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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禹听得瞠目结舌,兼且果真是大为不信:“这水池上,怎的能打地基建房子吶?”
“嘁!”桂东仍是一副满脸不屑的表情,“一盆子内若是装满了水,你先往这盆内竖满了木条,再在这些木头上边铺满木块,是不是就能往这水上边搁东西了?若是这‘水盆’够大,再将木条与木块尽皆换成巨大无比的石块,你说这诏狱,能不能建在‘水池’上了?”
侯禹再次石化,不得不对这设计诏狱之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他娘的,谁若是去挖地道,这地道一通,不给活活淹死了又……
“诏狱建成过后,再将四周露出来的水池部分尽皆填死,这从外边看起来,也就同普通监狱一般无二了,也难怪你会异想天开的想要去挖地道”桂东严肃的瞧着他,又十分认真的道:“想用这些歪点子去从诏狱内带人出来,是压根儿就行不通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真得直接杀进去?”侯禹愤愤的道。
“侯兄弟,你是不是在咱明照坊千户所呆久了,是以这脑子也变得同瓜兄弟一般愚蠢了?”桂东伸出右手大拇指,抹了抹鼻尖,“咱和你都是锦衣卫百户,要进诏狱,大可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便是,何须还要‘杀进去’?咱需要考虑的,是进了诏狱后,如何再将千户大人一行带出来不是?”
“千户大人被关在内监,入了监门,须得通过拐上八个角、十道门的甬道,才能抵达内监,可这些地儿都有守卫,兼且监门外也站满了咱锦衣卫的人,这帮人不但拿有弓弩,且还配有火铳,这他娘的,想要将他等‘带’出来,谈何容易!”侯“强暴犯”终于开始正视起了这必须面对的现实了。
诏狱内又分为外监与内监,侯禹口中所言的“甬道”,其两边是两排低矮的监房——这便是外监,关押一般的杂犯。“甬道”的南尽头,往东拐直角弯是便是内监所在,专门关押死刑重犯,像王睿这样的囚犯,自是被关在了内监,且还是“独占最东头一层”(诏狱是双层设计)的“特殊照看”。
“想要杀出来,这他娘的,也是难比登天吶……”桂东盯着阴暗的油灯,敲着桌面,喃喃而道。
“是咧……”侯禹叹了口气,“千户大人他等,若是能像我等这般,大摇大摆的进去诏狱便好了……”
“你这不废话么,他等若是能自由进出诏狱了,还要我等去‘劫狱’做甚?”桂东继续敲着桌面,“他等穿的是囚装,可不是咱这一身飞鱼服……”
!!!
侯禹陡然瞪着桂东,后者也猛然抬起头来:“给他等带几套飞鱼服进去!”
“娘希匹”,侯禹不由一拍大腿,“都是同穿飞鱼服,狱卒守卫哪还会注意这般多?”
桂东也激动得直起身来:“钥匙钥匙,怎样去弄他等牢门钥匙?”
“一刀劈开便是!”侯禹想也不想。
“别犯浑了,你那一刀劈下去,不会引来注意?”桂东又斜眼瞅着他。
“那也是”,侯禹一摸后脑勺,“明日去请那狱卒吃酒,将他灌醉了,将他那钥匙印个模子出来便是……”
桂东满意的点了点头:“哼哼!如此一来,咱俩便可大摇大摆的进去,又可大摇大摆的带着他仨出来了……”
!!!
侯禹听着桂东的这句话,其脸上的笑容却立马淡去:“咱俩进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却又是五个人……”
……
桂东歪着脑袋想了片刻,却立马又找到了解决之道:“每值饭点,便会有几个人进去送饭,咱莫若给他打晕了三个,再让他等装作送饭的人,挨个出来?”
分开出来,风险又高了些,但貌似也只能这般安排了。
侯禹点了点头:“只能如此了……”
第86章 当“劫狱”碰上“灭口”(上)()
侯“强暴犯”同“猪肉王子”又合计了一番,尽皆觉着三日之后行事当更为稳妥——这一天,恰巧是陈副千户领着晏百户当班值守诏狱。
陈晏二人没有参与“劫狱”的“强烈动机”与“迫切愿望”,再则,他同桂东在北疆相处日久,彼此也更为熟稔,是以,侯“强暴犯”只是将“劫狱”的事儿来同桂东单独商议,而没将陈晏二人算计在内。
但怎么说,陈晏二人同他等也算是“亲密的同僚关系”,这万一在行事过程中出了甚“纰漏”,他二人多少能抱着一些“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罢!
