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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没有证据证明矣姀进了大人的书房,可是……
她知道矣姀一定是趁她不在的时候进去了。
只是……
她该如何证明?
就在霜华急切地想要找到办法来证明的时候,她看到站在她对面的女子,忽然轻轻地勾了勾嘴角,“能伴在大人身边多年是你的本事,但是,若是这么多年的经历若是都没能让你更懂得如何去做一件事情,那你也没有必要再继续留在大人的身边了吧。”
没有必要再继续留在大人身边?
她的意思是……
霜华身子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矣姀。
矣姀饶有兴味地看着霜华,她本想要严肃地对霜华说出一番警告的话语来的,但是此刻她不知为何有些想笑,是以她便罔顾霜华苍白的脸色,继续任由自己笑着道,“有些话,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你自己掂量。掂量对了,你好我好大家好;掂量错了,我要是不好了……我也不会让你好的。”
霜华惊恐地睁大眼睛。
夫人竟然威胁她?
等等……
夫人这样说……也就是说,夫人的确是进过大人的书房?
想到这里,霜华淡定了些许,“夫人,不知道大人若是知道你不遵守规矩,擅自进入他的书房,他会是何种反应?”
魏知隶若是知道她擅自进了他的书房会有何种反应?
矣姀笑了笑。
这真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问题。
魏知隶会有何种反应她可管不着……
不过眼前这位名为霜华的侍人,她或许可以管管?
霜华的一言一行让她觉得……她似乎对她抱有某种敌意?
可是矣姀自问,她进府以来,见到霜华的次数……
为零。
矣姀此前只是听说过她的存在,但是却从未见过她。
一个时辰前,她甚至都不曾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模样。
如今与她对峙,说来,还是她第二次见到她。
第一次……不说也罢。
既如此,两人此前未曾有过任何接触,那霜华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
难道,霜华是因为魏知隶……才对她抱有敌意的?
毕竟,能让她与霜华扯上些许关系的,唯有魏知隶一人而已。
一个女子能对另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怀有敌意,若非是深仇大恨,想来也只剩下原因一种——为情。
霜华喜欢……魏知隶?
“你是不是对我有所误会?我并没有进过大人的书房。”
明知霜华没有证据,矣姀决定淡定地睁着眼睛说瞎话。
霜华还是不肯服软,依旧是倔强着道,“在大人的书房里,每一样的东西都有其固定的摆放位置,若是有人翻查过,一定会留下痕迹……”
“既然你一心认定我进了大人的书房,那待大人回到府上,你便将这个消息告诉大人好了。”矣姀失去与霜华争辩的兴趣,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如何想,如何做,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你只要能承担得起你所作所为所带来的后果即可。”
霜华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驳矣姀的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最后安静了下来,只有些气恼又有些胆怯地看着矣姀。
矣姀同样也站在原地看了霜华好一会儿,然后才慢悠悠地道,“你说,如果你真的告诉了大人,大人会相信你的说辞,还是会比较相信我的说辞?”
霜华一愣。
脸上的血色在刹那间褪了个一干二净。
大人当然会……
霜华的眼睛开始慢慢地泛红。
逐渐模糊成一片的视野中,身着石榴裙的女子在她面前一步一步地走远。
那抹明艳至极的身影,如火又似霞……
直把她的眼睛刺得生痛异常。
——
夕光满地。
魏老夫人一如既往地到府门口去迎接魏太傅的归来。
随同魏太傅一同归家的魏知隶,在不动声色中把四周都环视一遍,发现并没有某位佳人的身影时,他的眼底里掠过了一丝失望。
凌胥有些不忍,刻意说起了一些别的事情来引起魏知隶的注意。
两主仆在交谈中进了府门,一前一后地往究墨园走去。
踏入究墨园的瞬间,魏知隶脚步微微一滞。
霜华在廊檐下走来走去,神色颇为纠结。
他走过去,发出来的动静很快便引起了霜华的注意,“大人……”
“嗯。”
魏知隶推门进入书房,霜华尾随而入,不久后为魏知隶捧上了一杯温度正好的茶。
魏知隶低头正欲喝茶,忽地又看向霜华,“你今日怎么了?有心事?”
霜华眼睛一红,呆呆地看着魏知隶。
他,他看出来了?
他如此温柔地看着她,语气又是如此地关切,她是不是……
其实可以冒险一下下?
“怎么了?”魏知隶又问了一次。
霜华鼓足勇气,正要接话,忽地有一人急匆匆地撞开了书房门。
“大人……”小桃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小姐她,小姐她……”
魏知隶神色一凛,“她怎么了?”
小桃一口气没喘上来,瞬间咳嗽咳得惊天动地。
茶盏搁下桌面,魏知隶耐心全无地站起来,眉心蹙得紧紧的,“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桃嗽出了眼泪,“小姐,小姐她不见了!”
216。第 216 章()
“大人; 城东已经搜查过,没有夫人的消息。”
“大人; 城西已经搜查过,没有夫人的消息。”
“大人; 城南……城南已经搜查过,没有夫人的消息。”
“大人……城; 城北亦已经搜查过,没有夫人的消息。”
……
被派遣出去寻找矣姀的侍卫领队们; 额冒冷汗地把各自的搜查结果说出来后,神色惨白; 四肢僵硬地站在原地。
在他们的前方,魏知隶安静地坐着。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模样看起来和平日里并无什么分别。
但旁人若是细心; 可以看到男人扶着茶盏的手指指尖却在微微地发着白,眉宇之间亦是带着几分少见的沉郁。
屋子里鸦雀无声。
在场的众人低着头; 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以后再放轻,唯恐自己一不小心便引来坐在上首位置的男人的注意,惹火烧身。
“继续找。”
魏知隶松开杯壁,站起来; 声音淡淡地道,“这一次; 留一半人在城内继续搜查; 另一半人; 去城外。”
四位侍卫在短暂的瞬间中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色; 齐齐地应了声“是!”
