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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直至临近中元节的时候,庄子里忽然出了人命,死相极其惨烈,脖子四周都叫人咬坏了,若非还有那筋骨连着,只怕这头是要生生被咬下来了。
柳慎怎说也是庄子的主人,出了这样的大事,自然是少不得要去看看。周轶已经到了,正铁青着一张脸,百里岸神色晦暗不明,一直紧紧的抿着嘴巴站在他的身旁。看样子他已经验过尸体了。
便是从来最不正经的出釉,这会也神色冷肃的抱着剑站在一旁。
见着柳慎来,出釉急忙迎上去拉住她,“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要看了,等回头百里跟你说就是。”
柳慎也不是没见过死人,想当初在天水草原的时候,一个队的死人,她当时也是身怀六甲,看了也不是没什么大碍。因此并不当回事。“不妨事,既然都过来了,就看一眼吧。”
见她坚持,出釉这才没拦着,朝百里岸使了个脸色。
百里岸顿了一下,走过去蹲下身一把掀开那白布,入眼的便是一双争得大大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众人。柳慎神情一怔,顿了一下,目光朝那血肉模糊的脖子看去,倒也没有多恶心,只是看着那血肉中露出来的筋骨,以及这人脸上狰狞恐惧的表情,方觉得有些惊悚。
她别开头,“可是知道为何所伤?”
百里岸顿了一顿,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的,“想必是山上的猛兽吧,我从前和师父在山上的时候,也见过熊瞎子,想必是没有熊瞎子冲进庄子了吧。”
其实只要细看,就能瞧出来,若真是有熊进了庄子来,那不能不留下痕迹,何况熊瞎子一口咬下去,只怕头直接掉下来了,哪里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不过死相太惨,除了百里岸也没谁仔细的瞧,因此根本没注意这些。
因此柳慎也没有过多的疑虑,当即便吩咐下去,让人仔细搜查庄子上下,若是发现熊瞎子,立即射杀,而且还要加派人手,小孩也都不要在东奔西跑。
又安抚了死者家属,柳慎让谢三媳妇帮忙跟着办理丧事,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去。
可是回去还没歇上半盏茶的功夫,周轶连着百里岸并出釉就来造访。
周轶先是唏嘘一番这熊瞎子撕人事件,这才朝百里岸使眼神。柳慎何等聪明,见他们东拉西扯的也没能说出个究竟来,便知道有要紧事情,又见周轶看百里岸的眼神,心中咯噔一下,有些担心起来,主动问道:“莫不是,此事另有隐情?”
此话一出口,出釉就连忙点头,然后推攘着百里岸:“你快与阿慎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他们这个样子,只怕事态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柳慎更加担心起来,“莫非进庄子的熊,不止是一个?”
却听百里岸道:“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熊。”
“呃?那是什么?”莫非是狮狼虎豹?
百里岸又道:“那脖子是被人牙咬成那样的。”抬头一见柳慎的神情,急忙又道:“在下起先也是不相信的,所以前后检查了三次,已确定无误了。”
柳慎沉默了好一阵,这才道:“那你所说的熊伤人的话,只是用来安抚大家的。”
百里岸点了点头,一旁周轶又道:“这庄子里并无闲杂人等,其实要查起来也不难,难的是怕惊动大家,到时候只怕会造成恐慌。”
此话说的及是,“那先生可是有什么好法子?”这个时候公孙钺在山里,这里就算传消息去,只怕没个两三天,他也回不来的。而此事却容不得半刻的耽搁,因此柳慎并不打算等他来。
周轶摇头:“在下不才,眼下并无什么好法子,只能是暗中偷偷的查访。”
出釉见柳慎叹气,只连忙道:“阿慎你也别担心,这不是还有我们么?而且看来这人并无功夫,所以才能顺利的接近死者。”说到此处,顿时脑洞大开,“你们说这会不会只是桩私人仇恨,但是对方又怕被问罪,才造出了这样的假象。”
柳慎点头,“到也有些可能,不如此事便交托与你,你去查一查这人生前可是与谁结仇。”
出釉认真的颔首,一面心情大好起来:“不必担心,只要本女侠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百里岸却皱着眉头,“此事只怕并没有这样简单,你须得小心些才是。”
几人商讨一番,也没有个什么头绪,只是守卫必须要加强的,另外周轶也让自己身边的尽管小童这几日多注意些。
送他们走了,柳慎也无心午饭,让孩子们午睡了,想着今日老王妃没有出来,怕她病着了,这便过去瞧。
老王妃的院子里统共就那几个伺候的,在战南王府待了一辈子,这会儿正在院子里晾着玉米,见柳慎过来便都过去请安。
“世子妃来的正好,老祖宗在屋子里躺了一个早上,就吃了一碗粥,奴婢们说去请百里大夫过来,她又不愿意。”为首的嬷嬷说着,一面引柳慎预推门进去。
柳慎闻言,也甚是担忧,顿时加快步伐走了过去,只是嬷嬷才敲门,里面就传来了老王妃有些虚弱的声音:“是慎儿来了么?”
