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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外面的一切柳慎都看不见,她的世界里此刻能所看到的就是一片喜庆的红色,直至她被那人拦腰直接从大哥的背上抱下来,外面在一次惊起一阵骚动,她才觉得一切竟然如此的真实,当然更有些羞怯,因为公孙钺竟然当众将她抱进花轿里,不是应该扶着她自己上花轿的么?
凡事总是要平衡才是正理,所以有人欢喜的同时,就该有人悲伤。很不巧的是柳月儿成了这个悲伤的角色。
柳月儿是被冻醒的,只是一阵开眼看到的不是自己熟悉的粉红色顶账,这让她有些惊慌,随即发现自己身体冰冷得过份,想要拉被子过来盖着,却惊恐的看见自己光着的双腿。
她素来是喜欢穿着里衣睡觉的,怎么会?而下一刻入目的,更让柳月儿崩溃,她的枕边竟然躺着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不是她挚爱的姐夫。
“啊!”本能的叫声从她口中凄厉的喊出。
瞬间将枕边人震醒,当然外面的人也不可能没听见,所以没容他们穿上一丝半缕,房门就被人撞开,但见一个身材十分丰腴的女人领着两个丫头进来,脸上的表情在一刻间变幻莫测。
不必想,这女人想必就是这男人的女人了。柳月儿的脑中一片凌乱,甚至忘记去拉被角来挡住自己的身体。
那个男人想必也被眼前的情形吓住了,目瞪口呆的。直至那个丰腴的女人走到他的跟前,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原来你喜欢这样的?”他才醒悟过来,好似柳月儿如烫手的芋头一般,自己裹着被子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就么跪在丰腴女人的脚边求饶着:“娘子你听我解释,我什么都不知道,娘子!”
宋同酬裹着被子下了床,这宽大空荡的床上,柳月儿就显得十分扎眼。那丰腴女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狠狠的踢了那男人一脚就转身走了。
她这一走,男人不但不松口气,反而露出犹如山崩地裂一般的恐惧,回头给了柳月儿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罪魁祸首一巴掌,自己胡乱穿了衣裳急忙追出去。
由始至终,柳月儿都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就这么坐在床上哭起来,那叫一个伤心欲绝,撕心裂肺。只是却无人来安慰。
战南王府,到处一片喜气,除了媒人陈老与景安公主之外,整个京城的权贵都来了。不过这些不用柳慎去理会,今日她只要做一个安静的新娘子就好。
不得不说,拜堂是最无聊也是最累的一件事情,尤其头上还顶着沉重的凤冠,所以回房之后,柳慎觉得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可是接下来的一切证明,她简直就是在做梦。
送入洞房,新郎却没有留下,而是出去应酬招待,而她由着两位严厉的嬷嬷继续盯着,不能动不能吃,也不能喝水。
更可恶的是,床上撒满了象征吉祥的果子,硌得她屁股疼,却又不能移动,不然两位老嬷嬷就在那里干咳。
于是柳慎忍了。
好不容易熬到戌时一刻,柳慎觉得自己都快成为石像了,外面才响起脚步声。她听见公孙钺吩咐外面的丫头退下,心无端快速的跳起来。
房门被推开,两位嬷嬷行礼便这么退下了,良珠和青羽也陪着站了一日,见他来了,也不等柳慎发话,很不客气的就自己退下去。
于是,屋中便只剩下这对新婚夫妇。
也不是没有两人一起单独待过,可是今日想来不一样,而且关系也不一样了,所以两人都有些紧张。
公孙钺也没了往日那种傲然凌厉的气势,整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闪耀红烛的光芒下,显得很是温润,他拿起桌上的秤杆走到床榻前,毫无预兆的将盖头掀起。
柳慎心跳加速,有些羞怯的抬眸望着他,两人四目相对。
片刻,公孙钺深深的吸了口气,将秤杆放下,倒了两杯酒,给柳慎递过去一杯,“喝下这杯酒,我便是你的人了。”
