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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位,车速明显慢了一些,茅杉看着旁边的空车位,有些奇怪。长鱼没有开车回来?
停好车,茅杉和言苜蓿乘电梯上楼。钥匙插入钥匙孔,茅杉的眉毛微微皱了皱,迅速把门打开。
屋里没有开灯,安静得让人窒息。
“长鱼?”茅杉轻轻喊了一声,止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等了片刻,没有人回应,“长鱼!”她又喊了一声,提高了音量,空空的屋子能听见她的回音。她冲进屋里,鞋也不脱,卧室,书房,浴室,没有人。
长鱼不在家。
茅杉想给长鱼打电话,右手伸进裤兜里,却没有摸到电话,又摸了摸左边裤兜,上衣口袋,我手机呢?她开始慌了,脑中浮现过马路边与路人撞上的情景。
这个时间点公园里都是些吃过晚饭出来散步的人,满园的垂丝海棠在路灯的照耀下妖艳欲滴,抓紧时间向路人炫耀着自己短暂而灿烂的花期。
“茅杉?”长鱼来到公园东面的一颗老榕树下,三四人才能合抱的树干让她看不到树后的情况。半小时前收到了茅杉的短信,说回来的时候路过公园,发现里面的花开得正好,她在东面的大榕树下等她。
“茅杉,你在吗?”长鱼开始隐隐觉得奇怪了,又问了一声,往榕树前走了一点。准备给茅杉打个电话。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
“呵呵呵,”一个人影从老榕树粗壮的树干后面走了出来,半边脸隐在榕树的阴影下,“她不会来了。”
“是你?”长鱼皱眉。
手机铃声还在响。
一个东西被抛在了地上,长鱼低头一看,是茅杉的手机。那人又笑了,上前一步,直接踩在了手机上,屏幕立时碎了,“没错,是我。”
此时,茅杉家里。
“贫道可以确定,没有任何妖邪接近过这里。”老道士下午回来便一直在茅杉的家里打坐,见茅杉慌张的进来,了解了情况后,赶紧解释道。
得知不是阴邪作祟,茅杉的心放了一半下去,转而又提得更高了,想起了昨天那个陌生号码以及那条短信。。。。。。不是阴邪,难道是人?
“道长,借你手机一用。”
茅杉拨出了长鱼的号码,电话响着,一直没有人接。她整个人都傻了。
她又拨了出去。接电话啊,接电话啊,拜托了,快接电话。。。。。。她不知打了多少个,却终究没有人接听。
心咚的一沉。
对了,监控!她把手机塞回老道士手里,冲出了家门,全然不管言苜蓿在身后的呼喊。
白小典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正要离开。
“白姐,下班了吗?”背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她转头,“小蒋,你怎么还没走?”
“我上午跟着前辈们出任务,才回来呢,听说你昨天找过我?”小蒋腼腆地笑着。她是新来的实习生,勤奋好学又听话,现在的实习生很少有这么上进的了,因此白小典对她印象还不错。
“哦,是,”白小典这才想起来,她也是忙昏了头,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上周那人头是你送去火葬场的?”
“恩,是我送去的。”
“是你亲眼看着人头烧了的?”
“这个。。。。。。没有,”小蒋回忆着,“我到了火葬场,还在办手续,林处长的秘书就来了,他说这个人头还需要进一步调查,要晚点再烧。”
“小张把人头领走了?”
小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让我先回去,我就先走了。”
“哦,我知道了,谢谢。”白小典跟小蒋挥了挥手,下了楼。
白小典低着头,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朝公交站台走去。为了不让局里那些家伙八卦,她都尽量跟苏子瞳分开上下班,苏子瞳开车,她坐公交。
路过小卖部,她去买了罐可乐,转身,不远处一个人影一晃,蹲了下去。白小典有些好笑,这么明显又突然的动作,本来没注意到都注意到了,还有,你躲在垃圾桶后面是几个意思啊?垃圾桶有缝隙啊,我看得见你啊。。。。。。
她走到垃圾桶侧面,瞄准了那鸵鸟一样露出来的屁股,一罐可乐便定了过去,正中大腿!
