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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百里卿这席话,却叫人拒绝也不是,同意也不是。
“王妃的意思,莫不是怀疑皇上的死?”温丞相开口,淡语。
百里卿扬唇,转目看向他,“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皇上早就钦点我为刑部尚书。如今上任期限已至,百里卿也便是百官之一。温大人,从今往后,还望多多指教。”
温丞相脸色微变,不禁看了看一旁的百里骁。
见那男人似笑非笑的神情,温丞相才硬着头皮道,“百里大人言重了!”
“皇上向来身子健朗,对皇上的死,不只是下官,就是王爷以及天下百姓,只怕也心有狐疑。本官身为刑部尚书,理当将此事查个明白,也算是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百里大人这么说,便是不信本相也不信裕亲王?”温丞相沉着脸问道。
“丞相多虑了。下官相信,清者自清。”百里卿说完,便抬目看向澹台驭,“圣旨且放放,王爷不会有意见吧!”
“国不可一日无君,百里大人这做法,只怕不好。”说话的是一名眼生的臣子。百里卿只淡淡的瞥了那人一眼,又看向温丞相和澹台驭。不用猜也知道那人必定是裕亲王党的。
好一个国不可一日无君,顿时将立新皇的问题推到了风尖浪口上。
百里卿没再开口,寂静的金銮殿上,响起车轮辘辘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微转,落在那轮椅上的男子身上。
男子叶眉修长,面若冠玉。此刻面色凝重的转动轮椅,慢慢的行到了群臣之前。
“新君未立前,由本王代理朝政,大将军百里骁以及温丞相辅佐左右。诸位大臣,可还有意见?”男子嗓音温沉,如古匣轻启,沉闷却有力。
这话一出,在场诸位大臣都愣住了,谁都没有想到。向来不争名利,不参朝政的大殿下、明阳王,竟然会主动代理朝政!可一个残废,如何能成为凰月王朝的天子!
“诸位大臣放心,本王身患残疾,多有不便。这凰月江山,易坐难稳,难道诸位大臣还担心本王将其吞下不成?”他似笑非笑的说着,语气凝重,话意却是深长。
别人且不说,澹台驭与温丞相却是知晓澹台潽双腿痊愈一事的。可是此时,澹台潽一口咬定他的双腿依旧残疾,要代理朝政,他们完全没有反对的理由。再者,澹台潽本就是皇长子,皇帝驾崩,由他携同大将军与丞相代理朝政是很正常的事情。
“王爷身体不便,不如由裕亲王…”
“裕亲王现在的处境,只怕不宜摄政。”尚未等温丞相的话说完,百里骁便开口打断了他。
随即,目光灼灼的看向澹台潽,“众人皆知,明阳王素来淡泊名利。我认为,由明阳王代理朝政,最好不过。”
百里骁在朝中亦有自己的势力,那些人唯百里骁马首是瞻,此时自然是附和他,同意澹台潽代理朝政一事。再加上百里卿的支持,这件事便算是定下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百里卿等回到了明阳王府。
就连百里骁也随他们回了明阳王府。
明阳王府,书房。
萃纱斟了茶,便悄悄的退下了,还不忘将门掩上。
澹台潽在书案前停下,百里骁与百里卿分别落座。而后那书案前的男子,微微抬眸,目光深沉的看向百里骁。
“这一个月,只岳父在京中。父皇驾崩一事,岳父可知晓一二?”
百里卿也是看着百里骁,“皇上驾崩,实在太过蹊跷。”
百里骁拧眉,尔后扫过他们两人,慢慢压下了眼帘,开口,“皇上向来身体健朗,驾崩前三日,我还面过圣,并未瞧出什么异样。若说皇上病故,我绝不相信。”
第19话:奉旨离京城,风云暗地起()
五日后
在群臣的拥护下,澹台驭还是登上了皇位,成为了凰月王朝新一代帝王。
不过由大将军、温丞相以及明阳王澹台潽共同摄政,辅佐新皇。局面算是勉强定下来了,百里卿在刑部累了几日,终于回了王府。
清晨下起雨,百里卿回到屋里,便见那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正手卷一册书,位于窗畔。
见她回来,澹台潽搁下了手里的书,柔声道,“事情查得如何了?”