原本紧张得气愤因他这一句话忽然缓和开,柳慎忍不住笑出声来,与他喝下这杯合卺酒。
公孙钺帮她将凤冠拿下,这时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柳慎有些诧异的朝公孙钺看去,但见他展眉一笑:“你等着。”自己则去开门。
柳慎没听到他与外面的人说话,只是他进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虽然没看到里面装的是什么,可是饿了一天的柳慎还是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一双眼睛饥噜的盯着食盒不放。
“饿了一天吧,这是母妃吩咐人准备的。你快坐下,我先给你盛碗汤喝下,你在慢慢吃饭。”公孙钺笑着,眼里全是宠溺。
柳慎大概真的是饿坏了,也不客气的先坐下,从他手里接过汤,一边喝着一边看他把食盒里的饭菜一样一样的拿出来。
就这样,大红烛光中,两人温馨的坐在桌前吃饭。
这日,皇帝的圣旨来了两次,一次在白天的时候祝贺新人,一道在卯时二刻的时候,任命公孙钺为护国大奖军,即刻整顿出发去凉州府。
柳慎试想过皇帝会有什么对策,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皇帝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无耻几分,凉州府那里确实是有东辽贼寇流窜,但是还没有到要大将去清剿的地步,他这么做不但显得他这个皇帝的心胸如何狭窄,也更加的的表露出了他对于战南王府的不信任。
夏成帝对战南王府如果将不在信任了,那么高兴的自然敌国的将领帝王,与大夏不管从那个方面来看都极不好。
于是在这个寒冬里,自己的新婚的第一天,柳慎送走了自己的夫君。她一下从全京城女子最羡慕的对象成了最同情的对象。
宫中,下了朝的皇帝已经没办法舒心的用早膳了,这让夏成帝十分懊恼,早知如此的话,今日就该称病不早朝。
群臣中有八成的人质疑甚至反对他凌晨的圣旨,可是覆水难收,何况公孙钺已经启程了。然心中的怒火还没消尽,太后就来了。
“皇帝这是要毁了我大夏江山么?”太后一进殿门便怒问。
这跟夏成帝理想中的母慈子孝十分不搭调,他慵懒的起身,“这么早,母后不在宫中休息,怎过来了?”
太后怒色不减,坐下之后便叹声道:“你忌惮于战南王府这并没有什么错,可你是帝王,你就该拿出帝王的方式来挟制住战南王府,而不是用这样卑劣的手段,你可知道这样的手段不止不光彩,还漏洞百出,给了东辽北俱一个多好的机会。”她一口气说这么多,加上情绪有些激动,想是累了,歇了两息的功夫才继续道:“或许百姓不会在乎这样的事情,可是你却失了军心。寥寥几个东辽贼寇,不成气候,你却把我大夏眼下最了不起的小将遣去凉州府。如此大材小用,会让多少铮铮男儿心中郁愤。”
皇帝神情认真,却不晓得他到底听进去了几分。
他一沉默,太后也不好在说下去,毕竟他才是帝王,自己只能建议却不能左右他的思想,所以略坐了片刻就回宫去了。
太后一走,皇帝的脸便沉了下来,屏风之后身如鬼魅般的隐隐现出一个人影,削瘦苍老。
“圣上不必为此烦忧,您是大夏的君主,一切自当要为大夏做考虑,有道是未雨绸缪,您此举微臣不但不以为是轻率偏执,反而是一石二鸟。”说话者,正是青天司的司马陆成天。
这个时候,这话虽然有些奉承的水份,但是不得不承认,听了很让人舒心,夏成帝的脸上甚至能隐现笑意,“呃?陆爱卿请讲!”
只听陆成天说道:“微臣以为,圣上任命公孙钺为护国大将军,出征凉州府,不但可以清剿那里的东辽贼寇,还能很好的震慑到东辽人,这是其一。其二:纵然战南王有这运筹帷幄之才,可是无奈他身体不全,犹如折翼之鹰,所以圣上完全可以放下心来,高枕无忧。”
他的话是良剂,一剂下去,夏成帝已经七八分愉悦了。“知我者,陆爱卿也!”体恤下属的话要说,但是下属做错事情也不能不了了之。所以夏成帝舒展开的眉头又重新皱起来:“可是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若是一切按照机会行事,战南王府的这两道圣旨,朕也都省了。”
见皇帝追究起此事,陆成天连忙请罪:“是微臣属下疏忽,微臣也难辞其咎,请圣上降罪!”
