白原来是仇青歌以为自己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这才显出鄙夷之情,于是彭岳便将自己打算把钱投到水路运输的想法详细地介绍给了了仇青歌。
“这些事情皇上都已同意,并且也说我这个法子甚好,已经同意施行了。”彭岳有些自豪地说道。
“大人真是超人之才,竟能想出那么妙的的法子,既增加了税收,又遏制了贪污,真是利国利民之举。”仇青歌说着,眼里也带着些敬佩。
“哈青歌姑娘过奖了。”彭岳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确实美滋滋的。
“不过不知道大人这投资漕运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据我所知,投资漕运可是需要不少钱,单凭大人的俸禄和开酒楼挣的这些钱恐怕是不够吧?”仇青歌再次板起了一副面孔。
“啊”彭岳确实不太好意思说了,因为自从自己升任到吏部,尤其是皇上渐渐看重自己之后,便有不少官员看中了自己的政治前途,想要拉拢或者巴结自己,私下送给自己不少财帛礼物。自己又不能通通拒绝,因为自己现在没有像张璁,夏言那样的根基,而且自己也不想在众人心目中树立一个清廉到不可接近的形象,因此便选择性地接受了许多馈赠。而自己想要投资到漕运的资金,正是这部分钱。
“哦我竟然忘了这个事情,我这里资金确实不太够”彭岳装作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脑袋,“我还想着凭着我这些攒下的银子应该会够的,但是现在想来,确实不太够!”彭岳确实不会傻到就因为对方是一个普通女子,而把自己收受他人钱财的事说出来。
“彭大人真的没有那么多银子投到漕运吗?”仇青歌轻声探问道。刚才自己还以为彭岳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贪污受贿,一想到之前彭岳为了开个酒楼糊口,都要找自己借钱,不禁感觉这其间的落差太大了些,也对眼前这个本来是非常看好的“好官”产生了一丝厌恶感,感觉他堕落的太快了,成了一个“普通的官员”。但是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误会了,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语气也软了下来。
“是啊,可叹我对这其间种种还是不太熟悉,对漕运也不太明白”彭岳说完,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自己总不能因为扯这个谎,把自己投资水路运输这个事给耽误了吧,这可是得不偿失。
“如果彭大人需要,小女子可以再借给大人一些”仇青歌边说边红着脸把已经收好的那叠银票推了过来。
“如此那便多谢姑娘了”彭岳见仇青歌这样说,心里不禁高兴起来。本来自己还在发愁怎么把这件事圆过去,现在仇青歌这样一说,正好解了自己之围。本来自己收的财帛也不算太多,其实大多数都被自己以还礼的形式送了回去,自己还怕那些钱不够呢。结果现在仇青歌这样一说,自己不仅可以光明正大地将钱投资到漕运,而且资金也更加充足了,没准顺便还可以借助一下仇青歌父亲的帮助。
“没关系的”仇青歌不好意思地抚了抚耳边的发髻,“其实我也想多赚些钱的,家父远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