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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给了他“她不信任他”的错觉吗?
苏舟他是穆长豊的贴身侍卫,又是穆长豊派来保护她的,她如何会不信任他?
即便她不信任他,可是她是无条件地相信穆长豊的,穆长豊信任苏舟,间接地,矣姀也一定会选择信任苏舟,因为她不会怀疑穆长豊。
苏舟跟随在她身边,保护了她那么多天,他那比水还要冷淡的性子,矣姀多多少少也是有几分了解的。
如今忽然看到他一口气说了那么长的话,矣姀在心里惊讶的同时,也在不住地反思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事情又或者是说错了话,才惹恼了他。
仔细地把刚才的对话在脑海里重现一边,矣姀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一句“这也是哥哥的安排?”比较可疑。
若是苏舟是一个心思敏感的人,听到她如此的“质疑”,想必会想多……虽然,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过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想过这句话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大约确定问题所在,接下来的便是要解决问题了。
如果到睢源之前,苏舟都会跟在她身侧,那么,她与苏舟的关系可不能闹僵了。
想到这里,矣姀试探性地道,“苏舟……”
苏舟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何事?”
“我不是不信任你。”矣姀神色坦然,“我那句话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想太多。你是哥哥派来保护我的人,我自当是信任你的,这你不用怀疑。”
苏舟没有反应。
矣姀看着他,“我真的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我只是……你保护了我那么多天,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比较熟络了,所以说话的时候难免随便一些,如果让你不高兴了,请你原谅我。”
苏舟皱眉,“你在向我……道歉?”
矣姀点头,“是。”
“不必。”
“为什么?”矣姀有些懊恼,“你是不是觉得我讨厌,不打算原谅我了?”
苏舟往后退了一步,“不是。”
“那是为什么?”
“你是主子。”苏舟言简意赅,“主子是没有必要向属下道歉的。”
矣姀:“……”
“我哥哥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没有。”
“……好吧。”
矣姀想了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情况吧,我认祖归宗并没有多长的时间,在此之前,我在一个贫苦的家庭中长大,我从来没有当过别人的主子。”
“你虽然听从我哥哥的命令保护我,但是于我而言,你并不是我的下属,所以,如果我犯错了,我会向你道歉,这很正常。”
“当然,如果你愿意原谅我,那就更好了。”
矣姀期盼地看着苏舟,“你愿意原谅我吗?”
苏舟又往后退了一步,他静静地看着矣姀,薄唇微动,就在矣姀以为他要开口对她说些什么的时候,苏舟忽地转身往前走去,“走吧。”
矣姀:“……”
苏舟人高腿长,没一会儿便与矣姀拉开了一大段的距离。
矣姀看着他挺拔的脊背,想到自己刚刚的道歉他没有任何回应一定是因为他讨厌她不愿意原谅她,她便觉得有些沮丧。
他真的不和她和好吗?
她真的很抗拒被苏舟敲晕一路睡到睢源啊……
矣姀暗自想着另外的办法去获取苏舟的原谅时,行走中的苏舟不知何时又走回到了她的面前,矣姀被吓了一跳,睁大眼睛看他。
苏舟的神情有些窘迫,“怎么不走?”
“你没原谅我。”矣姀实话实说,“我不想被你敲晕一路睡到睢源去……”
苏舟:“……”
“不会。走吧。”
“真的?”