见此,皇帝反而哈哈笑起来,对他的最后一点戒备之心也没了,扬手示意他起身:“也朕疏忽了,那柳慎身边奇人异士本不少,就不该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女人的身上。”面上露出了些许的倦意,“罢了,你先退下吧。”只是他还得给皇后一个交代才是。
其实这一次他完全可以拿柳国公问罪的,可是柳国公人呢?呵呵,听说那柳慎出嫁,叩别的是柳家大爷和二爷。
皇帝这才想着,皇后就哭哭啼啼的来了。
柳三姑娘为何会在宋同酬床榻上的事情,没有谁在比夏成帝清楚了,但是现在他也要做出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要与皇后一样站在受害者的这一边。
所以,夏成帝当着李皇后的面,义愤填膺的将柳家狠狠的骂了一顿,还要表示责罚,才安抚住了李皇后。
被两个女人前前后后一折腾,夏成帝还有些累了,这个时候脑子里浮现的便是萧淑妃的温柔可人模样,因此当即就摆驾去了比翼宫。
虽然公孙钺被因这突如其来的圣旨去了凉州府,但是战南王府的喜庆气氛并没有因此而减去半分。
公孙祁然也在,虽然这并不关他的事情,但还是很愧疚,所以即便青羽如同往时一般挤兑于他,他也并不还嘴。
王府里与公孙钺所言一样,并没有什么规矩,她不用给老王妃和王妃晨昏定省,用膳的时候不用布菜,可以一并坐下来,还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一切都很舒心,很让人满意,唯独有些失望的是公孙钺不在。当然最让柳慎不能释怀的是她的新婚之夜,就这么被皇帝的心胸狭窄给破坏了,所以柳慎觉得她与夏成帝已经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先是因他害了母亲,如今又毁了她的新婚之夜,指不定以后还有可能害了她的夫婿。
失踪许久的七宝忽然跑回了王府,与它一同回来的还有一样物品,明黄色的锦帛包扎着,稳稳当当的放在柳慎的梳妆台上。
“这是什么东西?”青羽拿起来看,像极了印章,不过她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印章,一面将锦帛打开,但见是一只玺。
柳慎正好转过头了,一双眼睛直接落在上面,愣了片刻,猛然反映过来,冲过去像是见了鬼一般急忙从青羽手中抢过来,一面仔细的看上面的字。
然后柳慎惊叫一声就傻了。
青羽不以为然的拿来过来,也瞟了一眼,甚至还读出了上面的字:“受于天命,既寿永昌?”读完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很是疑惑柳慎为何大惊小怪的:“这有什么?”
稍微冷静下来的柳慎急忙从她手里抢过来包好,一面警惕的在她耳朵边小声道:“这是传国玉玺。”
“啊?”青羽一声惊讶,只是语音未完就被柳慎一把捂住嘴巴。
“你大呼小叫做什么,生怕别人不晓得啊。”柳慎一面责斥着她,一面拉着她往里间去。将帘子放了下来,确定外面没丫头在,这才担忧道:“这东西不管是不是真的,被发现了都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那到底是不是真的?”青羽比较关心这个问题,如果是真的,那么马上就可以用玉玺把世子爷召回来了。
不过柳慎没有去研究这个问题,她现在疑惑的是,“这是谁拿来的,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寝屋?”
“呃,好像是七宝叼着回来的。”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青羽敢发誓她没看错。
“七宝?”显然这个答案很叫人难以信服,但是随即想到这七宝从来不是一只好猫,而且柳慎听公孙钺提过,七宝从前总是把老王妃和王妃的首饰偷去给专门喂它鱼吃的丫头。害得丫头差点以死证清白,幸好最后被公孙钺抓到。
然后七宝自此就成了王妃和老王妃的玩具,最后就造成了不看受累的七宝最后离府出走。
“可是谁会相信是一只猫做的?”青羽想起七宝,瞬间觉得这只猫是无比的可恶。
“眼下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这玉玺咱们该扔哪里去,谁去扔?”柳慎叹着气,目光却落在青羽的身上。
青羽向后缩了缩身子:“你别看着我,我是不去的,虽然我不怕诛灭九族,可是我才不会连累我族人呢。”
话虽如此,可到最后还是青羽负责被玉玺送出去,为此还暗地里打听了大半天的时间,确定玉玺真的丢了,只不过眼下就顺天府的几个核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