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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大厅桌椅完全不像是大名府的正厅,走到议事厅,贴在墙壁上的那张破了不知道多少个洞的边防地图看着极为扎眼,正中间演练用的沙盘之上,沙子都不知道被谁给撅走了。
再走到后面的卷宗室,满书架的灰尘以及蜘蛛网,仿佛在告诉别人这里已经好久没有人来过了。
“这群狗官!朝廷每年拨那么多银两到历州,还奇怪为什么就是整治不好,原来这问题就出在这根上了,根都烂了,想整治好那无疑不是痴人说梦嘛!”风严明也是第一次进这些地方,看得他也是气愤不已。
“风府主,这地方我是没心情呆了,你把那土匪带到我明王府来吧!我在那边监审便行了!”宁少秋看着眼前的一切,刚刚的一点点欣喜之情转眼就烟消云散了,他所看到的问题有多么严重,那就说明这历州城未来整治时所受到的阻力会有多大。
如此,宁少秋怎么可能还有心情留在这大名府之中。
风严明自然也不敢阻拦,大名府破烂成这样,而且从今天的情况来看,他第一次来大名府在这里遇见的办公的官员怕也只是装装样子的,实际上整个的历州大名府早就已经腐烂不堪,名存实亡了。
“此时必须尽快禀告陛下,不然的话,八皇子只怕是真的命在旦夕!”风严明觉得此事有必要飞鸽传书回皇城让宁泽宇知道,一来是因为这历州城的问题远比他想象之中的要严重的多,二来则是因为他并不觉得皇帝陛下真的放弃了宁少秋,如果他真的不管宁少秋的死活了,那又何必让自己这个大名府的府主亲自护送呢?
回了明王府,宁少秋的心情并没有好多少,今日在大名府所见所闻让他对自己的性命安全格外的担忧,试想大厦将倾,又有何人能够力挽狂澜呢?
至少宁少秋认为自己做不到。
“呀!”忽地,一个俏皮的女子声传到了宁少秋的耳朵里。
抬头一看,是那个柳叶细眉,眼睛看上去有些灵动的小丫鬟,她脸上的红肿较上午看上去消下去不少,应该是敷了药,此刻虽然嘴里传出了俏皮的声音,面色也带着笑容,可她的眼神里还是带着一丝紧张的,看得出来,这一声俏皮的招呼声是她鼓足了勇气才发出来的,貌似是在吓唬自己。
宁少秋看着女子这模样,也是轻笑了一声,他不算这个朝代的人,自然不觉得这样的招呼声有什么冒犯的,相反他对这个女子仍旧保留着这一份属于少女的天真而感到开心。
初见之时,丫鬟没有这般模样,现在即使有些试探的意味在里头,不过她敢走出这一步,就说明对自己已经不再是那种主人与下人等级观念很强的感觉了。
这是宁少秋希望的,皇帝自称为朕,更多的是自称为孤,寡人,就是因为他们的至高无上让他们没有朋友,只有下属。同样的,宁少秋身为皇子,身份高贵,常人自然不能与之结交,这让宁少秋也成为了孤家寡人。仅仅今天一天,看着各类人对自己的巴结,他真的很想念这种普通朋友的关系。
因为高处不胜寒,真的很累。
“对,对不起,明王,我不是有意冒犯您的。。。。我只是。。。。”见宁少秋只是笑不曾说一句话,丫鬟有些慌了,他们这样的下人自然不可能光以主人的脸色来回话,那样肯定连第一集都活不过去,毕竟以往那些个高管笑着看人死的场面也不是没有见过。
“行了,我说什么了,你就冒犯我了!”宁少秋摆摆手,哭笑不得,见丫鬟稍安心,便问道:“本王且问你,与本王做朋友可好?”
第十三章 约定()
李银儿从小便不觉得自己和别人家的孩子有什么不同,都是三岁学走四岁学说,五岁六岁满街打酱油的,能有什么不同。
直到七岁那年,隔壁邻居家的小孩上了私塾,她问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自己不用去上学,她父亲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用不着学哪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懂得三从四德就行了。
她又问自己的父亲,那您小时候去上过学吗?