“先皇驾崩时,只丞相的人在。既有认证,亦有物证,全都指明澹台驭乃是先皇亲下遗旨立的新皇。”百里卿说着,眉头不由得蹙起,似是有些烦闷。这几天她都是天微亮便往刑部赶,夜深了才回来。可是最终还是什么证据都找不到。
“澹台驭刚登基,尚不敢猖狂。不过假以时日,他必定会想办法将我们除去。卿卿,你现在已经入朝为官,凡事皆当小心,以免被其抓住了把柄。”澹台潽说着,慢悠悠的从轮椅上起身,走到桌边,为百里卿斟了一杯热茶。
接过茶,百里卿落座,垂首轻抿了一口。
澹台潽说的这些她自然也是知道的,不过有时候,不是自己小心,就真的能平安无事的。
**
约莫又过了半个月,澹台驭成为新皇帝的事情已经算是稳定下来了。可是边疆却传来了急报,说是蓬莱国来犯。
深夜的将军府,阴沉沉的,死一般的静谧。
百里骁的书房内,几个身披铠甲的将士围在一起,几人的目光都急切的看着那书案前的百里骁。
“大将军,蓬莱与我凰月已二十年井水不犯,而今忽然来犯,实在是太过蹊跷了。”一名银甲将士抱拳说道,一脸严肃,可见蓬莱来犯是一件何等重要的大事。
百里骁点了点头,抬手捋了捋虬须,“可打探清楚,蓬莱忽生变故,是为何?”
“属下只营帐里将士们说,蓬莱来犯,为的是一名女子。听闻在二十一年前,凰月与蓬莱最后一次大战。当时蓬莱有一位公主流落在战场上。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是蓬莱皇帝依旧没有放弃寻找。听老将士们说,那位公主尚且活在这世上。所以,蓬莱此次进攻,乃是为了那位流落在外的公主而来。”
“公主?”百里骁拧眉,狐疑的目光落在那开口回话的将士身上,“什么公主?为了一个公主,就敢犯我凰月?”
“听说蓬莱国王早就修书传信于圣上,探查那位公主的下落。不过…”那位将士微微垂下了脑袋,话也噎住了。
百里骁眯眼,即便他的话没有说完,他却也是猜得到的。
只怕是新皇澹台驭无暇顾忌这件事情,亦或许是忘了。所以才会逼得蓬莱国主举兵来犯,只为求那一位流落的公主。
可是说起这位公主,百里骁的眸色不由变得幽深了一些。
二十一年前……
“夜深了,你们且先下去吧!咱们明日便带兵出发,前去镇守边疆。”百里骁说着,慢慢的抬起头,目光扫过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将士时,顿了顿道,“卫将军且留下,本将还有一些话要与你说。”
众将领抱拳告辞,只那满头银发,神色从容的卫炎留了下来。
书房里顿时寂静了,桌上的烛火摇曳,风从窗外吹进来,微微有些冷。
卫炎见大家都离开了,这才向百里骁抱拳,“大将军还有何事吩咐?”
