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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宪一面带着李匹往领导用餐区走,还不忘坚定不移的打消自家老四的积极性。
“李董,吃饭啊!”
“嗯呢,不用起来,不用起来,好好吃,吃饱了下午努力工作。刚说到哪儿来着?哦,对。那铝锭多悬就让人给截走了?要不是你哥我当时接到了电话赶回林业局,拼了死的护住,我做生意都没有启动资……”
“李董中午好!”
“好好好。都没有启动资金!现在干点儿啥事儿多难啊?咱们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要人脉没人脉要关系没关系,吃那卡要的部门多了去了,每走一步……”
“李董好!”
“好好好。。。。。。。每走一步那都是如临薄冰啊老四!”
一路上所到之处,用餐的员工纷纷起身,路过的端着餐盒的员工也不断驻足问好。李宪只能像黑老大似的频频招手,一边儿给李匹洗脑。
领导就餐区不像职工区那样得去堂口打饭,起的是小灶,领导们来了,食堂大师傅确定了人数,然后做多少的菜。
标准也不高,一桌六个人,三菜一汤外加点个小炝菜,米饭管够。
见到李宪来了,正在餐区等待开饭的众位高层赶紧招呼李宪入座。
餐区不大,一共就四个桌,打量一番,见新北公司那桌还有空位,李宪便扯着李匹走了过去。
巧的是陈树林,张大功都在。
这都是李宪的创业元老,自然都是知道李宪家人的。见到李匹,都热络的给拿碗递筷。
“小伙子,放假了这是?”
陈树林今年五十二了,他结婚早,他儿子结婚更早,现在孙子都十五了,跟李匹差不多年纪。平时老头挺倔,可见到这个年纪的孩子自然亲。
陈树林将餐巾纸放到了李匹面前,拍了拍他的后背,问到。
“嗯!”李匹重重点头。
“到你哥这儿溜达溜达?”老陈又问。
“嗯呢。”李匹再次点头。
“多溜达溜达行。”陈树林看着李匹,不禁感叹,“你们这茬孩子都赶上了好时候啊。”
看到老陈这表情,李宪浑身一震。
又要开始了!
陈树林是苦日子过过来的,现在跟着李宪翻了身,从一个严重亏损,工资发不出来,得用冥币抵账的小厂销售股长,一路摸爬滚打到现在年薪十万,总是有说不完的感慨。
别人给员工开会,都喜欢长话短说,这位给下面人开会,固定套路就是忆苦思甜。先从自己当初怎么寥落说起,然后具体阐述新北集团发展的不易,遇到的种种困难。最后谆谆善诱,劝诫年轻人们好好工作,要有危机意识,珍惜现在。
别说,老陈这套路虽然是文戈时期的套路,不过对于集团的企业文化建设还配合的挺好,长久以来虽然开会时间略长受人诟病,不过也没人管他。
见到老陈起了头,李宪一瞪眼睛,“唉!对,老陈,给这小子好好说说咱们创业时候的事儿。”
老陈立刻来了精神!
大马金刀的在凳子上坐直,伸出了剑指:“哎呀那个时候有意思啊!你是不知道,当初你哥接手林业局纸厂的时候,那厂子里是穷的叮当响!他妈了隔壁地,工人们工作最多的欠了十一个月,家里头都穷掉底了!
你哥一接手厂子,直接就叫停了草纸生产,干起了优质卫生纸。
嘿!那时候咱这片哪有啥高档卫生纸啊?要不说你哥眼睛毒哇!找准了市场痛点,直接就搞营销。
当时我们在林业局,县里,北林海林铁林几个地方搞免费赠送,你猜怎么着?妈的免费赠出去十几吨纸!要不说你哥脑袋好使呢?那句话咋说来着,用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用惯了好纸,老百姓再用以前的粗纸可受不了喽!转头,厂子里的销量一下子就起来了!”
咳!
李宪一口开水刚喝进去,直接呛了出来。
不顾李宪挤眉弄眼,陈树林一股脑的将新北纸业发展至今的光辉历程讲了一通,听得李匹眼睛都发光了。
驴日的!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让你给这小子讲当时的苦啊!
