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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花’,没受什么影响罢?”王睿讪讪的问。
“没有”,晏劲松摇了摇头,“宫内有人向牟指挥使打招呼,‘蝶恋花’的产业现都划入了屠大家名下了……”
哇擦!
刘瑾?
鄢小公公?
还是屠妖精?
落井下石得也他娘忒快了些罢!
“鄢小公公说,若是不这般说法,‘蝶恋花’当是保不住的……”晏百户见王睿瞬间拉下了脸,赶紧解释道。
哼!
蛋蛋个球的,拿老子的资产来做人情送给屠千娇……
“尚彪呢,怎的没过来?”王睿心情不好,仍是黑着脸。
“陈副千户眼下自身难保”,晏百户眉头大皱,脸色苦得不行,“牟指挥使说他同千户大人走得最早,也走得最近,说是要好好查一查他……”
查他妹!
牟指挥使这是在担心陈副千户来给老子制造“意外越狱”的机会!
“老子在南熏坊的宅子,没遭到什么破损罢?”
晏百户却越来越摸不清王睿的意思——怎的到了这关头,还惦记着“身外之物”?
“牟指挥使只是将宅子封了,将下人赶走,倒也没搞什么破坏”,晏劲松言及此处,突然发出一丝惊奇,“大人宅子内有个叫刘皮皮的小厮,却是怎样都不愿走……”
哎呦,还有这种事儿!?
来到大明朝这么久,终于他娘碰着了一个“忠义淳朴”的实诚人了!
“他说他当时愿意免费将自个儿卖予了高百户,进入大人的宅子做小厮,原因便是高百户答应过他,能恢复他的秀才身份……”
酿了隔壁,难怪高皓明会愿意“送”来一小厮,原来竟是“免费”的!
高皓明这厮,估计是只管“卖”,却不管“售后服务”的——将刘皮皮忽悠做了小厮,却早已将他自个儿的“承诺”抛至九霄云外去了!
易瓜瓜却瞪大了双眼:“刘皮皮那厮,之前竟是个秀才?是犯了什么事儿,才被革了功名?”
“通奸……”,晏百户一脸****的笑,“同有夫之妇通奸,而且姘头还不止一个,他好少妇这一口……”
“据说他中间得过一回病,说是花柳,方圆几十里内的三十几个少妇,竟吓得一日之内全去了镇上抓药……”
王睿与易瓜瓜俱皆听得目瞪口呆,连隔壁的平江伯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后来才知道这是江湖骗子在诓他银子,吓唬他来着,实际他只是寻常的皮肤过敏,他‘通奸’的事儿,也是由此而东窗事发……”
……
这王八蛋,难怪能与高嫖嫖认识了——都他娘一个祖宗下的蛋,区别便是一个成了王八,一个成了乌龟。
“他现在每天都蹲千户所门口,怎么劝都不听,说是除非亲眼瞧着大人与高百户被砍了脑袋……”
人吶,面对着可改变命运的最后一根稻草,往往都不愿轻易放弃!
“小个儿,你还将咱当兄弟看罢?”易瓜瓜扔了靴,一脚套了进去,歪着嘴儿突然岔开了话题。
“说的什么话”,晏劲松胸脯一拍,“老子现在站在这儿,便能说明一切了罢……”
“好!”易瓜瓜狠狠一拍晏百户的肩膀,“那你便替兄弟我帮个忙……”
“越狱的事儿,老子可无能为力……”,晏劲松赶紧讪讪的道。
“老子不会为难你”,易瓜瓜大摇其头,“你去替我逮个人进来,老子临死之前若不将这人给弄死,定会死不瞑目……”
王睿一愣——易瓜瓜尚未娶妻,这“夺妻之恨”是不会有的,莫非是同人有什么“杀父之仇”?
易瓜瓜却撇过脑袋又瞧着王睿:“千户大人,那人,那人是叫方程罢?”
王睿一愣——易瓜瓜确是得“非弄死她不可”,她摸了易瓜瓜的银子,这于易瓜瓜而言,当比“杀父之仇”还要“仇”!
“这方程是干什么的?可犯了什么事儿?”晏百户瞧着易瓜瓜,接连问道。
“是个地痞……”
“没了?”晏劲松皱着双眉。
“是个女的,将老子们送进诏狱的便是她……”
晏百户一愣,也终于明白了易瓜瓜想要逮她入狱的“真实目的”,他左右瞅了瞅王睿与易瓜瓜,双手一摊:“她一不是钦犯,二又没犯什么大事儿,我凭什么逮她?”
