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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说着,马车已经快到了村口,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柳慎随着公孙钺上了那高头大马。
柳慎这其实还是第一次骑天水马,太高了竟有些不适应,不过幸好她跟公孙钺同骑一匹,又被他抱在怀里,因此并不觉得害怕,只是这进了山路之后,便一直是小道,两旁伸出来的树枝总是很碍眼的把前面的景色挡住,有些煞风景。
不过柳慎很快就发现,随着马儿爬上山道,她完全可以向后看去,山下一眼望去,全是她的田地,大片大片的,可惜全空着,若此刻正是那金秋时节,那金灿灿的一片,好比银子一般,肯定十分养眼。
公孙钺见她嘴角翘起,“又想到了什么美事,笑得这般灿烂。”
柳慎反坐在马背上,正好与他面对面,如今把下巴直接搭在他的肩膀上,倒是舒坦。“没什么,不过是看着我的田地,心里快活罢了。”
“傻瓜。”公孙钺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踢了马肚几脚,马儿顿时加快行程,朝着前面的一队人追去。
此刻已经是傍晚十分,山上本来雾气多,又是这样的天气里,随着他们越来越往山里去,看山下也就越来约朦胧,于是也没了兴致,索性就靠在公孙钺的怀里,与她叙叙的说着些家里的琐事。
天黑之前,他们越过这座山峰,这是头一次上来,所以大家不敢贸然行动,又何况现在天已经黑了,因此便准备在这山上的凹槽里过夜。
红包带人去找材火,这边已经有飞羽营将士熟练的从马背上解开了他们的军用帐篷,很轻松就打好了。
柳慎也是出门在外过的,知道这外面的日子如何过,自也能帮忙着搭手,不过她是世子妃,如今世子爷又在旁边,哪个真的敢叫她沾手呢。
这边帐篷搭建好,红包却急色匆匆的跑回来,手里没半根柴火。
“怎了?可是有什么发现?”公孙钺见此便问道。
红包身体本来有些微胖,这一跑得急了,就有些喘气,大口大口的白气从他的口里吐出来,“那山峰上,有个洞穴,像是才有人走过,有些着急了,荆刺没把洞口完全挡住。”
“那洞穴可是住了人?”公孙钺又问。
柳慎也有些好奇,莫不是那位所谓的山神就住在这洞穴里?不对,人家仙人住的地方都叫洞府。
却听红包说道:“已经在门口试探过了,里头的空气流动,而且有些狭窄,不像是住人的,倒像是条通道,只是不知道通往哪里的。”
既是通道,那公孙钺少不得要亲自过去瞧瞧了,柳慎跟着他的身后,也要一探究竟。甚至是有些怀疑,难道这条穿过山峰的通道,是往山下去,还是往更深的山里去?
就在这时,一只八哥鸟不知道从哪里飞来,扇着那并不美丽的翅膀在公孙钺的肩膀上停下来。
公孙钺二话不说,从翅膀下面解下蜡封信。
柳慎也凑了过去,可是天太暗,火光又远她根本没看清楚上面说的什么,只是瞧见了一个百字。心中虽然有些疑惑,却也没问,庄子外的事情,她基本上不想插手,所以还是少知道些为好。
可是她才这样想着,却听公孙钺与红包说道:“百里岸此刻并不在庄子里,立刻叫人查看这通道是通往何方,另外让两人继续前行,若是这通道是从山下直接上山的,那么他定然已经走在我们前面了。”
百里岸?柳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公孙钺,“这是怎么回事?”
公孙钺一把拉过她的手,一面往帐篷里走去,一边解释道:“百里岸只怕与山上的这位山神有些关系。”
“此话怎讲,他不是神医么?”柳慎满腹的疑惑,何况百里岸才来梧州,怎么与山上的山神有关系?
公孙钺将她塞进帐篷里,拉着她在火堆旁的毯子上坐下,又拿了薄毯子与她盖在膝上,这才道:“他医术精湛不假,不过他是东辽皇后娘娘的亲侄子,师从于旷。”
“啊?”怎么又是东辽,还与皇室有着瓜葛,这一瞬间柳慎想到的不是别的,而且是公孙祁然,他也是皇室王爷。不对,现在是大夏皇帝了。虽然不知道出釉为何将名字改掉,不管她是为了忘记从前的自己,还是忘掉公孙祁然,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出釉这个名字确实是因百里岸而来的。
所以,柳慎这一刻很担忧,出釉这一次还没有萌发的感情,是不是又要在掐死了?
