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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成不意正经如沈含章也愿意听这些个街巷小道趣闻,不由得放松下来,笑道:“倒是听说那赵夫人子嗣有些艰难,生下长子之后再为开怀!”那些个不正经的都说是因为赵夫人太过美貌,柳大老爷折腾太过,伤了身子,所以才子嗣艰难,咳咳,这些个就不必说了,有夫人在呢!
柳家?赵氏?
“你接着说!”沈含章示意鲁成接着说下去。
鲁成见此,微微垂眸,不敢抬头,回话说道:“那乞丐说的马车,是去了宋家,从西侧角门进去的,西侧正是宋夫人的院子,呆了不足两刻钟就回了柳家,期间,并未惊动宋大勇!”
姬绣虹和沈含章相视一眼,彼此的眼眸里都闪过了相似的疑惑和豁然,沈含章不由得笑道:“你去查查赵家,当心,不要打草惊蛇,要快!”
“是,末将遵命!”鲁成回答略微迟疑,查赵家做什么,就是一个卖布的!
沈含章接着说道:“等等,”说着,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你那人手也不够,这样,不必理会赵家,你仍旧守着柳家和宋家,还有,万家那边也派人看着,有事来报,不必顾忌时辰!”
“是!”
“下去,用了饭再回去!”沈含章示意他下去用饭。
待鲁成下去之后,姬绣虹疑惑的问道:“你怎么想起来用街上的乞丐?”这确是她没想到的,想不到以乞食为生之人竟能有这样的本事!
沈含章故作高深地但笑不语。
姬绣虹见此便不再问,转而淡淡地说道:“你想用赵晨风?”
沈含章闻言不由得一笑,一本正经地朝着姬绣虹打躬说道:“我手里的人手太少,还请夫人慈悲,暂借晨风一用!”
姬绣虹冷哼一声,扭身要走,沈含章连忙留下,一时不小心,扯到了腿上的伤口,不由得‘哎哟’一声痛呼!
姬绣虹回头冷笑地看着沈含章。
沈含章不敢再假装,摸摸鼻子坐回床上,陪着小心说道:“我只用几天,几天便还给夫人!”
姬绣虹仍旧冷笑不语。
沈含章摸摸鼻子,有些不大自在地说道:“上一世,清儿不大愿意亲近我,他又跟着我手下的亲兵学了不少本事,一般人跟他不住,几次都被他甩掉,那时候宋家虎视眈眈,我实在放心不下,就……就让街上乞丐帮我看住他!”一人一天一个馒头,好使的很,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比探子还好用!
姬绣虹闻言,并不说话,好半响,才抬头神色未明地说道:
“随你用去,只是他可靠么?”虽然兄长查过,说他们可靠,只是,这样一双出色的夫妇,她仍旧不能相信他们会无所求地俯身为仆,是以,从来,她都只用赵氏夫妇做一些琐碎之事,宁可缩手缩脚,不敢重用与他!
“我在家时候亲自查过,确实可靠,能用!”若非查实,他怎么可能任由两个来历不明之人留在妻儿身边!
姬绣虹闻言便不再多说。
一时,沈含章扬声唤了赵晨风进来,吩咐了赵家的事。
赵晨风闻言点头而去。
第八十八章()
“怎么回事?查实了那盆花确实是解药么?”
“应该是,以宋红英对沈含章的情谊,她既然敢用毒,想必是肯定了那解药管用!”
“嗯,那解药呢?到手了么?”
“没有,我还没出手,那花就失踪了,宋大勇疯子一样的四处搜查,均无下落!”
“失踪?是宋大勇捣的鬼?”
“尚未查明!”
“务必尽快查明,绝不能让柳宋两家结仇!”
“姐姐,你甘心么?甘心就这么过一辈子么?”
“你什么意思?”
凌晨时分,宋府西南角上一处人迹罕至的小院子的正房内,昏黄如豆的灯光下,两个黑衣女子相对而坐,年纪大些的女子眼神锐利地看着对面的微垂了眼眸,语带试探的妹妹:“你想背叛主上么?”
