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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态度如此强硬,周茹只得打算强行把云家来人堵在门口,她如今也算得上是京中的贤惠夫人,云侯固然要抓牢,可万不能让人骂她不会教养女儿。而且她深信男人都是犯贱的,常常在一起不见得他会珍惜,隔着他们两三个月,说不定那云不凡会更加看重月儿呢。
第十一章 红花()
云侯在派人来邀柳婉儿,周茹果然給拦在了门口,不过到底給柳婉儿发现了,便闹了一场,周茹一怒就将她禁足。
柳国公不管家里的这些闲事,最近迷上了逗鸟,一大早就提着别人送的画眉鸟出去了。所以整座府邸,就没有人能救得了柳婉儿,她便只得差人来找柳慎。
一天来七八次,柳慎实在受不住,周苑又几番几次让她去陪着柳婉儿,这才去柳婉儿的院子里。
柳婉儿见到柳慎,就红着眼圈扑过来:“大姐姐,娘不准我出去了,也不让我传信給云侯。”
柳慎不知道柳婉儿的脑子装的什么,不能在去跟云侯私会,竟然会找自己这个云侯的未婚妻子哭诉。不过她也是常规的安慰道:“夫人是为了你好,外面闲言闲语总是不大好听。”
听到这话,柳婉儿一下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退出两步远,一双杏眸争得圆圆的,直愣愣的看着柳慎,好不无辜,“姐姐是不是不喜欢宛若与云侯一起玩耍?”一双像极了周茹的杏眼里,泪水盈盈,似乎只要她一动,泪水就会像是洪水一般溢出来似的。她自己擦了一把脸,及其委屈道:“自小没有哥哥,我只是把云侯当作哥哥罢了,绝非姐姐想的那样。”
柳慎觉得自己果然错了,这柳婉儿哪里是什么等闲之辈,自己不过说了一句劝慰的话,到了她的口里就成了自己小人之心的妒女。“我知道,所以你与云侯出去,我从来不说什么,可是外面悠悠之口怎堵得住,人家也不知道你是把云侯当作亲哥哥。”
柳婉儿有些意外,她张了张口,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忽然接不上了,她以为柳慎会说‘才不是一类的’,毕竟她和云侯的关系如此暧昧,哪里是什么兄妹之情。可是柳慎满口信了,所以柳婉儿无话可说,好一阵才道:“别人说什么我不管,只要姐姐不多想我心里就踏实了。”
柳慎偏黄的脸上,带着和睦的笑意,任由柳婉儿怎么看都没瞧出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在乎自己和云侯的关系。又几番旁敲侧击,柳婉儿见柳慎果然不生气,这才放了心,忍不住腹诽起来,果然如沉香所言,这柳慎分明就是个没眼见的傻子,也活该她病了这么久不好。
从柳婉儿的院子里出来,见着旁侧没人了,良珠就忍不住嘀咕道:“二姑娘也着实过份,处处咄咄逼人,好像就非得要姑娘你说一句不准她跟云侯在一起才满意似的。”说罢,又有些担忧的侧头看着柳慎问道:“不过姑娘,你也不要当一回事,云侯怎么说也是您的未来夫婿。”
柳慎神情云淡风轻,毫不在乎的淡淡一笑:“你也说了,只是未来的而已,未来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莫要咸吃萝卜淡操心。”
良珠见她如此不当一回事,心里更加的着急起来,“姑娘,您跟云侯的婚事是太后赐的,家里还有懿旨摆着,难不成还会有什么变故不是。依照奴婢看,您现在就不该放任二姑娘与云侯走在一起,我娘说了,这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就算是两头猪都会生出感情来,何况是人呢。”
这话虽是粗鄙,不过倒也不假,可是人心难测,哪里能比得了猪的单纯老实呢?
