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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现在宝石的持有者们还无法互相认同。
但总有一天,勇者的意志会再度被整合在一起,延续他未能走完的前路。
——毁灭世界的旅程。
现在,是时候让前代勇者尚在苟延残喘的亡魂回归宁静了。
“蓝,邦妮。”
两人同时大声应喝:
“是,小姐。”
“保证、水晶瓶。”
撂下这简短的单词之后,维多利亚扬起灰不溜秋的斗篷,迈起小小的脚步,身为勇者传承者的责任在背后推搡着她。
那双手温柔却强硬,轻盈而可靠,让维多利亚不自禁地联想到旅伴的手。
“简皮埃尔。”
像是道别一般,维多利亚最后一次念出男孩的名字。
因为少女将要踏上属于自己的旅程。
第8章 潜伏者们(二)()
麦林维尔伊恩座堂,正殿中央。
骚乱的气氛依然持续在十二人的评议会当中。
城镇中潜伏的恶魔一共有六只,而正在接近的是——
三只吗。
魔力数值无法解析,这说明这三只恶魔的魔力要远远高于现在的自己。
年轻的黑袍人轻轻咋舌,同时强压下微微在心中泛起的焦躁。
最坏的情况下,可能会演变成同时和三只大恶魔战斗的情况。
那群愚昧的冥信徒依然还在针对城外的恶魔军团高谈阔论着。
他们根本不会想到,比起那些从上次魔灾中遗留下来的残兵败将,城镇内的这几只高阶恶魔要恐怖的多。
或许自己只有冒险行动了。
年轻人露出微笑。
那是期待后续发展的微笑。
于喧闹的十二人评议会之中,年轻人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评议长大人,现在还差多少灵魂?”
“十个——还差最后十个,安静下来,年轻人,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调集你全部的精神力,我们要保证‘水晶瓶’能够稳定下去。”
“——十个吗?还多了一个出来呀。”
年轻黑袍人藏在面具下的唇角勾起满足的笑容。
虽然不能说是准备万全,但想来恐怕没有比现在更好的动手时机了。
左侧的那位,还有右侧并肩坐着的两位,记得都是拥有相当实力的魔道具师和暗黑牧师。
自己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真是再好不过了。
那么,趁谁都没有注意,开始为这些愚蠢的家伙唱响安魂曲吧——
阴谋者的嘴唇开始开合,神秘的音节接连从他的口中逸出。
“玛斯评议员——你在念叨些什么?”
年轻黑袍人不断发出的细微声响,终于引起了旁侧一位黑袍人的注意,他转过带着面具的脸,用不高也不低的声音向年轻黑袍人发出了提问。
这句话并不显眼,其他的黑袍人都在各自谈论着自己的话题,唯独坐在年轻黑袍人对面的老者,却一下子向他质疑的目光。
——老者对那种语言很熟悉。
他笃定自己一定听过这种语言。
哪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他奋力驱动着日益迟钝的脑袋,妄图能够想起那语言的来历,但遗憾的是,那段记忆似乎已经被尘封得太久,以至于只剩下支离破碎的片段,那是——
年轻黑袍人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亦越来越响。其余的黑袍人纷纷停住话头,齐齐向他看去。而年轻黑袍人却对其他人的视线恍若未觉,奇异而晦涩的音节接连从他的口中迸出,一股若隐若现的黑气亦随之从年轻黑袍人的体内腾起——
“那是恶魔语!”
老人骤然发出大喊,但还不待众人做出反应,一阵过于耀眼的白光突地闪起,几乎熠灼得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不自禁地闭合起来。而当白光终于消散,昏黑的光线再度填充了整个空间时,一片巨大的混沌取缔了原本放在中间的祭坛,完整地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
“天啊”一个黑袍人喃喃道,他翕动着嘴唇,再度张开嘴:“这——”
当他堪堪吐出第一个音节时,一双充满恶意的手携夹着凭脆弱的颈骨无法抵抗的力量,在刹那间攀上了他的脖子,同时毫不留情地狠狠折下——
令人毛骨悚然的骨头断裂声代替了他接下来的话语,传入了众人的耳朵。
而当其他黑袍人恍然回过神来,并看向死者软塌塌倒下的身体时,两声相同的骨断声又从另一侧响起——
恶魔展露出他的獠牙,用隐藏着他那猖狂笑脸的面具面对着余下的黑袍人。
“祝贺他们!他们投向了斯塔沙的怀抱!”
