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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你快来帮我劝劝她!”梅潇看见她像是看见了救星似得。
百里卿启开眼帘,慢慢放下手,面容展开,掀起眼帘,定定的向那院子里的两人看去。看见君越肩上的包袱,她便明白了。
“君夫子要走?”她说着,脚步挪了过去。
夏多克已经先一步奔了出去,直奔君越,看着她肩上的包袱,还以为有什么好吃的。临近了,夏多克灵巧一跃,张嘴一咬,便衔住了君越的包袱,两只爪子落地,脖子一缩,便往后拖。
夏多克突袭,君越猝不及防,肩上的包袱被拖下,她不得不反手拽住,一脸愁苦的看向夏多克。这只雪狼犬吧!她倒是很喜欢的,虽然是百里卿的犬,但她控制不住。
“夏多克,乖,放嘴!”君越哄着它,神情柔和不少。
梅潇在一旁看得差点泪目,这是什么态度啊!待人还不如待狗好,还能不能好好过日子了!
夏多克却不以为然,还是使劲拖着,牙关紧咬,直到百里卿一声轻喝。
它才徒然松口,悻悻的跑回百里卿身边。谁知这一松口,君越更是猝不及防,拉力消失了,她猛的往后退去,正好撞在梅潇怀里。
手肘狠狠的顶在了梅潇的胸膛,左脚踩在他脚背上,梅潇立时叫唤一声,身子一歪,两个人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好在,有梅潇垫底,君越没觉得多疼。
看着那躺在地上的两人,百里卿有些忍俊不禁,又垂眸看了看夏多克,伸出一只手,暗暗的竖起大拇指。真是干得好!梅潇和君越,其实还蛮适合的。
“你没事吧!”揉了揉自己的胸,梅潇慢慢坐起身,还特别好心的将君越扶起来。那眼神里满满都是担忧,百里卿一个旁观者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她移步走到桌边,夏多克便跟了过去。尔后百里卿让梅潇去厨房沏壶热茶,转而又对君越道,“君夫子,过来聊几句再走也不迟吧!”她说着,微微扬手,示意君越过来坐。
那女子也看着她,眉头浅浅皱起,将包袱往肩上一甩,最终还是步了过去。
梅潇见状,这才转身往厨房去,还真去沏茶去了。
落了座,君越将包袱搁在一旁的石凳上,夏多克见了还跑过去嗅了嗅,最后讪讪的回来坐下,抬头,黑色的水汪汪的眼珠滴溜溜的转。
“你想说什么?”君越问道,面色不算太好,但也不坏。
她倒也是个率直的女子,愿赌服输,但是对百里卿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敌视的味道。
百里卿一手搭在石桌边缘,一手撑着下颌,静静的看着她,看了半晌才道,“君夫子当真这么喜欢他?”这个他,不用百里卿说明,君越也知道是指谁。
她下意识的抬目,只见方才探头出来观望的都已经缩回去继续睡觉了。又看了看澹台潽紧闭的房门,脑袋慢慢的垂了下去。其实君越打算向澹台潽告辞的,可是她也是爱面子的人,昨日才被人家干脆的拒绝了,现在也没脸去道别了。
“不喜欢了。”她闷声回道,语气里却透着几分真诚。
百里卿看着她,有些讶异,“这么快就放下了?”
“不喜欢我的,我干嘛死拽着不放?”再说了,昨晚回来以后,其实她和澹台潽单独见过面了,从他那里,她可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澹台潽对百里卿的感情。
昨晚回到书院之后,那时候百里卿的屋里已经熄灯了。君越睡不着,便在院子里瞎转悠,尔后看见澹台潽房间里点了灯,犹豫了半晌还是过去了。
那男子就在窗前看书,低垂的眼帘卷翘而纤长,薄如蝉翼。那妖娆的容颜寂静如一朵地狱红莲满满都是诱惑。之音请她进了屋,便退下了。
她问了澹台潽三个问题。
第一,他真的喜欢百里卿吗?
他没有看她,目光落在书页上沉闷的应了一声,给予她肯定的答案。
第二,客观来讲,是她的绣品好还是百里卿的好。
那男子的目光顿住,半晌才掀了掀眼帘,还是没有看她,只轻启薄唇,道了一句,“你的好,不过于我而言,没人会比她更好。”
虽只是浅淡没有起伏的一句话,却在君越心里激起了千层浪花。仿佛她这么多年来的仰慕都覆水东流,如竹篮打水,皆是一场空。
最后一个问题,他真的不记得十年前的傅君悦了?
