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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的人快要忍不住再次敲门的时候,里面终于亮起了烛火。
随即传来脚步声。
“吱扭”
门开了,周大人满脸倦容,哈欠连天的出来了。
“什么事情?半夜三更的有这么急吗?”周时昌那是一脑门子的官司。
估计待会要是让他认为没什么大事的话,接下来准有人倒霉。
“周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昨晚上我们家被人偷了,宅子里的东西都没剩下多少了。”李家汉子说话都带着哭音。
周时昌一听李家被偷了,身子一激灵,立马就精神了,“你说什么?谁家被偷了?”
周时昌只感觉头顶上一堆的乌鸦,在呱呱的唱歌呢!
“周大人我们家储存粮食的仓库也被偷了,连个米渣渣都没给剩下。”
王三公子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他们家世代经营粮食买卖,想不到今天居然招了贼,东西还丢了个彻彻底底。
周时昌听说粮食丢了,脑袋翁一下就炸了。
一撇头,居然看见周掌柜也在人群里。
“不在店里待着,你怎么回来了?”周时昌现在觉得牙根隐隐的开始犯疼了。
周展柜上前一步,扑通先跪在了冰冷的地上。
“老爷,不好了,昨天晚上咱们的粮店也被贼给偷了,现在店里连半粒米都没有了。”
说完一脑袋扎在地上,不起来了。
周时昌身子一踉跄,腾腾的往后退了一步,得亏门童眼尖,一把将他拉住。
“老爷,您要保重身体啊!”
周时昌扶着门童的手,摇摇昏昏沉沉的脑袋,感觉后脊梁有一股子凉气,嗖嗖的往外冒。
消停了两日,也明察暗访了,这批贼人的半点踪迹都没有,本以为加强巡逻就能避免,谁知道厄运还是降落了,并且好歹不歹的还居然落在了自家头上。
他周时昌虽然财大气粗,不拿千八百两银子当回事,可是那粮店不一样啊!
那可是他们祖上就传下来的基业,在这冀州他若论第二,绝没人敢站第一,就连那一直经营粮食百货的王家都没法比。
那个粮仓就按平常的水准粗略估计一下,少说也得存储五六万担的粮食。
尤其现在这个敏感时期,他们为了要狠捞一笔,更是提前囤积了大量的粮食,打算发笔国难财。
“被偷了多少粮食?”
周时昌叹口气,有些有气无力的问道,实际他本来是不想问的,但是又存有侥幸心理。
周掌柜抬头看看周时昌,像蚊子似的哼唧了一句,“大概有九万担粮食。”
“你说什么?”
周时昌一听九万担这数目,眼白一翻,差点没气厥过去。
缓了缓神,抬起一脚就揣在了周掌柜的身上。
“你们这些个草包,饭桶,连个粮食都看不住,养你们干什么啊?”
王三公子一听周时昌的店铺居然丢了这么多的粮食,心里居然好受一些。
来之前他粗略统计了一下,他们左不过就是丢了两万担的粮食,如今跟周家的损失一比,实在不值得一提了。
“周大人,您可不能再坐视不管了,这帮子匪贼若是再不惩治,冀州就要乱套了。”
刚才还在担心周时昌调查时敷衍,不使劲,现在他完全是放心了,周时昌绝对会将这件事当头等大事来抓。
“来人,给我吩咐下去,调集人手全城戒严,搜查匪贼。”
事不关己可以高高挂起,但是如今妨碍了自身的利益了,这又另当别论了。
“你们暂且先回去,将失窃现场好好勘查一下,看看可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有情况第一时间来通知我。”
慌乱气愤过后,沉着冷静重新回脑。
周掌柜一直跪在地上,就算挨了一脚,也是连个屁都没敢放。
“你也别在这墨迹了,伽进给我滚回店里,将所有地方仔细搜查一遍,我就不信了,偷运这么多的粮食会连丁点痕迹都不留?绝对不可能。”
周掌柜战战兢兢的站起来,连滚带爬的领着门童走了,王家和李家的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拱拱手随即也离开。
一时间书房门口变得冷清起来,只有值夜的婆子还站在原地。
周时昌瞪了他一眼,转身回了屋。
房间里,五姨娘睡得迷迷糊糊的,门口发生的事情也是听了一耳朵半耳朵的,如今见周时昌进屋了,还以为没事了,张开一双媚眼,嗲嗲的说,“老爷,您快点上床啊,五儿都睡不着了。”说着居然还打了一个哈欠。
若是没发生这丢粮事件,他绝对得扑上去,可是现在心里已经有了事,正懊恼着不该贪色,再加上还被外人给看个正着,心里的邪火不还没处发呢,如今被她这么嗲嗲的一说,那气登时就找到了发泄口。
“你个小娼妇,一天的净知道勾引爷,害爷丢丑,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说完大步上前,不等她反应过来,一把就将她从被窝里抻了出来。
“哎呀,疼死我了,老爷!”