“我只想我的儿子能活命,姐姐,我不能让他再重复你我的命运!”她抬眼看向姐姐,神情激动再不复方才的试探。
“所以呢?你想如何保住你的儿子?”那女子深沉地看向妹妹。
“他不是凡人,”说着那女子的妹妹伸出三根手指,略微一晃随即放下,压着声音说道:“锁阳城再不是我们的天下,许多事早已脱离了掌控,也就铺子里还做着列土分疆的美梦,哼,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闻言,那女子看向妹妹的眼神越发的幽深起来,仿若一眼深不可测的潭水,要将任何不知天高地厚胆敢跃入水中之人吸入潭底,不得超脱。
那女子的妹妹看着姐姐,胆怯地顿了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豁出去一般接着说道:“他是正统,龙椅上那位不是个简单的,主上无论是想要接位还是夺位置,都……”
“放肆!”那女子闻言厉声打断她说道:“主上岂是你我能够妄言的,倾若,你不要忘了我们的身份!”
闻言那名唤倾若的女子面上一白,面带疯狂地低吼道:“我怎么会忘记?每月一次的酷刑我怎会忘记?姐姐,你还相信他们会把解药给我们么?妄想!那是妄想,他们怎么肯能甘愿放了咱们这么听话的狗?”
“倾若,你……”那女子有些结舌,她有些自欺欺人地低声说道:“他们会给的,只要主上事成,他们一定会给的,倾若,再等等,不需几年,咱们就能自由了,到时候,你和我再带上嘉儿,咱们三个到一处山清水秀或者繁华热闹的地方,快快乐乐的生活,我们还能看着嘉儿娶妻,生子,叫我们一生祖”母!
“妄想,这都是妄想!”倾若几近疯狂地打断她的话,眼带厉色的看着姐姐,忽而低低地笑起来,笑着笑着,那眼泪若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滚而落,没入黑色的衣衫之中,“你信么?”说着她起身上前一步,伸出一只柔白的嫩手按在那女子的胸口,看着她的眼睛,接着说道:“姐姐,你自己信么?”
那女子默然地低垂了眼眸。
那唤作倾若的女子松手起身,看着桌子上微弱的灯光,冷笑道:“无论主上是王是寇,你我姐妹的结局都是一样的,分别只在于是谁来了结我们的性命,姐姐,你从来都知道,否则,你不会让我真的怀孕剩下嘉儿!”
背对着姐姐的倾若并没有看到那女子看向妹妹的眼神,那眼神充满了欣慰的温柔,带着一丝弥留之际的留恋,再压抑不住,肆无忌惮的倾泻而出。
“姐姐,那药必然就在铺子里,集你我之力全力一击未必没有胜算,再不济,咱们向三皇子投诚,借他之手,必定能够拿到解药,姐!”倾若转过身来,伏在姐姐的膝头语带诱惑地劝说道。
那女子强忍住想要抚摸妹妹如云墨发的冲动,一把将她推开,径自站立起身,背对着跌坐在地的妹妹,寒声说道:“这样的话,我只当没有听见!”说着她冷漠地转过身来,垂眸看向地上的妹妹,一字一句地说道:“记住你的任务,拿到解药,稳住宋柳两家!”
说完,她在不看倾若一眼,伸手略整理衣衫,以黑纱遮面,转身往门外走去,待至门口,略停下脚步,并不回头,低眉沉声说道:“安分才能活命,倾若,你还有儿子!”
说完,头也不会地悄声而去,并未惊动宋府任何一个人,包括暗处的护卫。
那倾若仍旧伏在地上,抬头看向半开的房门,和门外早已没了姐姐踪影的漆黑夜幕,神色渐渐转冷,她低低地笑着,泪流满面地笑着,笑得地上的方砖湿了好大一块!
许久,直到门外传来低低的虫鸣声,才收敛了满脸的笑和脸上滂沱的泪,缓缓地自地上站起身来,冷静地整理衣衫之后,吹灭烛光,冷静出去方才的痕迹,同样黑纱遮面,出了小院,影子一般,往北一掠而去。
待进了正房除下黑纱,无声地褪下黑色衣衫,藏于隐秘之处,再换上寝衣,躺在床上,片刻,扬声说道:“点灯!”
顷刻间,卧房外间,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灯光亮了,随着明亮的灯光,有丫头举着点燃的蜡烛进来。
明亮的灯光下,那一脸睡眼迷离的女子赫然竟是宋大勇的原配正妻赵氏。
赵氏起身,在丫头的服侍下,披上外罩的锦袍,喝了一杯温热的茶水,往门外走去:“去看看嘉儿吧,也不知睡得可安稳,这孩子,白日里,被他姑姑吓坏了!”
“是!”