年轻的黑袍人大笑道。
一声兵器出鞘的声音陡然在黑暗中响起,旋踵沉闷的刀刃破空声便夹带着一声暴喝齐齐向年轻黑袍人袭去——
“你这该死的叛徒!!”
年迈黑袍人身子猛地一颤,他连忙大声喝止道:
“住手!”
老人的喝止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在他语音落下的一瞬间,年轻人的手掌已然穿透了袭击者的喉咙。
濒临死亡的黑袍人嘴里发出“吱嘎”的细微悲鸣,同时身体微微颤抖,鲜血不住地从颈部的伤口和大大张开的嘴中溢出——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就再也没有了反应。
残酷的刽子手保持着用手穿透对手喉咙的姿势,拿空着的一只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让还活着的所有人都能看见他那张可怖的笑脸。
“玛、玛斯评议员?”一个黑袍人发出干瘪的声音。
“你,你是一个该死的恶魔?!”
恶魔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深邃而恐怖,他用轻佻的声音回应道:“玛斯?你是说这副躯壳?我可不叫这名字——亨博尔,这个名字或许你们中还有人记得?”
年长者猛然一颤,他脱口喊道:
“你是魔王亨博尔?!”
恶魔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他紧紧拽住尸体的颈骨,然后用力一拔——失去支撑的尸体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如同一坨烂泥。
残忍的恶魔手里拿着连带着颈椎的头颅,将其四处挥舞,同时又用散漫的口气向老者说道:“是的,准确来说,我是接替废物亨博尔的第二任亨博尔——他的儿子。亨博尔?这真是一个好名字,听上去简直像是一个愚蠢的人类马夫的名字。”
恶魔的脸色一片森然,他拿着头颅的手掌微微加劲,因承受不住重量而爆裂开来的头颅将鲜血和脑浆溅得到处都是。
存活下来的人们因这让人不忍猝睹的惨怖场景而齐齐发出一声尖叫,他们用软弱无力的手拿着各自的武器,而后在勉强保存下来的理智驱使下纷纷退到了老者的身边。
老人手脚冰凉,周身颤抖,但他依然强压下恐惧,向恶魔质问道:“恶魔!你在索求什么?你为何要毁掉这场祭祀?你应该也想要完成后的祭品才是!”
“毁了这场祭祀?”恶魔亨博尔发出惊讶的叹声。
“——不,我可没毁了它,这是个时空魔法的小把戏,我只是闭锁了祭坛和它周边范围的时间与空间而已。大概——再有十分钟左右,你们将发现祭坛会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哪儿,和刚才一模一样——不,我需要矫正一下,祭坛会回来,但你们不会再看到它,永远不会——”
恶魔咧开了嘴,来自深渊的笑容从它的脸上绽放——所有的黑袍人都从这个笑容中嗅到了绝望。
年迈的黑袍人狠狠一挫牙,而后对身旁的黑袍人们疾呼道:“克里斯、柏鲁杰、皮特,去挡住他!”
被点到名字的三人恍然回过神来,他们齐齐发出一声大吼,同时又提起各自的武器,一往无前地向恶魔冲去。
“金、西里尔!”
