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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解放的恶魔,终于听见了——那一直萦绕在自己的、诱惑的低语
“明白了吗?”
那是高亢地、听上去很暴躁的男人的声音。
而当这个声音落下之后,一个粗沙的女人的声音随之响起:
“可怜的被害者呀,是谁加害了你?”
他们是谁?
是一个自我中的某一个吗?
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外来者?
不,那不重要——
被“另一种”情感填满内心的恶魔放弃了思考。
“想知道我们是谁吗?”
“好吧,去聆听我们的声音吧。”
“——我是黑。”
男人的声音说。
“——我是白。”
女人的声音说。
“我生于白昼,却坠于黑夜。”
“我生于黑夜,也坠于黑夜。”
而后,男人的声音接着道:
“那么,你呢?”
“先从你的名字开始吧,小恶魔。”
啊自己的名字。
那是在最初就被遗忘了的,在诞生伊始被地狱赋予的名字,那是——
阿庇斯。
“阿庇斯吗?很好。”
“那么,继续说出来吧,你适才所想到的,另外一个名字。加害者——那是谁?”
加害者她是——
内心毫无波动。
过去的情感仿佛消湮干净了一般,千分之一的人类灵魂没有泛起丝毫波澜。
那本应守护的女孩。
那绝对不该怨恨的女孩。
她的名字,却被轻巧地、说了出来
维多利亚。
于是,一切就这样开始了转动。
笑声,脑海里传来了近乎癫狂的笑声。男人的笑声、女人的笑声,交汇在一起的笑声。
“英雄在朝日下迎来的背叛。”
“天使在神的意志下堕落。”
“小小的石头牢房哟。”
“它围困住了两个有罪的灵魂。”
“现在,新的典狱长到来啦!”
“他用刀子与毒药寻求着解脱。”
“三个可怜的灵魂呀!”
“他们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
“可怜的公主呵,兄长的尸体被扔去了荒原。可怜的公主呵,揣着怨恨自戕,美丽的尸体挂上了笼中的房梁。”
“愤怒的王子哟,父王被叔父谋去了性命。愤怒的王子哟,揣着怨恨复仇,带毒的长剑为仇人烙上致命的毒伤。”
“可怜的公主呵,情人的心脏被摆上了金杯。可怜的公主呵,揣着怨恨自戕,匕首的锋刃扎进了柔嫩的胸膛。”
“愤怒的王子哟,父王被佞臣谋去了性命。愤怒的王子哟,揣着怨恨复仇,英雄的脑袋被乘在盘中端上。”
“台上的演员们,唱吧!跳吧!用那狂乱的舞蹈掀开帷幕吧!”
“台下的观众们,哭吧!叫吧!用那悲惨的哀嚎敬上欢呼吧!”
“当太阳落下山去——”
“当月亮爬上山坡——”
“当穷人们躲藏在夜晚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当富人们开始在黑暗的掩护下饮酒作乐——”
“六百六十六位戏子轮番登台,黑白色的马戏团,即将要开幕了!”
“看看吧,满足于骄奢生活的有钱人门!看看吧,在苦难人生中挣扎的穷苦人们!”
“来吧,带上假面的友人哟,一起为不死不休的喜剧倒数——”
“三、”
“二、”
“一、”
“这就是我们的”
“——复仇剧的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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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交汇的黑与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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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看哪儿,有个女孩儿倒在那里了”
“她是从哪儿来的?”
“看样子是从东方过来的”
“啊看她的脸”
“怎么回事?这些黑色和紫色的斑点“
“先把她运进城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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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影踪(一)()
人类是一种善变的生物。
他会对一切感兴趣,又会对曾经感兴趣过的一切失去兴趣,如此反复循环;会因一只不识趣儿的苍蝇而厌恶原本喜爱的手里的食物、会因旁人的三两句话厌恶曾经亲近的伙伴;穷人想要钱,富人想要更多的钱,最富有的人却把这些小金属片视若粪土。
曾经有一位了不起的学者说:这是人类为实现自我发展而以自我调节为机制的自我演变过程,一切都得益于那人类特有的神经系统,而促成改变的最大原因,则是来源于外界的刺激。
举个例子来说,一个未曾见过刀具的孩子用手握住了刀刃,然后被划破手掌,那么他会认知到刀具的危险,并从今以后不会再用手去碰触刀刃。
而相反的,如果他把一块蜜糖填进了嘴里,并认知到这种滋味的美妙,那么他将会自主地在可能的情况下索求这种物事。
尝试,获得失败;尝试,获得成功。
人类一直以这种模式进行着自我的正向变化。
其名曰——成长。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在尝试获得成功之前就预先确信了其成功的绝对可能,却在探索之路上前进了十数年后才恍然发现了自己的错误。
那么——如此巨大的失败还会使人成长吗?
还是说会随着梦想的消湮,否定自己至今的人生呢
“阿瑟”
“阿瑟!”
在耳边响起的呼喊将骑士拉回了现实,他轻轻一颤,旋即将视线投到了眼前的人影身上。
对方穿着用丝绸制成的大圆衣和长白衣,胸口的正中印着巨大而规整的红色十字,装饰在其手中权杖顶端的金线则在烛火的映衬下散发着暗淡的黄光。
“怎么了?阿瑟?”
神职者说道,他的声音既庄严又慈祥。
“又在想那些事情了吗?”
“啊”
阿瑟的身子一僵,他旋即压低了自己的脑袋。
“我很抱歉,埃布纳副主教。”
慈祥的副主教伸出了手,轻轻拍着骑士的肩膀,同时又以平缓的语调开了口:
“别在意,阿瑟。那些英勇的战士们只是蒙主召唤,回归了天上而已——那可不是你的责任,不要再自责了——话说回来,我们可以回到刚才的话题了吗?”
