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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咱们先开哪一个?”温宝问道。
百里卿支着脑袋,看那地上的盒子,想了想,才道,“从年份最久的开始吧!”她说完,便站起身去了。温宝随着她起身,只见百里卿走到箱子堆里,弯腰捧起一个。
“这个盒子腐蚀最为严重,应该是年份最久的。”说着便转身回到了石桌前,然后将盒子放在石桌上。
正打算开盒子的时候,之音便推着澹台潽从殿内出来了。两人也凑到了石桌前,看着百里卿慢慢的将那盒子打开,然后,依旧是那缕香气袭来,但是味道似乎不太一样。
盒子完全打开,入目的是一个骷髅头,还剩下几缕发丝。四个人的脸色皆是一变,尔后百里卿抄手往后退了半步,垂眸打量着那盒子,神情专注无比。
温宝拧眉,看着那白骨,有些为难。这少说也死了好些日子了,本来只有一颗头已经够难辨出死者的身份了,现在对着一堆白骨,就更加难了。
“方才有一件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开口说话的是澹台潽,他看见那骷髅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只将目光微转,落到了百里卿身上。
那女子掀起眼帘,侧目看向他,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等了好半晌,才听澹台潽道,“方才你去喊人的时候,有人来过那院子,不过看见我便跑了。”
百里卿并没有太过讶异,只是慢悠悠的摸出了捡到的那半块玉佩,凑到眼前端详,“你说的那人应该就是这半边玉佩的主人吧!”
澹台潽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百里卿轻轻叹了一口气,抬手拍了拍温宝的肩膀,“这些人头就交给你了,将她们的死亡时间整理好给我。”
“师父去哪儿?”温宝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
百里卿笑笑,晃了晃手里的玉佩,“把这玉佩的主人揪出来看看,说不定这玉佩的主人就是真凶。”她说完,便转步往玉宸殿外走。
澹台潽自然跟上,之音被留下来帮温宝。
百里卿与澹台潽两个人出了玉宸殿,便径直往慈宁宫去了。这半块玉佩百里卿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之前在什么地方见过的。只不过忘了,到底是江嬷嬷,还是卫嬷嬷。
“你心里真的觉得这玉佩的主人就是杀人凶手?”澹台潽两手地方在腿上,任凭百里卿推着他往慈宁宫的方向行去。他虽然不知道百里卿来慈宁宫到底是想作什么,但是他知道百里卿做事情向来有她的用意。
女子摇了摇头,眼神有些飘忽的道,“这件事情,我也不确定。”她说着,目光微抬,便望向迎面而来两人。其中一个是太监,另一个这世上单玉春。他们的脚步匆忙,迎面而来。
单玉春显然也看见了百里卿和澹台潽,当即加快脚步向那轮椅上的男子,“微臣见过大皇子!”
“单大人免礼!”澹台潽两人顿住,尔后他打量了单玉春身后的那太监一眼,道,“不知单大人如此匆忙,是要往何处去?”
单玉春回话,“方才含春殿来人说德妃娘娘犯病了,微臣刚从慈宁宫出来,正打算往含春殿赶。”
“那赶紧去吧!别耽误了德妃娘娘的病情。”澹台潽说着,百里卿便会意的推着他往一旁侧了侧,为单玉春他们让道。
单玉春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多看了百里卿一眼,朝她和蔼的一笑。
等到单玉春与那太监的身影消失,百里卿才推着澹台潽继续往慈宁宫去。
“这单大人对德妃娘娘的事情,倒很是上心。”百里卿笑道。
澹台潽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德妃娘娘与单大人乃是表亲关系,听闻德妃娘娘进宫以前,与单大人曾有过婚约。”
百里卿听了不免一愣,“婚约?那为什么德妃娘娘还要进宫做皇上的妃子?”