侍卫们无声且快速地退离屋子。
魏知隶负手站着书桌后,眸光微动,眼底似是有风雨欲来。
忽有一声轻微的细响在屋子里响起。
魏知隶看过去,发现小桃怯怯地倚着墙柱站着,她低着头,偶尔飞快地抬头看他一眼,然后又极快地低下头去。
期间她的身子还在不断地往后缩着。
像是极怕他。
“小桃,”魏知隶轻声发问,声音柔和,“夫人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屋子里只剩下四人。
魏知隶,凌胥,霜华,小桃。
因为魏知隶的发问,小桃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身子开始不听使唤地发抖。
“大……”
小桃张着嘴想要发声,但是首字后面的声音却都成了气音。
她鼻子一酸,有些无助地看向凌胥。
凌胥心中一动,微有恻隐,正要想要为她说句开解的话时,霜华往前走了一步。
“大人,夫人今日来了书房两次。”
霜华看了小桃一眼,“第一次,夫人说她有事要找大人,奴婢言大人不在,夫人便回去了。”
“奴婢以为夫人会等到大人回来再来书房的,没想到奴婢不过是离开究墨园一会儿,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夫人站在书房面前,她,她……”
霜华开始支支吾吾,似有难言之隐。
魏知隶适时地开口,“她如何?”
霜华把头低得更低,“奴婢当时看到夫人的手放在门上,似是想要……进书房。”
“嗯。”
嗯?如此清淡的声音……
霜华猛地抬起头来,有些惊讶地看着魏知隶。
大人他方才说的是……“嗯”?
还是说,她……听错了?
“大人……”
霜华还想要说些什么,魏知隶微微抬手。
这是止话的意思。
霜华瞬间安静下来。
“以后夫人来书房找我,不必拦着。”
魏知隶的话语让霜华心里一沉。
“我不在书房的时候……”魏知隶语气微妙地顿了顿,“她若是坚持要进来,你伺候好就好。”
霜华脸色惨淡,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是。”
“小桃,夫人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魏知隶很少会有把话重复多说一遍的时候,但是此情此景,此时此刻,纵使他平日里温和平润,此刻也难掩眼眸中的凌厉。
矣姀不会无缘无故地离开,一定是发生了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小桃甚是慌张,但是说话还算是有条理,“小姐她……她今天在阅明园处理事务,然后突然说要想要一个人走走。她当时的态度很坚决,奴婢怕惹她生气,只好没有跟着。”
“半个时辰后,奴婢看小姐还是没有回来,便去找。”
“只是找遍了平日里小姐会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所以奴婢才斗胆来书房找大人……”
“仅是如此?”
魏知隶轻轻皱眉,“夫人为何忽然说想要一个人走走?”
小桃懵了一瞬,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她低着头道,“小姐当时看了一封信,不知道为什么,小姐当时没有把信抽出来看,她只看着信封上的那几个字,没过多久她的眼睛就红了……”
“后来,她说想要一个人走走……”
“大人,也许是因为那一封信,小姐才……”
小桃终于敢抬起头来直视魏知隶,不过魏知隶并没有看她,他负手站着,眸光暗沉地看着某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看起来……脸色甚是不好。
小桃被吓得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
“凌胥,备马。”
“大人,你这是要……亲自去找?”
“嗯,快去。”
“是!”
魏知隶和凌胥一前一后地离开书房,小桃松了一口气,也想要跟着走出去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腿有些软了……
没想到魏大人平日里看起来那么温柔,一旦生气起来,居然会这么的吓人。
小桃伸手在自己的心口处拍了拍,待自己的心绪平复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正要离开,有人从她的身边,狠狠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把她撞得一个趔趄差点儿就要摔倒在地上。
“你……”
撞她的人是霜华。
小桃正要与她理论几句,霜华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走到书房门外,她又语气阴阳怪气地对小桃道,“还愣着干什么?这是大人的书房,你赶紧出来!难道要我请你吗?”。
小桃要说未说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她张合嘴巴几次,想要与霜华争论,但是想起矣姀现在又不在府上,与霜华争论,赢了或许会惹麻烦,输了,矣姀不在府里又无法替她出气,她……
算了,她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小桃低声嘀咕几句,快步走出了书房……
——
当魏府上下都在急切地寻找他们不明行踪的主母时,国都城外通往明觉寺的千级阶道上,一个纤弱的身影正在其上踽踽独行。
那是一位梳着堕马髻,身着红色石榴裙的女子。
已是连续不停地走了数百级石阶,女子的发髻早不如初初出门时的工整,散落下来的零碎细发被细汗沾湿,紧紧地黏在了她苍白的脸颊上。
薄汗沁透衣衫,她身上衣裙的颜色看起来亦是要比平常的暗上些许,那抹鲜艳的石榴色裹在她过于苍白的肤色上,一红一苍之间,形成了一种奇谲的色调对比。
走太久不曾休息,力气被透支过多,一停下来,矣姀便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脚下如灌了铅一般的沉重,矣姀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仰首往上看。
千级阶道的尽头是一片绚烂的晚霞,明觉寺的飞檐被夕光衬得有些若隐若现,像是海市蜃楼的错幻,让人惊疑。
矣姀呆呆地看着,直到视野变得模糊不清,她才如梦初醒地收回视线。
明觉寺与青龙寺不同,相比于后者的香火鼎盛,前者的香客比较稀疏。
其中的原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