主仆言语间,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熬好的药刚刚端上来,一股带着热气的药味顿时便在屋子里传开。
刚刚坐下的柳慎一闻到这药味,只觉得里面有股淡淡的,却很熟悉的味道。
那是红花,她上一辈子时常闻到,这个味道她不可能会闻错。红花的药效她是知道的,以前楼里,老鸨都是在姑娘们接客以后灌一上大碗。
柳慎不懂药理,却也晓得红花自己吃些是没关系的,但她就很是排斥这个味道。而且不知道这是先生給的方子里原有的,还是旁人加上去的,总之让她很不放心。
良珠把送药来的丫头遣下去,自己一面端起药来吹着:“奴婢伺候姑娘喝药。”
那丫头回头瞧了一眼,又听到良珠的话,才放心的走了。
然她一走,良珠就熟练的把药倒进那插着鸡毛掸子的花瓶里,踮着脚瞧了一眼,嘀咕道:“都满了,今晚得瞧个时间,倒茅房里去。”
柳慎应着声,从椅子下的垫子里抽出一本薄薄的小书卷,“你顺道把今日的药渣悄悄收起来,改日拿去大房请大夫人找人帮我瞧瞧都是些什么药,若真是补药,以后就不倒了,省得你提心吊胆的。”
第十二章 雷公藤()
夫人的种种行为都摆在那里,所以良珠那日听了柳慎的提醒之后,就一直把这事放在心上,她也很好奇,夫人給姑娘抓的这些药里,可都是真正的安神药或是补药?所以她整日都在寻机会出去。
柳慎的生活很是简单,早上用膳后关着房门在屋子里偷偷看书写字,下午假睡午觉在做些女红,当然有的时候也抄抄经文什么的。
可是这样的日子很快就完了,因为沉香回来了,周茹还另外給她安排了一个大丫头进院子。
这丫头是周茹身边的玫香,虽说还是个二等丫头,不过月钱一直都和一等丫头一样的,可见她在周茹身边,是个及其得宠的。如今周茹舍得把她拨到柳慎的身边来,只怕不那么单纯。
她一进屋子,也不給柳慎请安,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滴溜溜的扫视了屋子一圈,才朝柳慎看去:“这阵子牙行里的行情不大好,丫头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所以只能委屈大姑娘一阵子了。”说完,瞟了一眼正进来的良珠,瞪了她一下,回头又继续说道:“以后奴婢就在大姑娘身边贴身伺候起居,良珠这个丫头笨手笨脚的,就不要在跟前伺候了。”
她敢这样当着柳慎的面说,只怕是得了周茹的免死金牌。柳慎瞧了满目怒意的良珠,示意她稍安勿躁,淡淡的回玫香的话道:“玫香姐姐是夫人身边的左手右臂,能来已经极好,只是我哪里有夫人那样的福气,叫玫香姐姐伺候,良珠是笨了些,不过贵在老实,她在身边伺候虽是有些闷,但我最近养病,安静些也好。”
玫香其实是不愿意来这破院子的,以后只怕国公爷都很难看到一眼了,只是夫人吩咐,她也是没办法,只得揣着这一腔怒火朝大姑娘撒,不过此刻见她还算懂事,因此心里也舒坦了许多,便摆摆手道:“那罢了,我这个人爱热闹,若是吵着大姑娘休息确实不好。”
可即便如此,她从此依旧是这院子的一把手。她说完,便自己去厢房挑选自己的房间,俨然一副没有把自己当作外人的
样子。
柳慎也不在意,示意良珠过来扶着自己到梧桐树下的藤条椅上休息,一面小声问道:“你去大房那边了?”
良珠颔首,給她倒了杯热茶凉在矮几上,小声回道:“那药吃不得,吃多了要人命。”
柳慎以为是红花的问题,却听已经蹲在身前給她捏腿的良珠说道:“里面好些药都是胡乱加进去的,不过也不打紧,唯独是那雷公藤,大老爷说,吃多了会出人命,就如同慢性药一般,到死都叫人瞧不出端倪。”
良珠早在大房那边得知的时候,就气得哭了一回,所以此刻已经没有那么激动了。倒是大房这边,恰好大老爷和大少爷都在家里,父子俩行商好些年,又做过批发药材的生意,所以药材都认得个七七八八,一瞧见里面的雷公藤,大老爷就怒了,在得知这药周茹給柳慎吃了好些日子,急得要马上找柳国公质问。
后来从良珠口中听到柳慎自己也不放心,没喝这药,才松了口气。
只是心中的怒火依旧不能熄灭,在家里将他糊涂的弟弟骂了几回。程氏一直是红着眼圈的,捏着帕子直抽啼,一面絮絮叨叨的念叨着柳慎在大房时是如何乖巧懂事,又聪慧,教什么都会,虽是初学,可那一手字也是写得有模有样的。
