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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刺客,三人都认得,秦玉的一员副将,陆晟。
那人低头看着地面,不敢抬头看向秦玉,像是犯错的孩子一样,委委屈屈的低声唤了一声将军。
秦玉握了握拳,深吸口气,揍皇子是死罪,冲动是魔鬼。
“太子殿下,顾丞相,夜已深,既然丞相无碍,刺客已擒,那下官也便不再久留了。告辞!”
秦玉面上一本正经,心中却已翻江倒海。这乔楚,又坏了她的事!
顾容不语,刺客陆晟,只这个月便已来了三次,大家自是心知肚明,却从未揭穿。秦玉年纪尚轻,虽已官拜大将军,却童心未泯,他只一再放纵她。况且,他这相府,无论多少守卫,对秦玉来说,依然来去自如,他又何必计较。
“秦将军,这刺客?”
秦玉横眉瞪了乔楚一眼。
“人是太子殿下捕获,自是听从太子殿下发落。下官告退!”
秦玉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顾容,那表情如丧考妣,无声的唤了一声容哥,愤愤的拂袖而去。只路过陆晟时脚下顿了一顿。
“没用!”
继而转头又看向一脸释然的华景。
“叛徒!”
“秦将军,顾相府中有正门,切勿再翻墙而过了。”
耳边传来乔楚夹杂着笑意的声音,秦玉脚下一软,握着的拳紧了紧,心中的对乔楚的怨念又加深几分。
乔楚端着青瓷茶杯,撇了撇上面的茶,吹了一吹,茶香扑鼻,果真是好茶。
抬眼看了看站在下面的陆晟,眉梢一挑。
“陆晟,你说你,堂堂正三品副将,却做这些偷鸡摸狗之事。若是让人知道,晋国副将去丞相府做刺客,颜面何存啊。”
陆晟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垂头望着地面,时不时的偷看乔楚两眼。听闻这话反倒深恶痛疾的向前走了两步。
“太子爷,我们将军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
将军吩咐的话,他哪里敢不从。将军让他向东,他哪敢向西,将军让他坐着,他便不敢站着。这些年跟着将军,不只是战场上出尽风头,背地里偷鸡摸狗的坏事也做了不少。
长安大街上刻意而为的英雄救美,勾栏瓦肆让人唾弃的花花公子,街头巷道令人畏惧的恶霸……哪一次,哪一次不是他听从将军吩咐,暗中做尽了坏事,好让将军如愿抱得美人归。
乔楚笑着摇了摇头,一副你知我知大家知的默契。
“你说,你家将军会不会来带你回去。”
陆晟这次却是一脸凛然的看着乔楚,那副傲娇的神情,笃定的态度,让乔楚握着茶杯的手轻轻一抖。
“当然,将军一定会来。”
他很多年前跟在秦玉身边,无论征战如何,将军从不会抛弃他们一人。
乔楚垂眸一笑,只是撇着杯子里的茶。
他料定秦玉一定会来,所以今日便早早的坐着这里等她。或者说,昨夜,他一夜未睡。
似是想起了什么,乔楚的嘴角竟泛着宠溺。
那丫头,年纪不大,却机灵的很。单看她的经历,便知秦玉年纪虽小,却并不简单。
秦玉父母皆是武将,十四年前匈奴联合西北三十二部落攻打晋国,秦父任大将军带兵出征,其母任中郎将随军征西。也就是那一年秦玉出生。据说那时正与匈奴人打的火热,秦玉的母亲挺着肚子还骑马打仗,军医多次说胎儿不保,秦玉却始终好好地活在秦母的肚子里。又听闻,秦玉是在马上生出来的。
秦母本是留在营中待产,却得到战报说前方战事险恶,大将军已成败象。秦母担忧前方战事,便带兵援救,战场到了,羊水也破了,秦玉就那样出生了。据说那一场战争,终以胜利告终,刚出生的秦玉在一堆尸体旁边,被将士们团团围住。