大计既定,说干便干!
在这接下来的三天内,二人养精蓄锐,做足了准备工夫。
在这一过程中,还发生了小插曲:侯“强暴犯”去“请”诏狱掌钥匙的狱卒吃酒时,这狱卒竟只是淡淡的斜眼瞅着他:“今儿,到底是个什么日子?上午突然来了一人,说要让我关照关照那谁,非要请我吃上一顿,我现在酒还未醒,这下午你又来了?”
侯禹一愣——这他娘的,神马个情况来着!?
狱卒又瞅着侯禹带来的食盒:“上午也是烧鹅烤鸭女儿红,这位百户大人,您能不能体现点‘诚意’,换些酒菜再来?”
酿啦隔壁,还真他娘当自个儿是大爷了?
“上午那人,生得黑不溜啾,在这诏狱角落内一站,不仔细瞧,还真瞧不出他到底身在何处。这位百户大人,您生得这般白皙俊朗,怎的这吃喝口味却同他一模一样儿了?”狱卒眼神迷离——确是“酒还未醒”。
侯禹也不做多想——看在你说老子“这般白皙俊朗”的份上,老子便去替你换了酒菜再来算了……
……
三日过后,万事俱备!
又是月黑风高夜!
浓墨一样的天上,连一弯月牙、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偶尔有一颗流星带着凉意从夜空中划过,炽白的光亮又是那般凄凉惨然。风,是黄昏时分刮起来的,开始还带着几分温柔,丝丝缕缕的,漫动着柳梢、树叶,到后来便愈发迅猛强劲起来,拧着劲的风势,几乎有着野牛一样的凶蛮,在京城的每一条街道上漫卷着,奔突着……
二人踩着戌时的饭点,紧跟在送饭的狱卒背后,大摇大摆的行入诏狱……
“侯兄弟,我弄晕了一个”,桂东突然从甬道深处窜了出来,凑近了侯禹压着声道,“我加了几分力道,保管他一时半会儿的醒不来……”
“我也是”,侯禹抬起头来,瞅着两旁牢房内的犯人,也压着声道,“这儿也有几个犯人,过得一时半刻,当也会有送饭的过来,咱俩莫若再在这儿等等……”
桂东点了点头。
二人才行转身,却突然见着火光之下,一团黑影缓缓迎面而来——这送饭的,怎的黑成了这般模样儿,整个儿一“黑小厮”(非洲黑人)了!?
侯禹心底一跳,却突然想起了狱卒说的那位“生得黑不溜啾,在这诏狱角落内一站,不仔细瞧,还真瞧不出他到底身在何处”——这厮,也“请”过狱卒吃酒来着?
这“生得黑不溜啾”之人,正是刘瑾刘公公雇来的杀手——吴黑翔。他经过“大量搜集资料”再加上充分的“现场调查研究”过后,认为要在诏狱内灭口,若是傻不拉几的直接提刀杀进去,这无疑就是在以卵击石——任凭你天大的本事,也只会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
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吴黑翔抱着“只可智取,不可力敌”的心思,也想到了一“轻而易举”实施灭口的好办法:扮成锦衣卫的人,先取了牢门钥匙,再佯装成送饭的人——借着给“目标人物”送饭的机会,将他给宰了……
侯禹目不转睛的瞧着吴黑翔,待他即将擦肩而过时,突然出声:“站住!”
吴黑翔心底一跳——莫不是身份暴露了!?
“再往里走,便是内监,你可是要去内监送饭?”侯禹转过身来,继续盯着这“神秘人物”。
“咳”,吴黑翔松了口气,也行转过身来,“正是!”
“我俩恰巧也要去内监巡视,不若一同去罢!”兴许,这枚“黑炭”,当真只是想要“请”那狱卒吃顿酒,以此来求他“关照关照那谁”罢!
侯禹一边这般认为,一边又于心底打着另外的小九九——此处几个犯人正瞧着吶,他既是恰巧要去内监给千户大人他等送饭,莫若就在千户大人牢房门口将他给打晕了,岂不省了许多事?
吴黑翔贼眼一转,也于心底盘算了起来——看来这番灭口,须得将这俩货给宰了,此处却有几个犯人正瞧着吶,这俩王八蛋既是恰巧要去内监巡视,莫若……
“二位大人,先请……”吴黑翔打定了主意,便赶紧闪作一边,替他二人让出一条道来。
老子们走前边了,想要来敲晕你,岂不是很不便?
