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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让百里卿觉得蹊跷。只怕当初给她下毒的人,不是卓嬷嬷,而是另有其人。只不过是借着卓嬷嬷做掩护,对她下了毒手。
“萃纱,你可还记得,当初我这院子里,都有些什么人?”她沉声问道,语气十分沉重。
萃纱听得一愣,眨了眨眼,而后摇头,“小姐,这件事恐怕得问外头几个丫鬟了。您也知道,奴婢是一个月前才过来伺候您的。”
“那这两日你就去打听打听,给我弄一张名单出来。”上好了药,百里卿将袖子放下,尔后拄着竹杖站起身去。
萃纱一边收拾残局,一边道,“小姐您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件事了?”
“我自有我的想法,你照我说的去做便是。”百里卿说着,慢慢的往门外踱去。她应该去见见卓嬷嬷,不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疯,都应该去见见。也许,能找到一些关于她当初中毒的线索。
目送百里卿出门,萃纱才嘟了嘟嘴,站起身去。夏多克在院子里和那几个丫鬟玩耍,很是欢乐,百里卿从长廊经过,它便冲着那道身影一阵狂吠,摇头摆尾的,就差扑过去了。
百里卿没工夫理它,敲着竹杖往院子外面走去。正打算去空寂园,却在后花园的后墙站住了脚。
“你说老爷看上了云欢楼里的姑娘?”阴沉的女音,带着几分愠怒。
那声音百里卿一听便知,是二娘阮眉。
“二夫人,这件事若是不处理,只怕过不了几日,咱们府里就又要多一位新姨娘了!”另一道嗓音沧桑低沉,一听便是一名老婆子。应该是阮眉嫁过来的时候带在身边的陪嫁丫鬟,现在也是府里的老嬷嬷了。
墙后,百里卿静静听着,将她们的对话全都记在了心里,也大概弄清楚她们的谈话内容。
看样子,这古代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即便是百里骁也不例外,每一个男人都喜欢年轻貌美的姑娘,喜欢老牛吃嫩草,这是亘古不变的事实。
竹杖敲地,她转步离开,继续往空寂园的方向去。
谁知,才刚刚迈出一步,便被人叫住了。
“卿卿,你在这里做什么?”来人是百里熏,随之脚步声也近了。
那花园里的两人一惊,这才发现百里卿的所在。
百里熏走近,阮眉与那蔡嬷嬷正好从园门步出。一双冷目看着百里卿,阮眉问道,“你都听见了?”
“听见什么?”百里熏接了话,一脸不解的看向阮眉,又看了看百里卿。
只见那女子莞尔一笑,微微扬眉,只道,“二娘多心了,我也是刚刚路过。没想到二娘也在这里!”她面色从容,没有丝毫起伏。倒是唬得阮眉一愣一愣的。
“大哥,我方才迷路了,你送我回去吧!”百里卿说着,便转身。这就是眼睛不方便的好处,借口随便找。
百里熏应了一声,急忙扶着她往回去。徒留阮眉和蔡嬷嬷站在原地,目送那两道身影走远。
“二夫人,这二小姐肯定是听见了。”蔡嬷嬷是聪明人。
阮眉也不傻,“我知道!没事,我也没说什么不得体的话。”话都是蔡嬷嬷说的,就算百里卿告诉百里骁,她也有办法逃避。
“那您当真就眼睁睁看着那过些日子那女子进门?”蔡嬷嬷甚是担忧,简直比阮眉还要着急。
阮眉不语,只看着百里卿两兄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这才道,“那女人,与她几分像?”
