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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宪跟陈冬升的关系在那里放着,田园本身又是陈冬升的死党,所以这个头,想了半天他觉得得出。
不看僧面看佛面。
“田司长,今儿没你的事儿。”可他还没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对面的方东亮便直接警告道。
“东亮,这是我的事。”孙蓉见方东亮火气渐大,上前了一步,将他拉到了一旁,便将矛头对准了李宪:“李宪,记住了你现在的风光。我不管之前他是怎么帮你的,但是以后,你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他给你的,我会亲手收回来。”
看着孙蓉满脸警告意味,李宪皱了皱鼻子。
他自然知道孙蓉嘴里的“他”是谁。
可是老子走到今天这一步,跟夏光远有个毛的关系!
看着对方冷冷的眼神,李宪无奈一笑,“孙总,我需要提醒你。你的家事,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我李宪走到今天这步,或许有贵人。但是绝对不是你说的那位。跟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冤有头债有主,谁的过错,你找谁去。行吗?”
他深呼了口气,又看了看一旁的方东亮。
“方总是吧?初次见面,送您句话吧。”
方东亮脑袋一歪,做了个洗耳恭听的姿势。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不管方东亮一头雾水,李宪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孙蓉,大步离去。
“对了。提醒你一下,众创公司已经和中策达成了战略合作关系,龙江的那二十家造纸厂,我们拿定了。刚才跟你说的,就从这儿重新开始。”
身后,孙蓉高声喊到。
“随你大小便。”
李宪头也没回。
……
第683章:这家伙很危险!()
意外在华融大酒店遇到孙蓉,让李宪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糟糕。
跟孙蓉交恶,对于他来说完全是无妄之灾,为夏光远二十多年前犯下的错误买了单。
但是这不是事情的关键。
关键是,如果自己真特么要是借了夏光远什么光也成。从头到尾,除了在黄英雄那件事儿上,夏光远出手帮自己之外,李宪真真儿是没想着要借助这个便宜老丈人哪怕万一的光辉。
自己真要是有这个心的话,去年冬天的时候在祥云寺直接答应夏光远,别的不敢说,借助年后那段时间保健品分公司有大量的流动资金,现在新北集团没准儿已经进军房地产,闷声赚了十几个亿了——毕竟,对于夏光远这个手里边儿掐着整个东三省重大项目审批的主儿来说,稍微松松手,在不违规的情况下透露给李宪一点儿内部消息,做地产投资都是一本万利的事儿。
所以走出酒店的大门,李宪是越想心里边儿越来气。
在他身旁,田园也板着脸,面色严峻。
刚才方东亮的一番呵斥,让他有点下不来台面儿。
虽说现在田园辞职下海身上无官无职,现在期货的生意做得也不是很顺利。可死老虎还有百斤骨,之前的层次在那放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方东亮拂了面子,心里又能好过到哪儿去?
“这方东亮和孙蓉,有点儿过了。”
站在华融大酒店的门口,看着外面的长街车水马龙,田园冷哼了一声,“一个仗着父辈和黄家的关系,跟黄鸿年屁股后面混事儿。一个靠着老子计委二把手,娘老子以前在荷北储蓄总行当过副行长罢了,没了爹妈辈儿的能耐,他们能有今天?”
哦?