“犯人们都饿了,你走前边,赶紧送饭去!”桂东也明白了侯禹的心思,冲着吴黑翔挥了挥手。
老子若是走前边了,想要宰了你俩王八蛋,岂不是……
“哪有小人走前,大人们走后的道理,这不合礼数……”吴黑翔继续哈着背,装出一副猥琐模样来。
“这他娘的,是军令!”侯禹瞪着他——一个诏狱送牢饭的,还他娘给老子们讲起“礼数”来了,名堂忒多了些!
吴黑翔无话可驳,只得弓背哈腰的连道了两声“是”。
墙上的火把“哔哔啵啵”的燃烧着,红彤彤的火苗欢快的跳着舞,仿似是安静的带着神秘的微笑,正静悄悄的瞧着这各怀鬼胎的仨伙计……
“哐……”,狱卒守卫打开甬道上的最后一道狱门,将他仨放入了内监。
狱门一关,侯禹便赶紧冲着正瞪着双眼瞧来的王睿等人做了个噤声动作。
桂东也赶紧上前一步,握紧了刀柄,提着刀鞘照着吴黑翔的后脑勺一扫……
“饭来咯!”吴黑翔突然蹲了下去,将食盒放在牢房门口……
桂东这一扫,竟眼睁睁的落空了!
傻掰!
排练过了?
王睿瞪着双眼瞧得一清二楚,不由于心底大骂。
“今儿个,有什么好吃的吶?”王睿站起身来,故意嚷口而问——将这送饭狱卒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先。
侯禹与桂东定下的“劫狱方案”,早已知会了他三人,是以王睿便赶紧这般配合了起来。
“有你吃的便成,还他娘讲究起来了?”吴黑翔正在打开食盒,头也不抬。
王睿却听得一愣——晏小个给老子“开小灶”,每回送饭菜过来的人,对着老子都是毕恭毕敬,今儿个这厮,却是个神马情况了?
侯禹却顾不得这许多,他见桂东“暗袭”失败,便也上前几步,握着刀鞘,照着吴黑翔的百会穴,便扬手欲拍……
吴黑翔正在“打开食盒”——他要拿出来的不是饭菜,而是短刀……
他一开了食盒,摸上短刀,便突然抬头——恰巧见着了侯禹的“横空而拍”……
吴黑翔与侯禹双双吓了一跳——侯禹赶紧收回刀鞘,用以拦下吴黑翔刺出的短刀;吴黑翔也赶紧侧移半步,以避开头顶百会穴受击……
“你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人?”桂东拔出了绣春刀,遥指着吴黑翔。
“呸!”吴黑翔扭头喷了口痰,“亏老子一路担心着这‘送饭的’假身份莫被拆穿了,原来你俩王八蛋也是冒牌的?”
锦衣卫百户,岂会无缘无故的便想着要敲晕“送饭的人”,这俩货,莫非也是“西洋镜”来着?
吴黑翔有这想法实属正常,但确着实也想多了。
“少他娘废话”,侯禹适才吓出了一身冷汗——差点儿就让这枚“黑炭”一刀给捅死了,“你他娘欲对锦衣卫百户行凶,到底意欲何为?”
一“送饭的”,突然想要宰了紧跟其后的俩锦衣卫百户,他想要干啥?还能干啥?
“黑鬼,是刘公公派你来宰老子的罢?”王睿亲眼目睹了这一瞬之间的“巨变”,惊讶之余,便想到了这生得“黑不溜啾”的“送饭之人”的来意——这京城之中,谁要宰了老子?还不就只有刘瑾那厮!
上回老子跑得快,让那死太监落了空,没想到这厮会这般“锲而不舍”,竟非得“将灭口进行到底”了还!
老子在这诏狱蹲着,也没抖他刘公公的半个“秘密”,至于吗?这厮!
太监们的心思,果真是阴暗变态得紧吶!
吴黑翔一听这新得来的绰号——“黑鬼”,不由愣了半响,方又觉释然——刘公公?那位“老爷”,原来竟是位“公公”,难怪他那声音总让人听着别扭!
“临死之人,哪还这般多废话”,他冲着牢房丢了句话,又皱眉瞧着眼前的侯桂二人——这俩王八蛋,不是庸手,若是“解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