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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算的是现将手续的事情办好,然后再想办法安置职工,可是坏就坏在消息不知道怎么就走漏了出去。
职工一下子就炸了,经历过破三铁时代的下岗风波,他们生怕自己的生计受到影响。
事情,就被动在了这里。
刚才李宪亲眼看到王芷叶被砖头砸了,现在看到场面僵持不下,心里也是急得很。王林和本来最近身体就不太好,这要是孙女再出了什么事,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仔细的分析了一下现在的局势,看着愤愤的人群。他咬了咬牙,直接走了上去。
“你们这是干什么?!”
他奋力的分开人群,站到了民警身前,当着所有职工的面,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一声大喝!
这突然的一嗓子,将人们吓了一跳。
趁着人们愣神儿的功夫,他忍住声带的刺痛,再次喊道:“这么乱哄哄的能解决什么问题?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选出五个代表进去谈,其他人退到院子里等着!”
喊话之际,人群之中有人已经认出了他。
“哎?这不是那个做装修的小李子吗!”
“小李子,你来管的什么闲事儿!?”
听到众人的议论,李宪下巴一抬,“我已经分配到了商业局工作,徐局长知道了你们的事情,特地让我过来过来给你们带给话。”
“徐局长?徐…徐朝阳?”
“徐局长说啥啊?”
看着众人被忽悠住了,李宪冷冷一笑,“徐局说,你们要是想解决问题,那就好好坐下来谈。要是不想好好解决问题,派出所里装几十号人,有地方!”
民警刚才是怕事情激化,所以紧着安抚。现在看场面得到了控制,立刻就有那老道的向前走了一步,“刚才的事情我们不追究,从现在开始,谁第一个起刺儿,追究责任没说的!”
胡萝卜加大棒之下。
场面,彻底控制住了。
第59章:我有办法()
直到见外面的情况彻底稳定了之后,办公楼的大门才开了个缝,一个三十多岁,带着黑边方框眼睛的男人哆哆嗦嗦的探出了头。
听到身后的动静,李宪立刻回身问道,“王芷叶怎么样?刚才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他这么一问,门里传出了一个仍然有些颤抖的声音。
李宪顺着门缝一看,便见到七八个人已经聚集到了门口。
王芷叶正在众人中期期艾艾的看着自己,她的额头上起了个大包,但是看着似乎不是砸的,想必是刚才躲避砖头的时候撞到了哪里。
再往后,杨宏山也正铁青着脸色,对他点头示意。
李宪这才放下心来。
很明显,刚才他对职工们说的话,里面也听到了。杨宏山见他临危撑起了场面,便走了过来,低声说了几句。
事情和李宪想的差不多,瓷砖厂的职工虽然对私人承包有抵触,但是大多数人关心的重点是日后的工作问题。但是一些人别有用心,却想着在这件事上找便宜。
听完杨宏山简要的说明,他点了点头。
院子里,那几十个职工已经在推举代表。其中,销售处的那几个老人主动站了出来。
刚才就是这些人在引导鼓动着人们,要是谈判还是这些人谈,那事情可仍然解决不了。见到这个景象,李宪赶紧干预。以代表必须能体现厂里各个阶层的职工权益为由,让他们以部门和年龄的方式区分,选出信得过的人。
这一下,可是打乱了某些人的算计。
不大会儿的功夫,五个年龄不一,部门不同的人被乱哄哄的推了出来。见到职工们已经按照要求退到了院子里,民警们守在门口,并便安排这五人进了办公楼。
人少,目的和需求就明确,也更能说明白问题。
在民警的陪同下,商业局方面很快就弄明白了目前厂职工的情况。从谈话中得知,职工们的情况大致分为两种;
一种虽然有很多的条件,但是大致可以说是想留在厂里工作的,厂子里有很多的夫妻职工,毕竟现在林业局情况不太好,如果没了工作,这些人的经济来源就断了。
另一种则复杂了一些。主要是以经销处,仓库管理处的一些老职工为主。这些人马上就要退休,想的是从厂子被买断这件事情里捞点儿好处。意思是这意思,可是对方还是口口声声的说以厂为家,不想离去。
得知了瓷砖厂的复杂情况,商业局的众人头疼了。
现在林业局各个生产单位都是冗员严重,本来结构就臃肿的可以,养了一大群吃干饭的。这些人现在根本没有地方安置,而之前在和杨宏山沟通承包事宜的时候,杨宏山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辞退厂里一大部分干吃饭不干活的职工。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将几个职工代表送出去之后,见到事情不好办,商业局市场法规科的科长钱振业,也就是那个带着方框眼镜的男人,摆了摆手。
“瓷砖厂的职工情况太复杂了,这么搞绝对是要搞出大事的,依我看,这个承包还是算了吧。现在的瓷砖厂亏损也就亏损,但高低出不了大事儿不是?”
