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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听清楚他对她到底说了什么,不过,听他的语气,总感觉他好像说了什么很重要的话语。
矣姀心里再次涌上不安,平稳的呼吸也在一瞬间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她忽然好想知道谢远岫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可是……谢远岫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
你若是要放风筝……江……
谢远岫的意思是,你若是要放风筝,去江边?
还是说,你若是要放风筝,别去江边?
……
矣姀愣愣地思索了一会儿谢远岫的话语,反应过来的时候,雪沫已经兴冲冲地小跑至她的身边,喜气洋溢地问,“小姐与谢大人相谈如何?”
矣姀收起脸上的表情,“不如何。”
雪沫很意外,“啊?”
矣姀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啊什么啊?我已经和他说了好几句话了,接下来我要好好地放风筝,祖母那里你已经能交差,接下来你莫要再拿此事来烦我好不好……”
雪沫吐了吐舌头,“……是,小姐。”
“风筝拿来,我要自己放。”
雪沫有些犹疑,“小姐,不如还是奴婢来替你把风筝放起来吧?”
□□会亲自把风筝放上天的?
一般都是身旁伺候的人把风筝放好了,再交由到她们的手上去的……
矣姀摇头,“我自己来便可。”
雪沫无奈地把风筝递到了矣姀的手上。
眼下有微风。
矣姀接过风筝后,试着小跑了一段距离,风筝却没飞起来。
停下脚步,矣姀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放风筝的人几乎都集中在都江岸边,她站立的地方距离河边还有挺长的一段距离,四周又有比较多的树,风力或许便是被那些树阻挡去了大半……难怪风筝飞不起来。
矣姀朝雪沫招手,“雪沫,我们去江边……”
谢远岫想必是说,若是要放风筝,去江边。
……他说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江边风大,她不需要吃力地跑就能很容易地把风筝放起来。
她应该一开始就去江边的。
雪沫有些担忧,“小姐,江边那么多人,若是发生什么事情,容易受到牵连,要不,我们还是在这里放风筝吧?”
矣姀:“……可是这里风不够大,风筝飞不起来。”
雪沫一脸无辜,“奴婢以为是小姐跑得不够快,所以风筝才飞不起来……”
矣姀:“……”
“小姐,你快看,你旁边的那个小孩子的风筝飞起来了……”
矣姀:“……”
难道风筝飞不起来……真的是她跑得不够快的原因?
矣姀瞥了兴高采烈的雪沫一眼,看着她瞬间收敛了神情,她默默拎着风筝往江边去。
她身上繁复的衣着以及头上的发髻让她无法跑得很快,可为了让风筝升起来,她只能借助外力的帮助了。
去江边放风筝,无疑是个最好的选择。
临近江边,感觉那扑在面上的风一下子变得大了起来。
矣姀松开手,手里的风筝瞬间被风吹得忽上忽下的。
她转动转轴,把线放长,不过小跑了几步,便感觉到手里握着的绳线传来了一股拉力……
她停住脚步回眸一看,那风筝果然是飞起来了。
因为想要那风筝飞得更高一些,矣姀一边仰头看风筝,一边在放长绳线。
眼看着风筝在风的助力下越飞越高,矣姀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
正想把雪沫叫过来一起放风筝时,矣姀忽然听到一个惊慌的声音,“小姐,小心你背后……”
背后?
