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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将军,你真的要嫁给太子殿下吗?”
秦玉突然站起身,竟然后退了几步,秦玉目光里的茫然,秦玉步子里的踌躇,秦玉的不语与无法抉择,让乔楚彻底的慌了。
乔楚看了眼被秦玉丢弃在地上的红盖头,与碎了一地的酒杯。强行忍着杀了顾容的心思,紧紧地握着拳头,慢慢的站起身来。僵硬的对着秦玉扯了一个勉强的笑意,端着酒杯的手向秦玉伸去。
“阿玉,我们的酒,还没喝完呢。”
秦玉这时,才想起身边的乔楚,惊恐的看着乔楚,却没有上前的意思。
“小七。”
乔楚侧着身子,仍旧向秦玉伸着手,将心中的酸涩吞了回去,苦苦的笑着。
“阿玉,你今天是我的新娘,不是吗?”
那边顾容已经走到乔楚身边,目光里,却只有秦玉一人。顾容身上的淡然,让秦玉看着更加心塞。
“秦将军,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阿玉,我们马上就有自己的家了。”
“秦将军,你不是说,将军府的姑爷,只能是顾容吗?”
“阿玉,喝了这酒,我们再不问世事。”
“秦将军,你说要娶顾容那句,可还当真?”
秦玉连连向后退去,看着两人站在自己面前一人一句说的不停,只觉得头疼的想要死去一般。紧紧地皱着眉,双手捂住耳朵,努力的不去听二人说的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有选择的这一天,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嫁给乔楚了,她已经决定放弃顾容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顾容出现,为什么还要让她面临这样的境况!
远处,突然响起马蹄之声,在秦玉听来,来者不少。为首的一人急匆匆的下马,直奔这里而来。随后几人稍落后几步,却也一勒马便向着秦玉的方向而去。
“丫头,你真的要嫁给老七吗?”
“小玉儿,你怎么可以嫁给七哥!”
“爷,你将挽月至于何处?”
“痴梦在你心中只是一个妓子吗?”
“秦玉,为什么不等百里回来?”
秦玉看着从马上下来的人,明显的是为了赶路连着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乔渊乔煜挽月等人都站在门口看着她,便是连那些她曾经**过的公子哥也都一起来凑热闹。
秦玉狠狠地摇着头,看着这些人一步一步的逼近自己。
“秦将军,跟我回长安,娶我。”
“丫头,贤王妃的位置,一直就是给你留着的。”
“爷,你不是说,只有挽月最懂你。”
“小玉儿,我们回长安,我没有爵位,没有责任,我们策马江湖。”
秦玉捂着耳朵后退到退无可退,看着顾容眼中的冰冷,看着乔煜眼中的愤怒,看着百里眼中的不屑……,只觉得一切是那样的可怕。她不想看着这样的他们,也不想让他们看到这样的自己。
“阿玉,喝了这酒,喝了这酒你就是我的女人了,阿玉,喝了它。”
乔楚突然猛地上前,一把抓住秦玉,一个小擒拿手将秦玉牢牢抓住。手中端着酒杯,一半逼着秦玉喝下,另一半则是倒进自己口中。
辛辣的酒入喉,竟是满口的血腥。
“乔楚,乔楚,醒醒,快醒醒。”
秦玉轻轻地拍着乔楚的脸,一旁的小狐狸委委屈屈的嘤嘤两声。乔楚睫毛动了动,身子也紧绷着,脑袋是不是的晃来晃去,眉头紧皱,双拳紧握,似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
秦玉看着乔楚,方才是笑,现在又是怕,这究竟是做了什么样的梦?