“叫你帮忙,肯定就是有难度的嘛,办成有难度的事儿,才能体现出你的诚意罢”,易瓜瓜陡然提高了音量,“栽赃,栽赃吶,你懂不懂……”
“嗯,咳……”王睿故意咳了一声,眼神儿却瞟向了隔壁……
“平江伯他是做大事儿的人,哪会掺合我们这种小人物做的这种小事儿,那不掉了堂堂平江伯的身价了……”,易瓜瓜头也不回,继续张口嚷嚷!
平江伯轻咳了一声,竟还真转了身,躺炕上去了……
易瓜瓜这厮,当真是偶尔愚蠢却又能愚蠢到位——他这般胡乱嚷嚷,却又正中平江伯下怀——“大人物”自是得有“大人物的骄傲与矜持”,什么事儿都管,什么事儿都掺合,确是有些不大符合他平江伯的“高贵身份”。
再则,王睿易瓜瓜欲栽赃的对象,也只是个“地痞”,这他娘的纯属于狗咬狗事件,平江伯才他娘的更没多余的心思来“多管闲事”了!
“牟指挥使不是正在办千户大人的案子么”,转眼之间,易瓜瓜替晏百户行栽赃之举的依据都想好了,“你就说怀疑她同千户大人是一伙儿的,因为同千户大人分赃不均,才将千户大人敲晕送进了诏狱,这他娘的,不挺好的么……”
晏劲松愣了半响,才行回过神来,弱弱的道:“千户大人,当真是要照着瓜兄弟说的这般弄?”
酿了隔壁,老子也有二十几万两在她身上咧!
“就这么办”,王睿点了点头,“这种小瘪三,也该送进来,让老子们来教育教育她这做人的道理……”
第73章 追回失款()
保国公抵京了!
暗流汹涌的大明帝都,如同蓄积多日的洪流,又如一装满了火药的炸药桶,随时都可一触即发——就差那决堤与点火之人了!
保国公偕同锦衣卫北镇抚于大同带回了边军**,卫所士卒不堪一战的大把人证物证——将吃空饷、克扣军饷、挪用军资、侵占卫所屯田、扰民抓壮丁,兵士缺额严重、老弱病残一大堆、只知种地而不懂砍人……
当然,还有拿手底下士卒冒充鞑靼人脑袋领赏的……
这些铁证堆积如山、汗牛充栋,又触目惊心,让人不忍直视!
早朝之上,弘治皇帝一言不发,大臣们也都沉默不语。
“着平江伯,立即出狱!”偌大的奉天殿内,回荡着弘治皇帝的声音,杀气凛然!
平江伯的“怯懦惧战”之罪,已然被这“铁证如山”彻底推翻,弘治皇帝亲自将他送入诏狱,现又亲自将他放出来——终于不需任何言语上的“解释”了!
“朕错怪了他……”——这种“解释”,鬼都不会信!
故意“错怪”的罢,地球人都知道!
殿内众臣,无人吭声。
“咱大明行伍,竟糜烂至厮了?”弘治皇帝剑眉一挑,目光凛冽。
弘治皇帝自编自导了这么一场“改革大戏”,终于要揭开它的序幕了!
“咱大明的卫所军制,到底还当不当再继续,众爱卿退朝之后,不若再好生想想罢……”
陈三石与匡板油尚在诏狱“听候发落”,弘治皇帝让大臣们“好生想想”,想的并不是“该不该改”,而是——“怎么改”!
大臣们仍是一声不吭,任凭弘治皇帝“自导自演”。
“散了罢……”,弘治皇帝挥了挥手,神情复杂。
卫所军制的改革,自弘治十一年威宁伯尚在时,便开始谋划,直两年过后,才终于缓缓踏出一步,这确是激动人心的时刻。但面对着卫所军制糜烂的这般惨不忍睹的铁证,他又觉着痛心疾首……
与此同时,大明锦衣卫的诏狱内,又多了俩“贵客”——一个是高皓明高嫖嫖,另一个则是小地痞方程。
高皓明“跟”着保国公一道,于凌晨抵京——他“直扑”诏狱而来。
出乎意料的是,高皓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被拷打虐待至“奄奄一息”,或是“骨瘦如柴,神采俱无”的地步,相反,他气色如常,而且看起来——好像还他娘的胖了一圈!