明亮的灯光下,恍然竟是宋大勇的原配正妻赵氏。
那赵氏
第八十九章()
家族里最有前途的嫡子中毒,命在旦夕,儿媳妇韩氏因为闹着要打上宋家逼出解药给丈夫解毒之事被以大局为重的婆母关在房内不得出,整日闹腾不休,引得韩家侧目不满!
眼见着嫡子的气息一天天的微弱下来,随着高家被抄的消息传来,柳家的人查不出那箭头上所带之毒的来历,更寻不到高家所说的丢失了的解药,而高家荐来的大夫也再不敢用:“若不用高家的药,夫君他会撑不住的!呜呜……就是宋家下的毒手,黄大奎都招认了怎会有假?公爹!儿媳求您,救救夫君吧,解药就在宋家,”韩氏说着跪倒在地‘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硬声说道:“儿媳也出身军户,深知其中牵扯,若公爹不便出面,儿媳自回娘家请家父做主,但求解药救我夫君一命,倘若事后,有甚关碍,韩氏自愿下堂求去,必不会牵连柳家,还请公爹放行!”
“婉儿!”柳玉昆昏沉中,听到妻子的话,不由得动容地叫了她一声,求生心切,不由得看向父亲。
“韩氏!”就在此时,随着一声断喝,进来一中年妇人,眼神犀利地看向跪倒在地的儿媳妇:“大胆韩氏,你……”
“行了!”柳老爷喝断妻子将要出口的恶言,这几日里,妻子对儿子的漠视令他极为不满,宋府再如何也只是妹妹能亲过亲生的儿子?若非忌惮赵家,他早在确定儿子中毒当时便打上宋家逼出解药了!
三皇子敢抄高家,必然是有所屏障,不惧反噬,而且,骁骑营的实力,整个锁阳城有目共睹,更何况,沈含章还是儿子的救命恩人,与其断送了嫡子的性命,跟着前途未明的两王,倒不如随了韩家倒向正统,归于嫡皇子,拼上一场,还痛快些,总好过眼看着儿子送命!
“昆儿这里有儿媳照看,不需你多事,你且回房去!”柳老爷略微严厉的吩咐道。
“你?!”那赵氏惊怒地看向丈夫,见他无动于衷之后,再看向刚刚醒过来的儿子,柳玉昆瞥了眼睛,沉默不语。
眼见着这一个个的如此做派,那赵氏冷笑一声连说三个好字,扭身往她所居住的正院子而去!
不欲多说,柳老爷安顿儿子几句,便起身往宋家寻药!
拿不出解药的宋大勇此刻正骑虎难下,他不能承认□□是出自他的手里,否则,对□□一事无所知的柳家必会心生二意,他更不能承认他有解药,甚至解药被盗,否则,无法解释为何他有解药却宁可被盗也不愿相救柳家嫡子。
柳家是锁阳城里仅次于宋家的军户,在锁阳城经营数年,在军中颇有势力,为了大局,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能得罪,所以,解药一事只能否认,否认到底!
“姐夫,昆儿是小弟嫡亲的外甥,我若有解药,怎会白放着不去救他!”宋大勇无奈地说道。
柳老爷眼眸锋利,面带讽刺地说道:“我昆儿所中之毒可是你宋府所为?”
宋大勇闻言,知道躲不过,也就不再如前一般的否认喊冤,极为歉意地苦笑说道:“都是红英胡闹,为了个男人,竟然干出这样的蠢事,别说姐夫,小弟初时也不敢相信,这竟是她一个闺阁女子所为,也怪我宠坏了她,结果害人不成,反害苦了外甥!”
柳老爷语带讽刺地反问道:“你说是宋红英下的毒?高家是做什么的?姓宋的,你真当我一无所知么?就凭她宋红英能从高家弄出那样的药?这话,只好用来骗骗三岁小儿罢了!”
那毒本是高家特制,奉命进给宋家谋算大事之用,他若不是查不到那解药的下落,如何会投鼠忌器,来与宋大勇虚与委蛇!
此事,即便不用逼问高家,他也早有所闻,柳家为将,世代只为杀敌,自不愿搀和皇家之事,若非当年圣上无子,他也不会让柳家陷入这样的境地,为免身陷泥淖,柳家向来只管打仗远离高家之徒,却想不到这毒竟然用到了他儿子的身上,真当他柳家是吃素的么?
宋大勇面色惨淡地说道:“你我兄弟一场,一向志同道合,互为臂膀,我怎会拿这样的事情哄你,你也知道,我娘去的早,红英自小没娘,高家的杨夫人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