“这个我便不知道了。也许是为了权势,也许是为了名利地位,也可能是为了富贵荣华。又或许是被迫的。”澹台潽的语气十分平静。
百里卿却无端听出一股凄凉的感觉。这就是皇宫,一个大大的牢笼,能关住很多东西,包括人的心。
步进慈宁宫时,天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百里卿与澹台潽并没有去见太后,而是找了江嬷嬷。
他们没有进入大殿,只是在慈宁宫宫门口等着,等着一名宫人将江嬷嬷带到了她们的眼前。
“老奴见过大皇子,百里小姐。”江嬷嬷垂首唤道,那语气有些微颤,也不敢抬头看百里卿他们。
这很明显,她是在为什么事情心虚。如此,便越发引得百里卿他们怀疑。
那女子从澹台潽身后步出,从袖中摸出了那半枚玉佩,递到了江嬷嬷的面前,“这玉佩,可是江嬷嬷你的?”她的语气十分平静。
江嬷嬷却听得浑身一颤,甚至看都没有看那玉佩一眼,便急忙否认道,“不、不是我的…”
“这玉佩看起来像是定情用的。”百里卿收回了玉佩,凑到眼前仔细的瞧瞧,又道,“定情玉佩若是丢了,真的没关系吗?”
江嬷嬷看上去三十几岁的年纪,在宫里虽然称之为嬷嬷,但是在百里卿看来她这个年纪却是最有韵味儿的。
果然,江嬷嬷慢慢的抬起了眼帘,目光小心翼翼的向百里卿手里看去。触到那块玉佩,她先是一愣,尔后脸色有些难看的道,“这玉佩,真不是我的。”这句话说得格外肯定,仿佛是下定了决心,要丢弃这半枚玉佩似的。
百里卿笑笑,略略上前一步,凑到江嬷嬷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澹台潽只看见,江嬷嬷的脸色刹那就变了,变得惨白惨白的,仿佛听见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似的。
“这玉佩当真不是你的?”百里卿退开,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依旧平静的问道。
这一次,江嬷嬷咬了咬唇,尔后颤颤的掀起眼帘,认命的道,“这玉佩…的确是老奴的…”
第131话:宫廷重案,人头锦盒(六)()
澹台潽微微讶异,目光落在百里卿身上,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心下有些好奇,她到底在江嬷嬷耳边说了什么。这一转眼,江嬷嬷便改口承认了。
“既然是你的玉佩,那就还给你。不过在归还玉佩之前,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百里卿一手抱臂,一手掂着玉佩淡漠的看着江嬷嬷。
江嬷嬷颤颤的看她一眼,目光闪避,侧身面向一旁,道,“不知百里小姐想问什么?”
“你为什么回去冷宫?”她也不拐弯抹角,目光微凛,便沉声问道。
“老奴只是碰巧从那里经过,顺道进去看看。”
“碰巧经过?顺道看看?”百里卿听了她的回答,不禁冷笑了一声,“据我所知,而今冷宫里可是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道江嬷嬷去冷宫,是想看什么?莫不是那临湖的井里那三十只人头锦盒吧!”
百里卿的话具有无形的震慑力,江嬷嬷听得浑身一颤,却是一脸讶异的转头,对上百里卿的双眼,“你说什么?什么三十只人头锦盒?”
那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没有停留半刻。百里卿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收敛了神情,语气稍稍柔和了一些,“我们方才在冷宫临湖的那口井里,捞出了三十只人头锦盒。”她说着,便将手里那半块白玉递给了江嬷嬷,“你去冷宫到底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是否有看见别的人出现在冷宫里?这一切都是此次人头锦盒案件的重要线索,所以我希望江嬷嬷你,能够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澹台潽在一旁听着,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的指腹摩挲着衣料,只静静地听着他们两人谈话。现在,百里卿恐怕是确定了江嬷嬷不是此次人头锦盒案件的真凶。
江嬷嬷蹙起了眉头,看起来颇为纠结。
百里卿想了想,转眸看向澹台潽,道,“你去慈宁宫门外等我可好?”
