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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死我。”
夜恒大笑,看着极度的开心,挑衅似的看了看乔楚,这种胜者的感觉,让他极其享受。双腿一夹马腹,勒紧缰绳,调转马头。
“今夜夜已深,大将军一路辛苦,夜恒心中不舍,就此告别,日后,随时恭候大将军大驾。”
秦玉与乔楚,便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夜恒打马离开。那抹火红的身影,在秦玉眼中,慢慢消失。
乔楚紧握着双手,看着夜恒越来越远的身影,侧头看着正看着他笑的秦玉。
“秦大将军要不要也试一试本宫的醋意?”
乔楚似是夜恒附体一样,转瞬间便到达秦玉面前,居高临下的抬起秦玉的下颌,拇指摩挲着秦玉的红唇。一手搂过秦玉的腰,
“本宫的本事,定然不会让秦大将军失望的。”
比起夜恒,乔楚的时而霸道,时而热情,时而妖孽,时而冷酷,却也不差分毫。若是论起妖娆,乔楚身上的闷骚气质,竟也可以与夜恒一较高低。
秦玉捏着乔楚的下颌,仰头看着乔楚,一手抓着乔楚的衣襟。
“你?”
秦玉一个金蝉脱壳推开乔楚,故意嫌弃的摇了摇头,转身便走。
“本将没有兴趣。”
看着秦玉的背影,乔楚也只是宠溺的笑了笑,临走前,深深地望了一眼夜恒走的方向。
回到朝安时,天色还尚早,乔楚在秦玉的怒视
秦玉的怒视之下回了墨府,以免出来太久被人发现,而她自己,却是直接与了驿馆找顾容。
夏致不愧是秦玉亲手训练出来的,她这方刚一靠近,夏致那方便执剑而来。
“是我。”
秦玉从黑暗中走出来,夏致这才惊讶的收起剑。
“将军?这个时辰,你怎么来了。”
秦玉向顾容房间看了一眼。
“有点事情找容哥商量,怎么样,今晚可有异常?”
夏致摇了摇头,知道秦玉是担心顾相的安危,也知道了为什么非要让她来保护顾相。权武那厮,武功实在太弱,她与将军都说了些会的话了,权武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若是有什么高手来刺杀顾相,想来定会悄然无息的一剑结果了顾相,权武还在睡梦之中呢。也不知道这些年,将军不在长安,相爷是怎么安全度过的。
“白天的时候万翔鹤来过,与相爷一同去了皇宫见了仁德帝。申时便回来了,用过晚膳后,顾相便一直在房内看书,未曾出去过,也未曾有人来过。”
秦玉点了点头,便让夏致去休息了,夏致的房间就在顾容隔壁,而权武就在顾容的另一个隔壁。夏致一向警惕,在看一眼权武的房间,内力深厚的秦玉甚至能听到打呼噜的声音。
无奈的摇了摇头,秦玉悄无声息的溜进了顾容的房内。
顾容的房间,还是简单至极,习惯就是习惯,顾容习惯晚膳后看书,桌案上还放着一本没有合上的书。
屋内散发着顾容淡淡的冷香,清爽怡人,醉人心脾,秦玉不觉得多吸了几口。蹑手蹑脚的绕过屏风,她能听到来自屏风那边容哥平稳的呼吸,似乎来呼吸,都带着冰莲的清香。
秦玉突然被窗前的两株花吸引,一株夜来香,一株栀子花。
秦玉皱了皱眉,难怪今日房内的味道有些混杂。容哥一向淡雅,房里除了一些竹子,花的种类从来都只有一种。要么是应季的寒梅,要么便是香味浓郁的栀子花,要么就是醒神的夜来香。
容哥从来都不会把两种不同的花同时摆放在房中,容哥说这会使香气掺杂,失了花本身的味道。
但是今日,夜来香与栀子花竟然同时出现在了容哥的房内。
这花,来的蹊跷,出现的诡异。容哥做事向来严谨规矩,对待生活更是一丝不苟,这样的不符合他生活习惯的错误,容哥是不会犯的。
秦玉眉心紧紧地皱着,难道,容哥醉酒了?可是房内并没有一丝酒气。
秦玉转头看向顾容,只一眼,便忘记了花的事情。
秦玉轻轻地走到顾容窗前,蹲跪在顾容床头,看着熟睡的顾容。心里荡漾的似是一颗石子掉进了平静的深水湖,激起阵阵涟漪。