“刚才的话题?”
骑士微一愣冲,但很快,他就恍然回过了神来。
“啊对了,关于那只黑甲恶魔的事情吗?”
“——是的,阿瑟,能请你详细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啊,那是
在漆黑的夜幕之下,骑士们的尸体散落在四周,而那邪恶的巨爪,则紧紧攀附在自己的脖子上
骑士感觉胸口隐隐作痛,但作为神职者的义务还是驱使他开了口:
“那是一只相当巨大的人形恶魔,身高大概在十英尺左右,他浑身包覆着极其坚硬的黑甲,胸口嵌有一颗怪异的石头,手指上生着红色倒刺——虽然我并未过多注意,但我想他应该是拥有相当强的肉搏能力的恶魔,在等级上,至少也会是大恶魔级。”
“大恶魔级吗?”
阿瑟紧紧抿住嘴唇嘴唇,用被压低的声音说道:
“非常抱歉,埃布纳副主教。因为我的不成器,而未能从他的身上获取更多的情报——”
“好了,我的孩子。”
阿瑟一语未歇,副主教的声音便横横插了进来。
“我说过,那不是你的责任。忘了那些,阿瑟,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啊”
阿瑟发出小声的叹声。他嗫嚅着嘴唇,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沉默突兀地插在了两人中间,圣殿内的气氛陡然变得沉寂,而那本自隐藏在两人语声中的、来自暗处的絮语,偏偏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喂,看那,阿瑟回来了”
“听说这次出行的骑士,只回来了他一个”
啊这件事已经传开了吗?
阿瑟苦涩地心想。
他眼见着埃布纳副主教那变得越来越苦闷的脸色,不自禁长长叹出一口气。
像是为了调解气氛一般、阿瑟率先开口打开了话题:
“麦林维尔——黑矛王国的东部边境那里怎么样了?”
“啊”
埃布纳因为突然转变的话题而稍一懵然,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
“如你所经历的那样,已经陷落了。但不用担心,那并不是会令全部人类感到棘手的问题。”
埃布纳略一停顿,而后接续道:
“虽说勇者尼基尔已经在十三年前彻底击溃了魔军的主力,但就算是像他那样的武勇无双之人,也没有手段消灭全部恶魔。剩下的恶魔失去了回归地狱的路径,所以他们或是躲进了山林里,又或者服从于人类。在过去的十三年里,小规模的恶魔袭击事件也时有发生,而这一次——”
一语至此,埃布纳露出轻描淡写的笑容。
“也不过是稍微严重一些而已,人类的联军很快就会集结起来,并再度战胜恶魔。即便我们不插手也没有问题——再者,那里是和我们无关的、伊恩教会的教区,你明白的吧?阿瑟。”
阿瑟望着埃布纳的瞳孔一凝,但他很快就别过了视线。
是呀——现在伊恩教会和挑衅了它的统治力的妲妮娅神教的关系并不好。
“话说回来——”
一语堪毕之后,埃布纳紧接着又展开了话题。
“回归刚才的问题,你知道我问你关于那只恶魔的信息的理由吗?”
“我不知道,副主教。”
“那只和你的描述完全一致的恶魔——它又再度出现了,在人类的领地上。”
“——啊!!”
在发出讶声的同时,阿瑟的身体猛然一倾,一股说不清道不楚的、模糊却强烈的情感倏地涌上了心头,并让他微微颤抖着。
“那只恶魔他?!”
“——是的,就是这样。他并未和攻占麦林维尔的恶魔一起行动,而是独自潜进了人类的领地。大约在三天前,从东方的教区传来了消息——他突然出现,并袭击了当地商队。”
扑通、扑通地。
胸腔里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那是因为高亢的复仇欲吗?
还是因为至今也无法排解的恐惧?
阿瑟用手捂住胸口,试图平复着自己变得局促的喘息——而后,他语气粗重地开了口:
“我”
然而刚刚说出第一个字眼,阿瑟突然缄住了嘴。
他陷入了迷茫。
自己要去干什么?
去杀死那只恶魔完成复仇吗?
或者仅仅是想要挽回自己的面子?
在这个念头闪过脑海的瞬间,巨大的现实感将阿瑟的意识一下子拉了回来,映入眼帘的,是用一副欲言又止般的奇怪表情看着自己的副主教。
“阿瑟。”
在犹豫良久之后,埃布纳终于开了口。
“你需要休息。”
阿瑟的身体猛地一僵,他大大张开了嘴,反驳的话语几乎一下子就涌到了嗓子眼里,但还未待他说话,埃布纳就抢在他前头继续道:
“这次的事件——我已经派了另外两名圣职者去调查那只恶魔的动向了,原谅我,孩子,这是总教下达的命令。”
阿瑟倏地一颤,他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几乎在埃布纳语声落下的一瞬间,他立刻接在后头大声道:
“不能这样,副主教!你不知道那只恶魔的可怕,神殿中身手最好的骑士——杰斯、宾利和埃德加他们,都已经全部死在了他的手里,再派其他骑士去,也仅仅是白白送死而已——”
“好了,阿瑟!”
突然响起的喝声不容分说地、打断了阿瑟的话语。
“你想说什么?这次的任务非得派你去不可吗?告诉我,阿瑟,你认为自己在面对那只恶魔时有多少胜算?”
副主教直截了当的态度让阿瑟一时语塞。
胜率——不足一成。
这是他心知肚明的事实。
但——
“在我们这儿,已经没有身手比我更好的骑士了。”
只要抓住这一点的话,辩论一定会是自己胜利——阿瑟如此确信着。
然而——事与愿违地、埃布纳露出笃定的微笑。
“是吗——如果“那两个人”云游回来了的话,你还能够说,自己是神殿内最好的骑士吗?”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