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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疯子!
众人齐刷刷朝着王副总兵投去了这么一瞥。
“火筛不会相信我会将大同边军齐聚于此,再则,我又露出‘蛛丝马迹’来,火筛聪明反被聪明误,定会认为我这是在作假……”王副总兵自顾自、神经兮兮的道。
理是这个理,可火筛一旦回过神来,遣人直取大同城,那咱大同边军同火筛这一战不用接着往下打就已经输了——输得连裤衩都木有了!
“一旦威远堡同那日松开战,火筛便会回过神来”,王睿仿似又瞧出了这帮王八蛋们的“担心”,“可大同不会丢,还有上万的大军在守着吶……”
众人大愣——娘希匹,咱大同边军都被他抽调完了,这“还有上万的大军”,他王副总兵又是从哪儿“变”出来的?
难不成他还真能“撒豆成兵”了!?r1148
第166章 水落石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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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翠的针叶松,纹丝不动的挺立在哪儿,高傲地接受着风雪地洗涤;针叶上积满了毛松松的雪球,像披上了洁白的外套。
不足十日,大同便接连下了第二场雪,兼且气温大降,正是草原“白灾”形成的前奏。
威远堡的第七拨援军也终于进了城——三七二十一,威远堡内突然多了二万余援军。
火筛说这些援军都是“造假”出来的,事实上当就是威远堡内的三千守军,王副总兵说这些都是真的,是整个大同辖内的守军——可他若是将整个大同辖内的守军都调了过来,又哪还能万余大军去扼守大同城?
王睿的将佐们对他的这个说法将信将疑。
骗子!
这是鞑靼将士与大同将佐们对于王副总兵的一致评价。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一遛便知,威远堡内到底有没有二万余大军,那日松只需同威远堡打上一战便知。
今夜,这个谜底终将揭晓:威远堡遣了大军出城,要夜袭那日松。
威远堡出了多少人?
三千!
堡内若真是有二万余大军,威远堡会只出三千人——明军是要将这三千人送出去给那日松塞牙缝么?
在那日松眼里,王睿是个胆大包天的“骗子”——三千人才是威远堡的守军数目,可这厮竟一口气都派了出来:若不是亲眼见了这三千人由东门出,再由西门进,知道了堡内来的“援军”是他娘的怎么一回事儿,当真会被他派出的这三千人给唬住。
堡内有两三万人,却他娘的只派出三千人?
那日松必会疑神疑鬼,如临大敌一般的去面对这三千人,从而不敢去打威远堡的主意——堡内的三千人“拖住”了那日松,王睿的数万大军便可趁机开进威远堡。
可那日松既是早就知道了威远堡内的援军原来竟是个“西贝货”,那他就要认认真真的来打一打威远堡的主意了!
王睿想入威远堡?
门儿都没有!
威远堡的三千大军一出了城门,那日松的万余铁骑也出了营寨——你袭我的营,我攻你的堡,空营换空城,谁更划得来?
威远堡内的明军动了,那日松跟着动了——王睿也动了,火筛也动了:后三支大军都一窝蜂的涌向了威远堡!
火筛与那日松认为威远堡已成了一座空城,是以正巴巴的赶过去占城,王睿的将佐们却认为堡内藏着两万大军,会给那日松来个“翁中捉憋”,而副总兵大人的大军这是要赶去威远堡前将火筛给拦下——为堡内大军歼灭那日松创造出“无外敌干扰”的良好条件。
连愚蠢的易瓜瓜都能猜到今夜战局的发展会是怎么一回事:那日松会看到灯火通明却毫无一人的威远堡城楼,然后他顺利的砸开堡外的瓮城城门,再进入瓮城,而当他的大军完全涌入瓮城,正欲砸开瓮城内的主城大门时——四周瓮城城楼上埋伏的两万大军便会突然冒出脑袋,人人手持火铳弓弩,个个带着神秘的微笑,笑盈盈的瞧着瓮城内的鞑靼人……
大人确是个“骗子”——堡内明明有两万大军,却硬是将那日松骗得认为堡内只有那出了城的三千人!
他倒是对王睿的“种种说法”深信不疑——难能可贵!
到底什么是“瓮城”?
