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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哎呀,老刘哇,这宅子是你的罢?当真是同我老李的宅子相差无几咧,咱老李可是在京城实打实的干了近十年,还运道好,跟对了老板,你这才来京城多久,便能买下这么套宅子了……’”
娘希匹!
堂堂骠骑将军府竟是连个商贾家的小厮都比不上了?
骠骑将军听得面上直抽抽:“哪个商贾家的小厮,竟是这般阔绰?”
“谢大胖子家的……”
……
骠骑将军面上抽搐了一阵,只得默默的迈开步子,继续朝府内行去。
“老爷,老爷……”刘皮皮一路小跑又跟了上来,“屠大家这回除了往府里送来了大批年货,竟还往府上带了样‘东西’,啧啧啧,老爷您若是见了,定然会喜欢……”
莫名其妙遭遇一番打击的骠骑将军不由又止了脚步:“啥玩意儿?”
“美人,是个大美人儿……”刘皮皮凑近王睿,一抹哈喇子。
耶嘿!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千娇竟然会给老子送来个“大美人”?
骠骑将军满脸疑惑,显是不相信会有“天上掉馅饼”这样的好事。
“听说,这大美人儿是屠大家今儿早上捡来的……”
哇擦!
老子要不要也去“捡”一个?
“什么地儿‘捡’来的咧?”
“……就在‘蝶恋花’后院”,单纯的刘皮皮压根儿便没有想到伟岸的骠骑将军竟动了“也想去‘捡’一个”的心思,“听人说,这大美人儿身上带了几处刀伤,当是深夜逃入‘蝶恋花’的……”
王睿听得眼皮一跳,竟突然燃起一股不详之感。
“……这娇滴滴的一个大美人,到底是何方歹人,才能下了这般大的狠心,竟忍心去伤害她”,刘皮皮闭着双眼,一脸怜花惜玉的摇了摇头,“多半是见色起意,却又遭遇了殊死抵抗,才恼羞成怒下的手……”
“说重点,这大美人儿到底长得甚模样儿?”
“啧啧啧,将军大人当真是比小的想的还猴急咧……”
……
还他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
王睿斜眼瞪着刘皮皮。
刘皮皮见骠骑将军面色不善,赶紧咂了咂嘴:“这美人儿生得肤色雪白,中间晕晕乎乎的醒来了一趟,眼珠儿竟是带着些蓝色……”
身上带着几处刀伤,眼珠泛蓝!?
真他娘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他娘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可这问题又来了:谁“捡”的她不好,却他娘偏偏是屠千娇“捡”的?
“屠大家救了她,为何不直接放在‘蝶恋花’,送来咱骠骑将军府做甚?”王睿眉头一皱,问。
“屠大家说这美人儿受的伤有些严重,得好生静养才是,‘蝶恋花’是烟花之地,一天到晚没几个时辰是清静的,再则,这大美人儿受的是刀伤,万一是有个仇家追杀什么的,寻着她的足迹,一来会破坏‘蝶恋花’的生意,二来‘蝶恋花’也没这个能力能保她周全,屠大家左思右想,觉着咱这骠骑将军府,无论从哪方面而言,都能给予这大美人儿一个绝佳庇护……”
刘皮皮见骠骑将军仍是面无表情,又一本正经的续道:“屠大家还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大美人儿留着一口气躲进了她的‘蝶恋花’后院,也是同她有缘的紧,她将这美人儿送了过来,还务必请骠骑将军定要将她救活了过来……”
这他娘的,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这个问题太深奥了!
骠骑将军苦着脸于府邸门外来回踱步——命运这鸟玩意儿,也他娘忒爱捉弄人了罢!?
“早见着你回府了,一直不进来,在外面磨蹭啥呢?”
王睿正在心塞得不得了,这厢又传来屠千娇软绵绵的声音:“可是一听说我来了你这骠骑将军府,你便不想进门儿了?”
“哪有的事儿!”王睿赶紧一脸满脸堆笑,上前牵着屠千娇的小手,“我是在想,咱这骠骑将军府着实是小了些,你哪天若是过了门,咱这府邸怕是有些配不上你……”
屠千娇嫣然一笑,深情款款的望着王睿:“你堂堂骠骑将军都能住得下,我一个平民百姓又有甚配得上配不上的,再说了住怎样的宅子并不重要,跟什么人一同住,才重要咧……”
老子也是随口一说,你能这么想便最好。
“……不过呀,你要是觉着这宅子着实小了些,那便换个大些的罢,你身为大明的骠骑将军,这些颜面,还是要讲究的……”R1148
第204章 双重使命(上)()
好端端的,提什么换宅子的事——没事找事!
