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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电话的是安德森将军的副手鲁伊,“什么?是地震波吧?我这收到了国家地震台的电报,日本长野地区发生大地震了。”
“不像是地震波,我还是将信号传过来吧,请准备接受!”
正当鲁伊接受阿雷西沃天文台信号的时候,安德森带着一波工程师冲了进来,阿雷西沃的信号已经传到了海军通信站的示波器上面,一个领头的科学家凑上来摘下眼睛,盯着一闪一闪的电波研究了半天,“将军,这就是我们要找的脑电波!”
刘卫平暗呼一声,原来阿桑齐说的确实都是真的,记录片还在往下放,接受到了电波后,海军通信站的计算机开足了马力开始试图用模糊算法来解开脑电波,但是半年过去了,一群工程人员一无所获,到了第二年,美国国防部高级计划研究局组建的技术审查委员会来到波多黎各海军基地。
经过没完没了的审查答辩,技术审查委员会认为阿雷西沃望远镜发现的确实是脑电波,鉴于脑电波是模拟信号,每人波形各不相同,无论信号处理的计算机如何强大,也没有办法将这些信号进行自动处理,阿雷西沃射电望远镜没有必要再在脑电波上浪费经费,建议转作天文研究使用。
“这是我在棱镜中发现的档案!”秦盛荣说道,“看到没有,美国人给脑电波定义了,是模拟波!他们的技术都解决不了,你还相信全苏无线电工程研究所模拟信号处理能力比美国人强?”
刘卫平通过遥控器反驳秦盛荣,“也许苏联人在模拟信号上确实赶不上美国人,但是现在不同了,八十年过去了,现在的量子计算机信号处理能力远非过去能比!”
“哈哈,教授,你太自信了!你将智人创造出来消耗了多少计算资源?而且你处理的还是数字信号,模拟信号的处理要消耗多少计算资源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秦盛荣说的是大实话,刘卫平何尝不知呢,更何况还有国际联盟千分之三的规定,即使刘思荃能被克隆出来,能不能解开她的脑电波真的是未知之数。
但是搞起技术来,刘卫平是不会服输的,他拿着遥控器,一边说话,一边给秦盛荣发过去,“不管怎样,我明天还是要去一趟全苏无线电工程研究所。”
“恐怕你没有机会再去全苏无线电工程研究所了!”秦盛荣说话的时候将闭路电视切换到了一楼的监控探头上,就见十几个裹着厚厚作战服的士兵手持步枪冲了过来,为首的正在打着手势让士兵散开来把住出口。
刘卫平慌得推开了三层玻璃窗,指挥官正用俄语讲话,就见两个士兵站到门口,一起撞开了大门。
“快把你主机里的数据用摇控器上载给我!”秦盛荣焦急的喊道。
“数据量太大了,等我上载完早就落到他们手里了!”刘卫平一边答话一边拎起两瓶伏特加冲出了房门。
第八十七章 追捕()
刘卫平再次被人追捕了,这一次不是什么三星水原总部的保安了,而是荷枪实弹的东俄大兵,“快抓住他,别人他跑了,注意不要破坏他的计算机大脑!”东俄指挥官大声的给士兵布置任务。
刘卫平一看东俄大兵从门口堵了进来,只好一转身退到了楼上,咚咚咚他已经听到东俄大兵上楼梯的脚步声,步枪上面的照明灯乱晃,将刘卫平的慌不择路的影子照在墙上。
刘卫平奋力朝走廊尽头奔去,走廊齐人高的是一扇双层玻璃窗,刘卫平想也不想一个曲臂含胸护住手里两瓶伏特加纵身跃了出去。
在零下气温中的玻璃奇脆无比,刘卫平的身体刚碰到玻璃全都碎了开来,砰的一声他滚到雪地里。
“跳下去了,跳下去了,瞄准他的腿开枪!”追捕他的两个士兵真的啪啪朝着他开枪了,刘卫平卷起身体在地上滚了起来,斯捷潘走的时候没有开冰撬,大概是快没油了,刘卫平可不管这些了,他一伸腰,滑进了机舱。
刘卫平二话不说就发动了冰撬,风扇将地上的积雪吹得漫天都是,遮住了赶上来的东俄士兵的视线,冰撬前面的两道远光灯照亮了鬼城空旷的大街,刘卫平放下伏特加,猛踩油门,冰撬滑过冰冻的路面向前冲去。
