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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是这个想法,为什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是想恢复成祖时期的下海壮举呢!”夏言目光中透出一些喜色。
“夏大人,我心心念念的也是这百姓社稷,怎么会做那种弊端甚多的事情。”彭岳见夏言态度有所转变,心下也高兴起来,“朝贡贸易弊端太大,且不说容易造成宦官干政,就是在获利方面也值得商榷。譬如朝贡贸易虽说获利颇丰,但耗费也多,甚至许多耗费都是不必要的,这个弊端必须要去除。”
“而且这样一来,我们根本不必担心宦官干政之事,一大弊端自然去除,想必朝中反对的文官会因此而减少大半吧?”
“减少大半倒不至于,不过阻力自然是会小一些”夏言的面部表情又恢复了平静,“不过你提出的这个方法,又会衍生出一些其他问题。”
“嗯?什么问题?”彭岳没想到又会出现一个新的麻烦。
“其实你也清楚,朝廷并不是一直都不允许对外贸易,其实之前朝廷开设过市舶司,只不过规模小些,而且也是为朝贡贸易服务的”夏言好像是不太愿意说,语气神态都有些犹豫。
“这我知道,所以我才提出这个策略,因为朝廷现在并不像开国之初一样,对与外通商之事管理得如此严苛了,这样改革,阻力自然是会小些”彭岳缓缓说道。
“但是当今圣上对于开口通商之事是非常反对的”夏言低着头,好像有些事不愿意提起。忽而,好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抬起头盯着彭岳说道:“皇上之所以对这通商贸易如此反感,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嘉靖二年,倭国大内氏贡使与细川氏贡使为了争夺贸易特权,在宁波港发生械斗,还烧了我们的商船,杀了我们的官员,所以皇上才大怒,关闭了市舶司,当时就是我上疏说倭祸起于市舶的”夏言说到此处,声音也小了下来。
彭岳听到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夏言啊,难怪一开始和他说的时候,他总是推诿搪塞,原来不只是因为他讨厌太监的缘故啊。如果自己真的要倡导开口通商,还要让夏言支持,这不是明摆着让夏言打自己的脸吗?
“可是夏大人,倭祸并非起于市舶司啊”彭岳对于夏言当初的做法不禁有些气恼,但又不好在表面上发作。
“这点我也是慢慢了解的,当初的确是我莽撞了”夏言声音压得有些低,“当初我以为如果将市舶司关闭,倭乱自然平息。可是关了市舶司以后,倭乱不仅没有平息,如今却呈现愈演愈烈之势,我现在对此事也不得不反思一下”
“看来古人对这种事情也是看不透的,尽管眼前这个夏言于朝政斗争、人情练达无不通透,但对于这种事情他也是和常人一样,不明白这其间种种”彭岳想到这,不禁感觉既可笑,又可悲。
“其实夏大人,这倭乱形成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海禁。倭国就是想从我们这取得通商贸易权,如果我们能够给他们这通商贸易权,他们便犯不着来这抢东西了”彭岳虽然知道倭乱并不完全是由海禁造成的,但是他认为倭乱与海禁还是有很大关系的。
“真的是这样吗?”夏言的语气中仍带着些许疑问。
“确实如此,您刚才不是说了,倭国上次发生的械斗事件,也是为了争夺贸易特权吗?”彭岳此时摆出一副当时教授给自己讲课的态度,为夏言讲解起了日本此时国内种种乱象以及对中国贸易特权的渴求。
“这样就更加有难度了”夏言皱着眉头,一副沉思的样子,“倭国此时内乱,如果我们与他们通商,很难保证不会再发生相似的恶**件”
“但是我们不能因噎废食啊”彭岳听到夏言这样说,心里不禁有些焦急,“要知道倭国贸易需求极大,如果我们能同他们进行通商贸易,利润巨大”
“一个小国,能有多少利润可言!”夏言的语气有些轻蔑,“再说了,倭人奸诈,成祖时期实行朝贡贸易,他们便索取了颇多好处,而且还趁此机会在京城卖武士刀,真是可笑。”
“这个”彭岳听到此处,也不禁有些想笑。他本来就对日本人不怀好感,但是现在涉及开口通商之事,他又必须存有理智。