听到田园的吐槽,李宪不禁侧目。
自己之前还真不清楚孙蓉有什么背景,现在这么一看……卧槽好像还真有点儿牛逼。要么说夏光远怎么年纪轻轻就干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敢情孙家这资本在这儿呢。
田园虽一肚子的气,不过这番吐槽更多的也就是过过嘴瘾。
说完了,便望向了李宪,嗨了一声,道:“李宪,今天这事儿你也别往心里边儿去。孙家就这么一个闺女,从小娇生惯养,这么多年无法无天是出了名的。以你现在的情况,跟她对抗……只能是自讨苦吃。
有冬生这方面,你我也不算事外人,我得提醒一句,孙蓉和方东亮这样的人,你不能拿他们当做正经商人对待,他们的路子太野,行事也都是官家子弟的那一套,不跟你讲什么商业规则,竞争底线的。
方东亮我就不说了,就说这孙蓉,这几天做生意,她孙蓉就从来没拿过一分钱的本金,众创公司几乎所有的资本,都是银行贷款和民间集资借贷。
你跟这样的人去抢项目,到头来肯定占不到便宜。她就算不靠着中策,用钱都能拖死你。要是能躲远点儿的话,你……还是躲着点儿的好。”
听到这番内幕,李宪也是摇头苦笑。
没办法,人和人确实不一样。
像孙蓉这样的人,在国内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吃的开的。都说商场险恶,江湖叵测,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浪头掀过来,今天还风光无限的老总明天就成了街边的一个失意客。
但是那是对正经的生意人而言。
对于孙蓉和方东亮这样的人来说,把持着平头老百姓永远都无法企及的资源和人脉,江湖上的险恶和叵测,是险恶叵测不到他们头上的。
跟这样的人去竞争……几乎是等于和官方对抗。
“田哥,我知道了。谢谢你能跟我说这些。”面对田园的提醒,他点了点头。
“嗨。”田园摆了摆手,“这就外了。”
二人说话的时候,酒店之中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参加联谊会的人往出走。见人多口杂,田园便正起了身,和李宪告别离去。
和上了车的田园挥手告别后,李宪长吁了口气。
七月的京城,饶是晚上也热的很。打开春以来,京畿地区大旱,到了七月份仍然不见一场透雨。
响晴响晴的夜空中繁星点点,风吹过来打在脸上,都跟被吹风机轰了一下似的。
可是李宪的脸上,却冷得出奇。
田园刚才的一番话的确是为了自己考虑,可怎么考虑,那都是站在外人的角度。只有李宪自己知道,现在孙蓉步步紧逼,自己哪里有什么退路?
躲远点儿倒是轻巧,可是新北集团就杵在那儿,再躲,又能躲到哪儿去?
“李董,咱走吗?”
正在他站在街边思量之时,早就等候在一旁的司机轻声询问了一句。
“哦。”李宪回过神来,随意挥了挥手。
可就在他想转身上车之时,便见到街边上,一个金发白皮的小伙儿站在那里,对着迎来过往的黄面包招手。
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自己这吃了瘪的胡润。
本来已经拉开了车门把手的李宪停下了动作。
眼珠子一转,勾起了嘴角。
……
胡润觉得今天过得糟透了。
或者说不仅仅是今天,自从圣诞节过后,所有的事情都不怎么顺利。
90年胡润在人民大学留学,学习汉语及中国文化,在国内生活了一年多。在此之前,他便对正在发生着巨大改变的中国特别感兴趣。到了中国之后他更是发现,这个国家不同于自己之前了解过的所有国度。
不论是在意识形态上,还是人们对生活,财富,以及理想的态度上。
特别是在财富这方面。
在回到自己祖国之后,胡润无意之中看到《福布斯》杂志之时,就猛然想起,中国似乎还没有这么一份榜单,能把那些叱咤商海的富豪统计出来,呈现给民众。
意识到这个商机,胡润便注册了一个事务所,然后联系了《福布斯》方面,请求搞一个中国富豪排行。
可是到了中国之后,他才觉得自己当初想的太简单了。
几乎所有的商人,对于自己的财产都是谈之色变。从圣诞节过后到现在,自己的工作竟然一点进度都没有。
尤其是今晚,当那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一些的家伙,对自己说出那句“你根本不懂中国”之后,胡润整个人陷入到了迷茫之中。
他不知道,自己选择的这条路,该怎么走下去。
正当他脑子里一团乱麻之时,就听到背后一阵轻咳。
回身一看,胡润睁大了眼睛:“是你?”