公孙钺是个大男人,自然不会像是女人一般,分出大把的心思来专门琢磨此事,因此他也不知道柳慎此刻的心里在想这个问题,只是继续说道:“于旷是已经仙逝了的神医师弟,据飞羽营里的记录,他已经在梧州待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只是却从未有人找到过他,想来是一直隐居在这深山之中了,而这百里岸师从于他,想必自小也是在这梧州深山里长大的。”说到此处,这才发现柳慎根本没在认真听他说,不由得问道:“你在想什么?”
柳慎猛然从自己的假想中反应过来,摇着头:“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公孙钺自然不信她,心细的问道:“你不会是在担心青羽吧?”他还没适应青羽的这个新名字,总觉得很拗口。
事实上一点都不拗口,反而比青羽还要顺口些呢。
柳慎这才点着头,一面感叹道:“她也真是情路坎坷,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一位真心待他的良人呢?”
却听公孙钺淡淡道:“你怎么知道这百里岸不是真心的呢?”见柳慎露出疑惑之色,便道:“据我说知,这百里岸为了救她,听说在皇后娘娘的宫门口跪了三天三夜,求得了千年雪莲果,不然你以为她怎么这么快就活奔乱跳的。”
“真的假的?”柳慎再一次露出诧异之色。却发现这其中好像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比如“那百里岸如何认得出釉的?还能为了她跪在皇后的殿前?”
公孙钺沉思了一下,坐在她的身旁,顺手把毯子拉过来盖在自己的膝上,神情略认真:“这个说起来,应该就像是你和我一样吧,第一眼看到,就认定了,然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柳慎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且不论公孙钺有没有为自己赴汤蹈火之事,就出釉和百里岸而言,他们不会是在东辽的皇宫认得的吧?
她正猜想着,就听公孙钺说道:“那时正是东辽皇后的寿辰,百里岸也是在梧州待了十几年后第一次回东辽,自然要进宫请安,不过他运气不好,被青羽和老六劫持。”
“我懂了。”柳慎打断他的话,开始深思起来,却有些想不通,“可既然他有可能待出釉真心,那他眼下离开山庄又是几个意思?莫不是带着东辽的阴谋过来?”还有当时公孙祁然肯定不会知道他是个大夫,也不知道他那时候对出釉就上心了,不然定不会劫持他的,更不会打伤出釉让这百里岸有机会接近出釉。不过以上的总总只是柳慎的想法罢了。
“这个是不排除的,你可知道现在东辽的皇后已经是年老色衰,当下得宠的是一位年轻貌美的贵妃娘娘,百里家的位置也岌岌可危了,所以这个时候百里岸豁出去做些什么,倒也不稀奇,但是这与他对青羽的感情并不矛盾。”公孙钺解释着。
但柳慎却依旧听得云里雾里的,最后自己总结下来就是,这百里岸是个危险人物,而且他利用出釉进入大家的视线,这一点是不容否认的。所以柳慎此刻对他印象,不在是那个看似冷俊如月,文雅秀气的白衣男子了。而是一个看似文雅翩翩,内心却阴冷善于暗算筹谋的小人。
公孙钺没有去计较柳慎给百里岸的定型,而是转过话题提起盐湖一事。
夫妻俩聊了近一个时辰,期间吃过干粮喝过水。然后红包进来回话来,看着两主子好生暖和的坐在火塘边,颇有些羡慕。
“坐下说话吧。”他那点小眼神公孙钺自看在眼里,当即便示意他坐下来。
红包顿时乐呵呵的道了谢,便在他们夫妻俩对面的一堆干草上盘膝坐下,也不客气的拿起旁边油纸上的点心吃起来,连续吃了两个,想必是吃的有些急了,就打起嗝。一面打嗝一面回着从山洞里的发现。
原来这山洞进去不到五六丈,就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一泻直下,而洞口边缘有一条长长的藤梯,顺着梯子下去,下面竟然就是村长后山。
下去的时候可以顺着绳子下去,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就是上来飞费些时间。
