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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主任,什么指示?”他立刻请示道。
对面的夏光远,似乎心情极度糟糕。和他相处了几年,深深知道自己这位领导脾气的辛海亮,听到那头短暂,沉稳,却同时不庸置疑的命令,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
“明白!夏处长放心,我们现在就着手开始!”
一旁,临时调控组的几个专员看到辛海亮接了夏光远的一个电话之后面色便凝重了起来,不禁都坐直了身子。
“辛秘,夏主任什么指示?”
辛海亮没有立刻作答,将手中的电话挂好,他面向了众人。
将刚才夏光远的命令,用差不多的语气,一字不差的复述了出来;
“森工,林远集团,查!”
……
公安厅厅长赵鹏举家中。
释能坐在沙发上,面对眼前的香茶不为所动。之时双手合十,微微闭着双眼。
赵鹏举是纯粹的唯物主义者,不信佛的。可是这并不妨碍他对释能的极尽热情。
赵鹏举虽然不信佛,可他是出了名的孝子。
这个厅长最为人称道的事情,就是十几年前还担任基层干警时有一次出任务受伤,被恶徒在胸膛上划了一刀,刀伤深可见骨。可就是付了这么重的伤,在医院简单的包扎之后,赵鹏举晚上还回家给母亲过了大寿。
硬挺了一晚上,愣是没让他老娘看出来是个刚刚身上缝了二十多针的人。
而和释能结缘,则也是因为张鹏举的母亲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并且之前在张母患重病期间,是靠着释能时常开导,才挺了过来的。
“释能大师,不知道您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赵鹏举伺候着老母和释能谈了会儿佛法,才忍不住开口问到。
释能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这世间一切苦厄磨难,皆为因果,皆为修行。按说,我们出家人不该插手尘世事。可是贫僧有一晚辈,正遭人算计,身陷囹圄。贫僧厚颜,来请赵施主出手,主持公道。”
听到释能这番说辞,赵鹏举犯了难:“大师、我们这个……办案子是有程序的。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
赵鹏举本想回绝。
可是听他话里有拒绝的意思,他盘腿坐在沙发上的老母不乐意了!
“鹏举,娘说句话。释能大师慈悲为怀,断断是不会让你做为难事的!大师的晚辈出了事,你必须得去看看。娘不为难你,如果确实犯了法,那咱们不能帮着包庇。可是孩子真遭了人算计,遭了劫难,大师现在找上咱家的门,那就送咱们一场机缘,助人,渡人,那都是难得的福源呐。儿,你说是不?”
听到老母亲这么说,赵鹏举干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成,娘。那我就去看看!大师,您那个晚辈叫什么,他出了什么事儿?”
释能对赵鹏举微微鞠了一躬,“李宪。至于什么事,施主看过便知。”
“行、那我现在就去。”
在老母的目光催促下,赵鹏举摘下了沙发上的警服,下了楼。
……
薛灵感觉自己的信仰遭到了动摇。
当初在政策研究室辞职的时候,她看到的是这中华大地上遍地的际遇,和面前前所未有的朝气和生机。
终日看着书面上那些优秀企业和优秀企业家的报告,她觉得这是自己这一代人所面临过最好的时代。
她不想活在自己公公的光环之下,带着对经商一种玫瑰色的幻想和希望,她毅然决然的辞去了让旁人羡慕不已的工作,又阴差阳错的被李宪诏了安。
原本,她想的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和努力,在这片机遇的海洋之中闯出一分天地。
可是现在,揉着刚刚摘下了手铐的手腕,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双手带着手铐的李宪。她觉得,自己所在的这片海洋,看起来广阔浩瀚,但是在那广阔和浩瀚之下,也隐藏着暗流和肮脏。
“李总,我,现在能做些什么?”
