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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都知今日身体抱恙,张都知应该有空。”
魏知隶摘下身上的玉佩,遥递翠玉姑娘,“既如此,劳烦你帮我把这个带给张都知。”
翠玉走过来接过玉佩,低头一看,脸上很快便浮现惊讶的神色。
她抬头怯怯地看了一眼魏知隶,点头应是后,恭谨地往后退去。
捏着玉佩快要到门边时,她忽然回头看向矣姀,“女郎可要点几位姑娘留下作伴?”
魏知隶看向矣姀,只见她峨眉微蹙,纠结须臾之后,她果断地伸出手指,飞快地点人,“你你你你留下,其他的姑娘可以先走了。”
魏知隶:“……”
四个姑娘……
魏知隶微微挑眉,不发一言地低头喝尽了杯中酒。
“你和你……”
其他姑娘都退走后,矣姀又指着四位姑娘中长得最好看的两位说道“你们去……陪他。”
“剩余的两位姑娘,你们便到我的身边来吧。”
四个姑娘笑着应了声是,很快便分作两路在矣姀和魏知隶的身边落座。
矣姀看到有一个姑娘熟练地给魏知隶手里的酒杯满上酒,然后表情娇羞地劝他喝,魏知隶笑容淡淡,虽不看身边的美人,但是还是伸手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劝酒的姑娘大喜过望,立马又为他把杯子里的酒满上……
矣姀收回视线。
魏知隶还说他自己不常来春来到,可是看他这般闲适的姿势,他分明是乐在其中才对……
方才他还给了翠玉姑娘玉佩去请张都知,想必他与那两位都知姑娘都很熟络……
口非心是。
骗子!
“郎君,来喝酒……”
身旁一位姑娘忽地倾身过来,矣姀有些承受不住她的重量,险些要被她压倒,甚好旁边那位姑娘扶了她一把,她才不致于身子往后倒去……
不过,那位扶了她一把的姑娘,不知为何娇哼一声,手指略用力地在她的腰际轻捏了一把,矣姀觉得有些痒,刚想要笑,嘴里却被人灌入了一杯水酒……
苦辣的味道让矣姀不适地皱起眉头,“你们……”
她还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第二杯水酒已经到达她的嘴边。
劝酒的姑娘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往她嘴里灌酒的手势却丝毫不含糊。
毫无准备之下,矣姀又被人顺利地灌下了一杯酒。
眼看着那位彪悍的姑娘又要倒酒。
矣姀伸手想要把她们推开,谁知道那两位姑娘却故意把丰满的胸脯挺到她的手掌处,矣姀没有经验,一时收不回来手,两个手掌都贴了上去……
两位姑娘娇笑一声,双手用力压住她的手,然后朝她娇嗔道,“郎君可真急色,还这么用力,奴家难道不值得你怜香惜玉么……”
矣姀:“……”
“你们,你们……”
矣姀用力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眼看着两位姑娘又要伸手来抓她的手,矣姀被吓到,急忙忙地往后躲,“你们可会唱曲子?弹琴?吹箫?跳舞?”
两位姑娘对视一眼,脸上的娇笑退去,疑惑浮上,“郎君便只是想听曲子?”
矣姀点头,“嗯。”
两位姑娘有些无奈地对视一眼,站了起来。
琵琶声铮铮,云水袖盈盈。
矣姀看了一会儿水袖舞,忽然想起什么。
偏头一看,魏知隶也在看水袖舞……
不同于她身边那两位闹腾得不行的姑娘,他身旁的两位姑娘都很安分地坐着,听话得很。
一个偶尔为他添酒,另一个……没事情可做就只是干坐着,眼巴巴地看着另外两个一弹一跳的姑娘。
矣姀觉得有些好笑。
正想要说些什么,一个人在门外停了脚步。
抬眸看去,那是一个梳着单刀半翻髻,身穿浅粉色齐腰襦裙的姑娘。
她的姿色并不出众,但是……气质很好,让人一眼看上去,会觉得……舒服。
女子走进屋子的瞬间,屋子里的琵琶声应声而停,正在跳舞的姑娘也停下了舞步,低头退到一旁。
女子朝魏知隶和矣姀行了一个礼,“奴家见过两位郎君。”
“张都知不必拘礼。”
张都知站直身子,视线落在矣姀的身上时,她微微一愣,“这位是……”
“我是……”矣姀看向魏知隶,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情急之下,便脱口而出一句,“我是……他的好友!”