父亲的眼神至今她还记得,落寞中带着一丝不甘,不甘中带着一丝向往。
“我也没上过,小时候,为父的家中一贫如洗,根本不能承担为父的学业费用!”说完这话,许久未抽烟的父亲拿过了房中的旱烟袋,在那袅袅的烟雾以及有些呛鼻的烟味之中,李银儿似乎看到了父亲的少年锦时留下的遗憾。
这是第一次,李银儿因家境和性别,感觉到了与别人的差距。
再大一些,李银儿跟着别人家学了手艺,有了赚钱养家的本事,从小便出落不凡的眼神里愈发地闪着灵动的目光,整个人看着如同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一般。
有些见识的村里老人看着李银儿又是喜爱又是可惜:“这若是大家族家的女子,何愁没有媒婆踏平门槛啊!命再好点,入官家也是极有可能的!”
老人说者无心,李银儿父母听者有意,额头的皱纹都在不经意间添了两条。
这是第二次,李银儿因身份,感觉到了与别人的差距。
如今,李银儿更是出落得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极具灵性的目光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比起一些大家族专门训练出来的公主小姐都不落下风。
可李银儿还是入了明王府当丫鬟,而那些公主小姐此刻怕是入了一些另一些名望高族,继续当她们的公主小姐。
这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李银儿终于明白这个时代,有些事情若是一出生便注定下来的,那便是一辈子注定着的。
进了王府,愈发森严的等级制度,让她也越来越懂得了这个早该懂得的道理。
可她的心里却依旧保持着一份净土,她相信这个世上还是有人人平等这种说法的。
宁少秋的到来,更加让她确信这个时代真的有她的知己。
初见之时,她与秋梅在房门外说着这位八皇子的坏话,被他尽数听去,却全然不怒。
再见之时,丝毫不怪罪富管家的冲撞之词,但却督促着他向她们两个道歉。
又见之时,他迎面而来,低头思索,目光中带着一丝疲惫,都快撞上她却依旧不知。
李银儿心中忽然一阵莫名地悸动,眼前的宁少秋仿佛不再是曾经让她心生惧意的上位者了,而是一个一言即合的老朋友一般,捉弄之意顿时便从心里升起。
带着一丝忐忑,一丝不安,李银儿“呀”地叫了一声,
果然宁少秋抬起了头,眼中没有任何的怒意,最终竟然还询问道是否愿意与本王做朋友,这让李银儿很是欣喜。
她突然发现,这些年来,并不是她的想法有多么的奇怪,只是她少了一个知音而已,高山流水,曲高和寡,今日她有一种俞伯牙遇钟子期的感觉。
“做朋友当然是没问题,不过。。。。”李银儿狡黠一笑道:“不过,王爷知道我叫什么吗?如果不知道的话,那可不算什么朋友,因为朋友哪里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呢?”
这一通歪理让宁少秋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眼,也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小丫头果然已经不怕我了!
总算有个可以正常讲话的人了!宁少秋微微一笑道:“如此也行,不过你先说说看本王的名字是什么?”
“这。。。。。”李银儿也犯难了,她光知道宁少秋是八皇子,是如今历州的明王,可真名她确实也不知道。
“那,那算扯平好了!”李银儿倒也激灵,眨了眨眼睛道:“那我们就当今天是第一次见面,重新认识一下好了!”
“行啊!”宁少秋道:“本王比你大,你先说,你叫什么名字!”
李银儿不疑有他,直接回答道:“我叫李银儿,木子李,银子的银!该你了!”
宁少秋得到了眼前这丫头的名字,倒是不着急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了,玩心大起,耍赖道:“本王可没有说过,要告诉你我的名字!”
“王爷这是要跟小女子耍赖吗?!”李银儿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宁少秋:“王爷,你可是历州城的王爷,你跟我这小女子都做不到以诚相待,日后如何掌管这历州土地?”
她是真没有想到,堂堂一个王爷会在这种事情上玩小孩的把戏,不过她转念又想明白了,眼前这俊王爷不过也才十七八的年纪,有些玩心还不正常嘛!
