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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伯‘同京中巨贾走得太近’的证据,进而再用这些证据去逼迫平江伯供了‘怯懦惧战’之罪!”
王睿昨夜便在怀疑“何别林”突然来为他二人“指明一条办案新思路”的居心,这下可总算是想明白了。
王花花一愣,也觉着王睿的推断十分之有道理——既是“相依为命,互相扶持,骨肉至亲,血脉极深”的亲兄弟,又怎的会为了“家财”,而谋害自个儿的亲侄儿?应当反过来,对自个儿的亲侄儿更为的“爱护有加”才是!
许侍郎的这个故事,其主人公——俩兄弟,若是打小便不怎么和谐,做哥哥的老是欺负做弟弟的、或是嫉妒做弟弟的才对!
“不过,许侍郎的话中,有一句,倒极有可能是真的咧”,王花花正在暗底“谴责许侍郎故事编得有些蹩脚”,王睿喃喃自语般的声音又行飘了过来。
王睿瞧着王花花“求知若渴”的眼神,缓缓道出一句话:“平江伯,同京中巨贾走得太近……”
第52章 扑朔迷离()
“平江伯,同京中巨贾走得太近”——关于平江伯的这个小秘密,多半为真,而傅尚书与许侍郎却又不知道是从哪儿知道的,再这般绕个圈子来透露给北镇抚大人与王千户大人知道,其目的,便是想要锦衣卫在“坐实”不了他的“怯懦惧战”之罪的状况下,改去揪他“出海走私大罪”的小辫子。
弘治皇帝到底知道不知道“平江伯,同京中巨贾走得太近”,或者有没有“常说”?
不得而知!
这多半也是许老头儿的鬼话。
如此一来,弘治皇帝将平江伯拿下问罪的“真实意图”,亦即其“精神指示”,仍是一团谜。
“平江伯,既是真有可能‘同京中巨贾走得太近’,那这方面,我等也去查上一查?”王花花皱着双眉,盯着王睿。
你白痴啊!
王睿斜睨着王花花:“好奇害死猫,北镇抚大人,难道没听说过么?”
谢敏,匡板油与陈三石,这仨牲口“背后真正的老板”,难道仅仅只会有平江伯一人?
这不是萝卜——拔出一个是一个,而是花生——拔出一墩,便会带出一串,且还是经过“太空育种”的“花生”,长得超级大——被拔出之后露出来的“坑”,足以将他二人给“埋”了!
王花花也意识到了自个儿的“迷糊”,他讪讪的岔开话题:“摸不清皇上的意思,平江伯这案子,当真是让人觉着无从下手”。
王花花夺回北镇抚大权的愿望十分之强烈,于他而言,弘治皇帝的“意思”,才是其开展工作的“依据与根本”。
“朱二小姐曾言,‘皇上着锦衣卫办的案子,从来不会是无缘无故,更不会只是想要拿掉一两个大臣那般简单’,北镇抚大人,我等是不是把圣上在平江伯这案子上的‘意思’,想得还不够深远?”
弘治皇帝将平江伯拿下问罪,这对难兄难弟,便一直在猜测着平江伯是否是在哪儿忤了他,从而未再做他想,王睿突然这么一提,王花花顿有恍然之感:“你是说,皇上的‘意思’,或许是在朝政上?”
王睿点了点头,王花花却又行否定了这个猜测:“可最近的朝堂上,风平浪静,没见有什么不一样的变化……”
王睿一愣,不得不承认这个“残酷”的现实——弘治十三年,除了鞑靼人时隔两年之后再兴刀兵,南寇大明北疆,引起了大明朝野震动,其他的朝政方针,倒也确是在按部就班的稳步进行,并无较大变化。弘治皇帝突然将平江伯拿下问罪,这消息传出之后,虽然也引起了一阵“骚动”,但几日才过,一切便又恢复如初,波澜不惊——皇帝拿下大臣,不过就是给大明百姓们增添了一些茶余饭后的“聊天内容”,又还能引起多大的“震动”?
王睿摇了摇头,只觉着才行理清的一条思路,又给活活掐断。
“二位大人,牟指挥使来了……”
王花花与王睿,一人乘轿,一人骑马,便说便行,才至南薰坊千户所大门外,陈尚彪便急匆匆的赶了上来。
牟指挥使作为平江伯的“亲密小伙伴”,北镇抚大人与王千户大人的“老板”,竟也“拜访”老子的千户所来了?
