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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姀安静地等待魏知隶发怒,眼睛更是眨都不眨地无畏地直盯着他看,不带一丝温度,但是却又极尽地挑衅。
可是等了有好一会儿,魏知隶却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矣姀心中忐忑一瞬,但是随后又变得坦然起来。
时至如今,他与她之间算是彻彻底底地撕破了面皮。
矣姀不知道魏知隶会如何对她,但是……她既然猜不透他的心思,直接看他的反应就好。
矣姀安静地等着即将来临的一切。
心跳很快,时间却过得很慢。
矣姀与魏知隶对视不短时间后,发现他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动作……
想了想,矣姀直接伸手把他推开,动作迅捷地把被子拉扯到身前盖好后,她又把一旁的诃子拿过来迅速穿好。
待她把中衣整理好,魏知隶已经在一旁盘腿坐好,墨色的眼眸依旧是落在她的身上,很安静,但是……存在感很强烈。
矣姀直接选择无视。
她爬到床边,准备下床穿衣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脚踝被人抓住……
她眉目一冷,看都不看便直接绷紧脚尖踹了过去……
矣姀突然发力,魏知隶意外一瞬,很快便顺着她的力度抓住她的脚踝往后一拖……
矣姀身子失衡摔在被子上时,魏知隶的声音中带着关切,“夫人可摔疼了?”
“……”假惺惺!
矣姀手指收紧,“你放开我的脚。”
“好。”魏知隶依言松开,甚至还笑了笑,“姑娘家还是温柔些好……
矣姀回头狐疑地看了魏知隶一眼,心中思绪起伏不定。
他竟然在笑?
明明他们刚才还差点就打起来……
非人哉。
矣姀沉默地下床。
唤来小桃进行梳洗打扮,待一切妥当后,回头发现魏知隶还是一袭中衣侧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她。
矣姀绞了绞手上的帕子,目不斜视地带着小桃准备出门。
走两步,余光里看到魏知隶站了起来,淡淡道,“小桃,你先出去。”
小桃看着矣姀,见矣姀没有反应后,她低着头不敢回应魏知隶。
“小桃,这里是魏府。”这会魏知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
小桃神色紧张地看着矣姀,矣姀朝她轻轻点头,小桃很快便低眉敛目地退了出去。
矣姀要跟上去,手肘被人拉住,“夫人……”
矣姀表情淡漠地用力一甩——
……甩不开。
矣姀不耐,“手放开!”
魏知隶顿了一下,声音幽幽的,“夫人,为夫能借用一下你的胭脂水粉么?”
矣姀:“……”
想不到魏知隶竟然还有这等涂脂抹粉的爱好?
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矣姀回过头去,神色和言辞一样嫌弃,“你若是喜欢……”
视线在触及魏知隶的脸颊时,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魏知隶的左脸上,有一个明显的浅色印子。
那印子是浅浅的粉色,放在别人的脸上不见得有多明显,但是魏知隶的脸太过于白净,那印子看起来……异常地明显,想让人忽略——除非是瞎子,否则想看不见都难。
魏知隶神色柔和。
矣姀却是不动声色地往后小退了一步。
那个印子——那样的大小,那样的形状,那样的颜色……
那是她——落下的掌印。
190。第 190 章()
魏知隶问她借用胭脂水粉……大概是为了遮掩脸上的掌印吧?
矣姀抿了抿唇; 别开视线; “胭脂水粉在梳妆台上,魏大人自便。”
话说完; 她转身要走; 手肘上传来的拉力却让她不得不再次停下脚步。
她皱眉; “魏大人,你……”
手肘上的力度变小一瞬后又变大; “夫人; 为夫不会用胭脂水粉,还请夫人帮一下忙。”
魏知隶的声音很平和。
平和得让矣姀心里涌起一些……挫败的情绪。
她明明在生气; 魏知隶也知道她在生气,但是他的表情却又如此的平静; 她心里的怒火无处可卸; 憋得她胸腔阵阵发闷。
矣姀深吸一口气; 本要拒绝; 又听到魏知隶似是漫不经心地言,“夫人,为夫脸上的印子,若是被别人看到了; 这可不妙。”
把到了嘴边的拒绝咽下去; 矣姀安静地看了魏知隶须臾,很快便拉着魏知隶往梳妆台前走去。
示意魏知隶在梳妆凳上坐下后; 矣姀默不作声地看向梳妆台上; 思量着要如何为他掩去脸上的印子时; 魏知隶脸色温和,看着她微微一笑道,“有劳夫人了。”
矣姀拿着迎蝶粉回过头来,神色淡然地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然后道,“魏大人,方才……我不该动手打你,但请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强迫我?”