矣姀下意识回头,但是她尚未看清楚她背后有什么,便感觉腰际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
剧痛传来的同时,她身子因失了平衡,控制不住地往旁边跌去……
几个天旋地转的翻滚过后,她落入了凉凉的江水中……
江水灌入口鼻的瞬间会带来让人窒息的感觉。
因为无法呼吸,矣姀的头脑在刹那间变成了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做些什么,但是为了让呼吸顺畅起来,她凭借着自己的本能在水中努力地挣扎……
江水在她的挣扎下四处飞溅,有的飞向旁边然后洒落回动荡不安的江面,有的则自上而下飞入她的眼睛致使她的视线酸涩而模糊,没过须臾,涌出来的泪水和江水同时从她的眼眶里滑下滴入江水之中……
慌乱之中,水中有东西缠上了她的腰。
矣姀受到惊吓,尖叫一声,有些混沌的意识忽然间变得无比清醒起来……
“别慌,别动。”
有声音落在她的耳边,几分熟悉,几分陌生。
“我带你上画舫。”
131。第 131 章()
脱离那无处不在的水的那一刻; 矣姀一直悬在半空里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被人拉上画舫; 伏在那干燥的甲板之上时; 她的心跳在极短的时间里停了停; 然后异常剧烈地跳动起来。
一声又一声,一跳又一跳……
载的满是劫后余生的侥幸。
“公子; 把手给我……”
矣姀听到有人语气焦急地在说话; 然后是水滴落在甲板上的淅沥淅沥的声音——想必是那个救她的人也被人拉上画舫。
矣姀费劲地回头。
救她的人看起来很狼狈。
他本是一袭缥缈的白衣,但是如今沾了水; 都紧贴着身上……
束好的头发也散了开来,墨色晕染在他的身前身后,看起来有些糟糕; 但是因为他那张好看的脸; 眼下的一切看起来居然也有那么几分特别的……好看。
似乎是察觉到她投注过来的目光,男子抬眸看她一眼; 吩咐旁人道,“弗圭,向曲儿姑娘借身衣裳来给这位姑娘换上。”
话说完了; 也不再管她; 男子径自入了画舫。
曲儿姑娘身边有个名为秋水的小侍女,矣姀在她的帮助下,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裳。
梳理头发的时候; 察觉到曲儿姑娘那好奇且欲言又止的眼神; 矣姀淡淡一笑; “多谢曲儿姑娘出手相助。”
曲儿摇头; “姑娘要道谢的人并不是我,是陆公子救了你。”
原来救她的那位公子姓陆……
矣姀点头,“等会儿见到他,我会亲自向他道谢的。”
“嗯。”曲儿应了声,又道,“看姑娘的衣着,并非普通人家,你的婢女应该在岸上等着你,我方才已经吩咐画舫往岸边去了……”
“谢谢曲儿姑娘。”
“不用客气。”
梳理好头发,矣姀看了眼窗外,外面是江水粼粼,画舫停在距离岸边不远的地方……
想起雪沫还在岸上等着她,矣姀站起来,提出要去见陆公子,曲儿点点头,转身要领着她去见人。
想起自己身上的这套衣裳是曲儿姑娘的,矣姀身上又没有带着银钱,便只好拿出了一根簪子,“曲儿姑娘,我身无银钱,又穿了你的衣裳,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
她手里拿着的这一根簪子也还算之前,能抵这一身衣裙。
曲儿摇头,正要说话,忽然有一道戏谑的声音不知道从那里传了过来,“矣姑娘就这么喜欢送别人簪子?”
矣姀:“……”
她喜欢送别人簪子?
她怎么喜欢送别人簪子了?
不对,他称呼她为矣姑娘……
说话的人居然认识她,知道她姓矣?
矣姀循声看过去,一眼便看到懒散地倚在门边,披头散发的白衣公子,她微微一怔。
这位公子……似乎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陆公子……”
曲儿微微一笑,“我正要领着矣姑娘去寻你。”
陆明琚应了一声,看着矣姀慢悠悠地说道,“你的侍女上船来了。”
他话音刚落,雪沫的身影便出现了。
看见矣姀,雪沫疾步地走到矣姀面前,眼睛红红的,“小姐,你没事吧?”
矣姀摇头,“我没事。”
她看向陆明琚,眉心轻蹙,脸上带了点疑惑,“这位公子,我们,见过?”
陆明琚一愣,随即笑开,“看来你不记得我了。”
矣姀:“……”
陆明琚转身,“秋水,送客。”
矣姀:“……”
“矣姑娘,这边请。”秋水朝她做出了一个引导的手势。
矣姀跟着秋水走了两步,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一些过往,她连忙朝陆明琚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陆公子,陆公子……”
陆明琚停下脚步,回头,“矣姑娘还有何事?”