“乔楚,醒醒。”
秦玉又在乔楚的脸上拍了拍,乔楚似是极其挣扎,双手在空中抓了抓,似是小狐狸的血起了作用,又或许是感受到了秦玉拍在他脸上的痛。
乔楚的眼皮沉重的就像是灌了铅,似是梦中遇见鬼压**一样,怎么样都无法清醒过来。突然,在秦玉狠狠地一个巴掌下去,乔楚如噩梦惊醒一般睁开了那双惊魂未定的凤眸。
秦玉没想到乔楚醒的这么突然,也着实被吓了一跳。却还是镇定的摇了摇头,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靠在竹子上的乔楚。
“你可算醒了。”
乔楚如梦如幻的四处看了看,似是还在梦里没有醒过来一般,又更像是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
“不过是个阵法,你竟然陷了进去。”
乔楚这才发觉,这还是那个鬼竹林,看时辰,也不过才过了半个时辰而已。而他在入了阵,就像是度过了很久很久。
根本没有蛊虫,也根本没有悬崖,没有乡村,没有蔡家夫妇,更是没有他与秦玉的婚礼。一切,不过是他的幻觉,他的梦境。
“这个阵法当真厉害,可以把人困死在梦境中。利用的,就是人心底的执念,执念越深,便越醒不过来。陷进梦境的人,会以为那是真实的,梦里,是人心底所想,也正是因为是心里的执念,才越不愿醒来。人就会一直生活在梦里,直到现实的身体承受不住而死。”
死在梦里,没有一丝的痛苦。心里所想编织出的幻境,越美越真实。
乔楚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利用人心里的执念所设的阵法,善于利用人性的弱点,设立阵法的人,当真厉害,竟然将他也困在梦里。
幻境里的一切,不过是他心中所想,他以为秦玉想要过那样的生活,他想要给秦玉一个那样的生活。而梦里发生的事,出现的人,不过是秦玉曾经在岭南传信给他说的事情。
梦里,有秦玉告诉他的故事,有他心底想要做的事情,有的,是他担忧害怕发生的事情。如同顾容,如同乔渊。
“你梦见了什么,竟然如此舍不得醒来。”
秦玉摸了摸躲在自己怀里抱着委屈的小狐狸。
“若不是小狐狸的血,你就一直活在幻境里吧。”
乔楚嘴里尚觉得腥甜,原来幻境里喝的那杯腥甜的酒,就是小狐狸的血。小狐狸是上古神兽,她的血自然可以解除一切幻觉。
梦见了什么?乔楚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秦玉咧嘴一笑。
“梦见娶你过门。”
却还差一步,被顾容这些混账打断了!
乔楚突然很好奇,秦玉既然知道这阵法的奥妙,定然也是入了幻境的。只不过她与小狐狸心意相通,幻境困不住她,醒的较早罢了。
而秦玉的梦境又是什么呢?她的梦境,可会有他?
“阿玉,你梦见了什么?”
秦玉瞥了一眼乔楚,看着他脸上难掩的好奇之色,轻嗤一声,迈开步子继续向竹林深处走去。
“你猜。”
乔楚无奈的苦笑,摇了摇头,他就知道秦玉不会告诉他的。
“这是什么?”
秦玉突然被远处一地的脚印所吸引,连忙走了几步上前,蹲在地上细细查看。乔楚也瞬间正经起来,追上秦玉的脚步。
“马蹄印。”
秦玉看了看这些马蹄印,竟是不占少数,少说有五六匹马。看马蹄印,这些人竟是行路整齐有序,这样的阵势,她最清楚,这是军中才会有的。
“阿玉,你看那里。”
秦玉像远处看去,只见竹林深处,竟是有人的身影。与乔楚对视了一眼,几步走了过去。
在鬼竹林里,白骨看见不少,有血有肉有气息的人却是一个也没见过。白骨见怪不怪,如今看到这活生生的活人,却才是稀奇。
四个身着一致的黑色劲装,身边都陪着长剑,看衣服质地,显然不是普通料子。这些人,呼吸平稳,面上带笑,定如同乔楚一般,陷进了自己编织的幻境而无法醒来。
秦玉一抬脚,随意的踢起那人身上的随身佩剑,抬手拔剑出鞘,借着微弱的月光,秦玉看着那剑身上,镌刻着一只梅花图案。
剑光一闪,透着寒冷的剑光,秦玉眉头一皱,再看向那人。这次,看到那人衣服的肩膀处,绣着一只银色苍狼头。
一叶而知秋,秦玉目光一紧,否定了刚刚的想法。这些人,即便是进入了幻境,眉宇间也透着无法掩盖的杀气。那是长时间经历沙场自然形成的杀气,就像她一般,出入战场多年,身上不怒自威,透着战场上的戾气。
而这些人,不仅仅如此,从他们的着装佩剑,应该还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秦玉俯身,捏着那人的下颌,打开他的嘴。果然,证实了秦玉的想法。在那人的舌后牙齿是空的,牙齿里面,藏着一颗黑色的小药丸。
那是只有死士才有的,任务失败,就咬破药丸,见血封喉。
乔楚明显也察觉到了不妥,看马蹄印,再看这些人,明显是有人先她们一步找到了这里。这个时候,会有谁来这?又会有谁,敢进入这里,还成功了走出了阵法?