他这么说,另外的几人也附和。
杨宏山气的不行,这件事情已经谈了快一个月了,现在遇到点儿问题不想着解决,反倒是找起了后悔药!
一旁,李宪正在看着王芷叶出神。
此时此刻他还真不是在看美女,刚才王芷叶慌乱之中躲避砖头,脑门正磕在了窗户套上,刚才没看出什么,现在已经起了个老大一个青包。
打眼一看,就跟独角兽是的。
原本,王芷叶对李宪在危难之时解了围心生感激。现在看到他憋着笑,不住的盯着自己又辣又疼的脑门看,心里着实恼怒。
“你总瞅我干啥!”
她踢了李宪的小腿一脚,怒道。
这冷不防的一声,让众人从沉默之中脱离了出来。
作为处理瓷砖厂承包事宜的负责人,钱振业抚了抚眼镜,给事情定下了结果:“事情现在看来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我建议将这件事情先压下来,暂时终止瓷砖厂的私有化承包。”
一听这话,杨宏山急了。
现在整个厂子的人都知道自己要搞承包,现在叫停,职工还是职工,厂子还是厂子,可是自己算是个啥?
以后还能不能在厂里混了?
“钱处长,这节骨眼上,咋能这么干啊?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不理杨宏山的不满,钱振业挥了挥手,“行了,事情就先这么定了。”
说完,他对李宪一笑:“小伙子,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谢谢了啊!”
看着脸色铁青的杨宏山,李宪笑着摇了摇头。对自己即将进入的商业局,他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这,特么就是个和稀泥的地方。
正当钱振业已经起身,准备去外面公布自己决定的时候,他开口了。
“其实这个问题,很好解决。”
刚刚转过身去的杨振业停住了脚步,“小伙子,你说什么?”
李宪走到了杨宏山面前,道:“我说这个事情,很好解决。”
看着李宪认真的眼神,杨宏山一愣,马上问道:“李老弟,你有了啥招不成?”
李宪呵呵一笑,在原地踱了两步:“你不想用现在的这批职工,也是担心在盘下厂子之后他们消极怠工,影响厂子的运营,是不是?”
“对。”杨宏山点了点头。
“杨哥,其实不用换人,或者只换掉一小部分有负面影响的人,就能达到你想要的目的。”
听到李宪这么说,杨宏山嘴一裂,笑得比哭都难看:“老弟,这咋可能呢、你不了解那些职工,一个个跟滚刀肉是的,说不听罚不得,我市真没招了,不然都是有经验的老职工,怎么可能不要嘛?”
听着杨宏山倒苦水,数落着职工们的各种不是,李宪从桌子上拿起了纸笔。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之中,写写画画一番,然后举了起来。
制止住了仍然在唠叨的杨宏山,他一字一顿道:“你说的那些问题,通过改变工资机制,其实是可以的。”
第60章:猛药()
面对李宪的这个“工资机制解困论”,众人齐齐的一声嗨,表示了自己的失望。
他们还以为是什么好办法,从工资入手来激发职工积极性这种套路,局里早都试过了。
不说别的,就说瓷砖厂。
季度考核,年度考核,标兵评比,生产技能评比等手段用了不知凡几。
可是有用么?