关心一下平江伯的牢狱生活状况,以及他这案子的开展情况罢——于公于私,他都该这样!
“平江伯的案子,你俩,都查出些什么来了?”牟指挥使,永远都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儿——事实上,并非如此,而是他那双眼睛着实太小的缘故!
王睿稍稍侧面,瞥着王花花——你才是“大哥”,“工作汇报”应当是由你来做的罢!
王花花面对着牟指挥使,也是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儿:“以标下目前所了解的情况来看,平江伯的‘怯懦惧战’之罪,暂不可断定……”
面对着这样一位扮猪吃老虎的锦衣卫“扛把子”,王花花不敢有丝毫大意,“乖乖的”将眼下他与王睿所取得的“工作业绩”一五一十的如实道来。当然,他略去了“出于私心”而去调查所取得的平江伯同弘治皇帝之间“非同一般的关系”这一节。
牟指挥使面淡如水,毫无表情,直待王花花一口气道完,停顿沉默了许久,他才轻舒了口气:“你俩,倒也确是没有节外生枝……”
节外生枝?
神马意思?
王睿正在疑神疑鬼,牟指挥使却转而又面向了他:“你这小小的千户,贼心眼倒也忒多……”
王睿吓了一大跳,却又不明所以。
“你想从辽东‘恩军’中调个把熟人来到你麾下,只需向我说一声便是,却为何还要整出个‘将南薰坊千户所扩编至满员’的事儿来?”
昨夜王睿决定“接”了“侯逃兵”,今日一大早,陈副千户便将那要人公文送去了锦衣卫衙门。
牟指挥使这会儿说得云淡风轻,王千户大人却听得一身巨震:人牟指挥使不但目光如炬、明察秋毫,且还觉着将“侯逃兵”由“恩军”中调入他千户所内这事儿——压根儿就不算事儿!
牟指挥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王千户大人的这点“贼心眼”,以及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丑陋脾性”,却已然暴露无遗。
弘治朝的大臣们,不是你一个小王睿,便能随随便便“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恰恰相反,很多时候都是王千户大人在被这帮大臣们“玩弄”着!
“你二人对平江伯一案所调查取得的情况,我会如实禀告于圣上”,牟指挥使点到即止,见小王睿耸拉着脑袋一声不吭,觉着他自个儿的这“轻轻一敲”也取得了效果,便行扯回正题,“除了这些情况,便再没有别的情况了么?”
有,倒是有一些,只是——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向您老人家说!
礼部傅尚书同平江伯有过节,他在同王千户大人多番“沟通协调未果”后,竟又串通了他的小伙伴——许进许侍郎,又来给王千户大人下“笼子”——将平江伯“同京中巨贾走得太近”的小秘密给透露了出来……
这事儿,到底能不能说?
说!
礼部傅尚书一门心思的要对平江伯落井下石,牟指挥使却又一门心思的想要将平江伯给“保”下来,这俩王八蛋都将卯足了的劲道来往老子身上使,难道老子就不能打出一招“乾坤大挪移”——将傅尚书抖出来,让牟指挥使和他扯皮去罢!
“傅尚书着了人来,建议我等再去问问金公公与许侍郎,结果许侍郎却说,平将伯‘同京中巨贾走得太近’……”王睿夹紧双腿,老老实实的将傅尚书与许侍郎“抖”了出来。
牟指挥使果然来了精神,他那始终“微微眯着”的双眼,竟陡然稍稍“睁开”了一下,定定瞧了王花花与王睿半响,才行吐出来的一番话,却又将他二人吓得心底一紧:“你二人,脑子都是长在****上了?”
就算你是指挥使,也不能随随便便谩骂下属呐——总得说出个骂人的理由来罢!
“这案子,是你二人在办,还是傅尚书与许侍郎在办?别人要你俩做甚,你俩便做甚?”牟指挥使一直都很“蛋定”的情绪,这会儿突然显得有些“不蛋定”——锦衣卫的事儿,竟然让旁人指手画脚来了!?
“傅尚书与许侍郎,若是告诉你二人,去吃泡屎便能断了平江伯的案子,你二人是不是也真要去吃泡屎?”