苏舟的神色有些微妙,“再不走我就改变主意。”
矣姀眼睛一亮,“走走走……”
143。第 143 章()
睢源位处大昭; 北际和燕国的交界处; 不打仗的时候; 睢源是三国商人相互通商的地方; 若是打仗,睢源也是首当其冲的地方。
矣姀和苏舟到达睢源; 是在他们离开九沥城的第六天后。
到达睢源后; 苏舟把矣姀带到了一间比较偏僻的别院里暂居。
那别院是穆长豊某次来睢源的时候购置的,不过因为身份的原因; 这别院被登记在苏舟的名下。
大昭在和燕国在交战,战场在燕国境内,距离睢源有两天的路程。
大概这路程比较远; 故而睢源受到的影响比较小甚至是没有。
睢源里的百姓依旧过着平乐安稳的日子。
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
矣姀在别院里住下来后; 过起了绣娘该有的日子。
她买回刺绣所需的东西,定期绣制出一定的绣品后拿到集市或者布庄里去卖; 换了钱后再去买其他的东西。
她并非是缺钱。
穆长豊已经安排好一切,她并不用担忧没有银钱花费,只是……闲着也是闲着; 她一个月里绣上两三幅刺绣已经足够开支; 穆长豊让苏舟给她的银票,她都好好地收起来了。
一开始的时候,无论矣姀去那里; 苏舟都会紧紧地跟着她。
后来矣姀接了绣活不常出门的时候; 苏舟开始独自出门。
他有的时候会消失一两个时辰; 有的时候会消失一个上午或者下午; 有的时候还会消失一个早上或晚上……
每次都是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矣姀好几次都被他吓到。
苏舟的行为太古怪,引起了矣姀的好奇。
不过,每当矣姀问起他的去向,苏舟都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矣姀每每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又发现他每每都不回答她的问题后,她也就习惯了苏舟的忽然消失忽然出现,不再追着他问他的去向了。
除了刺绣外,在睢源里,矣姀每天必定要做的事情另外一件事情是到一个名为“春晖楼”的茶楼里去听消息。
春晖楼里有来自各地的商人,他们会带来各种各样的消息。
虽然因为行程的原因,那些消息已然不是最新的消息,但是矣姀还是会去坚持听,因为,这能让她多多少少明白,她脚下踏着的这块土地,到底正在发生着什么样的变化。
矣姀听到了很多很多的消息。
例如大昭和燕国的交战中,两者一开始是势均力敌的,但是后来大昭善用将才,燕国就逐渐处在了下风……
例如大昭的周齐将军带领的周家军屡战屡胜,让燕军闻风丧胆……
例如不日前燕国陛下驾崩了,年仅仅几个月的太子封启登基,燕国太后开始垂帘听政,燕国先皇的皇叔栗王成为了摄政王……
……
在春晖楼里,矣姀能够听到有关于大昭的消息,有关于燕国的消息,唯独听不到有关于北际的消息。
这很奇怪。
睢源是在北际的境内,按理说,在春晖楼里能听到的最多的消息应该都是关于北际的,可是就矣姀听到的看来,有关于北际的消息实在是屈指可数,而且,听到的那些消息都是无关紧要的。
那些重要的消息,就好像是被人故意截住了一般。
自打九沥城离开后,矣姀一直迫切地想要知道有关于穆长豊的任何消息。
毕竟那日禁军的仗势太大,矣姀很担心穆长豊会出什么事情。
即便苏舟很淡定地让她相信穆长豊,可是矣姀想,她无法做到如他一般冷静,毕竟,穆长豊是她的哥哥,毕竟,一个人再强大,他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可是有关于穆长豊的消息却好像是被人为地故意拦截了一般,除非是牵涉其中的人,否则外人根本就无从得知其中的情况。
矣姀是在春晖楼里连听三天都没有听到有关于北际丞相的任何消息后,她才意识到了这样的怪异之处。
她匆匆地回到别院想要把这个消息告知苏舟,可是碰巧苏舟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只好心急如焚地坐在庭院里的树下等。
从阳光正好等到日渐西斜,苏舟依旧不见人影。
矣姀打开院门,半倾着身子往外看苏舟是否回来的时候,她没看到苏舟的身影,不过她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女子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匆匆地从巷道的一头走过来。
女子面色恐慌,脚步紊乱,她一边疾走一边时不时回首去看身后。
……明明她的身后并没有什么人跟着,可是她的脸色却愈发地恐慌,就好像被什么东西追赶着一般。
矣姀犹豫着是否要关上院门的时候,女子忽然狂奔至她的面前,“这位姑娘……啊……你……”
女子的面色忽然大变。
矣姀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女子愣愣地看着矣姀,没一会儿,她便抱着孩子脚步不稳地离开了。
矣姀凝视着女子远去的背影,心头升起了些疑惑。
她长得……很难看吗?
