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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去二姑娘那里。”差不多了,她对着丫鬟道。
丫鬟婆子也不敢多话,尽管这个时候夜深了,老夫人命令,谁也不敢违背,周嬷嬷
带着头,丫鬟跟上,一路往二姑娘的院子去,夜色真是很深了,看着周遭的一切,尤其是黑暗的夜色,没有月光,不是十五也不是初一。
没有碰到一个人。
要是初一,月亮不会这样,要是十五就是满圆,不会这么暗,不知道二姑娘歇息了没有,除了巡夜的人,还是老夫人安排的,会有人问巡夜的人。
走着走着她觉得太安静了,只有脚步声响起,回荡着,静悄悄的,也不知道二姑娘那里有没有她找的。
“二姑娘可能歇息了。”
“快到二姑娘那里了。”有丫鬟道,周嬷嬷扫过去。
*
在吴雲的院子里,吴雲闹过,什么也不想做,在哄着用了点心吃食茶水甩了一下酸痛的手还是继续抄了书。
不过看也不看丫鬟婆子,丫鬟婆子则是松了口气。
吴雲没有绣花,比起抄书,她更讨厌绣花,丫鬟婆子早就知道,看着,吴雲忍着酸痛的手,恨恨的还是抄完了,虽然她快抄得吐了,手酸软,握不住笔,一到了时辰,快速一丢,就把笔丢开,不再看,也不再抄,甩着手,让丫鬟打了水来净了手,她要热水,想要沐浴更衣,一身不舒服,身上都是墨汁,她要沐浴更衣再休息,什么也不想,再泡下手,睡一觉明天手就没那么酸痛了,这是没办法的办法,祖母不心疼她了,丫鬟婆子却说厨房已经没有热水了。
气得她想砸东西,她们是什么意思?
这是看她被祖母罚跪祠堂,失了祖母的宠,被罚抄书绣花学规矩是不是?是不是?
气死她了,什么也不想干了,手酸痛,人烦躁,没有热水不能沐浴更衣。
手上都是抄书留下的墨汁一团团的。
她想打人,想要——
看到身边的丫鬟婆子,一个个都不听话,气怒过后,想到身边的人都是祖母派来的,都是祖母的人,祖母的耳目,她不可能做什么。
要不然祖母又会罚她,她气得什么也不想了,不想理会她们,让她们出去,一点也不想看到。
她扑到床榻上,把头埋在上面,见她们又跟进来,猛的抬头,让她们出去。
她要歇息了,她们还要盯着她做什么,她能去哪里,还不是在这里,看到她们就烦,抄的书还不给祖母送去,她绣的花还不去祖母那里。
恨恨的说完她埋着头,不再看,等了一会,等到人都退下去,她才抬头,又埋下头。
祖母派来的人肯定在外面。
她想着陡的抬头看向门口,继续埋到被子里,不知不觉过了好久,她睡不着,心中都是气,此时到了半夜,只要一看外面就知道,她还是没有睡着,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丫鬟婆子退出去后,仍然在外面继续守着,夜深了也是如此,不过有些下去休息,有些还在。
吴雲突然从床榻上起来,看着门口,听了半晌,什么也没有听到,她知道自己到天亮都睡不着,外面的人不知道还在不在。
啊,她不想睡,睡不着,她想见菁表姐。
她心情郁结,想和菁表姐说一下话,让菁表姐帮她,她要出去。
等到外面什么也没有了,她又气恨恨的,躺回床上,望着头顶,心中还是气,脑中也不知道想什么。
她一定要再见到菁表姐。
忽然她想到卫烨,卫烨,吴雲气狠狠的,都怪卫烨,都是他,她恨恨的咬牙切齿叫着卫烨的名字。
她再一次在嘴里念着,在心里想着。
可是再恨,她也也不去,见不到卫烨,找不了他算帐,没有办法找到卫烨,也不知道卫烨在做什么。
她知道自己见不到卫烨,心里空空的,又气又恨,卫烨是不是忘了她,他害她成这样,敢忘了她。
她一定不会放过他,一定不会原谅他。
抱起头枕,恶狠狠的把它想像成卫烨那个男人,她用双手扯着,在上面打了几下,嗔怒的。
“打死你,打死你。”打着打着想到卫烨要和别的女人成亲,说不定真忘了她,又想哭了。
蓦的,外面有了动静,好像是窗户发出响动。
吴雲听到了,看了一眼,好像是窗户发出响动,可是没有再听到声音,她当没有听到,继续恨恨的叫着卫烨可恶。
“卫烨,气死我了。”“啊,打你。”“你要是敢出现在我面前,我——”
不等吴雲说完,窗外又有了响动,吴雲再次听到,看出去,这次她真的没有听错,看着窗户。
菱木花窗外面有什么晃过。
她从床榻上起来,是谁,卫烨?不可能是他,他怎么可能会来。
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祖母不可能让他再来。
她脸色不好,正要开口。
“是谁?”