矣姀有些不好意思,“陆公子,我想起来了,我们在幽锦城见过的,你当时还帮了我。”
“嗯。”
“谢谢你,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一时认不出来,还请陆公子见谅。”
“无碍。”
矣姀站在原地,有些不知道怎么把话接下去了。
陆明琚的表情淡淡的,回答她的问题时又惜字如金,看起来与初见时极其不同。
她想要就此离去,但是又想到他今日又救了她一命,不说些感谢的话,她心里难安。
想到这里,她便笑着对陆明琚说,“陆公子,谢谢你今日再次救了我一命。”
陆明琚摆了摆手,语气清淡如风,“不过举手之劳而已,矣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
他救的是她的命。
于他而言,救她或许是举手之劳,但是于她而言,性命攸关,她又如何能一笑而过?
若是没有他,她今日或许就折在这都江水之中了。
矣姀想要再次感谢,正要开口时,陆明琚看她一眼,似是有些惊讶,“你还有话要对我说?”
“我……”
“那坐下来慢慢说吧。”
“……好。”
“陆公子,谢谢你……”
“等等,你要对我说的,只有感谢?”陆明琚微微蹙额,“如是,你不必再说,门在你身后,你现在可以走了。”
矣姀:“……”
瞥见矣姀呆滞的申请,陆明琚伸手揉了揉眉心,似是有些无奈地道,“救你是我自愿,你不必觉得有所亏欠。”
“如果我是为了得到感谢而救人,我根本就不会出手,毕竟我家境不错,无需做这些冒险的事情。”
矣姀把快到嘴边的感谢噎下,勉强笑了笑。
得到别人的帮助,如果无法回报,她总是感觉到有些不安的。
眼下便是如此。
她也不知道她能为陆明琚做些什么。
他帮了她两次,都是很重要的事情,她却无法回报他,这样的感觉真的让她很……沮丧。
“矣姑娘,你后来是如何逃出来的?”陆明琚忽然问。
矣姀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不方便说吗?”陆明琚又恢复成了一副懒散的模样,“不方便那就不说,来,喝口茶,压压惊。”
矣姀:“……”
陆明琚推了一盏茶到矣姀的面前,看见她样子愣愣的,他眼梢微扬,漫不经心地道,“怎么?还没反应过来?”
矣姀:“……”
矣姀心里有些无奈。
陆明琚说的大多数话,其实都很平常,可是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都没有办法立即接上话来……
她往日里不会如同此刻这般这么笨拙的。
喝了几口茶,平复了一下心情后,矣姀开口缓缓道,“不是逃出来的,而是……”
其中的真正缘由,她自然是无法对陆明琚明言的,不过……他想知道,她大概可以半真半假地说一个差不离的原因。
“真正的公主赶到,我自然就能全身而退了。”
矣姀的话音才落,陆明琚便笑了,“矣姑娘,我说过,若是不方便那就不说。与其听你费尽心思想出来的理由,我宁愿看你安安静静地喝完你手中的那盏茶。”
矣姀:“……”
心思一动,矣姀忍不住问,“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撒谎的?”
记得魏知隶曾经说过她撒谎的样子很……
难道,是她的表情表现得太过明显了?
“你在宫里,整天面对上位者,已经习惯了低着头说话吧?”陆明琚喝了一口茶,“可在宫外你还是这样,看起来会很奇怪。”
“你刚刚说谎时,不敢直视我的眼睛,还有,你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收得如此之紧,你是想要用指甲把自己的掌心戳穿么?”
矣姀:“……”
……原来是这样?
在陆明琚的眼里,她竟然有这么多的破绽?
是他观察得太过仔细,还是她表现得太过于明显?
魏知隶看到的,和他的,一样吗?
矣姀羞愧,“对不住,陆公子,我不是有意要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