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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就是咱们夫子考核的第一阶段,文考。”
百里卿安静听着,她左边的梅潇时不时的探头跟她说话,无非是学着薄熙来的口吻,装腔作势,逗她发笑。
右面的华筝则是一手搭在琴弦上,轻轻敲着指尖,目光玩味儿的落在百里卿的身上,时而又移到她身后的澹台潽身上。
澹台潽自始至终都黑着俊脸,目光不温不火的落在百里卿的身上,那女子却丝毫感觉都没有。
“那么,就先让咱们书院新人,百里夫子来为大家弹弄一曲吧!”薄熙来说着,站起身去。
除了百里卿以外,大家都将琴放在了一旁,铺开一张宣纸,准备好笔墨,似是等着为百里卿评价。夫子考核的模式就是如此,任何一位夫子的考核结果都是由其余的夫子决定的。这样,才相对公平。
百里卿被当众点名,有些坐立不安。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似是等着她一展身手。从没有听说过百里卿会弹琴,今日倒是要好好的见识一下。
百里卿抱着自己的琴慢慢的起身,循着甬道往方才薄熙来坐过的主位步去。
她今日着了一袭天青色的长裙,青发披肩,玉颊天成。如明珠生晕,光辉灼灼。
盘腿坐下,玉指搭上琴弦,百里卿的姿势十分到位。修长的手指滑过琴弦,轻轻一捻,铮的一声脆响,音色绝妙。
她的神情从容,丝毫没有紧张感。
澹台潽看着她,面色逐渐柔和了。就在众人举目以待的时候,百里卿再次挑弄琴弦。她循着身体的记忆,轻捻慢拢,即便知道琴技拙劣,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场。
音符律动,方才绝妙的音色徒转,变得黯哑浑浊。
在场的诸位夫子皆是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想要抬手捂住耳朵。就连澹台潽都诧异了,梅潇更为夸张,支着下巴的手一抖,微张的嘴磕上,清脆一声响,疼得他直抽气。
铮——
清脆的一声琴音落定,艳红的血顺着女子白皙的指尖滴落,落在琴上,慢慢晕开。销魂的琴声戛然而止,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只有澹台潽,长眉一抖,蹙紧,便转动轮椅往百里卿行去。
“受伤了?”温沉暖柔的男音在她前方响起,百里卿微微抬眸,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没事儿。”她笑笑,受伤的是左手的无名指,过了半晌她才察觉到疼意。
百里卿现在明白了,原来昨晚那帮熊孩子并没有白跑,只是这一次他们学聪明了,只是将琴弦磨细,好让她当场弦断出丑。
她的话才刚落,手腕被人捉住,指尖被轻柔的丝绸手帕包裹,动作一气呵成。
“之音!”澹台潽的嗓音很沉,透着一股严肃的味道。
一旁候着的之音急忙上前,只听澹台潽接着道,“带百里夫子下去包扎一下。”虽然只是小伤,但是那殷红的血实在扎眼,他看得心刺痛。
之音领命,便带着百里卿往楼台下去。
睨了一眼崩断的琴弦以及琴弦上沾染的血迹,澹台潽的眸光微微暗沉,周围的气压骤降,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
许久,沉默几乎蔓延到整个天际。
那轮椅上的男子才微微扬首,温沉的嗓音道,“大家继续。”话落,便将案上的七弦琴捞起,转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
傍晚时分,文考结束。
回到浣花院的时候,雨已经停了。百里卿就坐在房檐下,夏多克就趴在她的脚边。
那场景恬美得似是一幅画,只可惜被梅潇打扰了。
“百里夫子!”那小子永远是第一个冲过去的。
华筝与澹台潽并肩,瞥了一眼那脸色怪异的男子,他笑,“澹台夫子得积极一点,瞧瞧梅夫子,多积极。”他的话里有话,澹台潽听出来了。
那人只是淡漠的扫他一眼,转动轮椅往屋里去。百里卿的琴一定是被人动了手脚,前几天听萃纱说断了一次,这才刚刚续上琴弦,又断了。饶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肯定是有人作祟。
“你没事吧!伤口深不深?”梅潇说着便俯下身去捉百里卿的手。
谁知半途却被人截住了。
“男女授受不亲,梅夫子还是稍微注意一点。”澹台潽说着,眸光深邃的看了梅潇一眼,神情严肃。
那眼神震慑人心,梅潇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生硬的抽回手。手腕生疼,可见澹台潽方才的劲道不小。
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那方才在未央楼,他自己不也是捉着百里夫子的手,半晌没松开吗?还有上次在饭堂里,百里卿还坐在他怀里来着。
真是——
梅潇讪讪地退到了一边,只见澹台潽的目光扫过百里卿缠了纱布的手,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
倒是百里卿一脸的尴尬之色,她还在想着方才那销魂的琴音,也不知道澹台潽心里是怎么想的。那么难听的琴声,会不会鄙视她?