“王爷当真要耍赖皮吗?”李银儿的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神里挡不住的捉弄之情。
宁少秋见她如此姿态,便知其心中定然是有了什么捉弄人的主意,可他也不想这般轻易地说出自己的名字,急中生智道:“银儿,要不这样吧!本王的名字你要是可以打听到,本王就答应你一个要求,怎么样?”
李银儿先是一愣,而后惊喜地看着宁少秋道:“这话当真?”
“不行!”宁少秋还没说话,李银儿先自己否决掉了:“你要是再像这次一样玩赖,我上哪里说理去啊!你可是历州的王爷,我想告你耍赖我还得上皇城去!”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宁少秋感觉自己有点糗,摸了摸鼻子道:“这样吧!我们拉钩总可以了吧!”
“拉,拉勾?”李银儿一懵。
宁少秋则是暗叫一声不好,这一激动忘了这个时代没有这种东西!
“咳咳!”宁少秋看着李银儿好奇地眼神,假装咳嗦了两声,而后解释道:“拉钩就是约定的一种方式,两个人小拇手指勾在一起,然后大拇指像印章一般按在一起,就像这样。。。。。”
宁少秋说着抓起了李银儿的手,李银儿没反应过来,一愣,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没有躲开,不过脸上却是染上了一道好看的红晕,小声道:“你,你干什么?”
古代人的风气可不像现在这般豪放,男女之间的肌肤之亲便已经算是很亲密的接触了,哪怕是手与手,就那么擦了一下,若是被人看见了,那男方就得对女方负责,不日就得送上聘礼,请媒婆说亲,然后用八抬大轿抬回来,要不然的话,那肯定会被人戳脊梁的。
好在眼下也没什么人,李银儿也不用避讳什么,好奇地照着宁少秋的做法,与他小拇指勾在了一起,而后大拇指按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还得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宁少秋道:“该你了!”
“恩?哦!”李银儿完完全全感觉到新奇,愣愣地重复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在宁少秋的帮助下,李银儿好歹是重复完了整句话,再看向眼前这位俊俏清秀的王爷之时,她脸上的红晕更红了。
这年初秋,秋风不待人,心却似初春,豆蔻年华的少年少女完成了一次莫名其妙的约定。
“若是你能知道本王的姓名,那本王便答应你一个要求!”
第十四章 审马罗第()
拉钩约定之后,李银儿突然感觉自己胸口有东西如同小鹿一般在乱转,扑通扑通地跳动声让她不敢直视宁少秋的眼睛,更是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匆匆行了个礼,李银儿便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下人住的房间很是简陋,不过房内的摆设倒也算整齐,虽是六七人一间,看上去却一点都不凌乱,甚至是因为丫鬟的房间,房中还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房中,李银儿关了门背靠上门却不急着动了,脸上带着动人的红晕回想着刚刚与宁少秋手递手拉钩的场景,不知怎么地,她的脸上笑容更盛。
“嘿,怎么了你?”一道声音传来,语气里带着一些疑惑。
“糟,糟糕,忘了秋梅这家伙在房里了!”李银儿一听声音,神色立马恢复如常,虽然小脸还是红扑扑的,不过因为脸上红肿的缘故倒也看不出来:“没,没怎么啊!”
抬起头看去,秋梅的脸都快凑到她脸上来了。
“你,你干嘛?”李银儿一呆,赶忙伸手轻轻推开了秋梅道:“靠这么近,吓我一跳!”
秋梅倒是没有再凑近,就这么远远地打量着,坏笑道:“我就是想看看,你脸颊上这么红到底是为什么?应该不单单是老王八那几巴掌打的吧?!”
老王八便是富林华,因为他脸上的肉往下耷拉着,再加上走路很慢,秋梅便给他取了这么个外号。
“瞎说什么呢!还能是因为什么啊!”李银儿心虚地摆摆手,匆匆坐回了自己的床边,脸上却不由自主地又洋溢起了笑容。
再说宁少秋看着李银儿如同受惊的小兔一般离去,也是暗恼自己的举止鲁莽,这可是古代,这么唐突地抓人女子的手,要是普通人恐怕就得被人抓去见官了。
“下次可千万不能这样了!”宁少秋自己倒是无所谓,可这要是让人撞见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