句末的四个字被矣姀说得斩钉截铁般的坚定。
魏知隶一愣,捏着酒杯的指尖微微发白。
“哦?好友?”张都知用团扇掩去嘴上的弧度,“那不知道这位郎君该如何称呼?”
“我姓……封。”
“原来是封郎君。”
张都知言谈举止有度,大方得体,如非置身于青楼之中,矣姀会以为她是哪家的大家闺秀。
和张都知多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后,矣姀见她的眼神时不时地溜到魏知隶的身上,她又没有什么话要与她说的,房间里那两位原来为她弹唱的姑娘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觉得无聊便找了个要去方便的借口离开了房间。
踏出房门之前,矣姀听到身后传来男人低低的说话声和女子娇俏的笑声……
她有些郁闷地沿着栏杆快走。
明明今天是她要来寻高兴的,可是……魏知隶显然比她还要高兴!
亏他还说他不常来,若是不常来,又如何会与张都知这般熟络?
口非心是的骗子!
矣姀低头闷走,走着走着,忽然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啊……”
“小心……”
198。第 198 章()
矣姀扶住栏杆。
忽然与人这般相撞一下; 她觉得肚子热热的; 有翻滚的感觉涌上喉咙。
她连忙使劲地咽了咽口水,迅速地咽过好几次后,才把那种难以控制的感觉压了下去。
“这位女郎; 你没事吧?”
背后传来的男人声音听起来意外地耳熟。
矣姀直起身子,回头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
男人也呆住了,“矣姀?”
矣姀回神; “陆明琚?”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异口同声; 齐齐说完以后; 默契地静默一瞬; 然后看着对方大笑起来。
笑完以后,矣姀看着陆明琚; “你既在国都城; 萱娘是否也在?”
“在。”
陆明琚打量着矣姀身上的装束; “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很难看吗?”矣姀局促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袖。
陆明琚摇头; “不难看; 就是……看得不大习惯。”
矣姀哈哈一笑; “……我也不大习惯。”
“……”
陆明琚皱眉; “你与谁一起来的?喝酒了?喝了几杯?头晕吗?哪个房间?我送你过去。”
矣姀靠在栏杆上; “……你怎么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了。”
栏杆不过腰; 陆明琚怕矣姀身子不稳翻下楼去; 连忙伸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来; “我看你是醉了。”
矣姀认真地摇头,“我没醉。”
她就只喝了两杯水酒,怎么可能会醉……
陆明琚笑看她脸颊上的两片酡红,重复道,“你是从哪个房间里出来的?我送你回去。”
矣姀想了想,伸手往来路一指,“我从那边过来的。”
陆明琚了然,“走吧,我送你过去。”
矣姀摇头,天真又执拗地说,“我不想过去。”
“……”
“为什么不想?”陆明琚耐着性子,“你是和谁一起来这里的?”
“我是和……”矣姀顿了一下,“我是和魏大人一起来的。”
“魏大人?哪个魏大人?不会是他吧?”
想起在幽锦城的境遇,陆明的神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你怎么又和他……”
“事情说来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完。”矣姀伸手揉揉隐隐发痛的太阳穴,“你们住在哪里?会住多久?改日我去找你们吧?”
“我和萱娘住在永乐坊,自东边数起第三家便是。你住哪里?”
“我住魏府。”
“……”
好吧,陆明琚觉得他在听到这个答案后一点儿意料之外的感觉都没有。
“你既然不想过去,那不如随我和弗圭去另外一间房间稍作休息?”
矣姀摇头,“不去了……”
“你站在这过道上会阻碍到别人的。”
“……那好吧。”
陆明琚扶着矣姀往前走,矣姀走了两步,忽然瞪着他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萱娘知道吗?”