那男子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尔后点了点头,“我就在外面,你若是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
百里卿点头,目送澹台潽独自转动轮椅离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百里卿才回身,重新看向江嬷嬷。此时她们正站在长廊上,夜幕已经落下了,天很黑,长廊上一串的宫灯,在风中摇曳。
四周格外的寂静,百里卿甚至能听见长廊边上竹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她们两人沉默了许久,百里卿也打量了江嬷嬷许久,她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玉佩的另一半,在浣衣局卫嬷嬷的手里。”她淡淡说道,微微后退了一步,倚栏而坐。
目光平静无波的看着那一身深绿色宫装的女人,三十几岁的年纪,正如一支开得正盛的玫瑰。可是在江嬷嬷的身上,百里卿嗅不到玫瑰的芬芳。
那人一颤,尔后抬目看向百里卿,眼里目光挣扎。
百里卿看得笑了,“你不要妄想杀我灭口,就算你是一个男人,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她说着,慵懒的垂下眼帘,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这一次,江嬷嬷是彻底震住了。就为百里卿方才那一句话,她说…男人…
“你…”江嬷嬷拧眉,张了张嘴,定定的看着百里卿,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百里卿却是一笑,掀起眼帘,一双美目含笑看着她…亦或者是他,“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一个女人,男扮女装二十年,在这深宫里守着她,等着她。我倒是挺羡慕那个女人,同时也觉得那个女人很可悲。”
“你凭什么说我是男人?”江嬷嬷的目光微凛,不由变得锐利。
百里卿笑了,徒然站起身,凑到江嬷嬷面前,抬手往他胸前盖去。
那凸起的地方,软软的,不是肉,尔后棉花的那种柔软感。
“你的喉结位置有些隐秘,若不仔细看,的确看不出来。而且你的声音你走路的动作,也都装得很像,但是你的眼神出卖了你。男人的眼神与女人是有区别的,男人的眼神要比女人更加锐利。”她幽幽的收回手,挑起眉头,接着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二十年前,卫香,也就是浣衣局的卫嬷嬷,与你是两情相悦的。在她进宫以前,你们就认识了,而且说不定你们还私定了终身。”
百里卿两手负在背后,踱着步子,慢慢的绕着江嬷嬷转圈子,幽幽地道,“你原名江雷,华云县人士,曾是一名秀才。你当年为了卫香冒险进宫,但是你知道的。能长期呆在后宫的男人除了皇帝皇子们,便只剩下侍卫了。可是你只懂文,不会武。剩下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入宫,去净身房净身,做个干净的太监。”
“你是为了女人才进宫的,又岂会让自己失去作为男人的身份。所以最后你选择了男扮女装,如此一来,既可以进入后宫,也可以掩人耳目。我说的对吗?”百里卿在他面前顿住了脚,目光微抬,对上江雷的双眼。
那男子,正讶异的看着她,眼底似乎还潜藏着一丝惊恐。
“你到底是什么人?”嗓音变得粗犷了不少,而且那男子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百里卿依旧含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我就是我,将军府百里卿。”
“百里卿一个草包,怎么可能看穿我的身份。”江雷冷哼一声,负手在背,侧身而立。
百里卿的眉头抖了抖,有些无语,“你觉得当着我本人的面说这些,真的好吗?”
那人没有理她,只是道,“这件事情你会为我保密的,对吗?”
百里卿听了,耸了耸肩,扬唇,“那就要看你配合与否了!”
“你想知道那三十只人头锦盒的事情?”
“对!”
“我实话告诉你,那三十只人头锦盒,是我放在那井里的。”江雷淡漠的道,与之前的江嬷嬷,判若两人。
百里卿拧眉,眼里闪过一抹讶异。她之前观察过,江雷听见那井里有三十个人头锦盒的时候,明明是一脸惊讶的神情。可是为什么,他现在却要说那锦盒是他投放进去的?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是真的。
思虑了片刻,百里卿便明白了。这个男人已经习惯了伪装,所以伪装惊讶,她也瞧不出真假。
想到这里,百里卿不由扭头看了身边那男人一眼。
“那三十个人,加上杏儿,一共三十一个人,到底是谁杀的?”她沉声问道,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江雷听了她的话,微微侧目,看向她,尔后道,“你想知道吗?”他扬了扬唇角,问道。
可是未等百里卿答话,那人又兀自回过头去,淡淡的道,“其实我也想知道。”
“为什么?”
“因为杏儿也许是被那个人杀死的。”江雷沉声道,语气里是哀婉,也是悲恸。
百里卿狐疑的看着他,不解的道,“杏儿?”
“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