“祖母,您身子是不是不好,叫人请百里公子过来吧?”柳慎听她的声音,就很是确定她身体不爽朗了。只是她话音才落,老王妃就一口回绝道:“不必了,我也不过是有些累,你们不必担忧,歇息过两三日就会好的。”
“老祖宗就一直这样,方才煮了新鲜的玉米,她平日本来就喜欢,刚说给她送进去也不要。”连自己喜欢吃的东西都提不起胃口了,这不是病了又是什么呢?
柳慎闻言,忍不住叹了口气,正欲开口,里面又传来老王妃的声音:“你也快去歇着吧,如今这身子又重,虽说多动动总是好的,但这样站着,难免会伤了身子。”
她执意不愿意让人进去,柳慎也没法子,只是叮嘱几人好生照顾她,这才叫紫苏紫莲扶着回去。
一路上两个丫头没少提起庄子里进熊伤人的事情,柳慎也不开口,只是想着若真的是熊那就好办多了。可是百里岸却认定是人,能生生把人咬死,这般的恐怖,只怕一般的人作不来的。
紫莲不知所以,见她眉心紧锁,不禁安慰道:“世子妃也不必太担心,虽然家里的黑甲暗卫没有几个,可一个个都是好手,想来晚饭前就能把这天杀的熊瞎子抓到您的跟前来。”
整个下午柳慎都心不在焉的,因老王妃身体不好,两个孩子午睡起来,只过去在她门边请了安就过来,柳慎考了几个成语,都尚且还好,又背了书,便让她们在院子里玩耍。
两个小丫头也不知道在哪里听来的熊吃人,在院子里和丫头们聊起来,绘声绘色的说着,好像她们亲眼瞧见了一般似的。
柳慎少不得教育她们一番,这个时候不指望她们能帮什么忙,不要添乱就极好了,因此只叫石嬷嬷二人好生盯着她们。
晚饭的时候出釉过来給柳慎报告她的调查结果,可是这死者身前却是个老好人,从来没有得罪过谁,所以出釉的这个猜测已经不成立了。
少不得唉声叹气一回,她陪着柳慎随意的吃了晚膳这便回去了,因不放心柳慎,走到半路又折回身来。
二人索性把两个小丫头带在身边,也不知道聊了什么,竟然聊到了子时这才睡过去,等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就被人叫起来的时候,柳慎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尤其在听到紫莲的话之后,更是觉得眼前黑麻麻一片。
好一阵柳慎才回悟过来,一面喊着紫苏立刻去请嬷嬷来,紫莲伺候了更衣,就急忙往事发现场去。
如同昨日的那死者一样,今日的这人也是被咬的筋骨暴露,表情也是满脸狰狞,一双眼睛争得大大的,盯得人心骨发寒。
再出人命,任由是谁都会心慌的,昨日说了只是一只熊,可是那么多人竟然都没能将一只熊抓到,而且还让它继续出来害命,这换作是谁,都会觉得恐慌的。柳慎作为这庄子的主人,却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大家有些质疑也是正常的。
所以听到一些闲言碎语,柳慎倒也没有什么,此事确实是自己督办不力。可是这究竟不是一只熊,而是一个人,而且这庄子里上下一千人,若真要查起来,犹如大海捞针,一时半会是不会有结果的。
“你也不要担心,只要这人还在庄子里,终究会露出马脚的。”出釉见她神情不好,便急忙安慰着。
话虽如此,可是这个恶人若是继续出来害人的话,只怕大家就不会只是简单的闲言碎语了。柳慎苦涩一笑,终究是没了法子,她本身又不擅长侦查,即便是飞羽营里有这样的人才,可是此刻却不在身边,可望不可及啊。
“我到底是无用,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接二连三的发生这样的惨案。”柳慎其实不是这种自怨自艾的人,可是如今事态如此,她却连个头绪都没有。
------题外话------
跑乡下去抓蛐蛐砸松果···松子没砸到,倒是把手砸了,不说了,刚画的指甲全毁了。
第一百一二章 发现()
