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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姀有些无力地想,在他的眼里,她或许就是那和魏知隶闹了矛盾然后到目前为止都还闹着不肯与夫君和好的小女子?
……
冻酥花糕和樱桃毕罗相继地被酒楼里的小二送上了桌面。
魏知隶伸手夹起一块冻酥花糕,放在碟子上后递落在矣姀的面前,满眼温柔地道,“尝尝,看喜不喜欢……”
矣姀:“……”
脸颊慢慢地染上了一层粉色。
矣姀不自然地清咳一声。
魏知隶……
他为什么非得要对她这样亲密?
穆长豊还在这里,他这样……会让她很不好意思的。
许是看出了她的害羞,魏知隶笑了笑,然后与穆长豊说起了别的事情。
待四周有了谈笑的声音后,矣姀紧绷的心神终于放轻松了些。
她认真地端详起眼前的冻酥花糕和樱桃毕罗来。
碟子里的冻酥花糕呈浅粉色透明状,中间镶嵌着几瓣娇嫩的桃花瓣,式样清淡而素雅。
而樱桃毕罗的馅身是红红的,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朵纹样,看起来就像是一朵朵娇艳的花,美得如玉如画 。
恰好穆长豊对魏知隶说起樱桃毕罗的做法,矣姀凝神细听。
“……樱桃毕罗的做法要比冻酥花糕要复杂一些。”
“樱桃毕罗是以樱桃果为馅料,小心控火蒸熟馅皮,在皮内的樱桃果色还能保持不变前取出,食用时可见那紫红如鲜的樱桃果肉……”
“是和透花糍一样的做法吗?”
念头才起,矣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心里想的那一句话说了出来。
四周忽然一静。
矣姀懵了一下咬唇低头,正想要道歉的时候,魏知隶和穆长豊却是同时笑了。
“夫人说对了。”穆长豊笑声朗朗,“确实如此。”
“不过,也还是有细微的区别的。相比起来,还是樱桃毕罗的做法要复杂一些,因为它的火候需要控制得十分的微妙才可以,否则里面的樱桃果很容易就会变色……”
虽然穆长豊对矣姀的称呼让她颇不适应,但是他平易近人,笑意满面,矣姀心安地大着胆子回话,“听起来……似乎还是很有难度的。”
“经验十分重要。”穆长豊认同地点头,“我府上的厨子倒是十分的擅长于此,他做出来的这些甜食,私以为要比这桃花流水里的更好……”
“真的?”
“嗯。”
“夫人想不想尝一下我府上的樱桃毕罗?”
矣姀:“……???”
问她?
难道不是应该问魏知隶吗?
穆长豊……为什么要这么期盼地看着她?
矣姀无措地看向魏知隶,眼神带着些疑惑和不安。
她该不会是……给魏知隶添麻烦了吧?
熟料魏知隶眼神温柔地看着她,“想吃?那就去吧……”
矣姀:“……”
穆长豊在一旁抚掌大笑,“好好好,甚好……”
矣姀:“……???”
看着眼前两个都在笑着的男人,矣姀是一头雾水。
他们……为什么都在笑着?
有什么好高兴的吗?
“夫人有所不知……”穆长豊笑道,“我与魏大人相见恨晚。先前我曾多次邀请魏大人到我府上去,但是他都不愿意去,说是夫人脚腕伤了,不宜多走动。”
矣姀:“……”
……这恐怕都是借口吧。
想必是魏知隶自己不愿意去,又怕太过直白拒绝对方会让对方伤情,便故意地拿了她当借口。
“如今夫人答应去,算是帮了我的一个大忙,穆某感激不尽。”
穆长豊随手招来随从,低声说了几句话后,然后才笑着看矣姀,“夫人,难得来北际一趟,不如也顺道尝尝这桃花流水的冻酥花糕和樱桃毕罗吧……”
矣姀微笑,“好。”
穆长豊等着她拿起筷子,可是矣姀只是笑着却没有动作。
他不由得好奇,“夫人为何不起筷?”