一开始还能趁着新鲜头起到点作用,但是过了那个劲儿,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子。
而且俗话说有奖有罚,可是在瓷砖厂里奖可以,罚是不行的。
同一个厂子里工作了几年十几年,职工之间不说铁板一块,但是也是小圈子连成片。其中部分人更是沾亲带故,厂里有什么对员工不利的决定,往往是整个车间甚至是整个厂子的人联合起来消极抵触。
法不责众,最后厂领导为了团结故,往往不了了之。
这些情况作为主管单位,商业局的人可是太知道了。所以当李宪说出用工资机制改变现状的时候,他们顿时没了兴趣。
杨宏山也苦笑,“李老弟啊,你就别逗老哥了。光靠着工资的变动,想让这群人积极起来那是不可能的。”
说着,他就给李宪数起了以往历次的工资讲法制度和效果。
听着他的描述和一肚子苦水,李宪乐了,“我说的机制,跟你们原来的奖罚机制可不一样。”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一样法?”钱振业原本都想走了,听他这么说,便催促道。
李宪在纸上画了个圆圈,“之前局里定下的所有工资制度,虽然添加了标兵,劳模,以及各种名目的奖金,但其实这种机制起到的作用是有限的。”
他晃了晃手里的铅笔,“我举个例子,一个厂能有几个劳模?顶多也就两三个吧?这些人累死累活的干一年,最后能拿到多少奖金?”
“我们厂劳模奖金是三百。”杨宏山立刻答道。
李宪把笔王桌子上一扔,道:“对嘛,一个比其他职工干的多得多的人,一年才多拿了三百块钱,不到两个月的合计工资。要是我的话,我宁愿不拿这个奖金,天天安安逸逸的混我的日子多好?”
这个道理所有人都懂,但是现在整个林业局的工资标准就是这个样子,谁能有什么办法?
看着杨宏山脸上的苦色,李宪继续道:“这个奖励有没有用的问题,咱们先放在一边。杨厂长,你们厂又是劳模又是标兵,又是技能能手的,奖金名目很多。可是我想问问你,基础的工资是怎么算的?”
“生产职工的话,按照工时算,每天八小时工作制,基础工资一个月85,外加工龄工资从30到50不等。还有……”
杨宏山如数家珍的说到这里,李宪已经没有听下去兴致了,他抬手将其打断,道:“也就是说,在你们厂工作,我平时工作业绩突出,八个小时也拿这么多钱。不突出,一天也是这么多钱。顶多就是资格老了,一个月能多拿点儿。那你说,我为啥还要拼命干?”
听到他的质问,办公室里的很多人叹了口气。
他说的这些情况,在林业局里绝对不是特殊现象,而是在各个起生产单位都普遍存在的。
特别是在局下属企业之中,这种“谁爱干谁干”的消极随处可见。
可是能有啥办法呢?
看着李宪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将目前的工资机制剥了个精光,指着腚笑话,商业局的一个科员看不下去了。
“你可别净说这些没用的了,现在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有招你说,你要是没招的话,那就赶紧去外面传达暂时瓷砖厂不转让,赶紧把人哄回去得了。为了这点逼事儿,国庆节都没放假。”
看了看那个抱怨的人,李宪摇头发哂:“我要是没有办法,在这跟你们瞎哔哔啥?”
他重新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张纸,“其实,刚才我们所说的一切弊病,都源自于一点原因。”
“啥原因?”一旁,看着李宪卖了半天关子的王芷叶终于忍不住了,捂着脑门问到。
“职工们没有劲头!他们工作,是为了厂子工作,而不是为了自己。”
听到这个理论,在场的一些人不禁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钱振业将这话捉摸了一会儿,觉得似乎大有道理,但是又理不顺道理在哪儿。便问到:“这话怎么说?”
“在我看来,工作和报酬的因果关系应该是;我付出了劳动,得到了相应的报酬,而这些报酬可以支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