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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李宪又是一笑:“夏叔叔,最近工作不忙了?”
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李宪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可是夏光远这次再回来寺庙,为的不就是这个?
带着几分欣喜,他忙不迭点头笑道:“不忙了,这次能在寺里多住几天。”
“哦。”李宪点了点头,“那你们计委的工作还真是清闲。”
“呵呵、表面上看起来清闲。。。。。。”夏光远本来笑呵呵的,可话说了一半,他忽而意识到,李宪竟然将自己的真正身份,给揭了开来!
“罢了。。。。。。“
最后两个字说完,他的瞳孔,在这一瞬间就缩了起来!
李宪只觉得,有两根锥子,扎在了自己的脸上。
“你,暗地里调查我了?”
短短瞬间,夏光远便将所有的可能性在自己的脑海之中过了一遍。自己的身份瞒不住,他也不再掩饰,语气之中,比平时添了几分凌厉。
“没有。夏叔叔,我怎么可能调查您呢。”
要是平常,面对这种高出自己不知道多少量级的大佬的这种气场,李宪就算是抗住,肯定是勉强抗住。
可是现在,他还真就自若的紧。
面对夏光远的质问,李宪稳若那祥云寺外已经入土为安的老狗!
此时,看着满面严肃的夏光远,他没来由的就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像、
就像……
就像是柯南在完成了推理,发现了真凶,说出“真相只有一个!”之时般。
“夏叔叔,我前几天回了邦业,见到了苏阿姨。她……给我看了些东西!”
面对夏光远鹰一般锐利的瞳孔,李宪勾了勾嘴角,轻描淡写的说到。
第401章:儿时的蝴蝶翩翩起舞(感谢爱爱的盟主打赏!)()
夏光远看着面前这个迎着自己目光,浑然不惧的小子,心中已经泛起了惊涛骇浪。不过大风大雨里闯过来,只用了片刻功夫,他便镇定了下来。
他比李宪想象的,要干脆利落。
观察了一下周围,见不远处的沙弥正在清扫庭院,夏光远收起脸上的凌厉,对李宪一招手。
“去屋里谈?”
见到夏光远这般表现,李宪的心中一颤。
虽然自己不知道过程,但是看来自己,已经猜中了结果。
微微出神的功夫,夏光远已经转身进了客舍,随着一阵开门的吱呀声,李宪将脑海之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强行搁置,略一犹豫,迈开大步,在夏光远意味不明的目光中,走进了客舍。
客舍之中暖炉正烧的旺盛,红彤彤的炉筒上,一个已经分辨不出原色,周身黑乎乎的水壶正吱吱的响个不停。
茶几上,一本经书摊在那里,旁边一支钢笔,一个笔记本——那上面,是手抄的《心经》。
夏光远将门从里面关好,便拿了炉子上的水壶和搪瓷缸子给李宪倒了水。
然后,便大马金刀的坐在了茶几之前。
略微沉默片刻,他终于抬起头,正视着李宪,开了口:“苏梅她……还好吗?”
