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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于容华有一身很特别的衣裙之后,她便很想找个机会去看上一眼。
她想要知道,那件会发光的美丽衣裙,到底是用的什么布料。
其上绣着的栩栩如生的蝴蝶,用的又是什么样的刺绣针法……
矣姀一直希望能有机会去目睹一番,但是她等来等去,却非但没有等到那样的机会,反而是等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俪妃。
俪妃突然造访针绣房,众女史一时之间都有些愣住了。
还是木槿先清咳一声,开口说,“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见过俪妃娘娘!”
众女史反应过来,齐齐行了礼后,针绣房里顿时一片寂静。
俪妃的脸上带着微笑,语气却是温柔中带着锐刺,“本宫此次来,是想要弄清楚,这一件衣裙上的刺绣,到底是出自哪位女史的巧手。”
刺绣?
矣姀抬眸看去,发现木槿身后的一个宫女,应声端着托盘站了出来。
黑色的檀木托盘上,一件粉色的折叠衣裙被一层淡淡的微光萦绕着,仔细一看,那衣裙上的微光来源于上面所绣的……蝴蝶?
难道眼前的便是……
于容华的那一件特别的衣裙?
可是,于容华的衣裙为什么会在俪妃的手上呢?
俪妃忽而冷笑了一声,“你们赶紧过来认一下,本宫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如此的心灵手巧……”
话语落后,针绣房里的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该作何种反应了。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于贵人或者说于容华与俪妃之间曾经有过一些小过节。
俪妃在一个月前,还特意到了一趟尚功局,命尚功局里的人不许给于贵人私自制作衣裳和首饰……
因为俪妃是宠妃,风头正盛,即便要求大胆,但是也合理,故而蓝尚功也不得不接受。
没想到千防万防,这于容华还是“得逞”了……
想来俪妃心里也确实是不愉快,所以才找到司制房里来发泄怒气了……
矣姀正要过去辨认,霍司制和余典制在此时赶到了针绣房。
两人朝俪妃行过礼后,霍司制看了一眼托盘里的衣裙,顿住半晌,忽而惊叹道,“这衣裙上的绣工……极好,不但用线巧妙,而且针法独特,难得一见。”
“俪妃娘娘,敢问这衣裙上的绣工是出自于何人之手?若是可以,奴婢想要把她纳入司制房……”
“呵……纳入司制房?”
俪妃似笑非笑,“霍司制可是糊涂了?”
“后宫妃嫔的绣工不都出自于司制房吗?霍司制会不知道这衣衫上的绣工出自于何人之手?”
霍司制凝眉,“回俪妃娘娘的话,奴婢确实是不知。”
“司制房一共有二十九人,学婢与女史的针法皆由司制房所授,但这一件衣裙,上面独特的刺绣针法,纵是我,也是头一回看到,故而,奴婢可以十分肯定,绣制这一件衣裙的人,并非出自于司制房,还请俪妃娘娘不要误会。”
“误会?如何是误会?”
“这件衣裙的绣工如此精美,除了你司制房的人,宫里还有何人能够绣出这样的蝴蝶来?”
“……”
“再有,本宫今天会来到这里,也是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这件衣裙出自于司制房的。”
霍司制有些惊讶,“既然如此,那便请俪妃娘娘把证据展示出来吧。”
“青灵,你来说。”
“是,娘娘。”
“五天前,奴婢过来司制房询看俪妃娘娘新衣的完成进度,在回去的路上却意外看到了两个行踪可疑的人。”
“奴婢本不欲留步,但是看到她们鬼鬼祟祟的样子,奴婢觉得有些不妥,便留了个心眼。”
“她们躲在阴暗处,奴婢看得不大清楚,但是奴婢隐约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一个人说,衣裙我已经找人给你绣好了,你拿着吧。”
“另一个人说谢谢,还说我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一旦能成功,我会好好地报答你的。”
“然后前面说话的人又说了,那我先回去司制房了,你自己小心。”
“后面的人回答,知道了,你也要小心。”
“因为那两个女子后来道别的时候,声音变大了,奴婢便认出了其中一个人的声音,那人……正是于容华。”
青灵说完后,俪妃又说,“青灵是本宫宫里的人,她说的话也许你们不会相信。既然如此,那不若让本宫宫里的人去搜一搜女史们的房间。到底是不是,搜完以后,自有结果。霍司制认为如何?”