你怎么略过忆苦环节,直接吹起牛逼来了啊老混蛋!
李宪气得不轻,“老陈!这小子不想上学了,想做生意,你给他说说做生意多难?”
“啊?”陈树林愣住了。
做生意难吗?
别人不知道,可是陈树林和张大功这一批元老是一路跟着李宪过来的。
在没遇到李宪之前,他们是真觉得做生意搞企业太难了。
可是遇到李宪之后,三观完全被刷新。只觉得李宪的买卖,做的那就跟做梦似的——美梦,要啥有啥。
天底下,就再没有像李宪做生意这么顺当的人了啊!
“陈大爷,你别听我哥的。再跟我多说说,当时酒厂那是怎么回事儿、我哥一直不跟我说。”
李匹逮着机会,攀住了陈树林的胳膊一个劲儿的问到。
张大功看着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的李宪,憋着笑摆了摆手。
“行了,你哥说的没错,做生意哪有那么容易?不说别的,明面上瞅着你哥风风光光的,可是背地里那是吃了多少苦呦。”
唉!
李宪一拍大腿,终于碰着个有眼力见儿,说公道话的。
“别的不说,就说你哥干工作吧。天天那是风雨无……咳、”
说到一半儿,张大功说不下去了——李宪从来就没有按时按点上班的习惯、莫名其妙的失踪招不到人更是家常便饭。要是董事长也用考勤的话,估计基本工资都不够扣的。
这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撒不出来。
掩饰住脸上的尴尬,张大功又道:“那啥,干企业多累啊,每次加班都加到后半夜,你哥……”
张大功再次说不下去了——不论是以前的新浪纸业也好,后来的新北公司也罢,新成立的集团就更别提,貌似每次加班都没有李宪什么事儿。
他赶紧再次转换话题,“做生意累呀!特别是企业家,太多事儿得亲力亲为,你哥……”
从来没有过——张大功心说。
本想给李宪打个圆场,可是老实人张大功实在想不到,李宪有啥鞠躬尽瘁让人对企业家产生“卧槽这活儿不是人干的”感悟事迹。
说来说去,把他自己倒是说没词儿了。
听着身边一群憋不住笑,噗噗噗个不停的同事,李宪的脸黑了。
最后,还是薛灵见状,端着饭碗走到了这一桌,拎着凳子坐到了李匹的身边。
“其实你哥也真不容易。也不知道他跟没跟家里说,光是拘留所你哥就蹲了两次。第一次我还没到集团,只听说那次挺险的。可是第二次全程是我处理的,情况我可都是知道的。
那个时候被人泼脏水诬赖,那可是大事儿呀!你想想,咱们生产的酸菜,吃死人了那还了得?不判个五载,也得判个三年啊。我都想这人肯定是完了,当时从哪儿看都没有翻身的可能。
你想想,当初连我都这么认为,你哥蹲在监狱里头那得多难受?做生意,特别是做大生意,这种事儿真的不是说你想避就避得了的。你还小,正是积累阅历的时候,所以做生意,真的不适合你现在的阶段。听你哥的,回去好好上学、”
李宪一拍大腿。
终于有个能说话,而且会说话的了!
接着薛灵的热乎劲儿,当即,他就苦着脸卖起惨来。
攀住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李匹,“你薛姐说的没错。老四,哥就希望你好好的,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二哥、”
见李宪脸上这回没了忽悠门子,全是情真意切,李匹倒是信了。
“我不知道你这么不容易……这么难!”
李宪低头叹了口气,“唉、这事儿我都不想说的。男人嘛,有事儿自己扛,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我就是不想让你走哥的老路啊。咱们说到底,就是小老百姓一个,走上这条商道,那就是踏进了一条钉子扑成的路。每走一个脚印,那都是一脚底板子的血呀。”
这么说着,李宪桌子下面的手,偷偷对薛灵竖起了大拇指。
好姐妹,够机灵。
我看好你。
就在李匹心疼的拍着他的肩膀,想要说自己听话,不让二哥操心,回头安心去上学的时候。
司扬兴冲冲的跑进了食堂,见到李宪等人都在,兴奋地大声喊道:“李董,刚才接到省委办公室电话,说是孙书记要过来咱们集团视察!点了名要你接待!