有的时候,不需要什么问题都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有的时候答非所问的回答,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最简单的,就比如“我爱你,能我在一起吗?”“你是个好人。”这样。
见夏光远问起苏妈,李宪仿佛被一个无形的大锤狠狠击中。
虽然竭力的想表现自己的镇定,但是此时此刻,李宪的浑身还是不争气的打起了摆子。
也仿佛是火山喷发一般。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翻涌了起来,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不断的喷涌着水汽。
而在身体里这一团火焰燃烧之时,又好像有寒风在透过身上的衣服直接刮过骨头。
简直冰火两重天。
在这一刻,他想到了第一次见到苏娅时,小丫头数九寒天里穿着的那短小而薄的棉袄。想到了苏辉月光下那满是怨愤的冰冷眼神,想到了那没有脸,身上被刻刀凌迟般刮过的木头雕像。又想到了第一次去苏家之时,苏妈那虚弱而无助的咳嗽声。
强行的镇定下来,忍住上前抽这个坑了苏家母女三人十几年的男人一巴掌的冲动,李宪咬紧了牙关,在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她过的不错,马上要结婚了。”
“哦。”
李宪本来想通过老吴和苏妈的婚礼给面前这个男人一点刺激。
却不成想,听说苏妈要结婚了,夏光远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脸上,甚至还浮起了一丝释然。
没错,释然。
“那蛮好,她过的好,我就放心了。”
补充了一句,夏光远看了看李宪,见他紧握双拳,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微微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大致的情况,当初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都已经跟你说了。你不傻,应该能猜得到,那个为了一罐吃的被自己一个不小心全吃了,感觉没脸见人,之后抛妻弃子的人、嗯,是我。苏娅,或者说是夏娅,夏辉的亲生父亲。”
在李宪沉重的呼吸声中,夏光远勉强的勾了勾嘴角,“不过,那次其实咱们两个是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见到你,或者说再次遇到小娅,是和孙书记一起去森工检察院的晚上。”
听到这儿,李宪一愣。
事情的脉络,在这一刻全都清晰了。
看着李宪只是干瞪着眼睛不说话,夏光远将面前的大茶缸子拿了起来,翘起了二郎腿,“你还想知道什么。或者说你还不知道什么,既然都敞开了,那就问吧。”
李宪的拳头,攥紧了。
“你……”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你接近苏娅,到底想干什么?”
……
客舍的另一头。
虽然这两天没见到李宪,不过苏娅也充实的很。
没办法,李宪一大家子都住了过来,外加上小玲玲,一大摊子的事情,足够她喝一壶了。
虽然这些人都不需要她照顾,不过在心里,苏娅总想着给李宪的家里人留个好印象,特别是没见过面的李匹和李洁,她更是在意。
寺庙之中的客舍虽然挺多,但是有了干休所一群老人,再加上李宪一大家子,还有那些零散的挂单香客,饶是房间再多也有点儿吃紧。这几天,都是她和李洁小玲玲三人挤在一个屋里。
想着李宪这几天都不在家,而李匹又不乐意和天天晚上不睡觉的李道云在一个屋里住,苏娅便打算将李宪的那间房收拾一下,让李匹先住进去。
想来,就算是李宪回来,兄弟二人住在一起也是没什么的。
打开李宪的房门,见到里面乱糟糟的一片,苏娅不禁眉头倒立,双手叉在了小蛮腰上。
这个懒鬼!
自己的屋子都不知道收拾。
看着裤子袜子胡乱扔在地上,床上被子也没叠,地上不知道多少天没打扫的房间,小丫头摇了摇头。
用一种“真是没办法,我要是不管你,你怕是要脏成猪”的无奈眼神扫视了一下房间。然后,麻利的收拾了起来。
将被子叠好,衣物分出类别,干净的叠起来,脏的放到一旁,再将地面清扫一通,屋子里立刻就有了模样。
捧着一对脏衣服,看到干净整洁的屋子,苏娅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她没有拖延的性子,将东西整理好,便立刻把李宪的那堆脏衣服收罗了起来,准备拿去水房清洗。
李宪的衣服里往往胡乱揣东西,什么票据,零钱,总是丢三落四。
苏娅习惯在清洗之前把他的兜都掏一遍。
票据之类的东西,她都会存放起来,等李宪找的时候拿给他。至于什么零钱……往往就变成了小玲玲和她自己的零食。
就这样,每个月还能存一些零花钱。
所以给李宪洗衣服这活儿,小丫头爱干着呢。
一条裤兜里,苏娅再次找到了几块零钱。不过就在她将零钱喜滋滋的掏出来之时,一张小纸片,飘飘然落在了地上。
她本没有注意。
可是,当那纸片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落在地面,看到那上面一个貌似在自己记忆中的涂鸦时,苏娅定住了眼睛。
儿时的记忆早已模糊。
不过有一些可以影响一个人性格或人生的事情,却不会忘记。
看到那纸片上用铅笔画出的一个歪歪扭扭的小蝴蝶,儿时那已经泛黄的片段,又重新的在她脑海之中浮现!