自古以来战场上只有死人,哪有新生。秦玉的到来,给了将士们胜利的希望。秦玉的哭声,刹那间传遍沙场。婴儿的哭声,游荡在那满是血腥的沙场,显得格外的肃杀。
匈奴人与西北部落并不似野史杂记写的那般,并没有因为秦玉的出生而退敌,反倒是越战越勇。因为疏于对秦玉的照看,秦玉竟被狼叼了去。好在那是只丧子的母狼,只把秦玉叼去当做狼崽哺育,据说找到秦玉的时候,秦玉正在狼窝睡的没心没肺。
却巧秦母身子孱弱,战地环境恶劣,异常艰苦,秦母没有奶水喂养秦玉,战场又无奶娘,所以,这母狼便成了秦玉的奶娘。以至于秦玉张嘴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叫娘,而是狼啸。
秦玉自幼聪慧,对战争极为敏感,两岁时便已经从沙盘上看出敌方的破绽,每每父母征战,她便负手立于土坡观战,三岁时独自一人拜师学艺,消失七年,无人知晓七年去向,只知归来后徒手战败大将军麾下骠骑将军,九岁领兵出战匈奴,一战成名,十岁便封为二品神勇将军,十四岁时大破匈奴与西北大军,迫使匈奴与西北签下每年向晋国进贡的条约,官拜从一品大将军位。
今正,是秦玉凯旋归京的第六个月。
遥想那日秦玉归京,父皇早早的便率百官百里相迎。他站在城楼上,远远地边看见秦玉身披银色铠甲,骑着白马行在秦父右后方。
秦玉银色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烨烨生辉,一把宝剑跨在腰间,笔直的腰背散发着不可侵犯的肃杀。
秦玉目光迥然的看着前方,嘴角却噙着邪邪的笑意,俊朗的外貌,飒爽的英姿,如天神一般引得长安城的姑娘对着她抛着媚眼丢着手帕。秦玉目光所及之处,无不引得尖叫一片,闺秀们纷纷羞红了脸。
许是边关寒苦,秦玉的脸不似长安城女子那边白皙红嫩,却是浅浅的麦色,到为她增加了几分男子的潇洒不羁之感。
“太子爷,大将军求见。”
第六章 秦玉,活该你长不高()
侍卫的话将乔楚从记忆中拉回,乔楚嘴角一斜,手中的茶已经冷了,她还真沉得住气。
“请。”
秦玉依旧一身男子长衫,高高将头发束起,手上竟拿着一柄折扇。乔楚暗自苦笑,乔楚回京的日子虽短,却已然成为长安城公子哥之首。
与她赫赫战功齐名的,是她二岁孩童都能数上一二的风流韵事。
光华霁月,风流将军,荒唐淫肆。无论是官家子弟还是平民百姓,只要她看上眼的,总会以各种方式弄回府中,在官道上一棒子敲晕抢回府的不计其数。逛青楼,找小婠,好色成性。看见美人无论男女都想要调戏揩油,不弄到手中不罢休。
无奈那女子一身男装,怎一个潇洒了的,多半还未调戏人家人家便前仆后继的围着她转,长安城人人只道秦公子风流潇洒,秦将军威武神勇俊俏如天神,却哪个还记得她本是女子?
如今这一派翩翩公子风范,手执折扇,发上竟插了简单的玉钗,却又不知是在哪里学来的模样。
“参见太子殿下。”
乔楚微微皱眉,一瞬间了然。青衫,折扇,玉钗,加上这规规矩矩的礼节。不是学着那顾容顾大丞相,还能有谁。
秦玉竟是将顾容的做派学了个十之**,心中顿时酸涩。
“本宫恍惚间竟以为是府中下人将顾相错报为将军,不曾想却真是秦将军本人。”
秦玉不知他语气不善又是为何,只知她自识得他那日起,性子变阴晴不定,如此这般,到也算正常。
“太子爷扣着下官的副将,下官岂有不来之理。”
乔楚轻哼一声,若不是扣着她的人,她躲他还躲不及,何时像今下这般亲临太子府。
“陆副将在太子府,本宫还能亏待他不成?”
