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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会走漏风声,很多人都晓得了,只是这明面上不提罢了,但是私底下都渐渐的与李相府上减少来往。
虽说君心难测,不过这样的时候,还是明哲保身比较好。
柳慎一出亭子,就听见前面两位夫人低语嘲讽道:“所以说啊,这娶媳妇啊,果然是不能随便什么人都娶,皇后都那个样子了,还把皇后搬出来,她难不成连废后是什么意思都不懂?”
另外一位闻言也掩唇笑道:“我看是了,听说这女人啊,从前不过是府上的一下等丫头,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才爬到这个位置罢了,我看啊,只怕当初那柳家二姑娘生病,都与她脱不了干系,不然的话,那小哥儿才没了,她自己的孩子就被奶水呛死了,这样的死法我倒没见过,不是报应是什么?”
两个女人越说越起劲,柳慎却不好在跟的太近,只怕二人发现了,脸上不好看,因此便停驻下脚步,欣赏起身旁的牡丹。
紫苏和紫莲两人却听得正是欢,可是自家主子都停下了,这意思还不明显么。
柳慎见她二人还恋恋不舍的,不禁轻声责斥道:“以后不准当着姑娘们的面儿说瞧瞧话。”
二人已经从石嬷嬷那里得知两位小姐下了马车交头接耳的讨论别人家的夫人长得如何丑,听说二人凑在一起说话的样子,像极了自己和紫莲。
紫苏应着,轻轻推攘了一下想起来就忍不住笑的紫莲一下,“听到没有,以后不准在嚼舌根子了,都把小姐们教坏了。”
紫莲撇了撇嘴,“不知道是谁先和我说起来的。”
两人在身后絮絮叨叨的,柳慎在瞧别人家丫头,那都是规规矩矩的,哪里像是自己家的这两位,何时給惯出了这样德性来,不过好在有人来了她们晓得要收敛,不然真的要把人气死。
柳慎到前面的一处长廊里,便歇了下来,这里地处高处,能瞧见下面玩耍的孩子。
两个小丫头虽然年纪小,不过生了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小嘴儿,任由谁都喜欢,才没多大的功夫,就有许多小孩子将二人围着,先是好奇的打量,后面大家睁着抱她们。
遇到年纪小些的非要抱,可把朱嬷嬷和石嬷嬷吓得不轻,生怕摔着了,二人只得一直伸手在旁边随时准备扶的动作。
紫苏在上面看的累,紫莲却在一面感叹道:“太受人喜欢了也不行,你瞧那些哥儿姐儿们,手玩得那脏,大家抱来抱去的,衣服都脏了。”
忽然只听前面的小湖边吵闹起来,人一窝蜂的都往那边跑,柳慎见小孩子们顿时一哄而去,吓得生怕撞着自家孩子,急忙下了长廊转过去,好在有石嬷嬷和朱嬷嬷眼疾手快的将二人抱在怀里,不然指定被人撞到。
朱嬷嬷抱着果儿疾步退到花丛里,前面要躲着人,后面要躲着花儿,可是难为人,幸亏她本身是个有功夫在身的,不然还不知道这会儿要摔成什么样子了。
“世子妃,那边有好多毒蛇。”红包已经拉住一个过往的人小丫头打听到,所以急忙过来禀报。
毒蛇?这才五月份,哪里来这么多蛇,而且还是毒蛇。
可是这个时候不出去,往湖边跑什么?柳慎正疑惑着,却听红包又继续说道:“听说前面小湖里,是云侯夫人跌落进里面了。”
感情都是去看热闹的,柳慎蹙了蹙眉,“咱们先回府吧,这里自有安王妃料理。”说罢,招呼着两位嬷嬷带着孩子,一行人便往门口去。
红包一路眼观八方,可是还没到大门口,却被人拦住。
这里被拦住的当然不止是柳慎一家,还有七八为带着孩子的夫人们,都怕蛇无声无息的过来伤了自家人,因此都想赶紧离开这里。
可是那安王妃却因这毒蛇是有人蓄意带进来的,所以并不放他们出去,这会儿还要去查马车。
“她哪里来的这个权力?”红包小声嘀咕着,一面随着柳慎等人往湖边的阁楼去,听说那里已经洒上了硫磺粉,算是比较安全的。
柳慎却忽然停住脚步,低声问道:“你的轻功如何?”