后面的枪声大作,子弹打中了冰撬上高速旋转的螺旋浆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刘卫平吓得趴在驾驶室内,好在他身材矮小,尽管姿势变形,还能稳稳的掌控冰撬。
看着加速远去的冰撬,东俄大兵纷纷跳上了履带雪地车,一阵马达轰鸣,履带雪地车紧紧跟了上来,几道强光灯闪得刘卫平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可履带雪地车五十公里的时速哪里是刘卫平冰撬的对手,大兵们举起步枪,从侧窗和顶上的安全口对着前面卷起的暴雪就是一阵乱枪,“蠢货,停火!停火!别打穿他的大脑!”东俄指挥官气急败坏。
不知道哪颗流弹击中了刘卫平冰撬里的加热系统,前挡风玻璃上立刻开始结冰了,刮水器也打不动了。刘卫平正要伸手去砸挡风玻璃,他的脑袋却猛得撞了上去,冰撬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刘卫平忙下来一看,冰撬已经撞上阿穆尔柴油机厂的大门,整个脑袋都瘪了进去,他退回到冰撬上面,再想倒车,可发动机却熄火了。
刘卫平一看油表,指针已经见底了,他抱起伏特加跳下了冰撬忙着逃进了阿穆尔柴油机厂。
经过这阵耽搁,后面的雪地车也赶上来了,“他的冰撬报废了,一定没有跑多远,大家包抄进去围住他!”东俄指挥官不顾外面的寒冷,手握车载电台从车顶安全口伸出头来大声指挥追捕刘卫平。
雪地车一下散了开来,几台饶过柴油机厂朝后面的大门包抄,剩下来的一台开足马力撞开了柴油机厂的大门就往里面冲。
阿穆尔柴油机厂原先是给远东造船厂和西伯利亚铁路提供配套内燃机动力,土星能源兴起,阿穆尔柴油机厂的生意每况愈下,订单越来越少,不得不为偏远地区的农场生产联合收割机,这些地区没有无线电力网络,只能使用柴油机动力的联合收割机,现在雪季时间越来越长,崭新的联合收割机也找不到买家了,一台台停在柴油机厂的大院里面。
刘卫平像看到了救星,他爬上了最近的联合收割机驾驶室,谢天谢地,里面一切都是新的,连打火钥匙都插在上面,刘卫平一踩离合器就点着了联合收割机。
他试着拉起操纵杆,拨禾轮上面的刀片发出一阵难听的声音打碎了上面的结冰,刘卫平原地掉了个头就准备朝外开。
东俄士兵驾驶的四台雪地车也开了进来,紧紧将他围住,指挥官将雪地车上的远光灯全部打开来试图让刘卫平看不见外面,事实上刘卫平什么也看不见,拨禾轮将冰和雪一起打到空中早已挡住了他的视线。
刘卫平加大油门准备冲出柴油机厂,雪地车在这个庞然大物面前简直就是小儿科,士兵们手忙脚乱换上无壳枪榴弹,他们一边打倒车散开一边瞄准像吃人大嘴一样的拨禾轮发射枪榴弹。
刘卫平就见前面火光一闪,一声巨响后拨禾轮向左边的一台雪地车滚去,“快倒快倒!刀片滚过来了!”东俄驾驶员吓的将油门死踩到底,拨禾轮还是一跳一跳的滚了上来扎在他们的履带里,雪地车立刻趴窝不能动弹了。
而刘卫平的收割机一人多高的大轮子一下子撞开了正面的雪地车,从雪地车驾驶室上爬了出去。收割机的速度不算快,但后面的三台雪地车只能紧紧跟着不敢靠近。
刘卫平开着掉了牙的联合收割机在大街上威风凛凛的前进,但他却毫无方向,全苏无线电工程研究所是去不成了,能活着逃离共青称就不错了,可广阔的远东哪里才能回到无线能源信息网的世界?看着驾驶室内的两瓶伏特加,刘卫平想起了秦盛荣,看来得向智人同类求助了。
秦盛荣也是无比着急,偶尔几个监控头借着雪地车的灯光看到东俄士兵正在追捕刘卫平,他无法给刘卫平发送信号导航,别无他法,只能盼望这个智人运气好点了。
刘卫平没有导航,黑漆漆的夜里还能有微光,可被积雪盖着的建筑物看上去都一样,阿穆尔柴油机厂招待所在什么方位早就忘光了。
射在收割机上的远光灯越来越多,东俄指挥官用电台呼叫来了支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几十辆雪地车冲了上来。
刘卫平将油门踩得贴在地板上,联合收割机还是不紧不慢的开着,突然前面的夜空一闪一闪,刘卫平眼睛通过增强模式发现正是白天攀爬过的电视塔,“电视!也许能够找到连接秦盛荣的闭路电视!”