“而且皇上那里肯定不会同意的”夏言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好像很坚决,“嘉靖二年的争贡事件本来就让皇上对倭人颇为反感,加之现在东南沿海倭乱正甚你也知道,皇上本来就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原谅的,所以要是想开口通商,倭国那里你必须好好思虑一下,这是我给你的建议”
“谢夏大人,这点我记下了。”彭岳点点头,心里对这个事也思虑起来。不过彭岳见夏言都开始给自己提建议了,可能现在夏言已经被自己说服了吧。
“其实当时我对倭乱确实是非常反感,因此在张孚敬当权之时,我就对这市舶司进行查究,想要彻底解决此事,把仅剩的在广东的市舶司也关掉。可没想到,查究的深了,便发现了这诸多问题。而且眼见着海禁越严,这倭乱越甚其实我现在也有改革此事的意向,只不过我当初提出现在要是改革,就等于反对了自己以前的措施观点,面子上总归是不好看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我发现这其中利益关涉甚多,解决起来甚是麻烦,我对此有些无能为力,现在既然你提出来了,而且措施得当,那是再好不过的。你就向皇上奏请吧,我虽不便明说,暗中也会助你的”夏言一口气把心中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
彭岳一听夏言这样说,不禁感觉更好笑了。是不是人的位置越高,就越在乎自己的面子?不过此时他也有些佩服起了夏言,因为照这样来看,夏言当初是明确反对通商贸易的。可现在他知道了其中缘由,便也反思起当初的举措。如此知错能改的精神,不是每个人都能具备的,而夏言此时位极人臣,能够如此,也实属难能可贵。
“不过废除海禁的事,你一定要慢慢来,切不可操之过急。”夏言在一旁再次提醒道,“这件事阻力应该会很大的”
“我会注意的”彭岳应着,心里也盘算起来。
他突然觉得夏言的态度有些前后矛盾,本来一开始夏言对这件事就极尽推诿,就差表示明确反对了。可现在他又说自己此时也有改革意向。到底他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彭岳感觉自己也快看不清楚了。难道官场淫浸许久,像自己和夏言这种关系,说起话来也要百般揣摩?就在这一刻,他发觉许多时候和夏言谈事情,都像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彭岳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好累,并且最可怕的是,他现在竟然不知道自己这么累到底是为了什么。
附注:1。市舶司:在宋、元、明均有设立,实质上是在各海港设立的管理海上对外贸易的官府,相当于现在的海关。
2。明朝的市舶司主要是管理海外诸国朝贡及贸易事务,其间多有废止。明代时市舶司存在就代表着国家还允许与海外诸国的朝贡贸易,废除就代表着国家不允许与海外诸国的朝贡贸易。
第三十五章:横生枝节()
“韵哥哥!”彭岳没想到在从夏言府中回去的路上正巧碰见紫菱。
“韵哥哥,据传今晚东城将会有一场灯火晚会,你带我去看好不好?”紫菱边说边自作主张地拽着彭岳的胳膊向另一边走去。
彭岳今日本来有些困乏,加上最近的废除海禁之事,让他有些烦心,本不想去。但实在拗不过紫菱,于是任由紫菱拖着他的身体走了过去。
一路上,紫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好像多么不开心的事,经她的口一描绘,便成了生命中的笑声,彭岳心中的忧虑也渐渐随之烟消云散。
“彭大哥”仇青歌从远处骑马过来,却正巧看见了正在路上说笑的彭岳和紫菱。
“青歌妹妹,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你。”彭岳最近繁忙,已是许多日没有看见仇青歌了。如今见了,自是欢喜非常。于是不经意间,就将胳膊从紫菱怀中抽了出来,大步流星地向仇青歌走去,却把紫菱晾在了一边。
“韵”紫菱见彭岳这样,心里自是不喜,可现在再也不是前几年的那个小姑娘了,也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收脾气,一句话忍在嘴里,终是没说出来。只是站在那里,咬着嘴唇,静静地看着他们。
仇青歌也早已跳下马来,却似没瞧见紫菱一般,也没打个招呼,便只顾和彭岳聊了起来。而彭岳似乎也忘记了她的存在,视线始终停留在对面的仇青歌。