所有的人都绷紧了神经,现在大家都处于一种危机四伏的状态之中,天一黑,但凡有半点的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也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流言,说是有野人进了庄子,这不家家户户都将门窗堵得严严实实的。更甚者则是闹鬼,一时之间柳枝跟着桃枝成了香饽饽,谁家都别了些在门头上。
其实大多数人也晓得这根本是没有用的,只是让家里的人求个心安而已,因此并没有阻拦。
柳慎下午的时候去看了看老王妃,她依旧在屋子里,一天也才吃了两碗粥,只说没精神就卧在床上,还不许下人们在屋子里多做停留,不然就发怒。
人老了大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所以就算身边平日贴身伺候的几个嬷嬷也没当回事,只是有些担心她的身体,无奈她又不准去请大夫。
“庄子里住着的到底不是寻常人,那牙印想必也没能将他们瞒住。”出釉始终不放心柳慎,因此便留在了她这院子里,左右公孙钺也不在,到没有什么可忌讳的。
“是啊,只怕是瞒不了多久。”柳慎下意识的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有些担忧起来,那么想来今晚应该也会在来的吧。可是也不知道怎的,柳慎总觉得白天里布下的那些天罗地网根本不能就这个凶手拿下。
她当然不是不信任家里的人,只是心里总是这样想。这是有些涨他人威风从而轻贱了自己的能力,可是柳慎除了这样想,还总是想起前阵子去城里的时候,见着尹绮罗时候,她对自己说的话。
到底是哪里不对,柳慎终究没有想个透彻,而这一夜是安宁的,她几乎是撑着灯靠在桌上等到天亮的,庄子里的公鸡接二连三的叫了,还没有人来拍门时,她一颗悬着心也才放了下来。
本是要与她一同坚守的出釉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被这鸡叫声吵醒,习惯的揉着眼,陡然见对面坐着的柳慎青着眼帘,吓了一跳:“你不会真的一夜没睡吧。”
柳慎现在的身体本来就不比寻常,如今又通宵熬夜,脸色看起来自然是很不好,也难怪出釉会大惊小怪的。“你出去与我瞧瞧。”
“额。”出釉愣了一下,也不曾抹一下脸,便开门出去。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回来,高兴道:“昨夜一晚上安宁。”
柳慎这才彻底的放了心,只是却也没了睡意,就叫紫苏紫莲进来伺候洗漱。
大半日就这么过去了,庄子里的流言蜚语却没有因昨日的安宁而减少,反而越传越烈。午时的时候,老王妃院子里来了个嬷嬷,说是昨晚给老王妃送粥的喜儿不见了。柳慎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忘记与你说了,昨晚她来过我这里,我正巧有事情让她去城里,没来得及跟嬷嬷说,是我的不是。”
昨晚这里连半个苍蝇都不曾来造访过,不过出釉也不是傻子,当即也跟着附和道:“是呢,有些急,也瞧着时间晚了,所以没去与你们说,今早阿慎就叫我去说一声的,瞧我这记性,却给忘记了。”
那嬷嬷没看出半点端倪来,可见在她的眼中,是十分信任柳慎的。当即笑道:“既是如此,那不妨事。”
这厢说着,又喝了半盏茶,这才回去。
她一走,出釉瞟了一眼外面院子里不知情的紫苏紫莲一眼,不动声色的朝柳慎靠过来:“不然我叫叔叔帮忙找找?”
柳慎的神色并未像是出釉以为的那样,反而异常的平静道:“不了,你帮我去一趟大伯家里,就说老王妃身边一个叫喜儿的丫头,配了他们家的小厮,一起去京城了。”
“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