那女子何以见到她脸色大变?
矣姀关上院门,抬脚往东厨走去。
来到睢源后,她的膳食一直都是她自己亲手做的。
苏舟不会烹膳,矣姀烹膳的时候会刻意地多做一份。
不过,她弄的膳食大概不怎么好吃,因为她记得苏舟第一次吃到那些膳食的时候,眉心轻轻地蹙了蹙……
虽然膳食弄得不好吃,可是苏舟每次都会把膳食用完。
这让矣姀颇感欣慰。
——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这是苏舟消失的第五天了。
矣姀叹气。
这也是苏舟消失时间最长的一次。
矣姀略有些惆怅地看着庭院里的那棵枣树,想着她企图让苏舟快马加鞭回九沥城探听穆长豊消息的想法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时候,她的神情更加郁闷了。
这几天里,她一直都在等苏舟回来,可是她一直没能等到苏舟。
她依旧是坚持每天去春晖楼听取消息,出门之前,她会在别院的前厅里放一张写着字的纸条,纸条内容是让苏舟回来之后记得在别院里等她,可是这么多天过去,那张纸条的位置一直保持着不变——苏舟依旧是不见人影。
这天矣姀从春晖楼里探听消息出来,走在回去别院的路上时,她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脑海中听到的各种消息。
北际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
大昭在“木双之战”中大败燕国,大昭的将士攻入了燕国的国都木双,燕国的皇宫被大昭将士占领,年轻的燕国太后携着几个月大的燕国新皇逃出了燕国皇宫。
燕国的气数已尽,但是狼狈出逃的栗王却依旧是不愿意投降,仍要占据燕国一角领土以作拼死一战。
大昭和栗王短期之内应该会再有一战。
快要回到别院的时候,矣姀在心里猜想了一下此次回到别院她是否能看到苏舟的身影,猜来猜去,矣姀想,她或许是能够见到他的,毕竟,他已经消失很多天了,也是时候该出现一下下了。
想到这里,矣姀方才还闲散的脚步一下子变得欢快起来。
在很短的时间内回到别院前时,矣姀拿出钥匙打开院门,进去后她正要关门时,她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孩子的啼哭声。
她探出头去一看,发现是那日行色匆匆的抱着孩子的女子。
矣姀看到那个女子的时候,那女子也看见了她。
“这位姑娘,”女子一脸激动地朝她跑过来,脸上有着终于抓到救命稻草的欣喜,“这位姑娘,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矣姀不忍拒绝,“你说。”
女子满眼泪水,“我方才带着我儿上街,不料遇见了人贩子,他们想要抢我儿,我只好赶紧逃跑,不料却跑进了这里迷了路,你能不能暂时替我照看一下孩子,我去把他们引开?”
“这……”
矣姀惊疑。
这女子既然遇见人贩子,她和孩子一起进她的屋子里避难就好,为何她要去把他们引开呢?
矣姀还没有来得及提出自己的疑问,女子便急急地用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为接过孩子做好姿态准备。
“求求你了,帮帮我吧。”女子声泪俱下地哀求。
她的神态十分地急切,矣姀却感觉到哪个地方不大对。
不过,矣姀也没机会反悔了,因为那女子甚至不待矣姀作出回应便自顾自把手里的孩子放到了矣姀的手上,然后急忙忙地往一个方向跑了。
矣姀抱着熟睡的孩子待立在院门前,看着女子的身影由大变小,由有到无,她正要把孩子抱进屋子里的时候,才迈过门槛,她忽然听到一声惨叫。
那声属于女子的惨叫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
凄厉,但是却莫名耳熟。
……似曾相识。
手上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