容哥沉睡时的样子,安静的,像个还在襁褓里的孩子。这样不染凡尘的人,怎么能是一国之相呢?他应该是住在云峰岛的神仙,受天下人敬仰,他应该是站在圣台的使者,受天下人膜拜。
这样完美的容哥,这样谪仙般的容哥,怎么可以掉进朝堂这个大染缸呢?可是即便是这样的大染缸,却也无法让容哥沾染上一丝尘俗。他还是那样清高那样洁净,还是那样美好的,没有一点瑕疵。
顾容呼吸平稳清浅,不发出一丝声音,秦玉就这样跪在那里感受这顾容的呼吸。看着顾容沉睡的容颜,轻轻地用手在空中一点点临摹顾容的眼,顾容的眉……
描绘到顾容的桃花眼时,眼中不自觉的浮现起了另一双蛊惑的桃花眼,那双眼,就像是被施了禁术一般,只一眼,便牢牢地镌刻在秦玉心底。
描绘到顾容的薄唇时,秦玉眼前有浮现出了那日在草场时与容哥相拥时的样子,容哥有时候,也有着邪魅的一面呢。
那种谪仙坠妖的蛊惑,带着禁欲一般的引诱,让令人心生荡漾,把持不住。
顾容的唇很薄,比乔楚的刀锋般的唇还薄,薄唇微翘,泛着粉嫩的光,如雨后的水蜜桃一般。秦玉真想尝一尝那味道,一定醉生梦死一般。
秦玉的手指在那唇上细细的临摹,侧着头百看不厌,都说唇薄的人也薄情,容哥,你真的薄情吗?你的情,又终归何处?
容哥,两次三番对秦玉不同,心里,可是有了秦玉?既然有了秦玉,为何,又要用秦大将军这样生疏的称呼,来楚河汉界般分清你我的关系呢?
容哥,你当真薄情吗?
秦玉慢慢的闭上眼,手指在空中勾画,好像将顾容的脸,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刻画在自己脑海,心中,在空中轻吻一下,似是吻上了那觊觎许久的薄唇。
秦玉的嘴角,轻轻地扯了一个笑意,一个大大的,满足的笑意。
慢慢的睁开眼,无害的顾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沉睡着。看着顾容睡的宁静沉稳,秦玉虽然舍不得唤醒他,却还是轻轻地摇了摇顾容的手臂。
“容哥,容哥,醒醒。”
顾容慢慢转醒,睡眼朦胧的看着秦玉,眼神迷蒙,似乎还不太清醒。
“秦大将军?”
睡着睡着觉,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换做常人,定会惊吓的喊出来,身体也会做出惊吓的真实反映。但是容哥,这个从来都是冷冷静静地如玉男子,即便是受到了来自秦玉的惊吓,也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除了言语上的诧异,声音也未见得比平时
见得比平时高,身体也没有常人受到惊吓时向后躲去。
这就是容哥,从来都是冷静的像是玉雕一般,无论是受到惊吓亦或激动时,面上的表情,永远都如雕刻一般,精算到了极限。
“是我,抱歉,吓到你了。”
顾容这才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起身看着秦玉,却并没有起来的意思。亵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可以露出顾容完美的腹肌。
秦玉不觉得吞了吞口水,又想起那令她惊艳的夜晚,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多看,目光却总是有意无意的瞟上两眼。
“大将军深夜至此,可是有急事?”
都说刚睡醒的人,脑子会有些迟钝,此话不假。一向精明的顾容,此刻呆萌的样子看着秦玉,发丝披散在身上,衣衫敞开,胸膛起伏,若隐若现。
偏偏,这幅呆萌的极品小受的模样,当事人却不自知。
这是魅惑的,最高境界!
秦玉又吞了吞口水,眼神飘忽竟是不知道应该落点在哪里。
“那个,那个是有点事。”
秦玉的不自然,竟是让顾容笑了出来。
“大将军今日是怎么了?”