屠千娇支持你换宅子了,你能拿出银子来换咩?
拿不出!
典型的没事找心塞。
骠骑将军王睿一边后悔着自个儿真不该嘴大,一边琢磨着到底该怎样处理这送上门来的安鸿雁,一边又享受着大明帝都的浓厚年味。而在大明帝都的老字号客栈,建州左卫女真人文扎却正在房内愁眉不展——他压根儿便没有过年的兴趣与心情。
他与朱麟认识有好几年了,真正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文扎在一次“兼职打劫”鞑靼人的过程中险些丢了性命,是正在辽东边军中任职的朱麟带着官军突然杀到,救了他一命;不知是不是命运的安排,时隔数月,朱麟的边军又遭遇了鞑靼人的突袭,千钧一发之际,文扎带着女真人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
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啥也甭说了——往后咱有酒一块儿喝,有肉一块儿吃,有女人一块儿睡。
就这样,朱麟在兵荒马乱的辽东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基友。
临近年底,突然接到消息说天朝将好基友朱麟调回了京城,这着实让文扎不舍了许久,可没过多久,好基友朱麟却突然着人送来了一封信,信里充分表达了朱基友对辽东的恋恋不舍之情以及对他文扎的十分怀恋之意,并邀他来京城做客。
文扎并未来过京城,他一接到这封信便有些蠢蠢欲动:早听说了天朝帝都的繁华,恰似那天上人间,现在终于有人愿意在京城给他买单——这他娘的是个好机会。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朱麟在信中除了表达对他的种种思念与不舍之情外,还对他发了一通牢骚:朱麟充分表达了他对大明新贵骠骑将军王睿的不满,说他这人喜新厌旧,先是害死了他漂亮而又可爱的宝贝妹妹朱素嫃,可一眨眼却又立马同火筛联姻,要迎娶他女儿,真他娘的没人情味!
都是好基友,心情郁闷时在对方眼前吐个槽也实属正常,文扎却从朱麟的这些牢骚中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大明的骠骑将军迎娶草原勇士火筛的女儿?这其中的意味,就他娘的值得推敲了!
再联系到眼下的草原局势:鞑靼达延汗趁着火筛兵陷大明大同,突然引兵驻扎在火筛的老巢河套平原一带,声称要以重兵护卫郭勒津旗的安危——他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谁知九死一生的火筛突然又引兵回到郭勒津旗——河套平原一带立马便变得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紧接其后,火筛同大明结盟的消息又传得沸沸扬扬,这下好了,双方都没必要再装了——开打!
从朱麟的牢骚中完全可以做出这么一个推论:火筛同大明结盟的事儿绝不是谣传,而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粗中带细的文扎立马将这事儿告诉了正在山人挖人参的锡宝齐篇古,而后者在听说了这事后歪着脑袋思考了半响,便给他下了道密令:“想办法获得火筛女儿进京的路线日期,务必得在她进京之前将她给宰了!”
文扎当时吓了一跳——老子不过是一时兴起,闲来无聊就某件“政治八卦”做了个肯定的推论结果,最后在将这一结果来分享给你,你不用这么激动罢!
大明天威此时尚在,锡宝齐篇古的这道命令着实让文扎吓了一跳也有些莫名其妙——汉人有句话:宁拆十座庙,不坏一桩婚,千里迢迢的赶去大明,就为了将火筛的女儿给宰了,让他嫁不成传说中的骠骑将军王睿?
所为何由?
难不成首领锡宝齐篇古同好基友朱麟一样,也是看不惯骠骑将军王睿的喜新厌旧?有意破坏?
“不能让大明同火筛结盟!”天生一副标准的北方“农民伯伯”面相的锡宝齐篇古,此时却带着无比深邃的目光,“女真人能于辽东立足上百年,除了要依靠大明朝廷,却也更不能让大明朝廷重视……”
文扎当时若有所悟,有些似懂非懂。
“……猎人让猎狗看家,若是发现外边没了猎物,身边的猎狗原来也不是猎狗,而是一匹狼,你说这猎人会做甚?”锡宝齐篇古的智慧从来只会在这帮亲密的下属面前,才会展现出来,“女真要崛起,需要借助大明,但更不能让大明将注意力投向女真。鞑靼瓦剌是大明最大的敌人,火筛若是得与大明结盟,那便成了大明放在草原上的一匹狼,能替大明拦下鞑靼与瓦剌这两头野熊,届时,焉知大明会怎样来看待辽东女真?”