百里骁站起身,缓步走到了他的身前,沉默了好一阵才道,“二十一年前的事情,你可还记得?”百里骁征战沙场多年,身边誓死跟随的将领不少,可是年份最久的,便数卫炎了。
二十一年前的事情,他也知晓。
“大将军可是指大小姐?”二十一年前,百里骁从战场上抱回了一个女婴。知晓的人不多,卫炎是其中一个。当时,将军夫人一心要个女儿,可是足下却只百里熏一子。而在沙场上,百里骁捡到了一个女婴。一时心生怜悯,而且那女婴格外的讨喜,所以百里骁便将其抱了回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女婴已经长大,也就是百里骁的长女,百里卿。
他从没有想过去查询百里卿身世来历,甚至没有深想过,她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沙场上。
而今,蓬莱忽然传出公主流落在外的事情。百里骁与卫炎,自然便想到了百里卿身上。
“卫炎,你说这世上难道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百里骁从回忆中抽身,目光沉了沉,才看向卫炎。
卫炎拧眉,轻轻抿唇,却是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现在看来,百里卿的身世,的确也该查一查了。
毕竟,一个流落在沙场上的婴儿,绝对不会平凡。
更何况,在沙场上,她还安安稳稳的活了下来。
就在百里骁带兵赶去边疆后,百里卿与澹台潽便被派到一个偏远的小县城查案去了。
听说是一件非常棘手的案子,需百里卿亲自前去。而澹台潽则是代表皇帝,前去督促。
谁都知道,澹台驭这旨意其目的何在。
而今百里骁去了边疆,再将百里卿和澹台潽支出京城,他在京城的日子便能宽松许多,也有了喘气的机会。
**
京城外,一辆马车屹立。
澹台潽位于马车内,之音立于马前,只见百里卿正与许拂他们道别。
“百里夫子,你们此去,须得多久才能回来啊?”李珍问道,倒是一脸的不舍。
百里卿摇了摇头,浅浅一笑,“少则半月,多则一月。”
“皇兄为何非要派你们亲自前去?难道朝中没有比百里大人更合适的人选了吗?”说话的是澹台涅,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着百里卿,一如既往的心直口快。
百里卿只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倒是一旁的柳云翩,开了口,“只怕皇上此次安排你们去温良县,是想让你们有去无回。路上,还是小心些为妙。”
梅潇和傅君悦皆是一愣,目光诧异的落在柳云翩身上。自从他们从蓬莱回来以后,柳云翩就性情大变,以前温柔大方,现在极其淡漠,性子倒是冷了不少,人却是睿智了不少。
面对她如此变化,梅潇他们也实在是不知所措。只道是柳云翩对华筝用情太深,而今受了情伤,才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柳云翩的话说得不无道理,百里卿听了点了点头,目光再次看向澹台涅,“四王爷。”而今新皇已经登基,那些皇子也一一被封了王爷。所以现在澹台涅也被称为四王爷,而非四皇子、四殿下了。
“而今三王爷得势,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书院,你切莫轻易的冲撞于他。他有当今圣上庇佑,你不是他的对手。”这话倒是发自内心的,百里卿早与澹台潽商量过。若是有朝一日,当今圣上澹台驭昏庸无道,他们定然会将他从皇位上拉下来。
而继位的人选,已经决定了,便是澹台涅。
在当初的几位皇子当中,最有先皇风范的,无非是大皇子澹台潽。可是澹台潽的心思不在朝野,所以只能次而求之。那边是当初的四皇子,而今的四王爷,澹台涅。
澹台涅秉性善良,而且品学兼优,难能可贵的是他心无杂念。若是好生扶持,将来必定会是一名明君。
所以,百里卿才会出言叮嘱他,以免他受了伤害。
不过这些其实百里卿并不用担心,因为澹台潽早就派了人,暗中保护澹台涅。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百里卿忘了忘天,尔后向几人告别。
柳云翩等目送她上了马车,看着之音驾着马车离去,许久,他们才折身回了京城。
这短短的一个月里,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仿佛这一生的大事都集中到了一起似的,就像是一场梦。
**
温良县离京城,约莫七八天的路程。百里卿他们感到温良县的后时候,已经是黄昏。
找了一间客栈住下,百里卿累得倒床便睡着了。
外面的天色渐沉,屋里烛火摇曳,那床上的女子睡得极沉。
澹台潽坐在桌旁,小心执起一杯热茶,凑到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尔后放下。其间,之音就站在他身边,一声不吭。
屋里十分安静,不过只安静了一会儿,那桌旁的男子便开口了,“这一路上都没动静,倒也有些耐性。”他这话说得奇妙,有些不知所云。
可是之音却是明白的。
正打算开口说点什么,房顶上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声,之音的目光顿时沉了下去,手下意识的摸寻到腰间,摸到了腰上那把软剑。
澹台潽正垂首,轻轻地吹拂茶杯水面的茶叶。眼帘低压,倒是抬也未抬。
之音屏住气息,目光压低,落在澹台潽身上,带着几分询问的味道。
那男子许久才抬头,薄唇微勾,荡起一抹邪魅的笑,只轻轻的声音道,“去吧!好生招待咱们的客人。”
话说的轻飘飘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