老人身侧的两名黑袍人会意地一点头,他们各自举起手中的咏唱书与手杖,同时开始了咏唱。
见一切部署完毕,老人略略吁出一口气,而后又向身后最后一名黑袍人下达了指令:
“布鲁,用结界魔术保护我。”
最为高大的黑袍人轰然应诺,他立刻俯下身子,用刻满魔纹的双手贴住地面,仅仅一弹指的功夫,两棵粗得像树桩一样的藤蔓就蜷曲在两人的四周,开始一圈一圈地相互缠绕着向上生长。一直延通到巨大的圆形天穹之下。待到空间完全封死,高大黑袍人便拿起自己的咏唱书开始咏唱,而当他把魔纹完全咏唱完毕时,巨大的藤蔓上渐渐泛出一层金属色泽。
看着这一层坚固的屏障,老者满意地点下了头。
那么,就轮到自己出场了。
老人手持着法杖,斜指向前。
曾经无数次练习过的那篇诵文完整地浮现在他腐朽的脑袋中。
那是他孩提时期的理想,以及坚持了大半生的信仰。
老人闭上眼睛,张开了口。
神圣的歌声源源不断地被唱吟而出,在老人的身边汇聚成金色的薄雾——
被三名高阶的战士缠住的亨博尔眉头一皱。
那从藤蔓之墙后面溢出的歌声无法遏制地钻进了亨博尔的耳朵,搅扰着他的心神。
“那老家伙”
亨博尔挥舞着自己的爪子,妄能撕破三人的防线,但却在魔道具师与黑暗牧师的层层魔法阻隔下一次次无功而返。
亨博尔紧紧咬着牙,源于本源的恐惧感在他的内心悄然滋生起来——他有预感,老人的咏唱一旦完成,自己就会被消灭得连渣都不剩。
——被那伊恩神的神圣消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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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设定:
关于魔力网络。
1。“魔力网络”是一种低等级的魔纹魔术,发动之后会布下能够在一定范围内感知恶魔魔力波动的感知网络,由于这个魔纹魔法需要持续发动,所以对精神力的要求较高。
2。感知网络的范围虽然可以无限扩大,但随着范围的扩大其对于精神力的需求也会成倍增加。
3。如果施法者的精神力足够强大的话,除了魔力波动外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感知到对象具体的魔力值。
ps:关于冥教徒是做什么的?
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对世界感到绝望死了算了你们凭什么过得那么舒服大家一起下地狱。
嗯,邪教组织呢。
第9章 穹隆下的死斗(一)()
在一片骚乱的麦林维尔中,黑色的蓬盖马车正平稳地行驶在街道上。
这是一辆惹人注目的马车。
除却被涂满整个檀香木车厢的黑色底色外,璀璨夺目的金色和银色即是这辆马车的最主要装饰——不光是整个顶蓬及窗沿被镀上了厚厚一层黄金花纹,连两侧车身上竟然都被用熔金以高超的技艺勾勒出了数丛黄底白芯的郁金香,而最令人侧目的,则还要数那用纯金打造的车身、车轴、车轮——如此华贵的装潢,只怕连王室家族都狠不下心来;并辔拉动马车的两头骏马一眼瞧去显得膘肥体壮、神采熠熠,似乎保养极佳,若再仔细看去的话,就会发现两匹马的八只蹄子步调竟完全一致,将沉重的车身带得一丝颠簸也无,足可见两匹马儿的神骏非凡。虽然这辆马车并没有挂象征贵族身份的徽章,但再没有见识的人也多少会理解这辆马车的主人拥有多么尊高的身份。
而相比于马车的华美外观,马车上的两名车夫亦有着毫不逊色的存在感。
其中一个是穿着“十个人看见了会有十个人当作是妓女的程度”的暴露衣装的少女,她在有着一张五官分明的漂亮脸蛋的同时,却还具备一身紧致的流线型肌肉。
少女的同伴相较之下则要更加诡异:即便现在已经到了深秋,但男子尤其厚重的开缝长外套和下面高领的厚长衣依然让人感觉十分炎热,而更令人称奇的是,这名手持缰绳的车夫似乎还嫌不够热似的,竟又用厚厚的绷带把自己从头到脚地裹了个结实,仅仅留下一双宝蓝色的眼睛及颜色相同的头发在外面。
“我说——”
马车上的少女向同伴开了口。
“什么?”
他蓝头发的同伴回应道
“——关于那些冥教徒的事。他们究竟在图谋什么?”
蓝神色一肃,他扭过头去,与邦妮正视,同时一字一句道:
“真正的冥信者所渴求的结果只有一个。”
邦妮一抿嘴唇,而后用略微沉重的口吻说道:
“——死亡和终结,对吧?”
蓝稍稍沉下了眼眸,平静地抖动着缰绳。
“他们是一群绝望的人。”
听闻蓝的说法,邦妮的脸上突然浮现出苦笑。
“照这样说来,我们曾经的领导——勇者大人可是冥信者的头头哩!”
“邦妮——”
蓝的口气严肃而沉重。
“这不是能拿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