秦玉咬了咬后槽牙,换做平日,他陆晟在他府上住一辈子她都不会担忧,何况他定不会真的扣下陆晟,次日便会将陆晟放回去。
只今时不同往日。一大早那妖人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真的扣下陆晟,连早朝都未参加,更甚者那妖人竟在圣上面前参了她一本。
虽未提及陆晟一事,但却上奏她看管不力、纵然下属。秦玉只听这便已知晓那妖人所谓何事。
那已经是一个月以前的事,匈奴人奸诈,虽已归顺晋国,但为了以防万一。大军归京后,她留了一千人在岭南驻守,领军是她麾下的长水校尉阳安。令他将其中一百人安插进匈奴与西北大军。
一个月前阳安方领军回京,她自是要犒劳一番。只是她中途醉酒,便离席去了丞相府看她心心念念的顾美人。阳安在岭南奋战九年,孤身一人尚未娶妻,如今归京自是要去那万花楼与他思念已久的老相好温存一番。
只是他的老相好不仅早就投入别人怀抱,还被纨绔子弟侮辱一番。铁血的汉子加上喝多了黄汤,怒上心头,竟与那财主老爷大打出手。
长安城娇生惯养的大财主,哪里是战场上煞神的对手,待她闻讯赶到时,阳安已打断那人四根肋骨。
不过此事,早已被她压下,那夜之后无人再言。却不曾想竟被那妖人拿住把柄,还在朝堂参了她一本。
不仅阳安被罚了五十军棍,还被罚守皇城半年,便是连她都被扣了三个月俸禄。
秦玉又怎会听不出乔楚的言外之音,他这是杀鸡儆猴,拿阳安一事逼她就范。
想想,他会用陆晟一事给自己安插个什么罪名?她自是无所谓,不过是一些纵容之罪。陆晟便是不同,夜探丞相府。结合乔楚在朝堂上所论之事,以他对乔楚的了解,刺杀丞相,盗取晋国机密,敌国奸细,与外邦勾结。每一项,都是死罪。
即便是她有心承担,力保陆晟,但乔楚做事一向狠觉,不达目的绝不罢手,陆晟就算不死,也得被他扒掉一层皮。
“太子殿下自是不会亏待了陆晟,但陆晟毕竟是将军府上的,白白吃着太子府上的米粮,下官深觉不妥。知晓的知道太子殿下是体恤征西将领,不知晓的,还以为下官虽是堂堂大将军,却养不起一个副将。下官脸皮虽厚,却断不能做有辱国体之事。”
乔楚居高临下的看着秦玉,小小的个子还不及自己的胸口。也难怪,心眼太多,压的长不高。
“巧舌如簧。”
秦玉避重就轻,轻都算不上,简直就是厚颜无耻的乱说一通。却说的正中要害,暗指朝堂亏待有功之臣,将军府一贫如洗,副将都要上太子府讨饭吃。
秦玉啊秦玉,活该你长不高。
乔楚攥起秦玉垂在耳际的发丝,绕在手指上把玩。暗自欣赏秦玉隐忍的有些微红的脸。
这人就是这样,年纪虽小,却能屈能伸,极为隐忍,也极为狗腿。
若是平日里,他如此行为,必是会惹毛这只小狼崽。浅则恶言相向,深则大打出手。躲他如瘟神。今日有把柄在他手上,不仅自投罗网,还忍着拳头任他为所欲为。
“有一事秦将军说的很对。”
第七章 太子是断袖?()
秦玉皱眉,乔楚却是很满足,低下头在秦玉耳边轻语。
“阿玉的脸皮,确实很厚。”
秦玉握了握拳,向后退了一步,发丝自乔楚修长的手指上滑过。乔楚突然想要伸手去抓住什么,心里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很是失落。
看了看手上消失的发丝,抬眼却见秦玉作揖。
“太子爷言重了,下官惶恐。”
乔楚上前一步,秦玉便随着后退一步。
“惶恐?这天下之事还有什么可以让阿玉惶恐的?”
秦玉扁了扁嘴,小人啊小人,你可别栽在我手上。
“下官,惶恐。”
乔楚哼笑一声,这小狼崽好的不学,到是那顾容的迂腐做派学的有模有样。对于顾容,总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乔楚一挥衣袖,转身上座,从袖中拿出一份奏折。
“来人,将此奏折送入宫中。”
对于顾容那千年道行他还颇有些费力,但是对付秦玉这小狼崽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想怎样!”
秦玉哪里还有一丝斯文模样,一挥衣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旁的陆晟拍着胸口呵呵的笑了笑。这才是他们将军,刚刚那娘娘叽叽的模样,真是心有余悸。
乔楚伸出两根手指头,一脸奸笑的看着秦玉。
“两件事。”
秦玉一拍桌子。
“你这是得寸进尺!”
乔楚嘴角含笑的又伸出一根手指。
秦玉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根根如玉,真是恨不得折断了他!
“你说!”
乔楚满意的收回手指,小狼崽恼了呢。
“今日早朝,顾丞相所奏之事。”
乔楚言尽于此,聪明如秦玉又怎会不明白?
秦玉咬了咬嘴唇,今日早朝,顾容只奏了一件事,立太子妃。太子爷如今已二十又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