所以这样说的话,那百里岸已经走在他们的前头来。
正巧拍去追踪他的飞羽营将士也让八哥鸟来回信,已经发现他歇息落脚的地方了。
这梧州的群山虽然比不得南疆那十万大山,不过却也是连绵不绝,那于旷既然是要隐居与世隔绝,自然不会就住在这山边的。因此公孙钺也不着急去追上那百里岸,反而是让大家休息。
至于盯着百里岸的那两人,今夜就要累些了。
柳慎心中的事情诸多,又很是担心出釉,所以心事重重的,难以入睡。公孙钺也是好耐心,非常完美的展现出了作为一个十佳好丈夫的标准。耐心的给柳慎解去一个又一个的烦恼,当然都是全凭这口舌,事实将如何,还是个未知数呢。
但是女人就喜欢听顺耳好听的,也不大去追究此话的实际度有多高,总之她最后是安心的枕着公孙钺的膝盖睡了。
第一百零五章 怀疑()
百里岸跟于旷在这山野多年,虽然学得一身精湛医术,可却不会武功,也正是这样,他的耳力也没有那么好,以至于没有发现身后暗夜中尾随着的人。
他虽然不知道祖父为什么一定要他拜在于旷的门下,而且还要跟他在这梧州的山林里过着这清苦日子。可是有一样他却知晓,师父喜欢极了这个地方,他绝对不允许谁来破坏这里的宁静。
师父那般疼他,有的时候百里岸自己都觉得,师父给予他的关爱,即便是百里家给的荣华富贵,也比不上。
这次他回平安城去,父母虽然都对他疼爱十分,可是却让百里岸感觉不到半分的清净,去宫中给姑姑请安之时,自己甚至觉得,他们看自己的时候,好像是一件待送人的珍宝一番,只是这宝盒还没有开启而已。
其实百里岸在于旷身边待了这么久,多少也知道些关于师父的事情,所以他大概也猜测到了当初祖父把他交给百里岸时候是怎么的了。
他们那样打算,说的好听些是为了百里家,可是既然是为了这个家族,为何不是百里家倾巢而来,却只把自己一个人丢在这异国他乡。百里岸虽然在于旷身边学的是悬壶济世,可是他自己本身还没有达到那样高尚的境界,他不可能为了一帮不关爱他的人而毁掉真正关忧自己的人。
也正是这样,当初他喜欢那个拿着剑悬在他脖子上的女子,所以知道她受伤后,义无反顾的回到大夏。百里家的人没有拦着,他们想必以为自己是回到于旷身边吧。
百里岸叹着气,将几枝柴火扔进火塘中,火苗随着这山里的冷风,忽大忽小,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所以他无法安然入睡,几乎是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这才急忙朝白鹭山赶去。
其实这片山头他并不算熟悉,只是随着师父以前进过几次城,采药的话,都在反方向的那边山里,所以百里岸走的并不快。
他走在前面,公孙钺一行人便跟在后面。这山里虽然是古树参天,不过却有一条小山道,这叫公孙钺很是意外,显然这里是时常有人走的。不过山里没见着有人出来,显然是有山外的人与他送东西去。
这不,这小道上还有黄牛的脚印呢。
既然黄牛过得去,那么这高大的天水马也能过。说起天水马儿,柳慎难免会想到丹朱,天水现在的情况她比自己还要清楚,每次只要听说大堂兄的商队从天水回来,她就第一个跑进城里去打听消息。
她在天水草原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从前想着要报仇,想要重建他们海那赫的辉煌,大概是因为一直过着流连的日子,还得偷偷摸摸的。可是如今她和儿子在梧州都有了户籍,又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田地,虽然她比较喜欢放牧,不过并不能表示她不喜欢现在的安宁生活。
上次霜降的那日,她来庄子里给柳慎请安,学着大夏人的规矩,很是像模像样,她的儿子柳慎也见到了,如今是个大小子了,梳着大夏人的发鬓,穿着大夏书生们的儒袍,活脱脱就是个大夏人的模样,就连本身有些偏黑的肤色,如今竟然都觉得白净了许多。
所以柳慎以为,她是真的放下了天水草原。当时柳慎其实有一点觉得,这丹朱没有帮上自己什么忙,可是后来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