明白了!
文扎恍然大悟,一脸庄重肃穆的点了点头。
“火筛的女儿若是在大明境内遭遇突袭身亡,火筛会怎么想?”锡宝齐篇古进一步为他指明了要去大明境内拦截安鸿雁的必要性,“火筛会怀疑大明的能力,会质疑大明结盟的诚意!”
“这上百年以来,大明忙着应付鞑靼瓦剌才无暇他顾,若是火筛做了大明最忠实的鹰犬,大明的眼光大有可能会移来这辽东!”
“眼下的女真,绝不是大明对手。女真需要静养,需要发展,老虎迟早有衰老的一天,大明这只老虎也不会例外”,这几句话,充分证明锡宝齐篇古是十分具有战略眼光的,“女真崛起,不仅是你我祖辈遗愿,更是女真报仇雪恨的唯一办法……”
报仇雪恨?
眼下的大明同女真之间便积累了血海深仇?
是的!
这事儿,还得从永乐朝说起。
永乐十年(1412年),明朝将猛哥帖木儿所部从建州卫中析出,另置建州左卫,以猛哥帖木儿为建州左卫指挥使。时建州卫首领阿哈出孙李满住,于永乐二十一年(1423年)率“一千余户到婆猪江居住”。婆猎江即今鸭绿江支流浑江。李满住住在浑江中游之兀刺山城(今辽宁省桓仁县东北之五女山城)南麓瓮村,距鸭绿江只一日程。同时迁到婆猪江流域的,还有猛哥不花所统西毛怜卫部众。
猛哥帖木儿未一同南迁,先派管下童家吾迁往阿木河一带(朝鲜境内)。值得一说的是,猛哥帖木儿之所以能“迁往”阿木河地区,是得到明成祖同意(一句话,他的抢地盘行为,是得到政府批准的)。跟随猛哥帖木儿迁回阿木河居住的建州左卫人,在1433年前已有零星迁往婆猪江地区,宣德七年(1432年)猛哥帖木儿向明钦差谈及,他的“族亲在婆猪江等处”(实际上,他这又是在向明廷扯蛋,无非是要得到“抢夺猪婆江一带”的合法文件,由此可见,猛哥帖木儿不是省油的灯,但明廷也不是蠢蛋,这回拒绝了他)。
次年,猛哥帖木儿又找到了向明廷示好的机会:积极协助明钦差裴俊绞杀辽东的一个“野人部落”,冲突中,杀死“野人”头目阿答兀。可还没等到明廷满足他将猪婆江一带并入建州左卫的美丽梦想,同年闰八月,原为安乐州(治今辽宁省开原)千户的杨木答兀(这人出身于“野人部落”),纠合各处“野人”,袭击建州左卫(报仇而来),猛哥帖木儿及长子阿古(亦作阿谷,又名权豆)等人均被害,次子童仓(董山)被俘,房屋被烧毁,他的弟弟凡察等“俱各失所”。
事件发生后,朝鲜借机派兵进驻阿木河地区。凡察向明廷求救,明廷只下诏令“野人”放还童仓,却不发兵问罪。
明廷的这番做法,让建州左卫一众心底拔凉拔凉的!(毫无疑问,活跃的猛哥帖木儿引起了明廷注意,明廷是要趁机削弱建州左卫的势力)
可让建州左卫女真心底拔凉的事儿还远远没完:
猛哥帖木儿挂了,建州左卫便开始进入了董山的时代,迫于经济生活的压力,董山便率领部众屡次犯边抢掠,成为明廷辽东的最大边患(他本人也是因为干这工作干得太出色,再一次惹恼了明廷而被“流寇所杀”)。成化三年,董山在广宁驿站莫名其妙的“被流寇所杀”之后,建州左卫的汉子们便再也忍不下去了——只要是脑袋还在脖子上的,便都能瞧出这“被流寇所杀”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乎,建州左卫女真便开始了反叛——这又正中明廷下怀:大明朝廷的肱骨栋梁们,早就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