“这……”
“既然霍司制先前说这衣裙的绣工极好,想来,那人也决不可能只绣了这么一件衣裙。”
“还有,于容华说过会报答那个人。”
“屈指算下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要报答估计也已经报答过了。”
“本宫有理由猜测,那人的房间里,肯定会有一些不属于女史的贵重物品……”
“到底是何人给于容华绣了衣裳,一查便知。”
俪妃勾唇一笑,“霍司制,你说本宫分析得……可对?”
霍司制低着头,“娘娘说的是。”
“来人,给本宫搜!”
“是。”
俪妃要搜女史们的房间,这一件事情,到底是把蓝尚功也惊动了。
看着站在锦素苑里的六位女史,蓝尚功的眼眸中掠过几丝复杂的情绪。
近来司制房的事情还真不少……
俪妃带过来的宫人分出六个,各自去搜了一间女史的房间,回禀毫无所获之后,俪妃凝起眉头。
“怎么可能!”
“不过,既然女史的房间里没有异常,那便搜一搜掌制,典制和司制的房间吧。”
蓝尚功欲阻止,“俪妃娘娘,这……”
俪妃闻言扫过来一眼,“怎么?蓝尚功有什么异议吗?”
蓝尚功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让到了一旁,“奴婢不敢。俪妃娘娘请便。”
短短几天之内,锦素苑便经历了两次搜寻。
矣姀看着站立在苑中的众人,心中莫名感觉到些许的不安。
不过,于容华的衣裙并不是她绣的,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又稍微安定了些。
过了一会儿,进房间里搜寻的宫人依次回来了。
第一个宫人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第二个宫人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第三个宫人……捧着一块绣绷回来了。
那绣绷,好像……有些眼熟。
矣姀蓦地睁大眼睛,怎么会……
难道说,于容华衣裙上所用的针法和她独创的针法一模一样吗?
怎么可能……
宫人把绣绷呈上,蓝尚功亲自把绣绷上的刺绣和衣裙上的针法作了对比后,声音毫无起伏地说,“启禀俪妃娘娘,这块绣绷上的刺绣针法和于容华衣裙上的针法,是一样的。”
俪妃满意地笑了笑,“这是何人的绣绷?”
捧着绣绷的宫人恭敬地答道,“回娘娘的话,这是从矣掌制的房间里搜出来的。”
25。第 25 章()
怎么会这样?
于容华衣裙上所用的针法; 怎么可能和她自创的一模一样?
她自创的针法; 取名为勾针。
迄今为止; 她从来没有在别人的面前展示过勾针的针法; 更别说是教给别人了。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 除了她; 不应当再有第二个人知道这样的针法才对啊……
那么,于容华的衣裙……
到底是谁给她绣的呢?
那个人; 又怎么会知道这样的一种针法?
等等……
先前余典制来过她的房间里……
记得余典制当时是看到了绣绷上的绣像的,她还有些好奇地问起她到底用的是什么针法。
矣姀记得她当时也并没有详细述说,只是简单地说所用的针法是她自创的; 结合针法的绣制方式; 她把这种针法取名为勾针。
便是如此简单的几句话,难道余典制便能把勾针的用法给揣摩出来了?
这……不大可能吧?
“矣掌制; 本宫一个月前明明有说过,不许给于贵人私自制衣,你这是……故意要与本宫作对吗?”
俪妃阴冷的声音把矣姀的思绪拉了回来。
矣姀抬起头来; 发现四周的人都在看她。
她下意识地看向余典制; 却发现余典制同样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她,表情和周围的人并无什么区别。
仿佛就真的是……什么都不了解的模样。
矣姀心里的疑惑更甚。
她在往前走了几步,干脆利落地在俪妃面前跪了下来。
“俪妃娘娘; 奴婢可以发誓; 奴婢并没有在私下里给于容华绣制过衣裙。”
“那件衣裙上的绣工; 也并非是出自于奴婢之手; 还请俪妃娘娘明察。”
俪妃闻言却是冷哼一声,“片面之词,如何证明?”