……
王花花与王睿,确是没想到这会犯了牟指挥使的大忌,但他二人此刻噤若寒蝉,又确是有些“思虑不周”,是以也不敢为自个儿辩白丝毫。
“俩菜鸟!”牟指挥使对他二人下了个“中肯评价”,却又皱着双眉陷入了沉思。
堂内一时陷入沉静。几道金灿灿的日光,透过门窗,暖暖的射进室内,把整个房间映成金色。门槛处,几缕灰尘被风儿吹起,缓缓上升,在日光的投射中,被王花花与王睿瞧得一清二楚。
“查!”牟指挥使突然一声大喝,直将王花花与王睿吓了一大跳,“平江伯‘同京中巨贾走得太近’,你二人将这事儿也一查到底!”
牟指挥使说得铿锵有力,王花花与王睿直听得悚然而惊:牟指挥使不一直都要“保”着平江伯的么?再则,若是牵扯出其他朝廷贵勋大员,也在“同京中巨贾走得太近”,莫非也要“一查到底”?
“你这千户所,人手也着实少了一些,但你已连番有所调动,不宜再加扩编。北镇抚司内一应人马,自明日起,便完全由你指挥……”若是要将这“同京中巨贾走得太近”的事儿查上一查,单凭王睿这一个千户所,确是显得“人单势薄”,但牟指挥对着王花花说的这后半句话——他这是要将北镇抚大权交出来了?
不待二人回过神来,牟指挥使又行抛出一道莫名其妙的命令:“后日,必须得是后日,你二人方可着手进行全力侦查……”
第53章 初现端倪()
王千户大人的“乾坤大挪移”不但未能达到如期效果——煽起牟指挥使对傅尚书与许侍郎的敌视,反还招来了牟指挥使的一顿臭骂,事后更是下达了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命令,直将平江伯的案子推向了令他二人更加“头痛欲裂”的地步——不但违背了他二人关于“牟指挥使同平江伯是一伙的”猜测,而弘治皇帝的“意思”,也变得更加深不可测。
平江伯一案,愈发变得扑朔迷离,不可揣度。
此外,北镇抚大权的突然交还,更让牟指挥使其人凭添了几分神秘色彩——愈发的教王花花与王睿又敬又怕!
王花花又惊又喜,他这北镇抚大权的回归,当真是有点儿——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牟指挥使离开之后,王花花也迫不及待要走——这厮,明日即可接掌北镇抚司大权,这会儿是急不可耐的要去做他的“准备事宜”了。他心愿得偿,对猜测弘治皇帝“意图”的事儿也显得兴趣盎,反倒对牟指挥使大现唯唯诺诺之态。
王睿心底一跳——牟指挥使这驭下手段,确是高明得紧,面对着王花花这样的“关系户”,他“略施小计”,将他架空一段时间过后,便果真将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牟指挥使往后若是再给王花花下达些命令指示,后者也绝不会再行“阴奉阳违”之举的了!
王睿一人坐在室内,瞧着千户所院内西南角的紫藤愣愣出神。
紫藤是京城的特色,在标准的或大型的四合院都植有紫藤。千户所内的紫藤正值吐艳之时,但见一串串硕大的花穗垂挂枝头,紫中带蓝,灿若云霞。灰褐色的枝蔓如龙蛇般蜿蜒。炎热的夏季,骄阳似火,在藤萝架下的浓荫下乘凉,确是能带人进入清凉世界,暑汗全消。
牟指挥使今日突然下达的“指示”,直将王睿过去对于平江伯的种种猜想悉数推翻,这让他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愈发觉着命运的不可自主。
静下心绪,细思过往,平江伯一案从初始到现在,其所有细节一一呈现,王睿试图由这些支离破碎的细节当中,把握其内在联系。
先是牟指挥使突然将这案子交给了一直都不受他待见的北镇抚王花花,而王花花手底下无人可用,只得转而将这案子交给王睿——牟指挥使说这般安排,不是“欺生”,而是出于平江伯一案能“公正处理”的考虑,今日又说“你俩,倒也确是没有节外生枝”……
什么叫“没有节外生枝”?
王睿心底一跳,顿觉一身冰凉:一切安排就绪,所有事情照着原有规划稳步前行,不出纰漏,才叫“没有节外生枝”!
平江伯一案,竟是弘治皇帝与牟指挥使所“安排”好的?
若真是如此,保国公也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