矣姀的笑容有些发僵,“因为……因为穆相你还没有起筷。”
“哦……”穆长豊恍然大悟。
看着穆长豊拿起筷子,夹起冻酥花糕低头在尝……
矣姀无可奈何地看向魏知隶……
魏知隶也在笑,不过这笑容,怎么看都好像有些奇奇怪怪的……
矣姀忍不住瞪他,无声地做着嘴型,“你放手。”
他的手……
魏知隶勾了勾嘴唇,不置可否。
矣姀:“……”
就在不久前。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里,魏知隶修长的手指忽然拉过她的,摩挲几下后,他开始缓慢地把玩起她的指尖来……
或是揉或是捏,或是摸或是点……
种种奇怪的动作带来种种奇怪的感觉。
矣姀浑身僵着,表面上虽然不动神色但是身子却紧绷如弦。
她想要挣开魏知隶的手。
但……魏知隶的力气比她的大,他握着她手的角度和力度又有些刁转,无论她怎样挣她都挣不开。
或许她再用力一些就可以……
但是这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她的动作幅度不能太大。
可是动作幅度不大她又使不上力气……
就这样,她与魏知隶之间陷入了僵持。
矣姀有些无措地看向魏知隶。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这么对他,但是……
当他的手指紧紧地纠缠着她的手指,当他掌心里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从他的传送到她的手心里时,矣姀后知后觉,她的脸颊……好烫。
“夫人?”
穆长豊的目光再次关切地看过来,矣姀迅速地回神,“嗯?”
“可是这冻酥花糕不合口味?”
矣姀扯出一个微笑,“不是……”
“那是因为?”
矣姀再次笑僵了脸,“因为……它们的模样都太好看了,我想多欣赏一会儿。”
“原来如此……”
“……”
总算不失礼数地把事情遮掩过去了。
矣姀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右手再次试着挣脱,感知到那缚依旧没有丝毫放松时,矣姀犹豫一下,用自己的左手拿起了筷子……
才拿起,矣姀便听到了一道惊喜的声音,“夫人是左撇子?”
120。第 120 章()
只迟疑了一下; 矣姀便微笑着回答了穆长豊的问题; “是。”
她的左手的确比她的右手要更加的灵活。
记得她很小的时候; 阿爹和阿娘在某天里发现她刺绣写字甚至是用筷子都是用左手后大惊失色; 他们义正辞严地告知她不能用左手做这些事情。
有的时候矣姀不小心用到了左手,他们便会责骂她; 又或者是毫不留情地用手打她的左手……
挨骂挨打过后; 矣姀开始刻意地不用左手,于是这么多年下来; 用右手成逐渐成为了她的习惯。
她都快要忘了自己原来是可以用左手的了。
如果不是因为魏知隶抓着她的右手不肯放,穆长豊又很希望看到她品尝冻酥花糕,她也不会被逼无奈地要用到她的左手……
“真是巧了; 我也是左撇子。”
穆长豊的话语让矣姀有些意外; 她好奇地朝他看过去,发现他果然是用左手用的筷子……
那还真的是……巧了。
第一次看到和她一样用左手的人。
莫名的; 矣姀心里对于穆长豊的亲近又多了几分。
她看着穆长豊,好奇更甚,“穆相可以随意地用左手?”
穆长豊神色自然地点头; 只一瞬后;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夫人何出此言?”
矣姀只得是简短地把曾经的事情说了一遍。
穆长豊听后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慨叹道; “大昭和北际有很多的风俗不一样。或许这左右手便是其中的一种。”
“在大昭里夫人不能随意地用左手; 不过此时在北际; 夫人不必拘礼; 不会有人用异常的眼神看着夫人的。”
矣姀笑道,“好。”
时隔多年,再一次用左手的感觉……很奇怪。
矣姀拘谨地用小瓷勺挖下一块小小的冻酥花糕,正要放到嘴边的时候,透过余光,她略有些忐忑地发现……穆长豊和魏知隶都在看她。
他们,在看什么?