外面没有声音,外面好像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吴雲觉得外面安静得不像话,哪里不对。
她想要叫人。
“是我。”
关严的菱木花窗打开来,一个黑影出现,看不清是谁,退到一边,吴雲还要再看,一个人走到打开的菱木花窗前直视着她。
从外面翻进来,一步步走向她。
“卫烨。”
吴雲大叫一声,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是他,他怎么来了,他为什么来?他怎么敢来?祖母安排了人等着他。
他就不怕被祖母的人看到?她看了看四周还有窗外,不知道有没有人。
“是我,我来了。”卫烨一身黑衣,脸上冷漠,从黑暗中走出来。
吴雲说不出话。
“吴雲。”卫烨到了近前,开口,眸中闪过什么,很深很深,吴雲看不清楚。
“卫,烨,你怎么来了,你——”吴雲说不出惊还是喜还是恨,她看着卫烨真的出现在她面前她盯着他后退一步,心绪复杂,他居然来了,事情因他而起。
“来看你。”
卫烨道。
“你来看我做什么?我好得很,不用你看。”吴雲恨恨的,想到卫烨做的,气恼的。
“要不要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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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九章 周嬷嬷到来()
卫烨忽然道,伸出手,放到她的面前。
吴雲正别开头,不愿意看他,心中冷哼,不停的骂着卫烨嘴上更是说着:“你看我多好,你还是走,回去看你该看的,不是我。”
“你被关起来,哪里好,我不走,你走我才走。”
卫烨听了她的话,手没有收回来,再一次:“和我离开。”
“我为什么要和你离开?”吴雲气哼哼的转过头来,很生气的瞪向他:“我被关在这里哪里又不好了?”瞪着的同时她低低的嘟囔,就像是抱怨,又像是指着卫烨骂。
看他的表情还有伸出来的手,好像真的要带她走,她才不要跟他走,走去哪里?
她才不要跟他一起去!她生气的再次别开头,看着别处就是不理卫烨,眼角余光睥了睥他伸出来空荡荡的手,哼,心中又是一哼。
“你真的不想跟我走?我以为你会跟我走的。”
卫烨见她回头看他,闻言他开口,见她又别开头,手动了动,他还是自信的。
“你从哪里看出我会跟你走,你想多了!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凭什么要跟你走,你自己回去。”
吴雲发现卫烨有自信,还有手动了一下,更气,睥着他,反驳他,不屑的嘲讽,她偏要气他,和他作对。
“我不回去。”
卫烨听出她话中的不屑,眉头微微一皱,还是锁着她,吴雲不跟他离开,他不会走。
“你是不是有病呀,为什么不回去?你走不走?”吴雲生气的,看到卫烨皱起的眉头,生起气来,觉得他看不起她,他们之间明明不可能,他还跑来,还要她跟他走,想让她和他私奔不成,她才不要,她不是傻子,就算她心里有他。
她才不要为了他毁掉名声,还有和他一起气祖母和娘。
“不走。”
卫烨还是这个字,一如既往,没有改变。
“你不走,我。”不知为什么吴雲心里竟然多了高兴,卫烨真的想带她私奔?私奔去哪里、她不要和卫烨受苦,祖母还有娘知道还不知道如何,心中不停想着,对上卫烨的目光,突然回过神来,她头别得更开,一点也不想高兴,她居然还喜欢卫烨,还想着,她又瞪过去:“盯着我做什么,我说了不会和你走,我才不要和你私奔,我要留下来,好好的,我不会再和你见面,我要听祖母的话,我要。”
“吴雲!”卫烨打断了她的话,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他怕再听她说下去,他会忍不住。