看着面色平静的李宪,薛灵问到。
李宪闭起了双眼。
从薛灵的口中,他已经知道了集团目前被卫生局查封。而且森工卫生局已经派人开往了邦业林业局,去进一步清查林翠公司的酱菜厂生产线和八九林场的酸菜厂了。
按照他的估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未来的两天,关于翠花酸菜的各种不利新闻,便会在森工的报纸上刊载出来。
到了那个时候,一盆盆的脏水,将会不要钱似的往自己的身上泼。
而自己,百口莫辩。
过了好一会儿,他睁开了眼睛。
看了看对面满脸忧色的薛灵,开口了。
“去邦业,找徐朝阳,他那里有个账本。你告诉他,那账本,该使发挥真正作用的时候了。”
第380章:互怼(第一更,求月票!)()
……
s202省道。
省道之上一台白色,车门上涂装着“森工卫生防疫站”标示的面包车里。安全处主任安国庆正抱着肩膀闭目养神。
“安主任,咱们这一趟过去,是通过当地卫生部门协查啊,还是直接去哪个什么什么厂里啊?”
同组的一个同事谨慎的问了一句。
这话问的就很有技巧。
现在各地都在进行经济体制改革,一般来说当地政府都是有经济增速指标的。所以眼下的情况就是,各地对于下辖企业,不管是乡镇企业,国企还是私营企业,都有着近乎护犊子的保护措施。
有一些新闻工作者给这种现象总结了一个名词,叫地方保护主义。
所以像林翠公司这样的事情,如果通过地方协查,那就表明上头有放水的打算。但是如果不通过地方,直接进行检查执法,那就表明了这件事情没有争议,去了直接就往死整就完事儿了。
听到询问,安国庆睁开了眼睛。
看了看提问的人,觉得这人是真他妈的不会看形势。
林翠公司这事儿,从发生到现在一共才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上头直接让前往异地调查,这么高的效率,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儿?
“直接去。不用通过地方。”
他呵了一声,交代到。
车上的众人听到这,懂了。
森工报报社。
王平正窝在自己的工作隔间上奋笔疾书。英雄钢笔在稿纸上飞速游走,发出一阵沙沙的,有韵律的清响,煞是好听。
作为报社之中一顶一的笔杆子,不论是歌功颂德式的报道,还是集团重大决议的正式报道稿件,主编那头都会交给王平。哪怕新闻本身不是王平负责的,也需要他将稿件重新编辑润色。
手头上正在进行的,就是一篇关于森工集团优秀企业家事迹的稿件。
“筑梦路上,他用信念点亮光明。创业途中,他将希望带给家乡——记邦业林业局优秀企业家代表李宪同志的创业之路。
每当提起创业初期,作为林翠山产开发有限公司的创始人,将将年满二十二周岁的李宪同志就有无限的感慨。李宪出生于邦业林业局八九林场的一个普通家庭,自幼就有一颗不服输的劲儿,无论干什么都想争当第一。1992年,刚刚从林技校毕业的李宪,在十四大指示精神和我局的政策鼓励下,积极响应党和政府的号召,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商业局这个在人们眼中旱涝保收的铁饭碗……”
十几页的稿纸写罢,王平将稿子重新端详了起来。对于自己的用词和徐叔结构,相当满意。
正在他想着赶紧再修改一下,在下班之前把稿子交上去的时候,身边传来了一阵脚步。
“小王。你过来一下。”
听到主编的声音,王平立刻将钢笔扣好起身,“领导,我这儿昨天那个优秀企业家的活儿马上完事儿了,我再重抄一遍马上就给你送过去。”
他还以为主编是过来催稿的。
却不想,听到他的报告,主编李永志呵呵一笑,“你那稿子别写了。发不了了。”
“啊?”
听到这个消息,王平有些气恼:“领导,我这都快写完了啊!”
李永志也不做过多的解释,直接将一份原稿件扔到了他的桌子上。
“这个急用,你今晚加个班,给我赶出来。明天就得见报。”
说完,李永志便转身走开。
“这他妈的,不是玩儿人嘛?”王平嘟囔了一声。
不过心有怨气不好使,领导交代的任务,是必须完成的。
发泄了一下之后,王平拿起了桌子上的稿件看了一眼。
立刻,他就瞪大了眼睛。
似乎是不敢置信一样,他拿起了自己刚刚写完的那份稿子,和新原稿上面的信息快速的做了一番的比对、
“李宪、林翠山产开发有限公司,食物中毒……我地妈呀!”