“好好休息吧!武考在后天,等到蹴鞠场地面干了再进行。”他说完,便转动轮椅往自己屋里行去。
梅潇目送那道背影远去,这才倾身,凑到百里卿面前,大手微扬,正想揉揉百里卿的额头。
却听见重重一声咳嗽,他的手顿住了,微微扭头,只见那临进门的男子正眯着眼瞪他。
那种如覆针芒的感觉,梅潇受不住。
缩回手,他讪讪的笑,“那什么!百里夫子你好好休息啊!考核的事情不必放在心上。”他说完,便随着华筝上楼去了。
余下百里卿一人,唇角带笑,心情朗润不少。
她这几日懈怠了黄字班的那帮小崽子,明儿上课,估计又有得受了。正好,她也想跟他们算算琴弦的账。
------题外话------
阿奴:小潽潽的性子还是不如梅潇同志开朗,有待治愈
澹台(扶额):这不怪我啊!其实我也想开朗一点的,都怪奴哥,非要把人家写得这么滴阴暗腹黑
阿奴:皇室血脉,从小受了熏陶,这性子很合理好咩!
百里(点头):其实我也不喜欢太小白的男人,没有安全感。
澹台(星星眼):娘纸的意思是,跟我在一起有安全感吗?
百里:……等你站起来了再说!
澹台:奴哥听见没有,赶紧让本殿站起来!
阿奴(无视):妞儿们,关于杨凤来一案,最贴近答案的妞儿素——清紉【100币】记得来领么么扎!
第六十五话:学子作怪,夫子立威()
翌日清晨,天才刚亮,百里卿便在院子里打起了太极。
澹台潽卷了一册书坐在窗前,目光却是直直的落在那院子里的女子身上。瞥见她手上的白纱布,澹台潽的眉头拧起,“之音。”
正打水进屋的之音应了一声,将手里的木盆放下,便向他步去,“爷?”
“事情查得怎样?”
“查出来的,是黄字班的李珍、李清和和李清末做的。”他如实回道,只觉今早爷的心情不太好。
狭长的凤目半眯,澹台潽将手里的书搁在书案上,“上次也是他们?”
“是。”
“回头我写封信,你找人送到李尚书府上去。”他淡淡说着,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之音垂首应下,转身下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澹台潽的意思很明了,送信去尚书府,李珍回去以后只怕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
书院的钟声敲响,百里卿敲着竹杖走在逐渐寂静的长廊上,耳边渐渐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当她走到黄字班门外的时候,读书声变成了嬉戏打闹的声音。
竹杖驻地,百里卿一手抱着书籍,抬脚踢门。
乓——
教舍的房门洞开,里面突然安静了。一本书飞落在百里卿的脚边,位于窗侧的少年支着脑袋侧目看向她,眸光微闪。
“不是说她受伤了吗?”许拂身子前倾,凑到李珍耳边低问了一声。
李珍一愣,目光扫向李清末两兄弟,那两人皆是耸肩。昨儿却是有传闻,说是百里卿受伤了,文考都弃权了。
“夫子不是受伤了吗?既然受伤了,干嘛不好好养着。”李珍两手抱臂,分贝拔高,从细碎的嘈杂声中脱颖而出。
百里卿已经步到了书案前,怀里的书扔在书案上,她笑笑,“看来昨天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没有丝毫起伏。
“夫子的销魂一曲,将书院里其他夫子都比了下去。人人都说百里夫子一曲,人间难闻。”李清末忍俊不禁,低低的笑出声来。
顿时堂下一阵哄笑,昨日百里卿的那销魂一曲,已经在书院里传遍了。都说从来没有听过那么难听的曲子,简直杀人于无形。
百里卿的脸色微变,她也是个正常的人,有自尊心的。
“我怎么觉着你们话里有话。”她也不掩饰,沉下脸,平静的与他们对峙。
“我们已经向院士申请了,我们黄字班要调换夫子。”李珍扬首,一脸得意。
李清和随后附和,“对!你身为夫子,连夫子的基本修养都不合格,有什么资格来教导我们?”