矣姀手指忍不住一抖,瓷勺里的透粉色晃了晃,险些要掉下来。
她下意识地用右手,但是她忘了她的右手依旧被魏知隶紧扣着,根本就动不了……
矣姀急忙忙地反应过来要放下手里的瓷勺的时候,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魏知隶把她手里的勺子接了过去。
矣姀正要松一口气,下一刻却发现魏知隶把勺子递到了她的嘴边。
有香甜的气味涌上鼻尖。
矣姀有些惊愕地睁大眼睛。
魏知隶要,要……喂她?
“今天刺绣用了几个时辰,手累了吧……我喂你?”
魏知隶的声音又轻又柔。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朝她的角度微微侧身,矣姀望向穆长豊的视线成功地被他隔断。
矣姀:“……”
眼前是他俊美的脸,矣姀呆愣须臾,顺从地张嘴把眼前的冻酥花糕含住。
魏知隶笑了笑,身子坐正,正要放下手里的瓷勺时,他忽然神色一变,微微蹙起额来……
看到魏知隶神色不对,穆长豊关切地问,“怎么了?魏中书令?”
魏知隶笑得有些勉强,“……无事。”
“哦。”穆长豊自然而然地提出了别的话题,“魏大人可知道这冻酥花糕和樱桃毕罗背后其实是有一段故事的?”
“是吗?愿闻其详。”
……
听着穆长豊和魏知隶再次开始你来我往的谈笑,矣姀的唇边扬起一抹淡定的微笑。
左手拿过魏知隶手里的勺子,她默默地低头吃冻酥花糕。
冻酥花糕很好吃,甜甜的,滑滑的,还带着花瓣的清香。
矣姀心满意足地吃了好几口,发现她的右手越来越热的时候,她嘴角的笑容顿时更大了些。
脚下猝不及防地再次暗暗用力,感觉到身旁正在说话的男人突然极快地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语气坦然地接着把话说下去……
矣姀自顾自地笑得心情愉悦。
让他让她险些出丑!
让他当众喂她不让她用右手!
让他直到现在都还不愿意放开她的手!
她就是要踩他脚尖!
他扣住她右手多久,她便要踩他多久!
不就是小动作么?
他会她也会……
慢悠悠地吃完碟子上的冻酥花糕,魏知隶又周到地为她夹了一个樱桃毕罗。
矣姀也不客气,道了谢后便继续埋头苦吃。
吃着吃着,右手手心里忽然传来某种痒痒的感觉——
魏知隶在用手指……挠她的手心?
他是想要和好还是……
矣姀抬头看了魏知隶一眼,他依旧笑得温润,只是他的眼神……
好像有些可怜?
矣姀很快便把这个念头甩开。
他是魏知隶!
他才不可怜!
矣姀试着把手往回缩了缩,退出些许很快又被魏知隶紧紧拉住。
她禁不住暗暗地咬了一下嘴唇。
魏知隶要是想她不踩他的脚,他倒是把她的手松开啊……
别以为用那样的眼神看她她就会心软!
既然,既然他不松手,那她,那她也不松脚了!
于是直到最后矣姀吃完樱桃毕罗,随着穆长豊等人离开桃花流水,魏知隶都没有把她的手松开。
两人的衣袖宽大,纠/缠在一起的两手外人并不能看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缘故,魏知隶的小动作愈发的多。
矣姀默默地忍着。
忍了一会儿后,她忍无可忍地低头去看魏知隶的脚。
他穿的是银白色的云纹履,鞋尖上干干净净的,并无脚印。
……早知道他会如此对她,她当时再用力些就好了。
矣姀心里如是想。
“我的脚好痛……”
魏知隶带着些许委屈的声音忽然从她的耳边擦过。
矣姀耳根子一烫,猛地往旁边躲了躲。
但是她没法躲得太远,因为……
矣姀终于失了耐心。
她暗暗用力地去掰魏知隶的手,可是魏知隶的手却怎么掰都掰不开。
她懊恼地仰头去瞪魏知隶,没想到却看到魏知隶那无论怎么看都似乎有些可怜的模样,矣姀的眉心忍不住跳了跳,开口的时候忍不住把声音压得极低极小,毫不遮掩对他的生气,“你活该!”
魏知隶愣了愣,手指弯起放置唇边清咳一声后,他低头无声地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