刘卫平拿起伏特加跳下了联合收割机朝电视塔跑去,“站住,否则我们就开枪了!”东俄指挥官在后面抄着喇叭大喊,刘卫平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个士兵上来接过了喇叭,冲着他喊起英语来,“我们已经瞄准你了,快投降!”
刘卫平睬也不睬东俄士兵,拼了命的朝前跑,“啪”的一声枪响,刘卫平感觉自己的大腿被什么扎了一下,“中枪了!”刘卫平第一反应就是完蛋了,看来智人根本不可能永生,可惜,刘思荃还只能算半个智人。
他走神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跑,并没有倒下来,刘卫平低头一看,大腿上的太空防寒服破了个洞,打了个洞的皮肤在极度严寒下开始收缩,露出了里面的泡沫铝硅钛合金骨胳,这让刘卫平又信心大增,风一般的就冲进了大厅,大厅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什么演播室,也没有机房,更没有闭路电视。
几十辆雪地车将电视台包围起来,下来上百名士兵将大门堵的水泄不通,会讲英语的士兵拿着大喇叭在喊话,“机器人!站住,再反抗我们就要发射脉冲炸弹了!”一个士兵真的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小天线对准了刘卫平。
刘卫平不甘心就这么死掉,他一转身朝楼上跑去。
“长官,要发射脉冲炸弹吗?”士兵焦急的请示指挥官。
指挥官大怒,“蠢货,这是共青城与哈巴罗夫斯克通信的微波塔,你还以为我真的要发射脉冲炸弹吗?”
刘卫平听不懂也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了,他已经爬到了楼顶,下面大厅里面乱糟糟的一片,看来东俄士兵已经跟进来了。
楼顶几个巨大的排风机正呜呜响着,刘卫平走了过去,红外感应器告诉他明显比外面的温度要高。
楼梯一阵响,哗哗的拉枪栓声音越来越近,刘卫平爬上了风机,他扭头一看,戴着大瓦片帽子的东俄士兵脑袋已经露了出来。
刘卫平一狠心,将受伤的左腿猛的伸进了风机,他一下子被甩了转起来,右手的伏特加掉到了地上。刘卫平空出的右手死死拉住风口边沿,风扇将他左腿上的皮肤几乎全都拉了下来,刘卫平利用风扇一刹那的停顿,滑进了排风道。
东俄士兵都围了上来,一个士兵捡起了伏特加瓶子递给了指挥官,指挥官立刻变了色,他拿起步话机大喊起来,“通知下面,快通知下面,机器人身上带了烈性酒!他沿着排风道进到下面世界了!”一帮人匆匆上了雪地车朝回开去。
刘卫平在漆黑的排风管道里快速下滑,里面的温度越来越热,刘卫平怕影响到体内酒精挥发,不得不撕开了太空服防寒服。刘卫平死命用右手撑住管道,皮肤一块快的脱落下来,不过下滑的速度硬是被他降了下来。
刘卫平总算止住了坠势,他一看温度,已经24摄氏度了,原来在共青城地下还有这么一个舒服的所在!刘卫平沿着水平管道开始爬了起来,前面透着光亮,应该是回风口,刘卫平不顾手、腿上脱落的皮肤,慢慢朝前面回风口爬了过去。
到了回风口,刘卫平朝下一看,一个高大的俄罗斯人就站在自己下面,头发就离刘卫平五十公分的距离,他正对着一个穿东俄军装的人说话,看军衔像个将军。
房间里面一排排笼子里面关着几十条猎犬,有的是毛绒绒的萨摩耶犬,还有的是凶狠的高加索犬,西伯利亚的雪撬犬也在其中,还有那个著名的与胡狼杂交的苏里莫夫犬。
每个猎犬戴着奇怪的项圈,项圈上打着编号,项圈在脑门上交叉打了个十字,上面还有几个闪光二极管。
接下来的景象,让刘卫平更加吃惊了,那个将军对着手里像大哥大一样的玩意喊了一声,一条高加索犬从笼子跳了下来,摇着尾巴站到他跟前。将军冲着那个高大的俄罗斯做了个手势,高个子从桌上一只箱子里拿出了一瓶蓝色的药水和一只注射器,他用注射器吸出药水走到高加索犬前面。
在他一侧身的时候,刘卫平看清楚了,正是刚刚溜出阿穆尔柴油机厂招待所的斯捷潘!斯捷潘全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