办公室主任说这可是孙书记头一次主动提出考察私营企业,让咱们好好准备准备。李董,你这能量太大了啊!”
嗯?
“委屈扒拉”的李宪和满心“我二真惨”的李匹同时抬起了头。
看着李匹眯起来,成了一条缝的咸鱼眼,李宪只想把司扬塞到马桶里去,用马桶刷子狠狠往里怼,然后一股水冲到下水道!
今天这是怎么了啊?
老子就想教育一下李匹这个混球而已啊!
为什么全世界都要戳穿?!
老子招谁惹谁了啊!
第442章:欣赏(感谢吃茶叶蛋盟主打赏!)()
一月中旬的冰城已经笼罩在了厚厚的雪层之下。
虽然冬季里市政市容的第一重要任务就是清雪,保证干道通畅,不过东北的雪要么不下,下起来就是酣畅淋漓无穷无尽。
这时候的清雪设备还不像后来那么先进,有铲车开路,后面带着清雪滚机的一列重卡直接收走。
每每一场大雪过后,都是用市政的四轮车拖着三角铁将大雪推到道路两旁,然后数以千记的清洁工和街道职工一起上阵。在冰天雪地之中,以人力的方式将积雪清除。
近零下三十多度的大冷天里,道路上如同蚁群协同作业的清洁工,头上的帽子都蒸腾着热气。
就在这一片热火朝天之中,马路上一台白色桑塔纳警车打着警灯,引领着一台黑色奥迪100,由东向西缓缓行驶而去。
奥迪之内。
坐在后座上的孙卫民看着窗外缓缓向后略去的街景和道路两旁的清洁工们,有些失神。
他祖籍山东,但是在龙江省工作生活了四十年,这里已经是他的故乡热土。每每看到这片土地,以及这片土地上的人民,特别是身处于基层和温饱线上的大众,他就深感责任重大。
马上三月份的大会就要开始,不出意外,今年就是他政治生涯的最后一年。站在94,这个已经被国内经济领域专家预言将会是“经济体制改革转折年”的风口上,孙卫民的心中难掩焦虑。
时间,不等人。
不自觉的,孙卫民就想起了昨晚上和女婿元繁荣的一番谈话。
……
孙家两个闺女都在冰城市里,来往方便,有个大事小情的就都往老孙哪儿跑。
昨天白天时候,大女婿李成龙打来电话报喜,说是大女儿孙怀秀又有了。添丁进口是大事儿,一家人就又聚到了一起。
吃饭之前,孙卫民习惯性的和二女婿谈起了工作。
此前孙卫民知道二女婿最近苦恼于五分厂合并的事情,便问了一嘴五厂职工工资拖欠问题解决了没有。
当即,元繁荣就带着三分喜气说有了着落。
这让孙卫民意外。
五分厂的情况他是知道的,哈药那头虽然表面风光,但是上市融资除了偿还银行贷款之外的,剩余部分都已经投入到了哈药房地产分公司里,财务方面不阔绰。
五分厂只是哈药32家子公司里头的一个,在这32个分支中,类似五分厂这样拖欠职工工资的,不是一两家那么简单。哈药不是没有补偿五分厂职工工资的钱,但是补偿了五厂,其他的分公司就都得还,那可是能让哈药掉底儿的事情。
回过头来说,五分厂三百多个职工,半年多的工资也是六十多万,这可是不小的数目。
他本还想着自己二女婿这年不好过,现在突然得知年前这月的职工工资有了着落,顿时来了兴趣。
“你是怎么操作的?集团给你们拨款了?”
元繁荣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爸,我们和新北集团联营了。”
新北?
孙卫民皱起了眉头,“哪个新北?”
“就是灵儿上班的那家企业,他们那个董事长您认识的那个。”
“你说李宪那小子的公司?”孙卫民一愣,随即问到。
“对、”元繁荣点了点头,便将李宪是如何提出联营,如何说通集团管理层对新北开通医药流通渠道,如何将广告做的响彻龙江省的事情说了一遍。
又将广告流通出去之后,李宪暗地里以集团内部报刊和一些评论文章对外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