蔡嬷嬷明白,阮眉所说的那个“她”指的是百里熏兄妹的生母,悯郡王的独女云罗郡主,孟云罗。
自孟云罗死后,百里骁一直在寻找与她相像的女子,从未放弃过。比如百里霜的亲生娘亲,那个已经过世的三夫人。
“七八分像,最重要的是,这次这个女人,就叫云锣。”蔡嬷嬷沉声道。
话落,阮眉的眸光深邃了些许,半晌才扬唇,冷厉一笑。垂在袖中的手,慢慢的捏紧,那一张宝蓝色的手帕险些被她捏破。
——
在府里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月假第二日。
夜已经深了,她沐浴后上床躺下。却是半晌睡不着觉,因为明日就是百里骁定下的相亲的日子。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相过亲,心里难免有些忐忑。
但是更多的,却是犹豫与心塞。
百里卿心里闷闷的,仿佛有一块石头堵在心坎儿上似的,格外的沉重。
翻身面向床内侧,百里卿将脑袋枕在手腕处,轻轻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眼睛有些痒,她想用手去揉,却生生忍住了。
夜风从窗外吹进,她的思绪一转,便想到了澹台潽。
她一想到澹台潽,心里就更堵。此番去相亲,岂不是很对不起澹台潽那番情意?可是已经答应了,若是再找百里骁去说,只怕那男人会恼羞成怒,说她不懂规矩,不知礼数。
这一晚上,百里卿便在那万千愁绪中慢慢入睡的。
翌日,天微明。百里卿便被萃纱从床上拉起来了,好一阵梳妆打扮,才将她送到将军府后院。
“小姐,您相亲的事儿,大公子还不知道呢?”萃纱与百里卿站在后院院门前,思忖了一番,问道,“要不要奴婢去通知大公子一声?”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便是。”说好了见招拆招,她一个人也方便行事。
百里卿说罢,便抬手掩唇打了个哈欠。最后一天月假,还不许睡个懒觉,真是过分。
转身步下台阶,她敲着竹杖往马车走去。车夫早就等在那儿了,一见她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抽出一条短凳,将百里卿扶上了马车。
“与李公子约在哪里?”百里卿刚坐稳,便问了一句。
车夫答道,“回小姐,老爷在荣江边上的姻缘楼订了厢房,想必李公子已经赶过去了。”
姻缘楼?还真是挺应景,可见百里骁在这件事上也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百里卿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竹杖搁在一旁,两手搭在膝盖上,指尖轻轻的敲打着膝盖,一下一下的,十分有节奏。
她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澹台潽,想着想着眼睛就疼。素手微抬,揉了揉太阳穴,又捏了捏眼睛,再次启开眸子,百里卿只觉得自己眼前闪过一丝亮光。有些刺眼,有些朦胧。
柳云翩说过,眼睛恢复期会慢慢的感知光线。而这个时候,她要做的就是保护好眼睛。思及此,百里卿伸手从袖中摸出一条素白色二指宽的长发带,往眼睛上一蒙,在后脑勺打了一个结。
她心里泛起一丝丝喜悦,其实从昨晚开始,她就觉得眼睛很不对劲。早上睁眼的那一刹,也像方才那样似是看见了一缕微光,她眨了眨眼,又看不见了。
但即便如此,百里卿依旧很开心。这至少说明,柳云翩的药有效,她的眼睛很快就能看见了。
马车行驶了许久,才在荣江边上的姻缘楼外停下。
马夫跳下马车去,转而取了短凳,唤百里卿,“小姐,咱们到了!”
百里卿这才从喜悦中回过神来,愣了片刻,喜悦便被那惆怅掩盖了。若是治好了眼睛,她就是一个完美的人了。没有人会耻笑她是个瞎子,也没有人会对她指指点点。
如此完美的她,为什么不敢去喜欢澹台潽呢?
步子顿在姻缘楼门口,不远处的马夫看着她,抬手挠了挠脑袋,一阵不解。他只知道,老爷吩咐了,要亲眼看着二小姐进去,他才能离开。
微微抬首,百里卿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提步,往楼里走去。迎面步来一个小二,看见她的那一刹,便上前笑问,“请问,您是百里卿百里姑娘吗?”
百里卿微微点头,便听那小二道,“我领您上去吧!”小二说着,便走在前头带路。
百里卿跟在他的身后,顺着楼道上楼,穿过二楼的走廊,在长廊最末尾那间厢房外停下。
小二垂首,将房门微微掀开一条缝,便退到了一旁,“姑娘请!”