澹台潽终于看了她一眼,只那眼里泛着冷意,与十年前那个少年截然不同。
他说,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人不可能永远活在记忆里。
而君越,仰慕的那个少年,便只是活在她的记忆中而已。十年过去了,她喜欢的人根本不是现在的澹台潽,而是十年前的澹台潽。那个意气风发,仗义相救的翩翩少年。
“你说的对,不喜欢你的就该潇洒放手。不妨多看看周围,也许你能找到一个喜欢你的。”百里卿的话将君越拉回了现实当中。
她的目光微颤,尔后一笑,掀起眼帘对上百里卿的目光,“你应该感到庆幸,他喜欢你,而且只喜欢你。”
百里卿扬眉,也是一笑,“话不是这么说的,他喜不喜欢我是他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因此感到庆幸?你又怎么知道,我的喜欢会比他少呢?”感情是相互的,感情面前没有高低贵贱。若是因为一个人喜欢你,你就庆幸,那这份喜欢,你要得起吗?
君越一愣,看着一脸自信的百里卿,有些恍惚。
好半晌,她才笑道,“我想我知道我输在哪里了!”她没有百里卿这么有自信,她对自己没有信心,亦或者说对澹台潽的那种感情是敬仰,因为尊敬,所以高看,不感亵渎。
爱情,果真是平等的。所以说,她对澹台潽的感情,不是爱?
“茶来了!”梅潇拎着茶壶从厨房出来,正好结束了两人的谈话。
百里卿轻飘飘的看了那男子一眼,又看了看君越,尔后站起身去,“你们聊吧!君夫子要走,梅夫子你身为室友就好好的送她一程。”她说着,抬手捂嘴,打了个哈欠,便向屋里去。夏多克急忙跟上,还不忘回头瞅瞅君越和梅潇。
梅潇坐下,看了看百里卿又看了看君越,笑道,“怎么了?你们刚才聊什么了?”
君越收回目光,落在梅潇身上,“喂,谢谢你啊!”想起这些日子在书院里,梅潇倒是照顾她不少,便想着也该向他道声谢的。
可她这么一句谦恭有礼的话,愣是惊住了梅潇。
好半晌,那男子才张了张嘴,瞪大双眼道,“君越,你干嘛要离开书院啊?难道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忽然这么好气的和他说话,难道是得了绝症了?
谁知他话才刚落,一个巴掌便落在他的头顶,“胡说八道什么!你才不治之症呢!滚!”语气粗鲁,俨然像是变了个人似得,忒暴力。
梅潇捂着脑袋,泪眼朦胧的看向她,嘟嘴,“那你干嘛要走啊!这书院里也没人赶你走啊!再说了,你的事情我们都会保密的。”这个我们,指的是百里卿还有澹台潽,因为据梅潇所知,这两人也是知道君越乃是女儿之身的。
“我就是想家了,偷跑出来这么久,想回去看看还不行?”
“那你这一走,还回来吗?”
“当然不回了!”君越白他一眼,转而耸肩,“我当初来这里就是为了来找人的,现在人找到了,该说的也都说了,已经足够了。”她的神情看起来还是有些哀伤,即便不是真的男女之间的爱,但是毕竟澹台潽也是她放在心里这么多年的人。现在突然要她放下,还真是有点伤感呢!
梅潇看着她,咬了咬唇,“那我们岂不是以后都见不着了?”