柳慎对于玫香的记忆不多,因为她快及笄的时候,玫香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让周苑把她送到庄子上去配人了。现在玫香其实已经过了及笄的年纪,早就该配人了,不过周苑眼下是喜欢她的,所以暂时没有这个心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女子到了一定的年纪,都会怀春,柳慎发现玫香很讲究,每日都要绞新鲜的花穗带在头上,身上又擦了香,她才来的几日都守在柳慎的身边,柳慎被她熏得有些晕乎乎的。
玫香守了几日,只觉得这大姑娘的日子不是睡就是吃,没有什么盯着的必要,因此就常常出去玩。
柳慎巴不得她不在,让良珠急忙拿出笔墨练练字,又看些柳晨风給自己送来解闷的画本子。反正沉香近来都跟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整日死气沉沉的。
良珠对于画本子竟然不感兴趣,所以有些无聊,就时不时的跟柳慎扯着闲话。
柳慎见她实在是无聊了,便合上画本子,“你去园子里玩吧,我昨晚瞧着玫香袖子上沾了墨汁,她那样妖精的人,是不该沾这些东西的。”
良珠自然是高兴,自玫香来了之后,她都没能去园子里听婆子们八卦了。
她出去了,柳慎便执笔給柳晨风写了一封信,她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是却又不能出去,因此只能拜托这位大堂兄了。
她的东西因都是实打实的金银,所以很好出手,前几日已经全卖完了,总共卖了一万多两银子,柳慎两世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不过这些银子却放不得。
小暑现在已经要完了,她记得秋天的时候,南方蝗灾,几乎是颗粒无收。入秋之后京城更是连连阴雨,没有晴过一日,到了冬天又是几场罕见的大雪,不止是米比金值钱,就是柴火也是紧缺得很。那一年就算是国公府里,周苑也是冻得手脚生疮,腊月里也只是吃清粥,宫里的老太后还病了,城中更是饿死冻死无数,可谓是大灾之年,一直熬到第二年的五六月份出了新粮才渐渐好起来。
所以,她要托大堂兄給她把这些银子换成粮食和柴火,另外还要找几处安全可靠的地方来置放这些东西。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东西不能在明面上大势张罗,不然等到了冬日,只怕衙门要插手这些东西了。
第十三章 玫香的心思()
上次让良珠去寻玫香在园子里跟谁在一起,却不想玫香根本就没去园子里,而是绕偏道去了书房。
国公府里都是姑娘,就柳豪德一个哥儿,却才会走路而已,所以只有一个书房,那就是柳国公的书房。
柳慎是二世为人,什么样的女子她没有见过,所以很容易就猜到了玫香的心思,更是怀疑当初她被周苑匆匆配人,只怕与柳国公是脱不了关系的。
所以今日她刚要出去,柳慎便笑着唤住她:“玫香姐姐等等,我这几日偷偷学做女红,做了个香囊,姐姐既然要出去,就顺道帮我一个忙,送到父亲那里去。”说着,从廊下走过去,在袖子里羞涩的拿出一个做工一般的香囊塞给她,小声叮嘱道:“姐姐是知道的,夫人不许我做这些,所以你要帮我保密,万不要叫夫人发现。”
玫香有些将信将疑的拉开香囊,但见里面就几种不值钱的香料,心道国公爷未必能看得上眼,不过她既然有了这个幌子,就能明目张胆的去找国公爷,就算被发现了,也是大姑娘被罚,夫人也不过就责骂自己几句罢了。
“罢了,谁叫我心软,就替你走一遭。”玫香以为,这大姑娘是想偷偷的与国公爷拉近关系。不过就凭着这点小东西,国公爷能瞧得上么?
玫香却不知道,里头有种香味是国公爷最喜欢的,所以柳慎笃定他是会收下的,当然他不会带在身边,但是会收在书房里。而周苑是不会去书房里的,因她前夫是个书呆子,她本身就最讨厌书本的。
柳慎感激的笑着目送玫香走远,脸上的感激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戾,衬着她脸上的笑意,有种说不上来的冷意。
她很想看看,周苑知道玫香有了柳国公的骨肉会是怎么样的脸色,也想看看柳婉儿嫁给了妾室成群的云侯之后,过得如何的不如意?还有柳月儿,她想看看这个尖酸刻薄的姑娘以后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家。
所以,她不会如同周苑那般置她们死地,而是要看她们苦苦的活着,当然自己要比她们母女过得更好,那样她们的心里就更不痛快了。
柳慎想着,目光落在墙角花园里的一株紫葵上面,紫葵已经打了花苞,在过两三日就能开了,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