秦玉又哪里敢说是受了他的蛊惑,心中生了强烈的想要扑倒之心。
“没……没怎么。”
完全清醒过来的顾容,又哪里会察觉不出秦玉的不妥,即便是秦玉不自然的解释,也逃脱不了那总是刻意而又不经意的瞄向自己的眼。
顾容心里明了,却是愉悦的笑了笑。
到底是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即便是花名远扬的风流秦爷。但是,假的就是假的,成不得真。
顾容满意的笑了笑,却也知道秦玉深夜至此,定然是有要事,也不再逗弄她。
“将军深夜来此,到不至于只是为了找容说说话,顺便看看顾容这么简单吧。”
顾容口中说的一本正经,说出的话,却让人浮想联翩,惹得秦玉的脸,又是一阵潮红。
“咳,那个,我来是想说,我与乔楚,今日在寻舍利子的时候,遇见了夜恒。”
顾容不愧是百官之首,即便是前一秒还在拿秦玉打趣,正经事一出口,立刻变得严谨起来,即便亵衣还松松垮垮的挂在自己身上。
“夜恒?可是那个自出生之日起,便被驱逐至蜀州苦寒之地的燕王?”
顾容向来读遍百书,身为丞相,耳听六国。这夜恒一事,在姜国史上都有记载,顾容自然知晓。但是除此之外,再深层的隐秘之事,顾容却是不知。
“想来容哥也发现了,万翔鹤挟天子以令诸侯,仁德帝病重,但万翔鹤却不敢真的登上宝座。不知是因为万翔鹤得不到玉玺,也因为仁德帝留了一柄,令万翔鹤也忌惮的利剑。”
秦玉短短的几句话,便让顾容将事情从头至尾捋顺清楚。
那柄利剑,自然便是夜恒了。
想不到,这柄利剑,竟然隐忍蛰伏潜藏了二十余载。不禁感叹仁德帝的深谋远虑,更是敬佩夜恒此人的心智又该何等的强韧。
姜国的水,果然很深很浑。
“舍利子,被夜恒抢走了?”
顾容就是顾容,年纪轻轻便成为百官之首,并不是虚有其表。她只简单的一交代一下,顾容便已掌握全盘。
秦玉点了点头,目光冷清,脑海中又浮现那一幕红色的身影。
“我与乔楚晚了一步,被夜恒抢先了。”
顾容皱了皱眉,嘴角扯了一个笑意。
“可是认出了你与太子爷的身份?”
秦玉点了点头,既然被夜恒抢了先,以秦玉的性格,抢回来便是。除非,遇见的并非善类。秦玉虽然是大将军,常年在疆场,却并不是不识礼数之人。
能让秦玉深夜来此的,定然是要紧之事,而眼下,最要紧的事,便是如何得到舍利子。若是强取,秦玉必然是要找太子爷商量,而非找他。既然能用的着他,必然是被夜恒知道了什么。
要么,是被夜恒识得了他与秦玉的关系,要么,就是识得了秦玉与太子爷的身份。
而就眼下的状况来看,后者则更为可能。
“是,夜恒此人并不简单,甚至极其危险。他认出了我与乔楚的身份,并且拿走了舍利子。”
而这,就是秦玉深夜至此的关系。
如今,秦玉与乔楚的身份,万翔鹤与仁德帝并未知晓,而他却知道。夜恒潜伏在朝安,别人不知,而她二人却知道。原本想当的两方,却因为夜恒手中的舍利子而失衡。
夜恒潜伏在朝安,手中有兵而不发,定是如她与乔楚起初所想一般,夜恒不敢轻易发兵。而现在,秦玉与乔楚却是成功的混在了姜国朝堂,想要办什么事情,比夜恒要方便的多。
秦玉不觉得姜国朝堂没有夜恒的人,只是放眼鼎苍,谁又能比的过她和乔楚?手中既然把握着牵制她二人的利器,岂有不利用的道理?
秦玉想到了这点,乔楚也想到了这点,所以才放任秦玉深夜来找顾容。而顾容,显然,也不会错过这一点。
“既然这样,夜恒断然会想要利用你和太子爷,达到他想要的。”
顾容的被子又滑落了一点,而二人此刻,似乎都没有欣赏腹肌的心思。
“没错,明日我便会去找夜恒,我猜测,他定然会要我与乔楚,
我与乔楚,联合你,消弱万翔鹤的势力,甚至除却万翔鹤。所以想借今日,来商议一下如何行事。”
顾容看着秦玉淡然一笑。
“容可是不会相信,大将军就是如此任人宰割之人。大将军是想要消弱除却万翔鹤的势力,还是夜恒?”
秦玉也看着顾容的眼,轻轻一笑,却是没有任何感情,谁说只有认真的男人才最美,这样的秦玉,也散发着让人着迷的气息。
“棋差一招,我与夜恒的首次交锋输给了他,他已经成功的勾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