五姨娘还没有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觉得撒撒娇就能完事,于是嗲着嗓子叫喊起来。
周时昌正烦闷着,听她这一嚷嚷,火气噌噌上扬。
三下五除二就将人给推到了门外。
“咣当”
随即书房的大门紧闭。
五姨娘赤着身子,光着脚板,身上连个布丝都没有。
这寒冬腊月的,身上的困意早就被冻没了。
惦着脚尖跑到书房门,咚咚的敲门,嘴上也一个劲的说好话,求饶。
值夜的婆子看见了,都不敢出来,站在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五姨娘喊了一会子,身上都冻透了,感觉快成冰棍了,里面还是没动静,这才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五姨娘也算是本事的,一见已经无法挽回了,也不再纠缠,说了两句好话,踮起脚尖就往自己院子里跑。
你说这人倒霉吧,喝凉水都塞牙。
还没跑两步,五姨娘脚下一滑,扑通就摔了个大马趴。
如果穿着衣衫,爬起来接着走就行。
可是如今她浑身*,又在外面冻了好一会子了,胳膊腿的都已经麻木了,如今又一摔,登时就起不来了。
五姨娘顿时感觉死亡的阴影笼罩在自己上空。
“老爷,老爷,救命啊!快来人啊!我摔倒了,谁来扶我一把啊?”
五姨娘扯开喉咙一通子的叫喊,值夜的婆子觉得事情严重了,来到书房门前,轻声说着,“老爷,五姨娘摔倒了。”
“摔死活该,别管她!”
一声大吼从书房里传了出来。
头脚还甜如蜜,一转身就变得如此绝情。
第249章 发粮()
周时昌发话了,婆子就是有心也不敢管了,转身看看雪地里躺着的五姨娘,只能替她哀叹一声。
五姨娘绝望了,惊恐万分的嘶喊在这寂静的清晨变得异常尖锐,估计半个府邸都能听见。
一同值夜的还有一个婆子,她看不过去了,悄悄说,“老爷现在在气头上,不让咱们管,等他消了气,若是后悔了,到时候五姨娘若有个三长两短的,倒霉的还是咱们。”另一个婆子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于是说,“那你说怎么办?”反正现在明摆着去帮忙肯定是不行。
“我悄悄地去叫五姨娘的丫鬟过来,她就在旁边的下人房歇着,你现在赶紧替她找身子衣衫,一会儿替她遮盖一下。”
同是女人,能帮帮还是帮帮,这要是撒手不管,等着她的绝对是死路一条。
婆子说完,轻手轻脚的就去找人了,另一个婆子也进屋找衣裳。
五姨娘呢!
放开喉咙,扯着嗓子才叫唤呢。
她还年轻,她真的不想现在就死了,她还没活够!