“还好。”红包有些好奇的看着柳慎。
柳慎的心思算是慎密的,又是那种仔细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她总是要做些防范才是。“这蛇不管是谁带进来的,若是被查出来,那都是要人命的,最近府上总是事事不顺,你还是去暗中盯着咱们的马车吧,别叫人动了手脚。”
红包一听,惊了一下。是啊,他竟然这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当即趁着人群混乱,便脱离了队伍。
朱嬷嬷和石嬷嬷听柳慎一说,也很是担忧,可是现在却也不能离开,不然她们又不放心两位小姐和世子妃。
湖边的阁楼边,已经站满了人,那云侯夫人在湖里灌了不少水,如今却不能出去看大夫,自家人也不能出去请大夫。虽然是醒过来了,可是全身湿透着,就裹着云不凡的外袍躺在贵妃椅上,看着好生可怜。
其中自有指责安王妃的人,可是她却言之凿凿道:“眼下放蛇的人没查出来,谁也不能离开,不然的话,趁机放走了凶手,到时候有危险的可不就不止是云侯夫人了,谁知道哪天哪里的巷子里会不会又像是今日一般,突然出现这么多蛇。”
柳慎跟安王妃虽然不熟悉,可是记得印象中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可是瞧此刻说话的口气与这气势,分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先前还有异议为玉屏儿打抱不平的几位夫人一听,此刻也都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云不凡到底二十几岁了,却还没一个孩子,心里自然是担心玉屏儿腹中的孩子,因此跟这安王妃计较了两句,后面怒了砸起椅子来,反而却被侍卫制住。只得暴怒着双目瞪着安王妃。
那安王妃却一脸的无所谓,“你要怪,就怪那个放蛇的人吧。”她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怎的,竟然朝人群后面的柳慎看了一眼。
柳慎淡淡的看着她,神情没有半点变化,可是却莫名的担忧起来,难倒这安王妃果然暗中使了什么手段。
这时又听她说道:“大家也不要着急,所有的马车都派人去检查了,还有顺天府的府尹大人亲自跟着,不会冤枉了谁,也不会放过谁,本王妃就不相信,带这么多蛇过来,就不留下半点蛛丝马迹!”
她这么自信的口气,更让柳慎怀疑了,不禁小声的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是我们这些人带来的,这次的牡丹花会可是安王妃你全权主持的,说起来没有谁比你更熟悉,哪里藏什么最好了。”
这话顿时引起大家的共鸣声,都齐齐质疑的朝安王妃看去。
可是她却一脸的淡然,那样从容自若的神情,让柳慎更怀疑了,尤其还无比自信的回着柳慎:“世子妃此话有理,既如此,那我带来的人和马车,一会儿大家大可去仔细检查。”
人群中却有人冷笑问道:“一会儿黄花菜都要凉了,还有什么可看的。”
柳慎听到后面传来的这声音,并未回头去看却已经知道此人是谁。
还没容安王妃回话,又有其他的人冷笑道:“我们去检查?不要命了才去。”
这安王妃的种种言行,让柳慎真的很担忧,可是眼下两位嬷嬷根本走不开,也不晓得红包那里如何了?她总算是真的体验到什么叫心急如焚了,却还不能让人看出半点端倪,不然就落实了做贼心虚的这个罪名。
此刻她能做的,只有是等待了。
柳慎方才的话,只是想试探安王妃罢了,可是她的这一切表现已经坐实了柳慎的猜测,如今也没了心思跟她刷嘴皮子,只是看着别的人质问着她。
当然,也感谢萧镜夜帮自己说话。
“不好了,不好了,我们夫人流血了!”玉屏儿身边的沫沫喊着冲出来,满手满袖子的血。
石嬷嬷朱嬷嬷急忙蒙住两个孩子的眼睛,不许她们看,生怕被吓到。
云不凡已经彻底的疯了,他的孩子又没了,玉屏儿正个人软塌塌的躺在贵妃椅上,脸色煞白,裙子已经几乎被染成了鲜红色,看着和那是可怜。于是众人对于安王妃的怨气就更深了。
这可是活生生的把一个孕妇逼死的节奏啊!