“什么?你想说什么,那就说,打断我的话做什么。”吴雲不满的,被卫烨截住话头,她咬牙。
卫烨缓了一口气:“不是私奔。”卫烨说,眸中又是一闪,
“不是私奔是什么,你还骗我,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相信你。”吴雲很想打卫烨,扑过去。
她作势就要动作,要不是怕自己扑过去被卫烨抓住困住,说起来她还是有点点怕卫烨的。
她告诉自己才不要怕,卫烨不敢抓住她的。
卫烨看出来了什么,站着没有动,只是还是截住她的话,俯视着她:“我没有骗你。”
“还说,你想带我走,来找我就是为了让我和你私奔吧,我们是不可能的,你让皇上找祖母,祖母说了不会让我和你一起,你应该也知道,祖母让我好好学规矩,嫁给别人,你也要娶别的人。”
吴雲恨恨的,伸出手指着卫烨。
卫烨没有任何变化,又像是神色变了,上前想抓着她的手,眼底好像有什么浮现,冷冷的,看到她的心里:“我没有想过害你,只想娶你,你难道想让我娶别人,或者你想嫁给别人?”
“我什么时候说我想,是祖母,你还不是要娶别的人。”
吴雲躲开了卫烨伸过来的手,不甘的看回去,指责卫烨,她也有点心慌起来,为卫烨的话。
“我没有想过。”
卫烨直接说,看出她的情绪,一个字一个字的:“没有想过娶别的女人。”只想过娶她。
她可知道。
吴雲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愿知道,她脑中是祖母的话:“那你想娶谁?”想着还是反问过去。
“你。”卫烨一个字,没有犹豫,目光坚定:“只有你一个。”
“卫烨!你知道你说什么吗。”吴雲满心的气怒没有了,他说只想娶她,她忽然明白卫烨为什么告诉皇上和太后娘娘。
“知道。”卫烨毫不迟疑的。
吴雲看着他,知道他并不是为了害她,是想娶她,卫烨真的喜欢她,所以才会告诉太后皇上,太后皇上想为她和卫烨赐婚了,这样他们就能在一起,也是卫烨为了怕祖母不答应,谁知道祖母真的不答应,在太后娘娘皇上问起时也不答应,才会成了如今这样,她被祖母罚,卫烨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太后娘娘皇上——
就在她生扡气,怨他,就算心里难受还是决定放弃他的时候,卫烨来了,想带她走。
他放不下她,她一时之间对卫烨生不起气来了。
他也是为了她,事情成了这样。
“你居然说知道,就该知道祖母不会答应,我们真的没有可能,就算我跟你走也中私奔,别的人会怎么说,我的名声也没有了,也会成为笑话,我又不是傻子,才不会呢,以后我!难不成你还让我跟着你,以后回来成亲,是这样吗,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吴雲先是说着,因为对卫烨心软,语气也成了抱怨,不再像之前,想到什么,收回指着卫烨的手,又忍不住转头看他指着他:“说起来我成了这样都是你害的!”
“我们可以私下成亲,没有人能阻拦,我没有害你。”
卫烨有眼晴,看得出吴雲软了下来,他伸着的手一把抓住吴雲的手,再次走近一步:“到时候你就是我的妻,没有人说什么,只是暂时只能这样,我会对你好,吴雲你说我们没可能,我却想有可能,这是我唯一想出的办法,你的名声还有别的有我。”
看起来很真。
吴雲心软了不少,想说点什么。
“还是说你不想和我一起,想就这样,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卫烨不得不说很了解吴雲,说的每句话,还有每个字都是为了破开吴雲的心门,让她答应。
“我没有,这样想。”
吴雲立马就道,阻止卫烨再说,她才不要这样,对上卫烨的目光,声音弱下来。
卫烨:“那雲儿还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