“需要我带你一程么?”李宪微微一笑,用大拇指挑了挑身后。
一台宝马正停在那里。
“赞美主,你可真是个好人。”胡润回以微笑,“不过不必了先生,我的住处离这里并不远。”
要是放在平常,胡润自然乐得有人捎带一段。
可对于李宪……他没来由的有些……抵触。
毕竟,这个家伙刚刚才用一句无情的嘲讽,击毁了自己的信心和豪情。
“你难道不想知道,中国商人为什么不愿意公开自己的财富么。或者说,你想不想把你那个排行榜,做起来?”
李宪耸了耸肩,轻飘飘的说到。
看着那张人畜无害,但是笑的格外蛊惑的脸,胡润心里大喊了一声上帝、
下意识的,他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家伙,很危险!
可另一方面,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动摇了!
第684章:一切皆有可能()
李宪现在用的这台宝马是从李诚儒那儿借来的,前几年李诚儒风光的时候花钱根本没数,车是原装进口的最高配,座椅的皮质比李宪的那台虎头奔都舒服细腻。
后排座上,看着身边这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富商,胡润终于先忍不住,开了口。
“先生,我想知道……为什么中国的商人对自己的财富如此的避讳?”
此时汽车刚刚驶过长安街,李宪将目光从街景之中抽回,坐正了身子,看着满脸求知欲的胡润,他微微一笑,“因为中国的社会形态。”
“形态?”胡润更加困惑,“现在中国不是已经在进行市场开放,鼓励人民经商么?既然是这样,那么用财富当做衡量一个人是否成功标准有什么不可以?”
所以老子就说你天真。
李宪笑道“可是鲁伯特,你忘了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中国是社会主义。我们开放的时间还不够久,人们对于一个人是否成功的价值,现在还在摇摆。一方面,所有的人都在追逐财富,但是另一方面,人们仍然还没有彻底从改革之前的惯性思维之中走出来。要知道,在80年代,也就是不到十年之前,中国人对于成功的判定标准,还是谁对国家的贡献多少,拥有太多的个人财富在那个时候还是一种反面的典型。”
“上帝。”胡润满面迷茫,“实在不敢相信。我在中国生活了将近两年,在我的印象之中,所有人都已经并不避讳自己追求财富的目的。”
呵呵、
李宪笑着摇了摇头,“鲁伯特,你的中文说的很好。足见你对于中国的文化是下了一定功夫的。但是我需要强调一点,你仅仅在中国呆了两年而已。
这个伟大的国度有着五千年的历史,有着延续两千多年的文化,而且在当下,她正处在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之中。这所有的一切,都决定了这个美丽的国度具有无比的复杂性。
所以鲁伯特,如果你真的想了解这个国家,想懂得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在想什么,你不仅仅要看现在,还要看以前。
而且还要不断的去更新对中国的认识,因为在未来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中国令你难以置信的事情,会在发生在每年每个月的每一天里。”
李宪说的很郑重,在他充满了自信和笃定的语气中,胡润沉默了下去。
他似乎有点儿懂了自己此前犯了什么样的错误。
司机将车子开得很平稳,在宽敞的后排座上,胡润沉思了好一会儿。直到他发现,此时的车子早已经过了自己的酒店。
不过这些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李先生,谢谢你指点迷津。不过刚才你似乎说了,有办法让我把财富榜单的事情开展起来。可否……”
“哈哈、”李宪摆了摆手,“鲁伯特,你还是没搞明白我刚才对你说的那些。如果你明白了中国现在处于一个什么时期,那么想必现在你就不会在问我这个问题了。”
“额、”胡润挠了挠头发,抱赧道“对不起先生,你刚才的一番话让我感触颇深,但是人在短时间内接受信息分析信息的能力,毕竟是有限的。”
“okok、”李宪摊了摊手,对胡润做了个附耳过来的手势。
当胡润侧过身去,听他将那所谓的“办法”说完,整个人瞪大了眼睛。
“我的上帝!这,这也可以?”
“没错,可以。”车里的空调有些闷,李宪打开了车窗。
从外面灌进来的晚风将他的衣领吹得像水中的海藻。
从口袋中掏出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