“多亏了北镇抚大人一路照看吶……”,高皓明无比感慨,唏嘘不已。
“蛋扯多了,不痛么?”王睿斜眼瞧着高皓明,淡淡的道。
高皓明砸了砸嘴,东张西望。
易瓜瓜左右瞅着王睿与高皓明,一脸莫名其妙:“嫖兄咋滴又扯蛋了?”
“北镇抚会不怕保国公,而来‘照看’你?”王睿盯着高皓明,黑着脸。
保国公将高皓明关进囚车,北镇抚王花花敢迎风而上,来一路“照看”这厮!?
见鬼了罢!
高皓明心虚不已,讪讪退了几步。
“你到底打算不打算从实招来?”王睿撸了撸衣袖,向前踏上几步。
“怪我做甚?”高皓明又连退了几步,“你在北疆做的买卖,其他军中,总会有几个懂‘内行’的人罢,这些人被保国公逮了,便将你也供了出来。保国公逮了我,锦衣卫几十种刑具往我眼前一摆,我他娘的敢不说?”
“保国公是不是答应你,说只要你如实招来,他不但不会宰了你,还会一路好酒好肉的款待你?”王睿紧逼不舍。
“是!”高皓明不甘示弱,“老子也知道这是保国公在忽悠人的说法,所以老子只求他别给老子来个凌迟或是车裂,来个痛快的一刀砍下去的便成……”
“千户大人”,易瓜瓜站在一旁弱弱的道,“这事儿,当真是怪不得嫖兄,我想过了,若换做事我,我也会将千户大人供出来……”
这俩王八蛋,当真是毫无“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的高尚情操!
不过么——若换做是老子,老子也会这般干!
王睿收回目光,止住脚步,讪讪的道:“算了,事已至此,揍你一顿也解决不了问题了。你表兄侯禹,没受什么牵涉罢?”
高皓明突然上前几步,凑在王睿耳根边上:“保国公与北镇抚大人不知道他与我的关系,他正与桂东筹划着劫狱咧……”
王睿吓了一跳:“想办法通知他,让他先别乱来,老子们不一定会死!”
高皓明一愣:“千户大人,有自保的法子?”
“嗯,总之让他先别乱来,劫狱的事儿,风险太大”,王睿点了点头,转而又好奇了起来:“桂东怎的也要掺合进来了?”
侯“强暴犯”同高皓明是表兄弟,他欲劫狱,尚可理解,这“猪肉王子”无亲无故,难道还真会因为“义气”,来干这种事儿?
确实是因为“义气”!
“桂东杀猪的时候,也是个跑江湖的”,高皓明指着自个儿脑袋,“跑江湖的,这儿都有些短路……”
仗义每多屠狗辈!
傻大个,也有傻大个的“优点”吶!
这仨伙计正在窃窃私语,晏劲松押着“贵客”——方程进来了。
锦衣卫办事,效率确是不一般——这他娘的才一个夜晚的工夫,晏百户便办成了这“有难度”的事儿了!
方程耸拉着脑袋,一路骂骂咧咧:“瞎了你大爷的狗眼,老娘连京城都没出过,哪能同什么北疆边军贪腐大案扯上干系了?”
“锵!”晏劲松懒得同她废话,他一把拔出绣春刀,往着牢柱上一剁,“进了诏狱还他娘的给老子唧唧歪歪,信不信老子剁你!?”
方程吓得赶紧闭了嘴——在锦衣卫诏狱内弄死个把人,就跟捏死只蚂蚁似的,保管无人问津……
“哐……”,晏劲松将王睿一行的“班房”大门打开,方程一抬头,借着微弱的光线,便认出了眼前正带着神秘微笑的两张脸——“八百两”与“五百两”!
方程吓了一跳,赶紧退了出来:“男女须得分开,老娘不进这间牢房!”
“什么男女不男女,进了诏狱都一样!”晏劲松将绣春刀往着肩上一扛,斜眼瞅着方程。
“方高人,咱锦衣卫对待犯人,向来都是一视同仁得紧。尤其是在诏狱内,不分年龄性别,不分种族肤色,不分宗教信仰,咱都是一家人……”,王睿带着蒙娜丽莎的微笑,向方程同志宣传起了锦衣卫“公平公正”的办事原则。
方程欲哭无泪,哭丧着脸,任凭晏劲松将绣春刀在她眼前比划了又比划,只是硬站着不动。
“嗯,咳”,平江伯挺了半天尸,突然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