正当大家闹得乱哄哄的时候,顺天府尹沈正春和他的铁面师爷刘士才一切过来了,随行的还有衙门里几个捕头和衙役。
安王妃先迎上去笑问道:“沈大人你可是位青天大老爷,应该不会包庇谁吧?”说着,目光有意无意的朝柳慎看了过去。
沈正春却未答她的话,而是朝里间瞧了一眼,四周的人群里,还有人嘀咕说着这玉屏儿的事情。沈正春和他的师爷三两句就听出了端倪,不禁冷眼朝笑得欢快的安王妃看去:“王妃就不怕造孽么?”
安王妃一脸诧异,“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沈正春见他如此草菅人命,竟然还露出这样无辜的表情,当即不由得捏紧了拳头,“王妃难倒没有看见屋子里的云侯夫人么?”
说罢,一脸的痛心,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这才朝身后的捕头抬手示意上前拿人。
安王妃正欲解释自己是不想让人有机会出去,免得放蛇的人混出去,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沈正春示意手下的拿人,索性就闭上了嘴巴,准备看好戏。
可是,怎么这些人会像自己这里走来,不是应该去抓柳慎么?她惊得睁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一面想要挣脱这捕快的束缚,“沈正春,你抓本王妃做什么?”
沈正春一脸的痛心,“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妃得罪了!”
见自己手被绑上了,安王妃这才真的着急起来,急忙朝柳慎喊道:“是她放得蛇,凭什么抓我?”
柳慎听到了这句话,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可见,果然是她在背后动了手脚,辛亏红包手脚快,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然的话??这结果,柳慎眼下可真不敢想象。
她没有去搭理安王妃的指控,而是朝云侯府慌乱了的下人喊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你们夫人背起来,找大夫瞧瞧,在拖下去,只怕大人也没命了。”
那一屋子的血,连这外头都能闻到,这玉屏儿也是个没福气的人了,都到了这个云侯夫人的位置,可是这荣华富贵没怎么享受到,却平白无辜受了这么多罪,值得么?
原本沮丧在一旁的云不凡听到柳慎的话,这才陡然站起身来,急忙进屋去叫人了个身体强壮的嬷嬷把她背上。
男人家是不沾这血的,不大吉利。
可是柳慎以为,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自家男人陪在身边好的良药了。
这云侯府的人走了,这外面的人却还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一个个只怕如何也没想到,此事竟然是安王妃幕后主使的。
众人看到柳慎,都很是同情她,竟然被慌乱中的安王妃差点当作了替死鬼,幸亏沈大人明察秋毫。
此事虽然有惊无险,可是到底叫柳慎不敢在出半步大门了。便是回去的路上,都有些心惊胆战的,直至到了府上,这才听红包说起,他赶过去的时候,柳慎马车底下已经绑着一个蛇笼,而府尹大人正好查到了前面文家的马车。
也幸亏他过去的快,若是慢了半拍,那就被安王妃成功栽赃了,到时候头上可是顶着谋杀多少人的罪名,这可就说不清楚了。
老王妃听得此事,只急忙阿弥陀佛的谢谢各路菩萨。
这大人都快吓死了,两个娃娃却还说着在院子里跟那些哥哥姐姐们玩耍时候的趣事。到了晚上,都还不停歇的玩闹着,正好红包过来,柳慎便让嬷嬷们把她们抱下去。
“打听的事情可是有眉目了?”柳慎示意他接过紫苏递去的茶水,这才问道。
红包一口喝下茶,“谢谢世子妃。”这才缓缓道:“小的打听清楚了,这安王妃并不知晓公孙卉儿现如今的状况,只是听公孙卉儿从前的丫头说,最恨的就是王妃您,所以她觉得公孙卉儿失踪,定然是被世子妃您害了,因此今年才拦下花会一事。”
“原来如此。”柳慎还以为她找到如今不成人样的公孙卉儿了,所以才设局报仇呢。原来仅仅是怀疑而已,想来她也是思女过度,疯魔了吧。
可是柳慎并不同情她,比如今日她强行把玉屏儿留在那里,就将她的冷酷无情展现得淋漓至境,这样的女人,也难怪能养出公孙卉儿那样比公主娇纵跋扈的女儿了。
这时又听红包说道:“王妃可不要小看了她,为了这事情,她可是准备了整整几个月,听说那些毒舌是冬天在乡下的时候就买的,在王府养了好阵子,据说还毒死了三个下人呢!而且今日的客人中,世子妃您发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