魏知隶看了一眼迎蝶粉,又看着矣姀,笑了笑,“方才确是为夫做得不对,夫人见谅。”
……没想到魏知隶居然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矣姀意外之余,很快便把迎蝶粉放在魏知隶的面前,“你自己涂吧。”
她的手要松开那小小的一盒时,魏知隶的手心压在了她的手背上,“夫人帮我。”
矣姀沉默地看着魏知隶须臾,利落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魏大人,我们刚刚起了争执,眼下我的心情不大好,不大想和你呆在一处,你就不能……让我自己安静地待一会儿么?”
他八风不动,神态自若,但是她没有办法如他这般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无法如他这样沉得住气。
眼下她只想找个地方,离他远远的。
这一次把话说完,矣姀没等魏知隶给出反应,便拈起裙子迅速地往外小跑而去。
魏知隶看着矣姀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门外,坐着怔了一会儿后,然后才把装着迎蝶粉的小盒子打开……
——
矣姀跑出房间没多久,甚至还没有跑出听竹园,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
矣姀停下脚步,无奈地抬头看天。
天色昏暗,蜻蜓低飞。
大雨将至。
小桃伸手扯了扯矣姀的衣袖,“小姐,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矣姀回头盯着小桃看,就在小桃被她看得怯怯地低下头去的时候,她低叹一声,认命地往回走,“走吧。”
两主仆才回到屋檐下,噼里啪啦的雨声便响了起来。
矣姀立在屋檐下,看着雨水泛起的湿气把屋外的一切变得朦胧,她偏头看向小桃,“你自己找个地方待着吧,我想要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小桃支支吾吾,“小姐,你……”
“怎么了?”
“小姐是和大人吵架了吗?”
“……嗯。”
“在魏府里,小姐还是不要和大人吵架比较好。”小桃低着头,“小姐在府里唯有大人可以依靠,小姐……还是多顺着大人比较好。”
矣姀眼眸复杂地看着小桃,思索良久,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那……奴婢去旁边待着了。”
“嗯。”
矣姀的目光回到雨水中。
天地间一片茫茫,大雨还在下着,气势有增无减。
带着湿气的风迎面而来,矣姀忍不住裹紧自己身上单薄的衣裳时,有人在她身后用暖暖的衣物裹住了她……
矣姀身子一僵。
她没有回头,但是鼻尖处闻到的熟悉的冷香,她知道站在她身后的人是谁。
魏知隶抱了抱她,很快又放手。
似是怕她受寒,他伸手理了理衣物,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后,然后才踩着轻静的步子离开。
矣姀低头。
覆在她身上的是一件男式衣袍。
抿了抿唇,她伸手把衣袍拉下,搭在手臂上,然后继续保持着同一种姿势看雨。
不知道过了多久,矣姀忽然感觉到身边站了一个人。
她微微偏头,直接把衣袍扔回去,“物归原主。”
魏知隶把衣袍展开,重新盖在她身上,“夫人当心受寒。”
他言辞很温柔,矣姀心里才安定不久的沉静却又被他扰乱。
她紧盯着魏知隶,直看得他嘴角的笑意淡去,她才低下头,黯然道,“魏大人,我们难道就不能好好地相处吗?”