矣姀抿着唇,“不知道俪妃娘娘可否让奴婢看一看那衣裙?”
“你想做什么?”
“奴婢以为,每个人在绣制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带上一些个人的小习惯。奴婢希望能够通过查看衣裙上的细微不同,找到绣制者,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准了。青灵……”
“奴婢在。”
“把衣裙放到矣掌制的面前让她查看。”
“是。”
当那身美丽的衣裙近在眼前时,矣姀仔细地查看其中的纹路,意图找出一些带有个人习惯的刺绣痕迹来。
但是,再三翻来覆去,到最后,她有些诧异地发现,衣裙上的刺绣痕迹居然被隐藏得很好……
不,不能说隐藏得很好。
应该说,刺绣的人从未想过隐藏什么习惯。
她是故意把衣裙绣成了这样的模样的。
这件衣裙,最大的美便是美在了用料的巧妙上,但是衣裙的绣工却是中规中矩的。
勾针若是运用得当,绝对不止如今的效果。
还能更好。
但是,勾针运用在这里,针脚却很平常,平常得……让人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不知不觉,一盏茶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俪妃看着依旧没有开口说出什么话的矣姀,心里了然她是找不出什么异常的地方来,所以也就失去了耐心,语气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如何?可是找出什么来了?”
矣姀停下动作,垂下眉睫,“回禀俪妃娘娘,由这件衣裙的绣工看来,绣制的人并不能熟练地运用此针法,所以衣裙上的蝴蝶,若不是细看,很难看到纹路之间有一些明显的小瑕疵。”
“因为绣蝴蝶时采用的是银线,银线遇光会折射处淡淡的光芒,所以人在看到这件衣裙时都会被那淡淡的银光吸引了目光,从而并不会留意到衣裙上的瑕疵……”
“矣掌制,你刚刚说的那些,本宫并不感兴趣。”
俪妃摆手打算矣姀的话语,“本宫只想知道,到底是谁绣制了这身衣裙,你只需要告诉本宫一个名字便可。”
“俪妃娘娘,衣裙的绣工中规中矩,奴婢只能判断刺绣的人并不是十分熟练这种绣法,除此以外,奴婢,奴婢无法判断这身衣裙为何人所绣。”
“你!”
“娘娘请息怒。”
矣姀低着头,“娘娘,这身衣裙所采用的针法名为勾针,几个月前,由奴婢所创。但是因为绣法尚未成熟,故而奴婢也未曾将此绣法公开,没想到,如今会在这身衣裙上看到勾针的运用,奴婢,奴婢真是……有苦无处说。”
“勾针为你所创?如何证明?”
矣姀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些希冀,“这个奴婢可以证明。”
“俪妃娘娘请看奴婢绣在绣绷上的蜀葵。虽然只是一朵蜀葵,但是其上的花瓣,用色虽然一样,却是包含了四种不同的针法的。”
“奴婢先前说过,勾针这种绣法尚未成熟,奴婢一直在探索中。最新的绣法便是还在绣着的那一片花瓣上所采取的绣法,而这种绣法,是从已经绣好的花瓣所采取的绣法中演变而来的。”
“这种绣法与于容华衣裙上的绣法是一模一样的。”
虽然女红是女子必须掌握的一项内容,但是俪妃出身于高门大户,自身又不喜欢女红,所以她对于女红的了解不多。
矣姀说的话,她虽然能够听得懂,但是却没有办法亲自去验证。
俪妃看了一眼矣姀,对站在一旁的霍司制说,“霍司制,你过来看一看,矣掌制所说的,可是事实?”
霍司制依言过来,低着头把绣绷上的针法仔细研究一番后,脸上的表情又惊又喜,但是到最后,她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到了认真严肃的模样。
“回俪妃娘娘的话,矣掌制所说之言并