“哈哈”就在这不到十步的距离,他们的说笑声不断传入紫菱耳中。二人脸上喜悦的神情,紫菱看得清清楚楚,一个谦谦君子,温文尔雅,玉树临风难掩意。一个窈窕淑女,霞裙月帔,气若幽兰暗含情。在这道风景下,自己仿佛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紫菱的怒气渐升,眼神犀利,愤愤的神情在脸上依稀可见。
“韵哥哥”紫菱低声唤道,她决定先收敛起这莫名的怒火。
一阵清风吹来,拂在紫菱脸上,带着这低不可闻的声音向更远处消散。
“韵哥哥”紫菱提高了些声音。仇青歌的马缓缓走到了紫菱眼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将紫菱和彭岳硬生生的隔开了。然而,隔住了视线,却隔不住不远处越来越大的笑声。
“韵哥哥”紫菱自己早已没有了底气,自己现在一点也看不到彭岳了,只有仇青歌那不断被微风扬起的裙裾。它隔开的不是俩个人,而是俩颗心,俩个世界。
“事不过三”,此时紫菱心中的泪都快要滴出来了,“他之所以忘记我,是因为根本不在乎我”
仇青歌的马退了回去,俩个正谈笑的人好似从没留意过路人,还有她这个呆呆站着的“路人”!紫菱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再退了一步,然后一个转身,小步跑着离开了,一滴泪不争气地甩在了空中。
“啊”
旁边的骏马一声长嘶,俩个谈笑的人从自己创造的世界中回过了神,不远处,紫菱跌在了地上,肩膀一抖一抖的,似在隐隐啜泣。
“菱儿妹妹”彭岳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但见紫菱半跪在地上,双手抚着膝盖,不厚的衣衫已经扯破,隐隐露出或青或紫的皮肤。
“菱儿”仇青歌一手握着马缰,一手伸出,作势要扶。
紫菱却好似没看见一般,低下头去,不去瞅她,只是双手抚着膝盖,努力忍住眼眶中将要流出的泪水,剩下仇青歌那伸出的双手僵在半空。
“菱儿妹妹,你怎么跑了?”彭岳说着伸手要去看紫菱的伤口。
紫菱心里本就委屈,听到彭岳这样问,便再也忍不住了。“你起开,我不要你管呜呜”一记粉拳砸向彭岳,还未落在彭岳身上,便已失了力气。她顾不得腿上的疼痛,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彭岳,朝彭岳宽阔的胸膛上不断地捶打着,“我不要你管,我不要你管”泪水打湿了彭岳的衣衫。
仇青歌站在一旁,甚是尴尬,有些机械地收回停在半空的手。手中的缰绳不断把她向另一个方向拽去,她的脚步却钉在原地,不愿移动。
“呜呜你为什么要叫她“青歌妹妹””紫菱把心头的委屈一股脑地全哭了出来。
仇青歌微微一怔,呆在了原地。“那我就不打扰了,这便告辞。”仇青歌说得有些尴尬。
彭岳被紫菱哭得也有些不知所措,听到仇青歌告别,只一回头微微欠身,连个笑容也没挤出来。
仇青歌仿佛想到了什么,她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对,就是在那个医馆。“还说什么兄妹之情,都是都是骗我的。”仇青歌此时心中也五味杂陈,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驾”马蹄声“哒哒”的马蹄声渐渐远去,随之远去的还有一颗受伤的心。
“都怪你,都怪你”紫菱呜呜地哭着,彭岳心里也是明白了几分,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月光下,俩个人,应该是一个人的身影渐渐被拉长了。伏在彭岳背上的紫菱此时已经停止了哭泣,想着彭岳的默不作声,想着彭岳的细心关切,紫菱望着眼前宽阔的臂膀出了神,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甜蜜的微笑:“韵哥哥心里还是有我的”
“子睿,我今日来访是不是有些唐突啊?”夏言见彭岳有些急匆匆地从内堂赶了出来,不禁笑着问道。
“没有不唐突”彭岳忙把夏言请到了座位上,“菱儿伤病在身,我一直在照顾她,没能及时出来迎接您,还望见谅。”
“不妨事不妨事”夏言笑着摆了摆手,“她的伤不打紧吧?”夏言顺手指了指内堂。
“没事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