看到那完全相同的新闻事件主人公,再看到截然不同的论调,王平的心中激荡了起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
作为一个文人,王平脑海之中凭空的,就出现了这么个句子。
。。。。。。。。。
森工安局。
赵鹏举查看着12。4林翠公司酸菜食品致死案那刚刚完成,似乎还热乎着的卷宗,眉心皱起了川字。
卷宗不厚,里面只有关于报案人的口述笔录以及省医院出具的手写病历。从笔录上看,案子的逻辑似乎没有多大的问题。
但是作为一个从基层刑侦干警一路走上来的公安领导,他觉得这个案子真的如同那释能和尚所说,似乎有着很大的猫腻。
按照报案人陈述,前天晚上6点多左右,54岁的死者杨三驴吃过晚饭之后便出现了腹痛,呕吐,抽搐继而昏厥。家人将其送到医院之后,大夫初诊为食物中毒。经过催吐洗胃之后,症状没有缓解,因为死者本身有心脏畸形,在抢救进行了四十多分钟死亡。
18个小时之后,病人家属报案,并将当晚所食用的酸菜火锅送检。检验结果显示,酸菜之中的砷含量超标,是导致食物中毒的关键因素。
看到这里,赵鹏举放下了手中的卷宗。
“赵厅、我们办事你放心,就这么个案子,不会弄错的。”
森工安局虽然属于事业单位口,但毕竟是执法单位,仍然受到地方警厅管辖。只不过森工系统自成一体,一年之中除了几个重大会议之外,赵鹏举基本上不会过问这里。
现在看到这位名义上的顶头上司亲自过来查看一个普通案件,森工安局的负责人有些不落底。
赵鹏举摆了摆手,“这个案子的当事人找过来,我问一问。”
“啊?”
听到这个要求,负责人愣了。
。。。。。。
薛灵觉得,李宪现在面前可以走的路并不多。
纵观整个酸菜中毒事件,简直就是黄英雄利用那张关系网编造的一个,专门针对李宪和林翠公司的必杀局。从前来闹事的苦主,再到卫生局调查机关,再到记者媒体,一环扣这一环,目的相当明确——那个男人想让李宪,一败涂地。
“去邦业,找徐朝阳。告诉他,那个账本,是该发挥真正作用的时候了。”
“另外你告诉他,那边无论如何保护好林业局酱菜厂和八九林场的酸菜厂。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糟糕,卫生局那边很明显有问题,酸菜厂和酱菜厂不查则以,一查绝对会出事情。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个屎盆子就扣死了,到了那个时候我才是真正的洗不清。”
“还有就是,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酸菜中的那个家庭。咱们的产品品质上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酸菜都是我老家的人手工土法腌制,应该不会存在什么中毒的现象。你要想办法查清楚,那人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死亡的。这个结打开,我才能脱身。”
“除了这些之外,媒体那面是关键。舆论方面一定要控制好,我现在被拘留没办法出去。。。。。。”
“薛灵,薛灵?看着我。”
“商场如战场。在过去一年之中,我只相信只要把握住机遇就能翻身,所以对于这句话我都没有多少理解。现在,你看到了。生意场,真的就是一个斗兽场。虽然这么说很自私,不过集团的事情,就靠你了。”
守卫森然的拘留所大门口,一阵夹杂着雪花的寒风吹过。
冷风顺着大衣的领子钻进薛灵的内衣中,她打了个寒战。
耳旁,李宪刚才和自己的一番交代,再一次回响起来。
李宪那张在拘留所中冻的发青,却仍然镇定自若的脸庞也浮现在了她的面前。
在下一阵冷风过境之前,薛灵有些迷茫的目光坚定了起来。
将跨在肩上的包扶正,迎着漫天落下的大雪,打开了公司那台新购入的桑塔纳车中。
“薛总助,咱现在可怎么办啊?”
司机小王是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