“就是,弹个琴都不会,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
一连串的抱怨声,诋毁声,一一传到百里卿的耳里。她笔直的立在书案前,两手撑在书案上,平视前方。那双眸子毫不闪烁,暗淡无光,甚至连焦距都没有。
澹台涅打量着她,见她神情漠然,毫无反应。也没有还击,甚至连解释都没有一句。那孤零零站在台上的模样,倒是让人挺心疼的。
支着脑袋的手滑落,他正打算站起身,那书案前的女子却动了。
唇角动了动,一抹深邃晦涩的笑浮起,百里卿扬首。
“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没有资格做你们的夫子?”清冷的女音从唇齿间泻出,如高山雪水,泛着让人寒颤的冷意。
教舍里再次安静了,百里卿没有等他们的答案,只是缓缓的扶着书案步下讲台,“看样子,我对你们是真的太仁慈了。”善者被人欺,就是这个道理。她心里念着他们是孩子,既然是孩子,嬉戏打闹恶作剧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黄字班的学子却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他们不是孩子,他们就是一群不良少年。
“你们难道忘了?我是皇上下旨来到这里的。圣旨上写的清清楚楚,我百里卿就是这黄字班的教导夫子。”她站定,两手抱臂,后背倚在书案上,唇角的笑意始终持续着。
“你们如果真的不想做我的学生,那就争气一点,从这黄字班的大门爬出去!”她冷声,语气略重。
一句话落,大家都被震住了。从百里卿进入这道门到现在,从来没有用这么重的语气跟他们说过话。他们都能感觉得到,这一次,她是真的恼了。
“你、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吗?”李清和大着胆子接话,众人的目光聚在他的身上。
百里卿的脸色更沉,没有说话,等着他的后文。
等了好半晌,才听李清和接着道,“什、什么样的师父交出什么样的徒弟!我们之所以这幅模样还不是因为你。”他是鼓足了所有勇气说出这句话的。话落,便见李珍冲他竖起了大拇指,一脸的赞许。
而教舍里的气氛却更为诡异了,倚着书案的百里卿扬眉,唇角的笑意又浓了几分,“是吗?这么说来,怪我咯?”她的语气里含着危险的味道,大家都听出来了,一个个秉着呼吸,大气儿不敢出。
半晌,百里卿回到了书案前,两手撑着书案,她道,“明日将会举行武考,你们,敢不敢和本夫子打个赌!”她扬眉,一脸挑衅。
澹台涅坐直了身子,往后微靠,靠着椅背,睨着那台上的女子。
许拂也是一愣,原本抱臂的双手松开,启唇,“怎么赌,赌什么?”
李珍这才回神,看了一眼许拂,又看了一眼百里卿。
只见那台上的女子笑得格外的狡黠,薄唇微启,柔和的嗓音道,“明日武考,若我能拔得头筹,以后在这间教舍里,我说一,你们不准说二;我让你们往西,你们不准往东。如何?”
她的话落,澹台涅接话,“那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对呀!要是你没能拔得头筹,怎么办?”李珍附和,气氛顿时缓和了。
“随你们处置!”百里卿撂下这句话,底下再次安静了。
她说,随他们处置?这是真的?
“不过我还有个条件!”百里卿笑笑,“这一次你们不许使什么下三滥的手段。琴弦的事情,我也就不跟你们计较了。接下里的考核,你们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她的话落,李珍的脸色微变,极为不自在。
澹台涅眯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