那人大腿一颤,发出公鸭子一般的惨叫,趴在了地上,一只手摸着大腿。
“果然是你。”白小典站在原地,冷笑道。
第142章()
那人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走出来,花白的头发,脏兮兮的衣服,抬起头,黑瘦的脸上小眼睛皱成了一条缝,厚厚的嘴唇还在发出呻。吟。
是二杆子。
“那天在老公安局对面的,也是你吧?”白小典语气中透着不屑。
“是我是我是我,警官,你都认出我了,还打我干什么啊嘿嘿嘿?”二杆子揉着大腿走到白小典跟前,抄着他的公鸭子嗓笑嘻嘻道。
“谁特么叫你鬼鬼祟祟的。”
“我。。。。。。”二杆子印帕潮鞠虢幼潘担强吹桨仔〉涞谋砬椋彩翟诿挥屑绦党隹凇�
茅杉去小区保安室调了监控,大门口一整天人来人往,进进出出,根本看不出哪个人可疑。。。。。。
“外来人员来访我们都是有记录的,绝对不会随便放外面的人进来!”一个保安坐在监控旁边,回头对茅杉说,一面把桌子上的外来访客登记薄翻给她看,“你是什么东西掉了?大件儿还是小件儿?”
茅杉没有理会保安,凑到了监控显示器前,“我自己来。”
“喂小姐。。。。。。”保安看着一脸阴沉的茅杉,不敢继续说什么。
窗户外的大树上钻过几只鸟,叽叽喳喳的叫声吵得她心神不宁。监控录像却不合时宜的卡住了,“怎么回事?”鼠标被按得啪啪作响。
保安见她这样,一把将鼠标接了过来,“小姐你别着急啊,我来我来。”
保安按照她的要求将那段监控视频后退,屏幕上,一辆车正驶出小区大门。
“放大些。”茅杉盯着屏幕上驶出去的车,是长鱼的车,看时间就在她回来的二十分钟之前。
画面被放到了最大,虽然模糊,但能看清楚,车里只有一个人。
长鱼是自己出去的。她去了哪里?
茅杉果断去开了车,往市一医院奔去。
第二门诊大楼漆黑一片,只有一楼值班室的灯亮着。茅杉直接冲上二楼,仓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大楼的沉静,借着外面的路灯,可以看见长鱼的诊室门紧锁着。她不死心,跑过去拧了拧门把手,又猛敲了几下门。
茅杉只觉得此时她面前的这扇门,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门内没有任何动静。
嘭的一拳,捶在门上。
“你干什么呢?”一束手电光扫了过来,把茅杉罩在了光束中,值班的保安站在走廊口没好气地问道。
值班室里,“喂,是我。”茅杉站在桌子前,手里握着值班室座机的听筒。
“你是怎么了,电话一直打不通?长鱼的电话也没人接!”白小典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长鱼不见了,我要报警。”
“啥?啥?长鱼怎么不见了?”电话这头,白小典快速眨了几下眼睛,没听明白茅杉在说什么。
“长鱼失踪了,我要报警。”
“我去,到底怎么回事?你能说清楚一点吗?”
“我说我要报警!”茅杉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一只手抓着桌角,吼道。
“别别,你冷静,我在来你家的路上,有很重要的发现,喂?喂?”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茅杉有气无力的声音“长鱼失踪了。。。。。。我要报警。。。。。。”
“好好好,不过我告诉你啊,你别自己吓自己!”白小典听到她表姐这副模样也是有点懵了,“你没在家吧?赶快回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好好商量,从长计议。”
茅杉到家的时候,白小典已经在长鱼家门口等着了,跟她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有点眼熟,茅杉抬起头仔细看了看跟白小典站在一起的人,这不是那个二杆子吗?