“她当然知道。我来之前已经告诉过她了……你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不是来吃喝/嫖的,我是来谈生意的!”
矣姀看向弗圭,弗圭使劲地点点头,“我可以作证。”
矣姀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冒出一句,“你们为什么喜欢来春来到啊?”
“不是很明白你们男人为什么会喜欢来这样的地方。这里的姑娘除了比较热情大胆外,姿色只是中等,你们到底喜欢她们什么呢?”
陆明琚瞟了矣姀一眼,“怎么?吃醋了?”
矣姀把头摇得像是个拨浪鼓一般,“没有吃醋,只是……这里和我想象中的太不一样,我心里对此抱有疑惑。”
“你想象中是怎样的?”
“想象之中,这里会有很多很多皮相好看的女子,可是……”矣姀又是摇头,摇着摇着,她忽然停下脚步,蹲下来,头也埋在臂弯里,耍赖般地道,“我不想继续走了,我头痛……还有些晕。”
陆明琚:“……”
陆明琚看着弗圭,“你帮忙扶她一下,我背她。”
弗圭犹豫,“公子,要不还是我来背她吧,夫人若是知道你……”
“没事。”陆明琚笑,“萱儿也认识她,不会误会的。不过你若是要背也可以,那就让你来吧……”
“……”
弗圭背对着矣姀蹲下来的时候,矣姀一脸警惕地看着他……的后背,“你别过来。”
弗圭:“……”
陆明琚伸手拍拍弗圭的肩膀,笑道,“起来吧。在北际的时候,你与她接触不多,她可能对你不大放心。”
弗圭略有些尴尬地站起来。
陆明琚在矣姀面前蹲下来,细看她一会儿后,啧啧道,“你看起来真的醉得挺厉害的。”
矣姀抬头看他一眼,双手捂在自己的脸上,“我的脸好热……”
陆明琚要探手去试矣姀的额头时,旁边伸来一只手把他的手腕扼住了。
“别碰我家夫人!”
陆明琚有些愕然地循声看去。
来人一脸刚毅,语气正气凛然,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趁姑娘喝醉了占便宜的登徒子……
他下意识开口解释,“我并不是要……”
凌胥语气中的严厉有增无减,“不管什么理由都不可以。”
陆明琚:“……”
“话说你刚刚喊她什么?”陆明琚忍不住再次确认。
“夫人。”凌胥面无表情,“含珖公主已经在七天前嫁与我家大人,如果你要称呼她,请唤她一声魏夫人。”
陆明琚:“……”
陆明琚在国都城并非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之人。
七天前,含珖公主与当朝魏中书的嫁娶仪式,其场面之盛大,迄今为止一直为国都城的众人所津津乐道。
他自当知晓此事,只是,他完全没想到的是,闻所未闻的含珖公主竟为曾经把酒谈笑的故人。
陆明琚站起来,“你家主子现在何处?魏夫人都喝醉了,怎么还让她一个人在这楼里乱跑?也不怕她遇着坏人?”
矣姀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夫君?
竟然把她带来这样的风月场所,还任由她喝醉不管……
虽然她做了男装打扮,但是若是运气不好遇上有特殊癖好的人,那该如何是好……
凌胥用一种坏人就是你的眼神看了陆明琚一眼,然后低头看矣姀。
正犹豫着要不要背矣姀回去见自家主子的时候,凌胥听到熟悉的声音正在他身后自远而近地响起,“凌胥……”
他惊喜地回头,“公子,夫人她……”
魏知隶一愣,随即加快脚步赶过来。
凌胥识趣地把位置让出来,魏知隶蹲下身子,当看到矣姀满脸酡红闭着眼睛明显已经醉到一定程度的模样时,他眉心狠狠地皱起,声音瞬间冷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谁把她灌醉了?”
凌胥看了一眼陆明琚,义正辞严地道,“属下赶到的时候,只有这两位郎君在场。”
陆明琚:“……”
弗圭:“……”
“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