“是夫人你不愿意和我好好相处。”魏知隶叹气。
矣姀:“……”
“魏大人,我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会儿。”
“夫人若是想要清净,可回屋子里清净。”
矣姀微微蹙起眉心,“……我想要看雨。”
其实,想要看雨不过是个借口,事实上,她并不想在屋子里与他相对无言。
魏知隶沉默须臾,轻按在她肩上的力度大了些,“外面这风雨一时停不了,夫人立在檐下,容易着凉,还是回屋子里暖和一些。”
矣姀沉默。
僵持须臾,魏知隶的声音缓缓响起,“……我有事要处理,待会儿会去书房。”
矣姀嗯了一声,身子却没动。
魏知隶无奈,“凌胥,去给我取一把伞来。”
凌胥睁大眼睛,“公子,现在雨势这么大,你……”
“去取伞。”魏知隶的声音不容置疑。
凌胥眼中略过一丝担忧,迟疑一下后领命而去,“……是。”
凌胥很快便取了一把伞过来。
魏知隶松开矣姀,伸手接过伞,打开,“走吧,去书房。”
颀长的身影勘勘要没入如帘的雨雾中时,矣姀忽然开口,“等等。”
魏知隶回过头来,眨眼之间,一团月色的柔软顺势撞进了他的怀中。
“谢谢你的衣袍。”
硬邦邦地扔下一句话,矣姀毫不迟疑地往屋子里走去。
魏知隶撑伞立在雨中,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手指收紧怀里的衣袍,他垂下眉睫,浅声道,“走吧。”
凌胥撑伞立在魏知隶的身旁,看他露出黯然的神情,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跟随在大人身边多年,他眼中的大人,一向是轻若风,淡若水,即便面临极大的困难,也是处之泰然,容止得体……
可眼下……
他还是头一回看到大人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此刻的大人……
就好像是一个想要吃糖的孩子,努力了许久却一直吃不到想吃的糖果一般,有些难过,又有些委屈,还佯装若无其事,不想让旁人看出他的心情。
凌胥愣神间,在雨雾中走远的身影忽然停了下来,微微偏头,索淡的声音几乎淹没在雨声中,“凌胥。”
凌胥连忙跟上去,“大人……”
“雨很大,不要一直站在原地。”
“是。”
——
午后突然而至的一场雨,由一开始的来势汹汹到后来的淅淅沥沥,直到天色暗了,才勉强停止。
小桃领着侍人把晚膳送上桌的时候,矣姀还在小窗边的美人榻上斜斜地倚着。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怕吓着她,声音也放得极轻,“小姐,该用晚膳了。”
美人榻上的人儿动了动,发出一声低低的呢喃。
小桃没有听清楚,走得更近一些,发现矣姀正紧皱着眉头,神色苍白而痛苦。
她心中一谎,忙伸手去摇矣姀,“小姐,小姐,你醒醒……”
摇着摇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凌胥,快去请白太医。”
“是。”
小桃回过头来,眼睛红红的,“大人,求你救救小姐!”
“你先让开。”
“好。”
魏知隶来到矣姀身边,俯身低头的同时把手心放在她的额头上和手上,察觉到她额头的温度滚得烫手,手上的温度却凉得如冰时,他抿了抿唇,伸手把她横抱起来。
放置在床榻上,替矣姀盖好被子后,魏知隶拧起眉头,“小桃,你去看看大夫怎么还不来?”
小桃眼角带着泪光,“是是是,奴婢这就去。”
快步走到门口,凌胥带着白太医出现了。
小桃连忙让到一侧,白太医带着药箱子急匆匆地赶到床榻边,凌胥却停在了她面前。
小桃懵懵地抬眸,只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去。
“夫人为何会突然生病?”凌胥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小桃眨了眨眼睛,几滴泪珠从她的眼睛里滑落,“小姐说……小姐说她想要一个人静静,奴婢在门外守了一个下午,小姐没有出过声,奴婢也不敢擅自进去……”
“大概是小姐看雨的时候,不小心睡过去了,没有奴婢在侧添衣,她睡久了才着了凉。”
凌胥皱了皱眉,才要说话,忽然听到一些声音从院门处传来。
他倾身往外一看,立即朝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