百里卿浅皱眉头,指腹摩挲着竹杖半晌,最终还是提步迈进了屋里。房门在她进门后关上了,轻轻的关门声过后,周围一片寂静。百里卿只觉屋里很凉快,似有微风迎面拂来,湿润含着水汽。
这里临江,风也湿润一些,扑洒在人面上,格外的舒爽。
竹杖敲地,百里卿摸索着走到桌边,只听一声轻咳,这才意识到,这屋里已经有人了。
她下意识的顿住脚步,浅皱的眉头展开,微微垂首,道,“原来李公子已经到了。”她的语气很淡,声音很轻,比那江风还要淡,还要轻。
那端坐在桌旁的男子温文一笑,搭在腿上的手扬起,温沉的嗓音道,“姑娘请坐。”
那温和的语气,极富磁性的嗓音,叫百里卿一惊。心跳漏了一拍,百里卿再次拧起眉头,微微张嘴,半晌才问道,“你是谁?”
如此熟悉的声音,难道是——
大手落下,重新搭回腿上,男子狐疑的看她一眼,不由一笑,“难道百里将军没有告诉姑娘,今日与姑娘相约的是何人?”他说着,便垂下了眼帘,抬手斟茶。声音也深沉了一些,是有一些改变,却依旧很像。
百里卿有些无措,却还是在桌边坐下。
她有些怀疑,可是又觉得不太可能。应该说,绝对不可能。
心,一点点的落回原位,她端坐在桌边,将竹杖放在一旁,不语。
那男子将茶盏推到她面前,尔后又为自己斟了一杯,笑道,“看样子,姑娘今日并非自愿前来的。莫非是百里将军逼你?”他的语气平淡,没有起伏。
百里卿听了,只摇头,“那倒不是,是我自愿来的。”她说着,便捧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那男子听了她的话却是一顿,半晌才道,“百里姑娘为什么要来?”
这问题有些奇怪,百里卿放下茶盏,笑了笑,“那李公子为何要来?”
本以为,这次见面会很生疏,很尴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和李嘉君说话,她心里却很平静。难道是因为他的声音和澹台潽很像?还是说,他的给她的感觉,和澹台潽很像?
一样的谦恭有礼,一样待人温和。这叫百里卿不得不深思一番,她自己到底是真的喜欢澹台潽那个人,还是喜欢他那种性子的男人?
“听闻姑娘是京城第一美人,所以在下便来了。”男子的语气一如既往,没有任何起伏。他的目光从百里卿身上撤开,平视前方。压低的眼帘下,划过一抹失落,百里卿看不见。
他的回答倒是十分实在,百里卿忍不住又笑了,“李公子倒是与我想象中不太一样。”本以为身为李珍的兄长,一定与她八字不合。没想到,李嘉君倒是比她想象中好处得多。
“看得出,姑娘对在下很有好感。”语气闷闷的,没有一丝欣喜。
她的话却叫百里卿一愣,而后她伸手,再次捧起茶盏,却没有去品。
捧着茶盏的手不由收紧,她敛了笑,脑子里便闪过澹台潽。她能回忆的,也只有他说的那些话,为她做的那些事,还有他的怀抱,他那清凉的吻。
“李公子,其实今日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和你不太合适。”她认真的道,一脸严肃,却很美。
男子看得一愣,许久才垂眸,捻起茶盖,拂了拂茶面上的茶叶,轻声问了一句,“为何?”
“我是一个瞎子,你李家也是名门望族,难道李尚书会同意你娶一名盲女做夫人?”
“可在下听百里将军说,姑娘正在治眼睛,而且你的眼睛就快治好了。”
找好的借口被戳破,百里卿心下一沉,捧着茶盏的手不由一紧,她抿唇,“好吧!我跟你实话实说好了。”她一咬牙,将茶盏放下,两手交叠在桌上,神情更为认真了。
男子温润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眼里闪过一抹好奇,他好奇,百里卿所说的实话是什么?
“其实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了!”她憋了一口气,然后冒出这么一句。
霎时间,屋里安静了。没有人回话,百里卿又咬了咬唇瓣,接着道,“我知道,我现在才跟你说这些确实很不礼貌。但我没有办法,我爹已经安排好了让我们两个见面,而且他也希望我能和你走在一起。”换句话说,她也是硬着头皮来赴约的。
许久,沉默蔓延开去,那男子慢慢坐直了身体,抬目定定的看着她,薄唇微启,犹豫了片刻,才道,“那你为何不告诉百里将军,你已有心仪之人了?”
这个问题问到了百里卿的心坎儿里,她沉默了,两手扣紧,微微垂下头去。
“怎么?难道那个人,身份太过卑微,你担心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