乔楚与秦玉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答案,意识到事情的不妥,两人突然提了真气,运起轻功,沿着马蹄印的方向跑去。
这些人,断不会是万翔鹤的人,万翔鹤这些年,方法应该是想尽了,也无法从鬼竹林出去。而这个时候,也定然不会是仁德帝。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那人刚刚在朝安露面,又在清觉寺附近出现,接着这里就有人来过的痕迹。除了夜恒,秦玉想不出第二个人!
秦玉与乔楚的速度极快,只消片刻便顺着马蹄印与越来越浓厚的血腥味找到了奢比尸的所在。奢比尸正如乔楚所说,如僵尸一般,满地的残骸,却都是被吸了血形如干尸的尸体,无论是马的还是人的。
而奢比尸,却已经被刺死在地上。绿色的血流了一地,发着恶心的臭气。
秦玉上前看了看奢比尸的剑伤,能杀死上古神兽的武器,定不是寻常之物,也必然是上古神器。
这鼎苍大陆,能杀死奢比尸这样的上古神兽的,只有钟离子所铸之剑。一柄承影在她手上,一柄宵练在乔楚手上,一柄九州在乔渊手上,还有一柄含光,一柄龙渊。
含光与她的承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看这伤痕,伤口乌黑如墨,定然是龙渊。七星龙渊,没想到这柄承载着毁天灭地之杀气的上古加之禁断之术的凶剑,竟然在夜恒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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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第一天,万更奉上,手速太渣,存稿已经弹尽粮绝,小妖精们,万更可还满意?下一章,夜恒闪亮出场,希望你们喜欢。
第十九章 在下,夜恒()
含光与她的承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看这伤痕,伤口乌黑如墨,定然是龙渊。七星龙渊,没想到这柄承载着毁天灭地之杀气的上古加之禁断之术的凶剑,竟然在夜恒手中。
而夜恒,竟然杀死了这上古神兽!
他的武功,又该达到什么样的境界?夜恒的武功,定然在她之上,那乔楚呢?秦玉皱了皱眉,她没见过乔楚用全力,乔楚的武功怎样出神她也没有把握。
这夜恒,当真是个不能小觑的人物!
危险,这个人自从有所耳闻时,就让她感觉说不出来的危险气息。夜恒,就像丛林里一直潜伏的豹子,不知何时会窜出来咬住人的咽喉。
这种潜在的危险,让秦玉对夜恒,越来越充满好奇。就像在沙漠里探险,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见沙暴。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对未知的挑战了,她享受这种刺激的感觉。
“是龙渊剑。”
秦玉起身走向乔楚,乔楚在一旁勘察地形,也转身看向秦玉,指着地上的马蹄印。
“他们从这边走了。”
这里的马蹄印明显只有两匹,伴随着乔楚话音的,是一声龙吟之声。龙渊出鞘,便是伴有龙吟之声,煞气逼人。
马蹄印还是新的,龙吟之声尚在耳旁,想来还未走远。方才龙渊出鞘,他们二人都还在幻境之中未曾听见,这一声龙啸,夹杂着怒意,仿佛眼前便出现黑龙呼啸而来。
龙渊,夜恒,都是不同凡响。
乔楚与秦玉对视一眼,默契的运起轻功,向着马蹄印的方向掠去。龙吟之声已息,马蹄印逐渐混乱,路上,还有一具马的尸体,和一具被一竹箭穿心的黑衣劲装男子。
再往后,便只剩下一匹马的马蹄印,必然只有夜恒。
这夜恒,心智该是何等的强大,武功又是何等的出神入化?
自出生之日起,便逐去蜀州苦寒之地,隐忍蛰伏二十余载,必然历经常人无法想象的艰辛磨难。入了幻境阵法,竟然可以全身而退,他身边的黑衣人,心智也是何等的强大。是没有执念,还是已经形如前线木偶,被训练的,如同行尸走肉,只有命令,没有思想!
夜恒,这个名字,如同冬日里无意间落在泥土里的一粒种子,春天到了,便在秦玉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