管他什么二杆子三杆子,她现在通通没有心情去理会,她只关心长鱼,只想知道长鱼到底去了哪里。茅杉收回了目光,低头走到门口,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开门的一瞬,她闭上了眼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一片黑暗,长鱼没有回来。她最后一点点可怜的希望也破灭了。
白小典仔细询问了茅杉来龙去脉之后,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劝道“既然长鱼是自己出去的,可能是她临时有什么事,一会儿就回来了,是你多想了。”
“我有预感,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如果有事,一定会跟我说的。”茅杉摇头,双手抱着头蹲了下去。
头发搭下来,遮住了所有的难过。
“你手机不是丢了吗,她怎么跟你说?没事啦,说不定再过几分钟长鱼就回来了。”白小典在茅杉背上拍了拍,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茅杉咽了一下口水,依旧是摇头,“我的手机丢了,长鱼就不见了,这绝对不是巧合,一定是有人故意偷了我的手机,然后冒充我将长鱼骗了出去。”
白小典想了想,现在类似于这种手法的诈骗犯罪数不胜数,茅杉说的也不是没可能,沉思了片刻,喃喃道“是谁偷了你的手机,又是谁把长鱼骗了出去?他们的目的呢?”
“当时苜蓿说看见了她师兄,然后就有人和我撞上了,再然后,长鱼就出去了。。。。。。”茅杉梳理着事情的经过,“这几件事情一定有联系,我总感觉,长鱼的失踪,和王巡涣斯叵怠!�
既然和王巡涣斯叵担呛驼庖幌盗邪缸右灿辛盗耍┥继鹆送罚戳艘谎圩谝慌砸谎圆桓曳⒌亩俗樱拾仔〉洹澳闼涤兄匾姆⑾郑缸佑薪沽耍俊�
“喂,”白小典睥了一眼二杆子,“把你刚才跟我说的再说一遍。”
“哦。。。。。。好,”二杆子赶紧坐直了些,“那天你们刨完旱魃,那个老先生死了,这位妹子晕倒了,大家都急得团团转,那个胖警官叫住了我,让我把枪还给他。”二杆子一边说一边来回瞄着茅杉和白小典,“我不给,他就说,想要枪也可以,帮他做一件事就把枪送给我。”
“胖警官是谁?”茅杉淡淡问了一句,声音小得刚好只能在座的三人听到。
“就是死秃头,我们敬爱的林处长。”白小典歪在沙发上,懒懒地接了一句。
“他让你做什么?”茅杉示意二杆子继续说。
“他给我画了一张路线图,让我去图上的地方,找到一个地洞,然后烧了那个地洞。”
“原来是你烧的。”茅杉冷哼了一声,细微的声音好似只轻轻吐了一口气。
“那天晚上下雨,可难烧了,我。。。。。。”二杆子瞥到白小典瞪他的目光,赶紧闭上了嘴,左右看了看身旁的两人,又继续说道“结果那胖警官说话不算数,我把那地洞烧了,他却再也没有来找过我了。等了好些天过后,我决定去城里找他。好不容易前几天见着他了,他居然,居然。。。。。。”二杆子吞了吞口水,“他居然打我!”
公鸭子般的嗓音嚎叫着,“还好我跑得快啊,你们知道吗,他那一巴掌下来,墙壁都凹了一个坑,这要是打在人身上,那还有命吗那?!警官,你可要帮我讨回公道啊!”
白小典开始受不了他的声音了,皱着眉头挥了挥手,“好了好了,你先别说了,我们知道了。”说完看向茅杉,“照二杆子的说法,估计那些尸体上的掌印也是他干的。一巴掌就是一个坑,看不出来啊死秃头~”她摇着头冷嘲道。
“对了,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我连瞳瞳都没说。目前我们只有二杆子的口供,没有证据,并不能拿死秃头怎么样。而且,就算被当做嫌疑犯扣留起来,以他处长的身份和人脉,恐怕也问不出什么,过几天就放出来了,反倒会打草惊蛇。”
“他。。。。。。”茅杉又想起了打印纸上的签名,脑中突然闪过一块石碑,石碑上刻满了人名。“这些都是几年前出资修缮道观的人的名字。”言苜蓿当时的话在耳边响起。
他的名字也在那块石碑上!茅杉终于想起了在哪里见过那个名字。林处长去过紫云观,还出资修缮了道观。这样一来,他和王渡瞎叵狄菜档猛恕�
“知道他住哪里吗?”茅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扯下手腕上绑着的橡皮筋把头发绑了起来。她一刻也等不了了,多一分钟,长鱼便多一分危险。
“我问问瞳瞳。”
外环的别墅区门口,白小典对拦路的保安亮出了证件,开着车直奔林处长的家去了。在一栋装修豪华的别墅前停下来。
“你打算怎么做?”白小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