简单来说是这么一样东西:在主城门外再砌出一道将城门给围住的圆形或是方形的城墙来。
有些对中原城池不熟悉的外来民族一旦攻下一道门来,走进这所谓的“城门”,发现眼前出现的却并不是期待已久的城内建筑,而是一块被墙围了的空地,空地对面仍是一扇城门,然后对面的城门与身后的城门突然被人给关了,周围城墙上也突然冒出了许多敌人——恭喜,你已亲自示范了一遍“瓮中捉鳖”的由来!
威远堡这样的边关城堡,自是四个城门都砌了“瓮城”——而且还不止一重,一重叠着一重,竟达三重“瓮城”之多!
“瓮中捉鳖手到擒来,这回定能将那日松这只老王八给炖成一锅汤……”易瓜瓜骑在马上一摇一晃,喃喃自语。
“磨磨唧唧,快给老子传令下去,大军撒了腿丫子往威远堡跑”,王睿一马鞭抽在了易瓜瓜背上,“若是咬不上那日松的大军,要被炖成一锅汤的是老子们了……”
易瓜瓜大愣,莫名其妙:“堡内不是有数万大军么?老子们怎会被炖成一锅汤?”
王睿眼皮一眨,瞪着易瓜瓜:“老子们若是不撒了腿丫子跑,火筛又怎会撒了腿丫子的跟过来?”
易瓜瓜那颗愚蠢的小脑袋仍是未能回过神来:“堡内大军于瓮城内伏击那日松,我军赶去威远堡前拦截火筛,二者各司其职井水不犯河水,大人硬是要火筛跟上来做甚?”
王睿翻了记白眼:“老子不是要火筛跟上老子,是要火筛跟上那日松,老子只有将那日松咬在了威远堡前,火筛才会杀过来,同那日松会兵一处,一道进入威远堡。”
愚蠢而又丑陋的易瓜瓜仍是未能理清这当中的“逻辑关系”——他原本还在缓缓而行,这回却干脆止住马步,一边抠着鼻孔,一边开始进入这复杂的“逻辑思维”中来。
“蠢货,大人只有匆匆忙忙的赶去威远堡前,惊慌失措的要将那日松咬住,火筛与那日松才会更为相信威远堡确是空城一座,让他等深信不疑的认为确是已看破了大人调入威远堡的‘援军’是造假而来,且大人遣出堡内的三千大军,也是在虚张声势,故布疑兵来着……”
见易瓜瓜仍是翻着白眼“不明觉厉”,一旁的晏劲松只得又叹了口气:“我也真是醉了,竟同你说道理来了。你就光知道一点便成,大人是要将火筛与那日松一道送入威远堡,将这俩王八给一道炖咯……”
这个“逻辑”是这样的:首先,在火筛与那日松眼里,威远堡眼下是空城一座,堡内出的三千大军,是王睿抛出去的“砖头”,要来引诱那日松这块“美玉”,而王睿若是再“匆匆忙忙的赶去威远堡前,惊慌失措的要将那日松咬住”,则会让火筛与那日松认为——他们对于王睿种种古怪行为的“推测”,都是正确的!
王睿这厮,计败慌神,一急之下,竟冒着被首位夹击的风险,要将那日松留在威远堡外。
然后,火筛与那日松则会怀着识破“敌计”的愉快心情,在威远堡前一道将王副总兵击败,再一同“毫无防备”的走进威远堡内——而当鞑靼人一走入“瓮城”,却发现恶梦已经开始:三重“瓮城”之上,尽是伏兵!
易瓜瓜愣了半响,终是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晏劲松松了口气——有个什么事儿,还是直接同这蠢瓜说“结果”的好……
“可我还是没懂……”易瓜瓜点头之后,又是一脸疑惑的瞧着晏劲松,“我等若是不急着赶路,不让火筛同那日松一道进入威远堡,我等怎的又会被他等‘给炖成一锅汤’了?”
酿了隔壁,绕了半天,这厮在思考的“问题”,原来却是同“结果”毫无牵扯的……
可骂完之后,晏劲松也觉着纳闷:那日松进了威远堡自是会有堡内“伏军”应付,大人只需拦着火筛不让他去“搅局”便成——就算火筛没有同那日松一道进入威远堡,未能将他二人一次性给“炖”了,大人这数万大军也不至于反过来会让火筛“给炖成一锅汤”了罢!?