第402章:答案(第一更,求月票求订阅)()
每个人的童年都会有个关键词。
比如蜡笔小新的关键词是骚,樱桃小丸子的关键词是纯,大雄的关键词是烦,柯南的关键词就是……惨。
可是苏娅的整个童年都是在饥饿和不安中度过。
对于自己的父亲,她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一双好大好暖和的手和那破旧的,总是沾着泥巴的裤腿。没办法,毕竟父亲离开的时候她太小了,那段时光已经随着幼年期记忆的磨灭而消散的几乎无影无踪。
从那之后,就是漫长的,几乎无穷尽的饥饿和不安。
饥饿还好。
虽然肚子里总是空唠唠的,不过忍一忍,母亲总会想办法找回来吃的。可是……平日里总是慈祥的母亲,时长莫名其妙的歇斯底里,在苏娅的童年之中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而在苏娅的印象之中,在那些阴影下的记忆源头,源自于自己五岁或者是六岁时的一次涂鸦。
记得那是个夏天的晚上,她在柜子里找到了铅笔和一大堆红红绿绿的小本子。虽然还没到上学的年纪,可是那个时候对读书写字的向往已经存在。
拿着铅笔,小苏娅在那些本子上画上了花草,树木,蝴蝶。在大雨中不漏水的小房子,前院张主任家小孩儿手里经常拿着的鸡腿,还有妈妈,弟弟,自己,想了想,又添上了在记忆里肯定存在,可是自己却不知道样貌的爸爸。
将那份自认为集合了所有美好事物的“画作”完成之后,苏娅就抱着熟睡的弟弟等在了大门口。
一直等到了很晚很晚,直到天上的星星都眨起了眼睛,她才听到了那熟悉的,托着铁锹走路的沉重步伐。
她把那副画作拿给了母亲。
原本希望的夸奖没有到达,换来的,却是一个狠狠的巴掌和怒火怨愤。母亲的歇斯底里之后,则是无穷无尽的哭泣和泪水。
捂着脸,在母亲怀中瑟瑟发抖的苏娅,当时最忘不了的一幕,就是那被母亲扔在地上的红本本一角上,被踩了个鞋印的小蝴蝶。
儿时的记忆,在苏娅的脑海中略过。
看着手中那已经泛黄的纸片上面痕迹已经变淡的蝴蝶,她的手不禁微微颤抖了起来。
她不明白,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当她想拿着那纸片去寻李宪的时候,却无意之中看到了那背后的字迹。
夏光远。
五六岁时,她不识字。
现在,看到这三个字,犹如晴空霹雳,苏娅整个人都定在了那里。
这个名字,她不陌生。
慢慢的,那最近总是笑呵呵看着自己的大叔,和儿时记忆中那双温暖的大手和总是沾满了泥水裤管的主人,重合在了一起!
捂着嘴巴,无力的坐在地上,将那签名看了好久,苏娅才终于抹去了眼泪,目光变得坚定了起来。
她要去找他。
她想要问问。
她需要一个解释。
一个答案!
……
夏光远的客舍之中。
“71年知青开始返城的时候我已经和苏梅结了婚,并且生了苏娅。文格期间我的父母都去世了,京城那里就剩下了我一个人。苏梅是个好女人,我本想就这么在林业局过一辈子也挺好。可是后来的事情你知道了。”
夏光远的目光迷离,想起那段时光,就算是极力想让自己淡然,脸上也仍然抑制不住痛苦。
“那时候的条件实在是太艰苦了。李宪,你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苦日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对苦难,你永远看不到头,并且凭自己怎么努力也看不到改变的希望。所以真正让我下定决心不能这么过下去的,并不是那一盆被我自己吃光了的晚饭。而是作为一个男人,却无法让妻子和儿女吃饱的痛苦和自责。”
“所以,你就抛弃了她们?”李宪皱着眉头,望向夏光远的目光比外面的温度还要冰冷。
夏光远脸上的痛苦终止,浮起了一丝苦笑,他没有回答李宪的质问。而是将之后的事情,说了出来:“在下乡邦业之前,我在大学里面有一个对象。当时我们的父辈一同在接受批斗。她当时下乡去了江溪,但是我们两个的通信一直没断。72年的时候,她来信说她的父亲已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