很快,两个小丫鬟跟着婆子急匆匆的来了,看见她家主子赤着身子躺在大雪地里,赶紧上前想要将她搀扶起来。
也不知道是用的力气大还是怎地,这一使劲,人没扶起来,一只手臂却被掰了下来。
本来应该血流如注,但是天气寒冷,瞬间血液就被凝固了。
丫鬟一见手臂下来了,吓得一屁股也坐在了地上。
倒是五姨娘,可能是冻僵了,居然连疼都感觉不到了。
旁边的婆子见了,吓得也是一哆嗦,但是到底是上了年纪,经的事情多,赶紧将小丫鬟搀起来,“你们还傻愣着什么?还不赶紧将你们主子搀回去。”
说完也上手轻轻地将五姨娘扶起来。
拿衣衫的婆子也忍着恐惧将衣裳盖在她的身上。
俩小丫鬟一左一右,架起五姨娘就往她的住处走去。
俩婆子在后面看着,一边看一边摇头。
就算明天老爷后悔了,一切也都晚了,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没胳膊的女人啊?尤其是他们老爷这样有钱有权的,那换个女人的速度绝对比换衣裳的速度还要快。
再说东方晨,带领着一帮影阁的兄弟,在暗卫的帮助下,一晚上的时间就将三家仓库给搬了个空空,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觉,让人家连个防备都没有。
如今东方晨站在秘密仓库,看着成山的粮食,感觉冀州的雪灾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昃,明天开仓放粮,你就放开胆子做,反正粮食有的是。”
木玥昃点点头,脸上的阴霾并没有因为这么多的粮食而舒展开来。
“好啦,你就不用生气了,这是明摆着的事情,有必要生气吗?”
东方晨好像知道他黑脸的原因。
“他们的粮食在仓库里发霉,却舍不得拿出来救济老百姓,这样的官员要他们干什么?要我说都该拉出去咔嚓了。”
东方晨倒是没那么生气,一脸淡然的开口,“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样的官员绝对不止周时昌他们几个,多了去了,咔嚓完了吗?昃,原先周时昌没损失,他能淡定一些,如今他的店铺都出事了,他绝对不会默然处之,明天肯定是一场硬仗,你可想好了应对之策?”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又没偷他的,他丢了粮食跟我有关系吗?”木玥昃说的那叫一个干脆,完全是谎话零负担。
东方晨白了他一眼,也不再说什么。
二人看着满屋子的粮食都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街道上就变得热闹异常。
一群一群的老百姓,携儿带女,端着簸箕的,背着口袋的,络绎不绝。
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笑盈盈的,就连这漫天的雪花好像都变得不那么寒冷了。
原来一大清早就有人通知他们可以带着口袋器皿到衙门口领粮食。
刚开始他们也觉得不可信,觉得衙门肯定不会善心的给他们发粮食。
可是在第一个人背着盛满粮食的口袋回来之后,这消息顿时就长上了翅膀,迅速在冀州城蔓延。
冷清了许多天的街道,今天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冀州的一干官员此时正陪在木玥昃的身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老百姓,高高兴兴的领粮食。
每有一个人领完粮食离开,周时昌的心就揪揪一下。他觉得这领的粮食不是衙门的,而是他周时昌自己的,这是在用钝刀子一点一点的割他的肉。
李家大爷和王家公子也是一脸的衰样。
昨晚同样丢了粮,今天却要看别人领粮,这心情那可不是一般的糟糕。
木玥昃冷眼看着这一切,“周大人,怎么昨天没有休息好吗?怎么没精打采的?”说完眼睛还在其他两人脸上扫了一圈。
“没有没有,只不过看着老百姓有粮了,终于不用挨饿了,心里感慨罢了,真是皇恩浩荡啊!”
内心苦逼万分,脸上却不敢露出分毫,若是让别人知道他一晚上丢了几万担的粮食,他绝对说不清,辩不明。
“这样啊!周大人不必如此担忧,有朝廷的支持和冀州各界的帮助,我相信眼前的困境很快就能渡过。”
“王爷,这雪看着小了一些,但是停住也不可能。咱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发粮,会不会让百姓觉得钱粮来的太简单了?”周时昌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太便宜那帮子老百姓了。
木玥昃淡然的瞟他一眼,“周大人觉得怎么做才不算简单?”
周时昌摸摸没胡子的下巴,一本正经的说,“这些贫民,就算丰年都不可能这么成袋的买粮食,也是抠了巴嗖的。我觉得架上大锅,熬点粥,每天施两回就完全可以,没必要这么浪费粮食。”
说完还自鸣得意,自我感觉良好的点点头。
木玥昃恨不得拿鞋底子拍死他,但是还是忍住了,现在还不是翻脸摊牌的时候。
“百姓没粮食,简单的施粥已经不行了。明天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