晏劲松一脸狐疑的瞅着王睿——大人这话,到底是几个意思?
王睿却瞪着易瓜瓜:“老子随口一说,你想这般多做甚,还不快快赶路……”
“随口一说”?
真是如此?
晏劲松将信将疑,王睿却赶紧一甩马鞭:“提速!提速!急行军!”
皎洁月光印着皑皑白雪,地面上庞大的明军队伍如同一辆突然被拨了档位的汽车——瞬间由3码提速到了6码……
雪花多么美好,它纯净了世界,纯净了人们心灵中的每一角落。它无声无息,轻轻的落在地上,又化为水珠,滋润着干燥的土地,滋润了人们的心,使心灵之门慢慢打开,瞬间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王副总兵骑在马上风驰电掣,心底却正在七上八下忑忐不安:王大仙啊王大仙,老子这一宝可他娘全压在了你的“鬼主意”上,火筛若是没有同那日松一道进入威远堡,大同城铁定完蛋——大同完蛋,老子势必跟着完蛋!
丢了大同,这可就会是大明建国百年以来,老子开启了“先河”——纵然是生了九颗脑袋,有了九条命,也不够朝廷那帮王八蛋们砍的了……
他又回头瞧了瞧身后一应将佐:这帮王八蛋,若是发现威远堡内果真如火筛猜的那样,当真是空城一座,又会作何感想?
骗子!
这帮王八蛋定会这样来评价老子……r1148
第167章 水落石出(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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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副总兵为了能咬上那日松,在冰天雪地里来了个强行军,那日松为了不惊动出堡的三千明军,却不得不绕开这拨明军,且还嘱咐大军慢行,尽量不整出动静来:这拨明军若是知道他去了威远堡,必会半路退回堡内——一座空城瞬间又有了驻军,那日松今夜就得白忙活了!
威远堡内若是有两万明军,今夜这三千明军一出堡,那日松便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撤退,给王睿让出一条入堡的路来——三千前锋的“试探进攻”已然开始,前后盘着的两支大军都是数倍于己军,不趁早赶紧跑路,是要等着堡内杀出两万人来?亦或是要等着王睿与威远堡来给他那日松来个首尾夹击?
可威远堡内的“两万援军”是“子虚乌有”的,明军遣了这三千人来,则是在虚张声势,吓唬人来着——这三千明军是来告诉鞑靼人:我后边威远堡内还有几万人,我不怕你!
若不是亲眼见着威远堡内的“援军”是怎么来的,那日松今夜确是会被这三千明军给唬住;可既是知道了威远堡是空城一座,这出堡的三千人是在“打肿脸充胖子”,那日松的反应就会不一样了——你既是漏出了七寸来给老子掐,老子不掐是白痴!
离威远堡五六里,那日松已能清晰的看见堡上的灯火:威远堡就在眼前,伸手可及,抬手可得,却发生了一件让那日松觉着不怎么愉快的事儿——出堡的三千明军,竟突然从正前方杀了出来。
这三千人不是去袭营了么?怎会突然于眼前出现?
原本觉着一切进展顺利的那日松,心底突然觉多了块小疙瘩——这支明军没有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却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说好的袭营呢?怎么突然变成了拦路?
这与大帅的预计有出入!
但张弓没有回头箭,那日松今夜势取威远堡,他已成骑虎之势:纵然碰着了拦路明军,也只能将这“挡车螳螂”给碾平。
可两军混战才行开始,那日松背后却突然涌来了王睿的大军——威远堡却仍是沉浸在一片静谧中,毫无动静,仿似一名过客,正冷眼旁观的瞧着这与它“毫无牵扯”的战事!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如同冰雕玉琢,一轮弯月冷冷的悬于天际,注视着这凄美雪地上的人间厮杀……
“骑军由两翼绕进,去威远堡城门前,不能让那日松入堡……”王睿骑在马上喘着粗气,心底松了口气:适才虽是一路强行而来,可终究是冰雪覆地,行军速度大打折扣,差点儿就没咬上缓缓前行的那日松大军。万幸,出堡的三千明军半路折杀而回,将那日松阻上了那么一时半刻。
骑军绕去威远堡城门之前,不但能阻止那日松入堡,更能给那日松造成一种错觉——明军是要抢着进堡。
那日松见明军两支骑军绕开战场,直扑威远堡城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