“怎么?你舍不得我?”君越白他一眼,忽然响起什么,唇角一勾,目光低下,落在梅潇胯间,“难道是因为上次我看了你的鸟,你就喜欢上我了?”那语气,痞痞的,十足一个痞子。
梅潇的俊脸,刹那嫣红,两手垂下,捂着自己的某处,瞪她一眼,“臭不要脸,我就把你当哥们儿而已。”
“正好!我也是诶!”君越眨眼,唇角的笑意略深,尔后抓起一旁的包袱,便站起身去,“别废话了!既然是哥们儿,送我一程吧!”她说着,朝梅潇挑了挑下巴,然后转身往院门外去。
梅潇还愣在原地,半晌才追上去。
看着那两人身影渐行渐远,百里卿才又拉开房门,步到院子里。谁知才刚刚步进院子,便听见车轮辘辘的声音传来。
随即,是男子那独有的温沉的嗓音,“你什么时候,学人家做起红娘来了?”那话里含着些许笑意,随着逐渐毕竟的车轮声,百里卿慢慢回过头去。
唇角微扬,目光与那轮椅上的白衣男子对个正着。
晨风一吹,拂来几片丹桂叶子,落在澹台潽的肩头。百里卿瞧着他,车轮在她面前停下。她弯腰,素手微抬,拂去了澹台潽肩上的叶子,莞尔一笑,“这是战术!为了永绝后患,自然要为她找个归处。”她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尔后缓缓直起腰。
淡淡的发香拂过,澹台潽弯了眉眼,只柔声道,“我家卿卿可真聪明。”
百里卿掩唇,扬眉暗道,还不是跟他学的,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连她都变得有些腹黑了。
美好的气氛刹那被打破,正因为梅潇风风火火回来,一句,“澹台玢又回来了!”
话落,四道寒光射去,那刚刚迈进院门的男子立时顿住脚,只觉那目光要将他凌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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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下面颁发第二个案件的奖励哈!
百里:答案最接近真相的,素小六子!(六月雨0912)
澹台(捏下巴):恭喜妞儿擦边!一开始就觉得文倩不对劲了,不错不错哈哈!下次继续努力!
阿奴:记得来留言领币啊么么扎!另外,接下来要开启初吻篇章了!妞儿们敬请期待,哦嚯嚯
百里(脸黑):初吻…谁的?
澹台(揉衣角):娘纸你真逗,当然是我们两个的!
第八十七话:月华如水,美人如玉()
梅潇与君越在路上遇见澹台玢,才知道原来他回来了。赶忙把君越送到了书院门口,跑回来报信。这倒好,不识好人心,还招人怨了!
他悻悻的闭嘴,看了看那两人,眼中闪过一抹深邃的笑意。看样子,澹台潽和百里卿有戏。
敛起眸光,百里卿拧眉,问道,“你方才说澹台玢回来了?”好不容易送走的瘟神,怎么又跑回来了?
百里卿搞不懂,这皇帝老儿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人在哪儿?”澹台潽沉声问道,显然对这件事情也颇为讶异。朝中之事,他都该知道的。可是此次澹台玢回来,却没有人传信告诉他。这么说来,澹台玢回来,也许与澹台驭有关。
“回登云楼去了,我想一会儿卿卿上课的时候,应该能见着他。”梅潇说着,看向百里卿的目光里闪过一抹担忧,“我看卿卿你又要头疼了,澹台玢和澹台涅都在黄字班,很难管的。实在不行,干脆和院士商量一下,让澹台涅调班好了。”
对于梅潇的建议,百里卿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澹台玢和澹台涅都是皇子,既然皇帝明知道他们两兄弟合不来,还要生拼硬凑的凑在一起,这说明皇帝心里有数。
“我饿了。”她沉默了半晌,道了一句。
梅潇愣住了,有些傻眼,目光不解的看向澹台潽。却见那男子抿唇一笑,只道,“先去吃饭吧!”话落,便随着百里卿往饭堂去了。
只剩下梅潇一个人,还杵在原地,对方才他们的对话倍感不解。
他就搞不明白了,瘟神都回来了,百里卿那丫的还有心情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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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过后,百里卿便去了黄字班的教舍。
一如既往,尚未踏进教舍的门便听见一阵喧哗声。不过在她迈进教舍的一刹,喧哗声止了,众人的目光全都聚在她的身上,尤其是临窗而坐的澹台涅。
“夫子,听说您又破了案子!”李清末讨好似的笑容挂在脸上。
百里卿视若未睹,只是将书籍放在书案上,目光一扫,扫过教舍最后面那角落里的少年,她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夫子,为什么他又回来了?”李珍站起身,手指着角落里的澹台玢,一脸不满。
许拂两手抱臂,只淡淡的看着那书案前的女子,只见她一脸严肃,看起来心情也不怎么好。
“书院决定,明日便举行秋季野营。今日我来只是跟大家说一下明天的安排,还有一些注意事项。”百里卿选择无视他们的话,直奔主题。
所谓的野营也就是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